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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李强(中)

    母爱是伟大的,她护在了我的身上,替我抵挡了所有的伤害。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他们已经打累了,也或许是他们怕脏了手。

    他们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在母亲身上吐了一口痰转身走了,那一叠钱也没有留下。

    地上已满是鲜血,也不知道是我的还是母亲的,我们两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了,母亲更惨一些,她的一只手已经从中间折断了,只剩下皮与rou还吊着,我看着那软趴趴的下半截手臂,想伸手去扶正它。

    然而母亲制止住了我,她想站起身来,但地上滑腻腻的血让她摔了一跤,脑袋磕在了门框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就这样耸拉在地不动弹了。

    我听见meimei在喊mama,她光着脚丫从房间中走了出来,睡眼朦胧,似乎刚起床一样。

    我连忙把她搂在了怀里,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去看眼前的惨况。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咯咯咯的笑着,嘴里喊着mama,说起了最近学了一首新的儿歌想唱给爸爸mama听。

    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目光看向了倒在门框旁不动弹的母亲,她似乎是睡着了,很安详,很轻松。

    是啊,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那就让她睡吧。

    ............................................

    我选了一块好地方,就在院子里葬下了他们,说实话,刨土很费劲,但还好我从小就是干着这些体力活长大的,花了半天时间也干完了。

    而墓碑呢,用的是家里的桌子,我将桌子腿拆了下来,用那块大木板写上了他们的名字。

    当然,事情没有就这样结束,不能就这么完了,他们需以血尝之。

    在此之前我需要把伤先养好,我看了看身上的淤青和伤口,不算特别严重,用着一点草药敷上就算完事,我知道,以我年轻的身体用不了多久就能好。

    但meimei呢,她才三岁,我不能带上她。

    她还不会做饭,不会种田,不会照顾自己。

    是的,我不是害怕,也不是懦弱。

    是我的meimei,她需要我的照顾。

    所以我骗了她,告诉她父母已经去准备她十岁的生日蛋糕了,等那头到来,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大蛋糕了。

    她很是高兴,光着脚丫在地上一蹦一蹦的,踮起脚抱着我的腰一遍一遍的喊着哥哥。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了。

    等她十岁那年可以照顾自己的时候,我就会开始行动了。

    ...................

    村里有些不对劲了,他们都在注视着我,那些村民们,目光中带着恶意。

    无论我走到哪,即使是上山挖个土豆,他们都要找个借口跟着我。

    特别是我接近村口假装要出去的时候,他们更是将我团团围住。

    我知道了,他们收了好处,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一定不少。

    我开始猜测那些城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了,一定很大,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收买这么多人,让这么多人看住我一个小孩子。

    他们是害怕我上门报复吗?不对,怎么会有人害怕一个乡里孩子。

    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他们关不住我,我会卧薪尝胆,假装成一个普通的毫无报复想法,一天到晚只会玩耍的孩子让他们放松警惕,一直到meimei能照顾自己的时候。

    可惜,这世界上的事似乎常常不能如愿。

    她死在了九岁的夏天。

    我记得那天风很大。

    将血的腥味吹的到处都是。

    家里的地上满是残肢断臂,分不清是哪一个部位的碎rou,黏黏糊糊的像是一碗热粥。

    我想在地上的rou堆里找出那张会喊哥哥的嘴,想找出那张可爱的脸庞。

    但无论我如何翻找,如何拼凑也无济于事,那可是饺子馅一样的碎rou啊。

    我记得今天不会下雨的,但为什么心里下起了雨呢。

    我发现了地上的碎rou量不足,并在地上找到了狼的毫毛。

    是了,狼来了。

    那么.....我也来了。

    ........................

    我将地上收拾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第二天一早我拿着家里唯一的那只老母鸡找到了村里唯一的一个屠夫。

    我在他嘲笑的眼神中用母鸡换了一把废弃且生锈的杀猪刀。

    这把刀似乎杀过很多猪,血迹都已经沁进了刀身,即使洗干净也是黑红黑红的。

    于是我花了一天的时间在家里磨刀,直到它可以重新杀猪为止。

    今晚的月亮是灰蒙蒙的,在这没几家有电灯的村里,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我不知道具体时间。

    但我听见了。

    狼嚎。

    蛙声。

    虫鸣。

    我将杀猪刀提在手里,推开门,混入了夜色中。

    首先是村子家,他家是村里最大的,像个四合院一样,当然,这是自我父母死后才有的。

    我翻墙进入了院子,用一块rou吸引了黑狗,接着拔刀摸入屋内。

    他家很大,四周黑漆漆的,凭眼睛根本辨别不了方向,

    但我却听见了那大若雷声的呼噜。

    我寻声慢慢摸到了他的床前,他睡得很香,搂着那个小他三十多岁媳妇的腰,将脸贴在其胸脯上,口里还一直流着哈喇子。

    “噗”

    一声剁rou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四声,五声,六声.....

    我第一刀将他的脖子砍的只剩下一点皮相连,这多亏了我多年劳动的手劲,

    我第二刀将剩余的部分砍断,让这颗肥硕的头颅滚到了一旁。

    我接下来的数十刀将他与媳妇都剁成了碎rou。

    两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死在了梦乡中。

    我甩了甩刀身上沾着的碎rou和猪血转身走出了屋。

    你以为就这样完了?

    不....

    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