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冬雪
… 演武场上，一名老者立于场中，一名少女站立一旁。 “战场之上，长兵器占据绝对的主要地位，不管是基本的步兵走卒，还是战前大将对垒，全部都是使用长兵器进行作战，而长兵器中枪又占据不少比例。”杨乾对着杨琼说道。 “而我之枪法，号称枪中之王。”杨乾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傲。 “常见枪法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是有所长、有所短，擅攻则守弱，擅守则攻不足。” “而我的枪法，是我在少年时习得，后来在战场上逐渐完善，用了这一辈子才成了如今这枪法。” “战场上，不分高下，只决生死。” 杨乾手中长枪一提，瞬间向前刺出，人随枪走，瞬间便出现在数丈外。杨琼只觉眼前一道寒芒划过，师父便在另一处保持着动作停了下来。 “出招，便是为了克敌。”杨乾手掌一动，长枪犹如戏法一般，刚刚还是握着枪柄，整把枪向前刺出，现在骤然间缩了回来，呈现出格架之势。 “阵前对垒，敌方是何实力未必知晓，所以出枪时攻守一体，防中带攻，攻中设防，使敌人无还击之机。” 杨乾手中长枪再变，长枪刺出后并未如常人般将长枪收回再刺，而是握着长枪的末尾，手中只是微微一动，枪尖便如盛放的花朵般，划出一道道枪花。 “一寸长一寸强，我这枪法就是要将长兵器的优势发挥到极致。”杨乾边教导杨琼，便演练着枪法，只见出枪甚长，且有虚实，有奇正。进其锐，退其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 枪出如龙，身随步转，臂随其身，腕随其臂，合而为一，周身成一整劲，整个人犹如一条翻腾的蛟龙般，气势可怖，让人全然不知该如何抵挡。 “我这枪法有两式绝招，为长河落日和大漠孤烟，你且看好了！”杨乾一声断喝，舞动手中长枪。 杨琼在旁全神贯注看着师父的枪法，她自以为自己的枪法已经很强了，见了师父的枪法，才知道是自己坐井观天罢了。 一声巨响，演武场的一块石板被一枪砸的粉碎。而后演武场中传出杨乾对杨琼的教导声。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杨琼在莫问和杨乾两人的教导下便是数个月过去了，已然来到了冬天。 冬日的风有些料峭，吹动着路人的衣衫，雪花不断飘洒着，屋檐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城中的树木也被裹上了一层银装，城外更是不必说，整个世界犹如变成了白色。 没有和平年间人们看到雪的欣喜，所谓的瑞雪兆丰年只是传说罢了，这寒冷的季节，不知道让多少人再看不到明年春来。 人们扯动着自己的衣裳，避免寒风灌进来，满是愁绪的看着不停的雪。虽说王城要比其它地方好的多，但乱世之中，就算是王城也庇护不了平民百姓，这黎民百姓还是要为粮食的着落努力。 这一年的冬天与往常并无不同，同样的寒冷，同样的难捱，同样有不知道多少人饥寒交迫，为了温饱拼尽全力，但被这乱世将努力撕得粉碎。 … 演武场中，地面也是被雪覆盖了一层，但在之中，有着一名少女正挥动着手中的长刀。 下雪的天气很冷，但对于她而言，年少时已经习惯了寒冷，更何况现在挥动着长刀，更是不觉得有多么冷了。 小环裹着厚厚的衣服站在远处看着小姐在雪中舞动长刀。雪花被挥动着的长刀带着四处飘扬，不时有几片雪花落在其肩上和发间。 “小姐~雪大了，你快歇歇吧。”小环抬头看看一直不停的雪，对着杨琼喊道。 “知道啦，放心吧~”杨琼停下手中的刀，对着小环露出一丝笑容。来到府中的这些日子，小环负责照顾着姐弟两人的起居生活，除了弟弟，小环是她唯一的同龄人了，而现在弟弟去了外面学习，更是只有她们二人作伴了。 将刀枪归置起来，杨琼走到小环近前，伸出手拍了拍小环的头发，扫下了一片白雪。 “你可不是练武的人，外面雪这么大，小心着凉喔。” “知道啦小姐~”小环对着杨琼也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今年的雪下的真长啊。”杨琼看看天空感叹道。 “是呀，往年也没有像今年这般，雪一直下个不停。”小环点点头回道。 “…雪下的这么大，不好过啊。怕是要不了多久便要打仗了。”杨琼沉默了一下道，这段时间来，杨乾也是或多或少与她讲了许多事情，她自然也是知晓了如今武国是个什么境况，其余各国与武国又是什么关系。 雪下的这么大，本就北寒之地的燕国，这些年更是全民皆兵，怕是要起刀兵了罢，纵使不是今年，也不会太远。 小环在一旁沉默着，这些她也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姐。 “走吧小环，咱们出去买糖葫芦吃！”杨琼忽然展颜一笑，拉着小环的手便向外走去。想这些也改变不了什么，做好自己该做的便是了。 “哎呀，小姐你慢点，小心别滑倒了。”小环忙道。 两人的声音和身影慢慢的走远了。 … “登登登。”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甲士快步走到一座殿前。 “前线军情，还请公公递呈。”甲士对着门口的宦官一拱手，递上了一封信函。 宦官点点头，伸手接过信函，转身走入了殿中。 “大王，前线来的军情信函。”宦官双手托着信函，恭敬地走至案下。 “哦？”武王平淡的哦了一声，伸手接过了信函，将上面的封条拆下，打开了信函。 看着眼前的信函，武王皱了皱眉，闭上眼睛思考了起来。 殿中的舞者也是纷纷停了下来，乐声也是戛然而止。公公挥了挥手，示意乐师和舞者们退下。 殿中的众人忙行礼退了下去。宦官立于武王一旁，丝毫不敢催促，静静的等待着武王。 “呼。”武王长出一口气，睁开眼对着宦官道：“宣杨爱卿来见孤。” “是，大王。”宦官恭敬应道，缓缓倒退至殿门处，转身出去了。 … … 护国将军府上，一名宦官带着侍卫车马到来。门口处的护院忙通传告诉了老杜，老杜示意另一人进去禀告老爷，自己则亲自引领者来到府内。 … “杨将军，大王宣您进宫。”宦官对着杨乾恭敬的道。外人以为大王与大将军之间有了间隙，但他作为大王身边的近侍，岂会不懂的察言观色，只怕是大王与将军的一场谋划罢了，他可不敢有丝毫不敬。 “哦？公公可知，所为何事？”杨乾问道。 “小人不敢乱言。”宦官回答道，看了下周围无人，靠近杨乾一步，在其耳边悄悄说道：“似是与前线军情有关。” “那边快些出发吧，岂敢让大王久等。”杨乾听罢便回道。 “正是正是，大将军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