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八真可爱

    午饭过后，闷热的气息扰乱人心，天边的乌云你追我赶快速聚拢，夏季暴风雨就要来临了。朱栋梁悠闲的坐在门前，天边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大地，日月无光，家燕来回低空飞翔，嘴里“叽叽喳喳”忙碌不停，勤劳的蚂蚁也成群结队沿着墙角向上攀爬。忽然，狂风肆虐，不远处树叶哗哗作响，小片竹林屈服着压弯了腰，路面灰尘不甘寂寞随风起舞，隐约间夹杂焦急的人声，好一派热闹景象。白光乍现，闪电划破云层照亮天际，道道白练骇人听闻，“啪”雷霆炸裂，震耳欲聋，惊得朱栋梁心脏骤然停止跳动，胸闷感转瞬即逝，一时不备着了道。朱栋梁深深的吐了口气，椅子不着痕迹后退半尺，装逼遭雷劈，小心为妙。同时他佩服那些说“哪位道友在此渡劫，可否带我一起，”美梦成真的人，他们才是妥妥的天选之人……噼里啪啦的雷声尽情宣泄，雨水经不住诱惑悄悄降临人间，刹那间，层层雨幕成为天地主角，水花绽放，带起阵阵涟漪，此情此景真应古诗，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朱栋梁静静品味着，雨水撞击声清脆悦耳，雨幕朦胧，房屋若隐若现如同仙气缭绕，水天一色美不胜收。回望屋内，光线不显略为昏暗，乐乐惶恐不安的站在母亲身旁，白色的尾巴紧贴臀部，浑身微微发抖，大自然伟力的压迫感，对它极其明显。同时朱栋梁暗自奇怪，大宝二宝为何没有在暴雨雨来临之际回家避难，虽说树林枝繁叶茂，应该出不了大问题，但遭罪一番是免不了的，风雨小点了还是去看看吧！夏季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半刻钟左右风停雨歇，乌云散去，天光大亮。闷热的气息一扫而空，湿润的水汽弥漫，贴附肌肤舒爽清凉，朱栋梁脚踩人字拖，心情愉悦哼唱小调。乐乐没了先前的畏惧，精神奕奕的前方开路，麻雀、家燕错落有致欢乐鸣叫，这场暴风雨带走尘世污垢，净化心灵。朱栋梁突然眼睛一亮，水泥路面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积水，快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踩踏，浅浅的积水一跃而起，杀气腾腾奔向乐乐大将军，势必不负所托。凉凉的水花，吓得它一激灵，腰部抖动，险之又险逃过一劫，刚想松口气，左右水花枪林弹雨般袭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不当人子尔，”说完回头反击。白色毛绒绒的尾巴，横扫天际，一部分水花倒转乾坤，打得朱栋梁措手不及，“狗贼休走，”怪叫一声，撒丫子追逐而去，可惜路距不长，河堤近在眼前。美艳野花饱受摧残七零八落，芳芳绿草生机勃勃莹光流转，土地湿滑，朱栋梁拎起人字拖，赤脚而行。柔软的泥土，绿绿的草地，脚底酥麻舒爽，登至顶部，举目四望，苏轼的饮湖上初晴后雨二映入心头。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虽没有群山，西湖，但此情此景的陵江丝毫不逊色，江中熠熠生辉的两座小岛更是点睛之笔。乐乐这会兴冲冲跑向底部的水塘，雨后水塘边鸟类不少，更有一对鸳鸯戏水嘻闹……朱栋梁嘴里话还没出口，林中大宝二宝高兴得飞了过来，身后扭扭捏捏跟着…八哥？熟悉的位置，大宝二宝嘴里催促八哥上前来，怎似小媳妇一般害羞。八哥很委屈，上午一尾巴拍晕它的凶手就在不远处呢，谨慎点也有错吗？朱栋梁看得好笑，右手手掌横立示意八哥上来，大宝二宝没回来应该是和它有关了。八哥对朱栋梁到没有防备，小心翼翼回头瞅着乐乐在水塘折腾，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扑棱翅膀稳稳落在食指面，亲切的叫道“民以食为天，民以食为天。”小家伙挺聪明啊，知道有好处，都会哄人了，可惜绿光耗尽白费口舌。小八…嗯…简单粗暴又好记，小八初步观察应该是雄鸟，尾羽带白毛，头平而方大，毛色乌黑发亮，种种特征都向雄鸟靠拢。小八双眼黑亮有神，身躯较大，站立姿态优美，羽毛也平整有纹，可嘴基前的予状额羽，遭雨水淋湿失去了上午见时冠状型，东一撮西一撮尽显滑稽。朱栋梁仰天控制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小八今天够惨了，还是尊重它点好，左手却悄悄拿出手机给它拍了一张，然后若无其事道：“小八能学几句好听的话吗？比如，谢谢靓仔、身体健康、福禄永昌。”大宝二宝一旁都看呆了，“杀鸟诛心，太恐怖了，太好玩了，太……”小八傻傻跟着学，十来分钟就学会了“谢谢靓仔。”朱栋梁大感欣慰，邀请小八拍了个视频，视频中他和蔼可亲，小八认认真真叫着“谢谢靓仔，”大宝二宝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只是来回走动的双脚，抖动的翅膀深深出卖了它俩。乐乐大将军嘴里叼着食指长的鲫鱼默默走过，一群傻子不配与我为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大宝二宝恶狠狠看着乐乐走过来又远去，接二连三失利让它们越发谨慎，不敢轻举妄动，眼睛瞟到小八时，大宝二宝相视一笑。小八有心报仇，心中恐惧更甚，乐乐走过时，鸟头紧紧埋在双翅间，只要我看不见，它能奈我何！朱栋梁摇摇头，除非队伍壮大或许寻来猛禽，不然只能依靠空中优势自保，就乐乐目前身体状况，只要敢低空飞行，搏杀它们易如反掌，前途渺茫啊……陶醉一会后，朱栋梁挥手让它们自行活动，素材有了不分享分享，太不人道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此乐非彼乐。返回途中正巧碰见李正军陪他母亲散步，朱栋梁暗叹“晦气，”可不得不叫他母亲一声“李奶奶好。”李正军母亲具体姓甚名谁朱栋梁一直不知道，家人也不愿提起。如果说亚飞父亲李正军，母亲胡春兰喜欢贬低我，抬高他儿子还能原谅，那亚飞爷爷奶奶才是不可饶恕。最严重一次是，规定没出前，农村修房子全凭自己的占地，只要不是太过分侵占公共资源，没人会说三道四，毕竟都是这么干的，大哥不说二哥。那年刚好修新房子盖楼，快完工时规定颁布，村干部都没坑声，李正德三番二次打报告，最后一通举报电话打到市里有关部门说房屋不合规定。无奈，村干部只好陪同调查人员前来考察，最后结果令李正德失望了，调查人员领导说“问题不大，情有可原。”真相是村干部说好话，说家里有两个老人地方大点没办法的事，领导配合打了个哈哈，他也是天渡村人和父亲还有同学情分。李正德以为没人会知道是他告的密，但主家人和外来人终究有别，当晚我父亲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小人捅刀，防不胜防。亚飞奶奶纯粹就是嘴毒，各种不堪入目、狠毒的话语张口就来，结果遭了报应，早早一只眼睛便瞎了，面容也干枯，沟壑纵横……李正军假装好意道：“栋梁没去工作啊，天天坐吃山空可不好，要不我知会亚飞一声，看他能不能帮上忙。”朱栋梁能说什么，亚飞也只是个普通打工人，自顾不暇还要被你们折腾，倒了八辈子血霉。委婉交谈两句后，不多停留，飘然离去。李正军母亲全程冷脸，自从眼睛瞎了后，话是少了，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真不讨人喜。朱栋梁觉得她这样挺好，省得还多费口舌，就是好心情全被破坏了，天公不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