第70章 真爱
半晌后,寂静的车内响起了杜母的声音。 “挺沉得住气呀,难怪慧慧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张烈挺起腰杆迎视着对方的审视,“我不明白,伯母你的意思。” “你是聪明人,怎会不明白。”杜母揶揄地说。 “我真的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张烈一脸无辜。 杜母冷觑了他一眼,“好吧,你若要装蒜的话,那我就说明白些,你要怎样才不再纠缠慧慧?” “伯母,我看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纠缠她” “你的意思是,她纠缠你了。”杜母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我不理你们谁纠缠谁,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她的周围。你应该知道,她就要嫁进贺家当少奶奶了,而你更应该有自知之明,她要的东西,凭你是永远也给不起的。 你别在我面前,说什么爱呀之类的,你不配。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不过对于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男人,我不觉得我要对你客气。” 张烈就算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是红的。 虽然,杜母并没有用狠毒的话骂他,可她的眼神,语气,带给他的侮辱并不因此变少,相反地,他觉得更加难堪。 “你开个价吧,一万,十万,还是三十万?” 张烈握紧拳头,强自压抑下心中的怒火。 他生硬地挤出笑容,以着诚恳的口吻说出以下一番话。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也希望你明白一件事。爱情是无价的,我不理你信,还是不信,总之,我从来没想过要在慧慧身上拿到什么好处。 你放心,只要慧慧亲口跟我说一句,分手的话,我绝对不会死缠烂打,抱歉,我上班时间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这时,司机也停车了,他便推开车门离开。 杜母嘴角轻挑,冷哼了声。 “话说得真动听,说什么,只要慧慧主动说分手,哼,简直不知所谓。” “那么,太太,你要怎么对付他?”司机问道。 杜母眸间闪过一道至冰的寒芒。 “我倒要看看,如果一个男人断了一双腿,变成废人的话,还怎么去哄骗女人。” 说罢,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是我,帮我做一件事” 夜色在霓虹灯映照下,显得暧昧而迷离。 张烈带着三分醉意地走出酒吧,站在显得有些冷淡的街头,正犹豫是去现在就回家,还是跟康浙他们到别家酒吧再喝。 “你是回去交人,还是跟我们去下一摊?” 走在前方,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少女的康浙笑问着。 “不去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们去玩吧。” 张烈揉着有些抽痛的额际,不知是否喝多了,头有些痛。 想起,明天还要陪杜慧去见客,还是早点回家睡吧。 跟康浙他们分手后,张烈走到大街,正想伸手拦截出租车。 “你丫的!走路不看前面,撞到人就想走?” 忽地,张烈被一股蛮横的力量从身后推撞,他站不稳地向前倾倒。 连续向前走了几步,他才站稳,酒意也清醒了不少。 “你――” 当他站好,才看清楚面前站了几个打扮流里流气,像小混混的男人。 当视线落到他们手中的木棍,还有腰间类似长刀的东西时,他心中一跳,一股不安掠过心底。 “你别逃!” 可能,那些人完全没想到,张烈会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转身就跑,仿佛早就知道,他们居心不良,想对他不利。 其实,张烈会撒腿就跑,因为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对方一副故意找茬的样子,而他只有一个人,根本打不过他们,所以,才会想也不想地,趁对方不留意之际就跑。 不过,当意识到那些人在身后,穷追不舍,仿佛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他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妥。 明明只是不小心撞了对方一下,但对方却是追着他不放,一画赶尽杀绝样子。 用尽吃奶的力气,张烈跑进一条小巷,两眼迅速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果断地钻进一辆车的车后。 “他跑哪里去了?” “一定要找到他,那人说要打断他的腿” “到前面找找,我就不信,他能飞到天上去了。” 双手捂着嘴巴,屏住呼吸,直到那些人找不到他,向前跑去后,他才敢小心翼翼地从车后走出去。 真要命!假若落到那几个人的手里,恐怕他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出来的。 话说回来,到底是谁找人对付他的? 他才回来这里不久,平时他做人做事,都是八面玲珑,不会轻易得罪人,按理说,不会有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买凶杀他的。 忽地,灵机一闪。 一定是她! 昨天,她才出言侮辱过他,今天,就有人追杀他了。 除了杜母,他还真想不出,有谁这么想打断他的腿。 这该死的女人,别落到他手中,否则,他绝对要报今天的仇。 不敢再逗留,张烈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没走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纷至沓来。 转头一看,却看到刚才那几个人去而复返。 “在哪里!” 张烈立即拼命向前跑,看到路就走,也不知自己跑到哪了,渐渐地觉得体力不支。 “上车!” 当他冲出大街,一辆蓝色的轿车停在他面前。 瞥了眼身后的追兵,张烈哪敢再犹豫,立即开门上车。 “开车。” 威严的声音响起,司机猛地发动汽车,一踩油门,车子向前飞奔,将那几个人远远地抛在后面。 转头看了眼,还想追上来,却又追不上的那班人,张烈这才喘出一口气。 “谢谢――” 当看清楚,坐在身边,救了他的人的样子时,未完的话,嘎然而止。 “我又救了你一命了,你要怎么报答我?” 张烈脸容一僵,说不出话来。 夜风萧杀。 杜华的大半张脸在车头灯光笼罩下,显得有些骇人。 望着他,张烈全身冒着鸡皮疙瘩。 沉默,始终比威胁更恐怖。 不知过了多久,杜华低头斜看着车轮道。 “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杜生,我――” 张烈张开嘴想说什么,可迎上对方阴冷的目光,突然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在哪里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