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1号
月夜之下，巨大的白鸥落下了身影……半年的时间，从皮球大小成长为体长超过十米的生物，这简直就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童话。 “咕～咕～” 鸣声萦绕，白鸥张开了华美的羽翼……查克拉奔涌，气流沿着翅膀的边缘不断丛生，转眼之间便汇成一道狂暴的风龙卷肆虐而出。 风暴迎面而至。 金色短发分毫不乱，九尾的人柱力没有任何的动作，因为……映射于五感之中的浅蓝之色失去了踪影，他的自然能量感知状态中断了。 风暴化实为虚。 这是一个声音系的幻术……随着体型的变化，白鸥的天赋能力也在一步步地提升，眼下的它已经能够编织出让人深陷其中的幻境了。 “比上一次好。” 九尾的人柱力如实地赞扬着白鸥……在用对方的幻术评估“自然能量感知状态”是否有效的同时，鸣人也在用这一能力衡量着对方的进步。 “咕～” 像是受到夸奖十分雀跃一般，白鸥发出了一声激昂的鸣声……它张开了喙，钢蓝色的眼中透出了一抹与初见之时别无一二的狡黠。 “今天没带芋虫。” 九尾的人柱力摊开了空无一物的双手，示意他确实没有任何的食物……自从开始锻炼白鸥之后，他就时不时地会带上一些“奖励”。 “咕～” 阖上了嘴，白鸥的鸣声中夹杂着委屈和嫌弃，它扭过身用屁股对着金发少年……也只有鸣人在场的情况下，这只灵物才会露出憨憨的一面了。 “我是来告别的。” 刻意无视了白鸥的反应，九尾的人柱力可谓是直截了当地道出了自己这一趟的目的……马上就要走了，他还是过来打个招呼比较好。 白鸥转过了身，它眨了眨眼睛，好似没听清楚一样。 “我要离开妙木山了……”九尾的人柱力复述了一遍，而后指了指脚下立足的宽阔石台，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应该不会再来这里了。” 白鸥愣了一瞬，它像是依然没有理解这段话的含义一般，玩闹似的低下脑袋靠近着金发少年……按照以往的经验，它会被摸摸头。 九尾的人柱力皱了皱眉。 “不要装傻……走了。” 九尾的人柱力转身离开。 “咕咕～～” 挽留的鸟鸣一声声响起……看着金发少年远去的背影，白鸥的眼神不由地慌乱起来，不知所措的它踩着摇摇晃晃的步子下意识地跟了上来。 鸣人止住了身形，白鸥也止住身形。 鸣人迈开了脚步，白鸥也迈开脚步。 查克拉涌向了腿部，九尾的人柱力一脚踏上了石台旁的岩壁，想要下山就只能原路返回……白鸥的喙部无声地张合，它展开了华美的双翼。 “不要再跟着了……回去吧。” 扭头看向身后，九尾的人柱力沉下了声音……月华与黑夜互不相让地拉锯着，冷酷的少年与热忱的白鸥一声不吭地对峙着。 层云半掩住圆月，黑夜啃食着光华……巨大的生物垂下了华美的双翼，九尾的人柱力收回视线，手足并用地攀上了岩壁。 少年的色彩一点点地缩小……而后彻底不见。 白鸥那蓝宝石一般的眼瞳……也黯淡了下来。 “咕～咕～咕～咕～咕～” 披上一层月华的夜幕之下，白鸥的哀鸣一声比一声锐利，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悲戚……它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别叫了。” 撑着岩壁，九尾的人柱力去而复返，它头一次知道白鸥这么能叫……按照这家伙一贯没心没肺的表现，他还以为对方很快就能接受的。 “咕咕～～” 欣喜的鸣声再一次响起，白鸥向着鸣人所在的方向奔去……它停在石台的边缘，一眨不眨地盯着金发少年，那双蓝宝石一般的眼瞳亮的惊人。 “跟我走的话……你迟早会死在战斗之中。” 面对鸣人的恫吓，白鸥表现得一点都不畏惧，它摇着尾羽露出一副期待的模样……这个时候的它倒是秉持着一贯没心没肺的作风了。 初见、讨好、教导、相伴……半年来的一幕幕在金发少年的脑海之中闪过，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 九尾的人柱力瞥了一眼石台深处的那一座巨大巢xue，干枯的树木、改善了数次的粘合物、厚实的毛毯……这是他与白鸥一起搭建出来的。 “真是愚蠢的生物啊……无论是你还是我。” 送别宴的第二天。 仙人的木屋之前。 “这是给小鸣人你的回礼……”志间仙人递过来一份完好的古朴卷轴，“昨天晚上看了你画的礼物之后，孩子他爸都差点哭了呢！” 深作仙人咳了一声以示不要夸张。 九尾的人柱力没有伸手去接。 深作仙人偷偷看了一眼孩子他妈。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拿着吧！”硬生生地将卷轴塞进了金发少年的怀中，志间仙人扭过头来便大声地抱怨道，“小自来也怎么还没来？” 九尾的人柱力将谢谢两字咽回了喉中。 正当两蛙一人陷入无言的沉默之中时。 嗖～ 庞大的红影划过了上空，一只叼着烟斗、背着短刀的蛤蟆落在了面前。 嘭～ “文太，你们怎么……又喝了一晚是吧？”志间仙人说到一半便反应了过来，这两个家伙凑到一起怎么可能不喝酒。 “……这不是赶上了吗？”蛤蟆文太低声地解释道，面对妙木山的两位大前辈，一向性格暴躁的它也不由得显出了几分恭敬。 “多谢了，文太。”拍了拍老搭档的脑袋，木叶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抱着一个密不透风的竹篓，转身一跃而下。 咚～ “都已经准备好了吗？鸣人。”木屐踩上大地，自来也一边走向金发少年一边颠了颠竹篓，“打个招呼吧，你们还没告诉他吧……” 九尾的人柱力闻言看向了结实的竹篓。 “鸣人，我们……”伴着含含糊糊的声音，木质的盖子被向外推开，蛤蟆龙的脑袋还未伸出竹篓，就被暗红色的身影压了下去。 “老家伙让我们跟着自来也大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蛤蟆吉抢先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观点，他才不是被人类的食物吸引了呢。 志间仙人和深作仙人望向了蛤蟆文太。 “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没什么意见。”九尾的人柱力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并不介意多两个同行的小朋友。 “那我们就动身吧……”停在金发少年的身旁，自来也向着深作仙人和志间仙人告别，“老大，大姐头，我们走了哈～” “赶紧走吧，小鸣人都等很久了……”志间仙人抓着深作仙人的手腕一起挥手，“蛤蟆龙和蛤蟆吉也是，到了外面不要瞎跑啊。” “知道了，蛤蟆龙到了外面也会做个乖宝宝，不会乱跑的……拜拜，爸爸。” “哼～再见，老头子。” 蛤蟆文太一句话也没说……他吐了一口烟圈，无声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小崽子。 咬破了拇指，自来也就着那条流淌的血线双手结印，而后按向了地面…… “要记得回来玩啊……”到最后，志间仙人还是没忍住开了口，没有了小鸣人和小自来也，妙木山又要恢复冷清了啊…… 术式展开之际，鸣人握紧了手中的卷轴……他不记得了，他点头了吗？ 突生的烟雾一下子爆散了开来。 一直到金发少年、银发大叔、蛤蟆兄弟的身影全都消失之后，深作仙人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那个小家伙呢？” 他指的是那只白鸥……虽然体型巨大，但只看年纪的话，它也确实只是个小家伙。 “当然是和小鸣人一道走了……你有见它跑来哭闹吗？”志间仙人翻了个白眼，如果小鸣人真的抛下了白鸥，那现在头疼的估计就是她了。 尽管走了的话，她也有点不舍。 火之国的边境线，裸露的地表上突兀地传来了一声巨响。 丛生的烟雾随着风一股股飘散。 金发少年与银发大叔显出身形。 “呜～”顶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呆在竹篓之中的蛤蟆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眼前的世界…… “……这里就是人类的世界？”蛤蟆吉不太满意地掀开了竹篓，和妙木山也没什么差别嘛…… “别着急……还没到人类出没的地方。”自来也一边随意地回应着蛤蟆两兄弟一边观察着站在原地不动的金发少年，难道这家伙真的…… 九尾的人柱力摸向腰间的忍具包。 锋利的苦无划过了指尖。 九尾的人柱力迅速地抽出了左手。 一缕鲜红溢出，鸣人双手结起了印，亥、戌、酉、申、未……对于他而言，这是一个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陌生的术。 九尾的人柱力按向身前……墨黑色的繁复术式一瞬之间成型，通灵之术。 大片的烟雾向着四周蔓延……朦胧之间，翼展超过二十五米的巨大生物猛一振翅，宛如一支利箭一般射向了天际。 咕～咕～碧空如洗，明亮而又清脆的鸣声响彻了九霄。 “我就说你摆脱不了它吧……”木叶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言不惭道，“取名字了吗？” “1号。” “什么？” 这是你的抉择，九尾的人柱力凝望着指尖之处的那一道血痕，我的1号战友…… 咕～咕～白影浮沉，名为1号的白鸥徜徉于碧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