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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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萧朗偷偷进巫家祖庙，我本不在意。后来三番两次，并且还能没人阻拦的进入，那便是有熟人。可是，藏书阁大多数的书籍未曾翻动，却一个劲的翻着墙面和地铺，估摸就是为了找暗格。”

    “那他父母为什么此次要烧毁藏书阁？”

    “藏书阁的密道经此一毁便现于人前，想想看，想要让真正的巫女现于人前，是不是就得追究根源？”

    萧默听得浑噩，感觉明白了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巫元芳真正成为大宗伯之前似乎并不是巫女，但是也仅仅只是传闻罢了，在她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宗伯后，传闻也消于众口。

    巫女在人前都是蒙着面纱的，哪怕她此前不是巫女，但是在成为巫主之后便也成为了人们所接受的大汴守护神女。”

    15年前，新帝也刚刚登基，国号初改，百废待兴。那年的他也仅仅四五岁左右，在宫内玩耍，在同一天内恰逢撞见几件令人闻之不堪的大事。

    萧默看着姬廷风说着说着，脸色又不好了。此次的情绪带着丝沉闷还有无能为力。她甚至感受到了有种好像梅子酸味的弥漫在口腔里，却咽不下去的涩感。

    这个身体似乎越来越多变了，萧默暗暗念着以前练兵时的口号，瞬间又恢复满腔热血。

    “巫家有训，巫女为嫡，庶为辅。”萧默喃喃念出脑海里突然涌现的一句话。

    姬廷风讶异，她解释道，“可能之前听谁说过。”

    不是的，这是巫女自身血脉传承留下的烙印，她总有一天会苏醒。

    只是不懂灵魂更变是否是命定的事还是……姬廷风脑海思绪翻飞，着萧默垂下的眼睑，薄如蝉翼的睫毛在下方投射下一层暗影，白皙的肌肤在此时如同玉辉灼灼生耀。

    “你还记得在巫庙时你当时做了什么？”

    “拿了玉。”他问的是那樽全身都是玉髓的女菩萨吧？

    “我说的是你拿玉时之前做了什么。”

    “没啊，那个菩萨好像说要她的玉身可以，不过要让我过关，跟着她的动作摆，没有出错才能给我。”

    “菩萨说话了？”

    “当然了。”这里的一切已经神奇到她都不觉得有啥大惊小怪了。

    姬廷风没有说话，他知道萧默说的是真的，但是应该不是真的说话，而是来自一种禁咒，对于巫女的血脉而言，也许才能够解开的一种咒语，然后萧默跳了巫舞，那天的及笄巫舞洗礼是成功的，因为萧默跳出了大傩，而她无意中跳出的契机也许也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萧朗你打算如何？”姬廷风询问萧默的意见，毕竟和她有关自然要尊重她的意思。

    “萧朗？他干嘛了？”

    “……”好吧，所以说自始至终就是他一个人在瞎cao心。

    其实萧默都懂，但是这种懂和他们所理解的并不是相同的。

    比如某些事不触犯她的原则上，则是能被无视和原谅的。何况萧朗也不算设计了她什么，这段时间，从下山到入巫家，以及再到王爷府，通通都是她自己走的路，并不算有人胁迫之类。

    萧朗也不算姬廷风说的那么龌龊和阴暗，也许他说中了萧朗心内某个角落蠢蠢欲动的因子，可是却也不代表萧朗这整个整体，所以萧默对于萧朗被列出的罪状并不在意多少。

    姬廷风看着这般坦然的萧默，忽然有话道嘴边，却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种事的时候。

    比如某些事扯开来摊在桌面上讲，两人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

    从不曾犹豫的姬廷风此时犹豫了。

    连萧默都能感觉到他的那种不吐不快，吐又忐忑的情绪。

    只是萧默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他的后话，反而是下人来禀报说巫女巫尚月和卓家大少爷过来的消息。

    两人刚离开没多久，怎么又打道回府了？萧默难得疑问。姬廷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且看看这两人葫芦里装什么药。”

    巫尚月气势冲冲而来，卓云得大步走才能跟上。

    “廷风哥，巫庙的人说昨晚有人看见慕斯蔺在那出现过。”人还未到亭内，质问的话已经直抛而来。

    卓云也已经跟了过来，脸色满是无奈，却也带着赞同道，“是的，尚月说的是刚刚我们听主管这次案件的陈大人说的。”

    “所以你们还没好好查探好来龙去脉，便就匆匆而来？”姬廷风神色淡淡的，让卓云琢磨不透。

    还没猜测他心情好坏，便又听得耳畔传来一声带着凉意的声音，笑着道，“卓兄似乎习惯了来去王府的路，不等下人带路就能上来。”

    卓云暗暗大呼糟糕，脸色一白，忙解释道，“廷风误会了，刚刚我们本想等下人回报再过来的，奈何……”

    巫尚月娇嗔打断卓云的话道，“廷风哥，我和卓大哥难道还比不上你刚刚认识没几天的慕斯蔺不成？以往都没追究什么礼数，现在反而要开始发难了？是因为慕斯蔺吗！？”

    “我也不知卓云何时竟与你走得这般近。”

    巫尚月一噎，她看到了姬廷风眼里分明的了然于心和警告，忍不住心慌的想，莫非他知道自己并没救过卓云，真正救卓云的另有其人？

    那天晚上，卓云未曾清醒，所以并不知晓是何事，后问起父母，两人也说得含糊不清，所以她才将错就错。

    可是那又如何，她何曾亲口说过自己就是救他的恩人？就算卓云发现又如何？是他自己蠢笨，难道还要怪自己不及时说清？

    再则，这世间连巫女都救不了的人，还有谁有那能耐，也得说出来有人信才好吧？

    场面一时尴尬，萧默难得看到卓云向自己投来的请求目光。她垂下眸子，要自己帮忙什么？得说清楚才好，她可领悟不了这些人眼神的意思，那么多变谁懂啊。

    萧默再抬眸，已经望向姬廷风。“既然说我出现过，那应该是有人看到了，是谁人所见，可知所见之人长相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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