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过年
除夕。 一家人，忙忙碌碌的，贴对联，挂灯笼，准备过年的菜式，张云苓也关了店子。 因为张云苓是外公外婆的独生女，所以这两年每年过年都是接到四合院这边一起过年的，刚开始老两口坚持不肯过来，最后是全家出动，爷爷奶奶也是跟着劝了好久，才说过来。 主要是人言可畏，毕竟有些传统在那里。 这天，家里的体力活，都轮到周澔峋身上了，他爸还在上班，家里就他一个壮小伙。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年纪都大了，他们年纪大的，像周澔峋爷爷都70了，年纪小的就是外婆才60出头。 两对老人，笑呵呵的看着周澔峋被他母亲指使着到处跑。 一会儿去买什么东西，一会儿去提一桶油，一会儿去把梯子搬来贴对联挂灯笼，一会去把炸好的丸子豆腐放哪哪儿去。 他妈心里还有气，没办法，就算没气的时候，他妈也是喜欢逗他。 早知道当小孩的时候就老老实实装起来，多好。 当年，周澔峋不爱动，也不爱说话，虽然检查过没什么问题，但张云苓还是怕他是个傻子，整天没事就找他事儿，以此来刺激他的反应，后来多次事件得出结论，她儿子其实挺聪明的，就是不爱动弹。 但张云苓已经习惯了这种找乐子的方式，为了避免被找乐子，周澔峋有啥事都不喜欢主动找他妈。 除夕夜，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互相说着吉祥话，聊着过往的趣事，欢欢笑笑。 外面北风那个吹，丝毫不影响屋内的温度，一家人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今年的春晚。 周澔峋找了个借口，回自己房间，打了个电话。 “喂！” “您好，叔叔！我是杨蜜同学，上次元旦打过您电话的，我叫周澔峋！” “祝您新年快乐！叔叔！” “诶，好，谢谢叔叔！” 周澔峋这次说话特别稳。 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喊声：“蜜蜜，找你的，同学！” “喂，周澔峋？” “嗯，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本姑娘聪明！” 周澔峋能够想象到，电话那头，杨蜜那聪明得意的劲儿。 “新年快乐，杨同学！” “新年快乐，周同桌！” “噗呲~”两人都因为对方给自己的称呼笑了起来。 莞尔。 “我好想你！”周澔峋放松地躺在床上，四肢摊开。 “哇，周澔峋我们昨天才见过捏！” “你想不想我？”周澔峋轻轻哼声。 这句话在杨蜜听起来，就像周澔峋是在对着她耳边低声轻语。 “你能不能不要撒娇？小心我爸妈听到了！”电话里，杨蜜咬着牙，低声强调。 “好吧！”他假装垂头丧气。 “我也想你！” 杨蜜的声音有些小，还有些气流声，周澔峋似乎都能感受到女孩捂着话筒的样子。 甜甜腻腻的声音，在周澔峋听来十分悦耳。 再也不是当初的小夹子了！ 两人在电话里，又说了一些各自今天在家里做了什么事，还有一些废话文学，最后周澔峋看时间差不多了，彼此再见中结束了电话。 接着周澔峋又给王博和倪景阳打了个拜年电话，还有厝哥锁哥全哥胡杨老师他们，都是聊几句就挂了的。 周澔峋出来之后，春晚节目已经开播了，电视上正放着冯巩的相声。 一身西装革领的，郭老师看了直摇头。 每年的春晚，四个老人都看得津津有味，他们这一辈人对这种活动会有一股特殊的情节。 对于春晚，他看的是那些人在台上的功底实力，这些东西是他研究琢磨的对象，而不是乐趣本身。 他对于春晚表达出的趣味，是兴趣不大的，还不如看看历史书故事会科幻世界，练练吉他，这些来得更有乐趣。 但是，得陪陪长辈们，毕竟长大了就是真的陪不了了。 这些年，自从京城禁了鞭，越来越没什么味儿了，这几年抓得严，都没什么调皮孩子在除夕夜里三三两两的炸一声了，只有旁边的法源寺热闹一些，但是周澔峋从来没去过。 那哪里是拜菩萨，那是去看人山人海，体验人挤人这一人间奇观去的。 初一，一大早，周澔峋给长辈们拜了年，收了几个红包。 对于红包，张云苓挺开通的，虽然喜欢逗弄周澔峋，但她从来不收缴周澔峋的红包。 她总觉得红包是大人对小孩子的美好心意，得让孩子记着这个好，这样彼此之间才更有感情，如果家长收去了，那么这份美好祝愿在孩子那里就等于没有，反而会增加家长和孩子的恩怨。 所以，这些年周澔峋攒了不少压岁钱，他一般也不动这些钱，他不缺钱用，就想留着，闲着没事看着，图的就是一个开心！ 随后，爷爷带着他爹人情世故去了。 每年初一，家里都没什么人来，爷爷是孤儿，奶奶那边还有个哥哥，却在特殊时期没了来往，自此不来他们家这边。 近些年，关系有所好转，却都是奶奶带着周澔峋去一去。 母亲这边是独生子女，老两口都接到家里过年了，张家这边老一辈的什么亲戚也是初五之后张云苓去走动。 往年，都是初六去舅爷爷这边，今年奶奶却和周澔峋初一就过去了。 去了之后，舅爷爷对周澔峋一贯很热情，倒是没什么芥蒂。 听舅爷爷说他的2个子女都出国了，今年过年就他们夫妻二人。 看奶奶的神情应该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才想着过来。 陪着到下午，周澔峋带着奶奶回了家，爷爷和父亲周国盛也早已到了家。 初二，姑姑那边过来了，这就热闹多了。 虽然表妹王璃月对周澔峋的态度一贯叛逆，但不影响相处，周澔峋不在乎，姑姑都对他那么好了，还不让人家女儿吃吃醋，还有天理吗？ 而且姑父王元素对他也很好，姑父这名字一听就是物理学家给起的，知识分子家庭，大学老师，很斯文的一人。 不过，知识分子也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早晨过来喝了汤，就支起了麻将桌，张云苓一个，外婆一个，王元素一个，姑姑周华芳一个，开打了。 后来母亲那边要去厨房帮忙，周澔峋就替母上阵了。 他很小的时候就看会了，而且还学会了猜牌和放冲，打得很轻松，输了就认真打，赢了就放飞自我，最后保持了个不输不赢的美好局面。 姑姑和姑父呆了一天半，家里也热闹了一天半。 初三，周澔峋跟着姑姑一起到的她家，放下年礼，呆了一段时间也就回家了。 初四，家里没什么亲戚走了，周国盛也开始了自己的人情世故的走动。 初五，外公外婆也回去了。 这个年，和往年没什么区别，就像打工人日复一日的一天，只是给人的情感体验终究是每天都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