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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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云觉得萧默真的是太好人了，以前怎么会觉得她脾气不好人又坏的呢？ 卓云想着想着，忽然间想起来他对萧默的感觉都是来自巫尚月对她的评价。 他的后脑忽的一凉。 萧默在大街上的闹腾事情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皇宫红墙高瓦，到达皇帝面前。 至于他是何种消息来源，已经不再考究了，关键是皇帝在听完之后，反而半天没有动静，急匆匆宣萧默进宫，宫内外一片祥和，好似静的如同过了头。 这让姬廷风更加忐忑和不安，以他对皇帝的了解，再如何都不可能没有动作，除非他有打算才会暂时的按兵不动，这是最糟糕的结果。 卓云这两日三天两头就往王府里头蹭，姬廷风上朝回来，便看到他早早候着，由最初的门口到府里，又开始优哉游哉起来。 “皇上这两天有说什么嘛？” 他正在煮茶，茶叶是新出的冬雪，由雪水泡，味道别有一番滋味。 姬廷风已经换下了袍服，从外头刚进来。 萧默就在另一处埋头写写画画，最近似乎对练字特别情有独钟。 而她左手边正放着瓜果零食各式口味小零嘴。 姬廷风进来，坐下，捧了一盏抿了口，茶水从喉咙到过滤，留下一阵香带着冰雪好似梅花的味道。 “上朝到退朝，期间皇帝好似不曾知道这事一样，提都没提。” “那会不会真的不知道呢？” 姬廷风一副你好天真的样子看着卓云，卓云脸色一红，忍不住端茶喝。 “皇上的性子如何，你不是不知道，他总是一副我要掌握所有人的姿态，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 “那大臣们呢？他们反应怎么样？” “当做笑谈而已，不过，应该都在准备着倘若皇帝提起，如何应对，期间倒是有几个人跟我提过。就是兵部和礼部的那两位，你之前见过，留心观察看能合用不。” “知道了。廷风，对于此次的事你怎么看的？” “我先问你，之前让你查的巫医堂的事怎么样了？” “他们前段时间一直有派发药汤给一条街的居民喝，老人小孩都有份，不过自从事情发生后便没再继续供应了。” “供应了一段时日了？我那日虽没在现场，但是听小马提及，所有人情绪特别激动，很是偏执，一个两个可能被煽动，但是所有人都进行道德牢架，直逼迫萧默救人，这件事很是古怪。” 卓云听到这里，整个人就很是沉默。姬廷风也不再说话。倒是边上的萧默忽然感觉到整个房间的静谧抬头看着他们。 “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你今天在练习什么？” “巫尚枫给了阿大他们一些字帖，我也试着练练。” 姬廷风知道萧默的聪慧，但是她的字确实无法苟同…… 卓云看着她黑乎乎的眸子，心下某个地方微微一动，忽的想起那日在大街上听到的事。 高洋他在府里也见过，但是并不常交谈。 他对萧默异常顺从，就像是再生父母的那种态度，所以他确信在高洋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导致如此的。 萧默真的会起死回生？ 那么那天晚上救自己的人会不会是萧默？ 卓云想着，他忽然很想去见巫尚月，而后将事情问个清楚明白。 姬廷风也感觉到了卓云的异常沉默，他想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天险些让萧默置于险地。 “关于那些药的事，我前几天倒是找到了专门负责给他们熬制汤水的人，不过那个人说他只负责熬制，里头具体有些什么他是不懂的。” “不急，找不到药水，肯定还有药渣，再不济总有人知道这些，一个一个给我偷偷查，总有人会露出马脚的。只是卓云，巫尚月的事你最好自己考虑清楚，别到时证据找到，你偏生又不信。” 卓云这次没有再据理力争，似乎已经妥协。 …… 巫尚月正看着子絮卷抄史书，她有些百无聊赖的坐在他身侧，看着他一头银发如雪，五官清俊如雪莲，垂着眼睑想了半晌，方才一副好奇的模样，天真道，“子絮师傅，你当年和我娘怎么认识的。” “雪儿啊……” “啊？” “你娘的闺名是雪儿，她以前是巫家长老送到药王谷学习医药，我正好因为从小身子就不大好，也在那里头进修，后来就认识了。” “师傅，你爱我娘对吗？可是师傅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我娘的女儿呢？” “恩，这个啊！从你及笄舞跳出了巫后，我就知道了。”他忍俊不禁。 熟料巫尚月却心惊rou跳，好在知道她根本不会跳的人只有自己和那个已经瘫痪在床的巫元芳而已。 “师傅，为什么，会跳及笄舞便是我娘的女儿啊？” “这便是为何巫家一脉相传以来，只能是嫡女继承的原因，传言巫一生只会生一个女儿，儿子不一定，而巫女只会在嫡系里头降生，所以能跳出巫家巫舞的人一定是嫡女。” “那师傅你就这么肯定那天的天象是因徒儿的舞而出现的？” “自然，师傅虽然并不会巫，但是对巫的文化研究自信无人比得上。” 巫尚月心里头如同咋走钢丝绳，会巫的一定是巫家人？那那天跳巫舞的人是谁？是谁跳出来的？ 那天及笄的不是她，是别人？多么可笑多么荒唐的事情，不是吗？ “师傅，那跳大傩算吗？” “民间多的是会跳大傩自称为巫的人，这并不矛盾。只是你那天跳的是及笄的日子，这跟平常大傩又有区分。” 巫尚月闻言缓了缓心跳，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要跳出胸口的感觉，好在子絮的话暂时让她将心放了回去，她也不懂为什么想到萧默那一板一眼的大傩，会觉得那般刺眼和可怕。 萧默几岁了？她可不是小丫头……会是她吗？不不不……怎么可能？如果她是巫女的话，当初又如何不直接开口反驳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