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巫陵王,龙川王
五鬼循着通道,走了足足半日,也没察觉一丝危险。 直到行进到某处,感觉到前方有东西,宋行心中一动,行境幻化力量发动,黑暗的洞xue内顿时虚室生电,一颗白色光球凭空出现在洞xue内,照亮了整个空间。 只见一块如巨碑般的大青石,就横倒着眠在前方数十米之地,石上有一高大壮硕的玉人,玉色殷红似血,身着蟒袍勾带,头大如斗,安座在中央一片白花花的台子上,只是离得远了看不清面部,又见四周跪有为奴的男女石人数十,皆是手捧灯烛酒器。 王胖子攀上石台仔细看了看,中间的玉人头上,戴了一个铜釜般的铜面罩,却没有五官轮廓,连个出气视物的窟窿都没有,用手指在铜罩上一敲,镪然作响,正经的青铜古物。 他练武颇有成效,双臂也有千斤之力,蛮力之下,竟将这玉人硬生生抬起。 他抬眼望去,却吓了一跳,原来玉人后脑的铜面罩上确有五官,眉目口鼻俱在,表情也是端详,只不过并非人脸,而是一张“乌羊”的面孔。 头戴乌羊铜面的玉像半坐在白色的台子上,手中握着一柄长约三尺的玉剑,虽不见鞘装,但依旧显得晶莹剔透,散发澹澹宝光。 玉剑上镌刻了数百枚蝌蚪般的符文,隐隐有霞光流转,剑刃寒光闪烁,锋锐无比。 “乌羊王剑,这里果然是乌羊王的墓xue!” 孙教授见到这柄剑,立马激动得叫喊起来。 接着他们惊恐的发现,那铜面玉人身下那整座白色的平台,竟是六具尸首的嵴背。 六具女尸分两排跪在地上,有的垂首低头,有的侧过了脸来,恐怖的神态不一而足,但都把后背露在上方,女尸身量相近,高低一致,如同一具皮革般柔软的平台,而头罩乌羊铜面的玉人,就是端坐在由死尸搭成的软席上。 王胖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颤抖着问道:“这些……莫非是地仙村里的村民么?她们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地仙村的村民?”宋行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孙教授叹息道:“这是史书上记载的仁,女尸内灌注的红砂,可能都是致人死命后,用来维持血rou不僵不硬的药物。” 他看着面前的女尸,有些唏嘘,奴隶时代的奴隶们,连生死都掌控在上位者手中,何其悲哀。 墨、劓、膑、宫、大辟五种刑法,作为奴隶时代具有代表性的刑法,始于夏,发达于商、周。 但唯有熟读史书的孙教授才知晓,历代以来,那些暴虐君王发明的酷刑,何止五种,残忍之处更是犹有过之。 所谓的“五刑”、“十二酷”、“七杀”等等,每一件都威慑力强悍之极,乃人类文明历史最早的产物。 看着玉人下面的仁,宋行道:“看来这些尸凳就是为乌羊王殉葬的明器了,封师古将玉人放在此处,看来是鸠占鹊巢,将乌羊王墓改为霖仙村?” 欲访地仙,先找乌羊,岂不正是与此相应。 孙教授在通道和石梁之上又细细查看,通过石梁上虫鱼古迹,和许多形似日月星辰的古符的勘察,最后得出结论,此处乃是当年的巫邪之国文明。 巫邪之国是在巴蜀一带的古文明,在那个年代当地并没有国王的称呼,因为当地崇尚巫邪文化,所以最高的军政统治者其实是“大巫”,所谓“乌羊王”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便是当地的某任大巫,古蜀国开明王朝君主就是乌羊王的后人。 一提到古文明,孙教授顿时滔滔不绝,双眼放光的盯着周围的石碑。 他虽是封氏后人,却也是一名专注历史研究的学者,巫蜀文明自古以来记载就相对较少,如今有机会他自然想要好好研究下。 这洞窟本是飨祭移山巫王之地,这里还算不上古墓冥殿,巫王之墓,应该藏在“棺材峡”的最深处。 见孙教授自顾自的趴在石碑记载巫国的文化,宋行几人也不催促,反正已经找对霖方,反倒不急起来,见胡八一等人脸上露出疲惫之色,索性寻了处干燥之地,生起火头。 孙教授在营火前整理今收集到的资料,断断续续出碑文上记载的传。
乌羊王仁下的石柱,乃是当年治水所留,凋篆文刻极为细密,纹是“轻重雷纹”,篆是“蜗蝉古篆”,等闲之人根本看不懂这些如同书般的奇形蜗篆,但孙教授浸yin蠢数十载,倾注了无穷心血,造诣非凡,不是寻常的学者专家可及,读懂七八成不在话下。 他石碑中记载,早年间,由于巫山山脉地形独特,未受阴阳鱼引水之利,这片山区洪水肆虐,水患灾连年不断,每年都有无数人畜被洪水吞没,成为了江中鱼鳌的食物。 后有隐士巫陵王出现,有移山之术,可以驱使阴兵疏通河道,果有奇效。 但一日巫陵王治水之时却被人发现身份乃是山中乌羊所化,以鬼神之力开河,驱使无数山鬼山魈之属搬运土石。 棺材峡纵横交错的峡谷,和满壁遍布的鸟道险径,都是当年巫陵王役使阴兵开河的遗迹,历代在开河治水过程中死亡的土人,都被纳入悬棺,随着洪水逐渐降低,一层层地安葬在峭壁上。 后巫陵王治水成功,庆功之日大醉,误走西陵山,现出原形酣睡不醒,结果被当地不知情的山民擒获,等手下人找到巫陵王下落之时,大王的下水都已煮熟多时了。 随后当地先是瘟疫大作,接着又是蝗虫蔽日翻而至,百姓都此乃巫陵王阴魂不散,于是在峡中造了一座大墓,收敛他剩余的尸骸安葬,但只剩一身皮rou骨骸,首级大概被人吃了,再也找不回来,又建飨殿年年祭祀不绝,制玉身铜首供奉。 孙教授出钟鼎碑刻上的铭文,乌羊王现出原形开山的传,多有造神的色彩在内,巫邪文化秘密古老,有许多事情都已甄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现在已无法考证。 宋行眼中却露出怀疑之色:“我观史书,蜀地水患,应为当年夏朝大禹所治,乌羊王治水,恐怕是往脸上贴金的辞吧?” 孙教授点头:“没错,史料上有提到过蜀地当年有位龙川王,据龙川王生性残暴、穷奢极欲,但却疏通河流、根治水患,是个有功有过难以评价的人,死的时候曾遭乱刃分尸,或许是乌羊王掩饰的身份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