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预言
妙木山虽然名为山，但实际上却是一个自成体系的小世界，有山有水有树林……妙木山的中央，一座巍峨的龙卷山屹立在茎叶林间，其形状似倒置的涡旋一般。 鸣人跟着深作仙人与自来也，沿着螺旋的山道一步步向上走……不使用忍者的手段，攀爬这座山确实很花费功夫。 “这是我们对于大老爷的敬意……”像是看出了鸣人的想法一般，深作仙人解释道，“大老爷一向不问世事，也并不在意这些礼节。” “大蛤蟆仙人的预言很准吗？”鸣人试探着开了口，搭上大半辈子这种事发生在自来也身上……他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嗯……尽管大蛤蟆仙人的预言十分模糊，但现在回想起来，却都一一应验了。”自来也的神色相当的平静……截至目前为止，只有两条预言尚未应验了。 鸣人沉默了……如果他的人生被给出了预言，从此出现了既定的道路，那他会怎么做呢？是顺其自然，还是……不断抗争？无论如何，鸣人都不想任由着命运的摆布。 两人一蛙保持着这份沉默。 就在这种微妙的无言之中，大蛤蟆仙人的住所到了。 这是一座古朴异常的寺庙。 踏着遍布青苔的石阶，经过朱红之色的游廊，深作仙人领着自来也与鸣人推开了殿堂的大门。 巨大的卷轴靠立在一旁，硕大的座椅摆放在中央，庞大的蛤蟆倚靠着座椅……鸣人一眼就看到了那一位大蛤蟆仙人。不同于志间仙人的娇小体型，也不同于其它蛤蟆的年轻力壮，大蛤蟆仙人是庞大而衰老的……祂半阖着眼睛，祂的身上沉淀着历史的气息。 “大老爷，大老爷……”深作仙人扯着嗓子喊了两声，他知道千年的时间蹉跎了大蛤蟆仙人的听力。 “啊……谁来了？”大蛤蟆仙人的手指动了动，祂看向了深作仙人的方向。 “小自来也，和这个孩子。”深作仙人指着鸣人的方向高声道。 “小自来也……是谁？”大蛤蟆仙人动作缓慢地摸了摸肚皮，相较于深作仙人，祂显得未免也太过不靠谱了。 自来也无奈地挠了挠头，没想到几年不见，大蛤蟆仙人就将他置之脑后了。 “……大老爷大人！” “……两个人类吗？” 大蛤蟆仙人的目光看了过来，对视的那一刻，鸣人心神一顿…… 分明就是一双浑浊的眼睛，居然含着一股通透的神采……度过了漫长的千年岁月，或许所谓的大蛤蟆仙人确实有着些许神异之处…… “一片混沌……”大蛤蟆仙人的双眼眯了起来，祂随意地摆了摆手，握住了一旁的大酒瓶。 深作仙人鞠了一躬。 自来也递来了一个眼神，鸣人跟着他退出了殿堂。 深作仙人合上大门。 ---------------------------------------- 沿着螺旋山道下行的过程中，深作仙人的情绪明显放松了下来。 “明天就开始修行吧，仙术查克拉的制造可不简单，不要半途而废哦，小鸣人。”深作仙人开口就直接定下了章程。 ？？？ 鸣人神色一怔，什么？怎么就开始修行了？他这时不是该颇有眼色地打道回府吗？他都已经想好下一步怎么进行自然能量的实验了……就凭那四个意义不明的字吗？那能说明出个什么东西啊？鸣人站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别傻站着了……懂了吧？你可是我这个超级无敌大帅哥的推荐人选，”自来也撞了撞鸣人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臭屁至极的笑容，“怎么可能通不过？” 托这个笑容的福，鸣人瞬间就恢复了理智。 仙术查克拉……他直直地看向对方。 被这样凝视着，自来也反而有点不自在了。 “额，你看……其实也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自来也摸了摸鼻子，“尽管我很有魅力，不过大蛤蟆仙人都不记得我是谁了，哈哈……哈。” 鸣人快步远离自来也。 尽管一开始的接触不是因为他本身，但这份好意……可惜…… 鸣人跟上了深作仙人。 ---------------------------------------- 一红一黄、巴掌大小的两只蛤蟆呆在面前。 落脚点就在不远处的自来也心中埋怨着志间仙人，这两个来蹭饭的小家伙捣乱……让鸣人应付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让他一起？ 一红一黄、巴掌大小的两只蛤蟆窃窃私语。 “你们好，初次见面，我是蛤蟆吉，这是我的兄弟蛤蟆龙……”红色皮肤、肌rou结实的蛤蟆吉摆出了一副成熟的“大蛙”姿态。 “……你们也好。”鸣人木着脸回应道。 “我们的爸爸是蛤蟆文太，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黄皮肤、圆乎乎的蛤蟆龙开口便吹出了一个鼻涕泡泡……憨憨气质扑面而来。 啪～蛤蟆吉给了蛤蟆龙一掌。 “不是说好了别问这种问题吗？我们已经长大了，不要总提那个老头……”蛤蟆吉“成熟”地对着蛤蟆龙咆哮道。 “可是……志间大人刚刚说，乖宝宝才能有饭吃……”蛤蟆龙鼓着原本就胖嘟嘟的脸颊，委屈地指出。 “吃吃吃，就知道吃饭，你什么时候能够像我一样……”咕～蛤蟆吉的肚子不给面子地响起，他的脸憋的更红了。 “哈哈～～”自来也不由地乐出声来，“文太的孩子可比他有趣多了……你们怎么被赶出来了？” “都是蛤蟆龙的错，把汤泼到了我的身上……然后我就打翻了桌子上的菜……”蛤蟆吉神色恹恹地道。 鸣人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午饭到现在还没有做好？感情是要重来一遍啊…… “对不起，自来也大人……我不是一个乖宝宝……”蛤蟆龙垂着脑袋。 “也不是啦……我也有错，行了吧……”撇了撇嘴，蛤蟆吉安慰着兄弟。 “没事，不用在意，”自来也觉得这俩还挺可爱的，“你们俩认识我？文太和你们说过我的事嘛？” “他才不耐烦说这些。”蛤蟆吉冷哼一身。 “说过的。”蛤蟆龙挺起胸膛反驳道。 “没有吧，你应该是记错了……蛤蟆龙！”蛤蟆吉用眼神示意着他的兄弟赶紧闭嘴。 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明明就有，爸爸讲过自来也大人收徒弟的事……”蛤蟆龙拿出事实证明自己记忆力不差。 “笨蛋……那个老头不是说了不要提这件事吗？”蛤蟆吉一拍脑袋。 “对哦……”蛤蟆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神色慌乱起来。 吵闹的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没事的，不用太在意。”自来也牵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呢…… 眯了眯眼，鸣人还是开口问道：“收徒？” 或许也应该让鸣人知道？自来也考虑着。 鸣人没有接着追问，有些事情不能深究。 “嗯，”自来也一边面露回忆之色一边声音艰涩地诉说着，“往返于妙木山与木叶之间学习仙术的时候，大蛤蟆仙人曾经预言——我的徒弟将会带来整个忍界的变革……” 少年时期，自来也阴差阳错地闯入了妙木山。这本应该只是一个意外，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的蛤蟆仙人们却言之凿凿地告诉自来也，蛤蟆一族一直都在等待着他这位……被命运选中的人。 大蛤蟆仙人预言了自来也的到来。 自来也的命运……就此转折。 大蛤蟆仙人预言了自来也的去路。 「你的徒弟作为忍者，将会给整个忍者世界带来巨大的变革。他会给世界带来空前的安定……或是破灭。变革就源于其中的一种。你将会成为那位变革者的引路人，总有一天你需要作出两难的选择……」 “于是，”自来也的语气沉重起来，“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我暂时收留了三名雨隐村的战争孤儿……两位少年、一位少女，其中一位少年拥有着和传说中的六道仙人一样的至高瞳术——轮回眼……” 轮回眼……鸣人默默记下了这个名词，他打算挑个九尾愿意回答问题的时候去问问看…… 像是在听故事一样，蛤蟆吉和蛤蟆龙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天真不谙世事，他们还不懂得其中的残酷。 鸣人记得第二次忍界大战的主战场正是雨隐村来着……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三位或许…… “在他们的恳求之下，我起了教导他们的心思，这三个孩子都非常的有抱负……”自来也仰头看向了妙木山的天空，“我很后悔……正是因为我给予了他们这份力量，所以我才会收到他们的死讯……” 故事如鸣人所猜想的一般画上了句号。 “咕咕～～”蛤蟆龙的肚子就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恰好冲淡了场中低迷的氛围。 “真是……”自来也神色一怔，他摇了摇头，已然走出了伤感的情绪。 蛤蟆吉扶着脑袋，他的兄弟好跌份啊…… 正午的阳光催动着睡意，木屋之中传来了志间仙人的吆喝。 “走吧，”自来也打起了精神一摆手，“我们去看看大姐头今天做了什么样的虫子料理……” 蛤蟆兄弟向着木屋冲锋。 鸣人与自来也擦肩而过。 “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弟子，”鸣人的声音飘散在风中，“你的预言也应验不到我的身上……” 自来也望着鸣人的背影。 少年走进了木屋……在深作仙人的招呼之下，一手提着一只蛤蟆，放在了小木凳之上…… 自来也笑着走向了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