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李，给我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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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7日早晨，飞机降落在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 在和荷兰队主教练范马尔维克沟通过后，原本热情的荷兰教头表示李维初次入选国家队，且很久没有回过阿姆斯特丹，要让国家队的工作人员在机场接他。 之所以有这样的顾虑，还有考虑到阿姆斯特丹这座城市特色产业的原因。 荷兰是一个非常开放，乃至于有些放浪的国家。 甚至在入籍答卷中，必须要回答“你是否歧视同性恋”这样的问题，如果回答否，就会被认为不认同荷兰的国情。 西欧各国虽然素称开放，跟荷兰相比就显得十分保守。 首都阿姆斯特丹更是有全世界规模最大、最发达的红灯区。 连著名sq网站，均将自己的主要数据库设立在荷兰。 范马尔维克担心自己的年轻小将流连于温柔乡中，被阿姆斯特丹那些适应女郎吃的干干净净。 被李维委婉的拒绝了，并表示自己会在第一时间归队之后，范马尔维克这才放下心来。 来到阿姆斯特丹后，李维当然没有第一时间赶到训练基地。 而是叫了个出租车，先是前往阿姆斯特丹市中心老街区的唐人街，荷兰算是华人最早移民的西欧国家之一，早在上世纪就有大规模的港城移民涌入，在这里生根发芽。 主要街道也是由中荷双语标注。 旁边就是著名的红灯区德瓦伦。 李维来到了一家华国武馆，选购了一些体育器械。 “哇哦，看你的架势，是个练家子？” 一个身材健壮高大，功夫衫下胸前肌rou像是小山般隆起的男子看着李维熟练地耍弄着双截棍，发出了一声赞叹。 他的中文发音颇为标准，但模样却是一副金发碧眼的标准西欧长相，裸露的脖颈上还纹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龙字，金发还扎着一个发髻。 “你的中文蛮好的。”李维有礼貌地点了点头，赞叹道。 “那当然，我可是正经拜师，学过四年华国功夫的。” 金发男子满脸骄傲，躬身抱拳对着李维行了一个礼，李维也微微还礼。 “认识一下，我叫威廉。” “李维。” “敢问你师从何人啊？”李维好奇地询问了一下。 “我是在英国留学期间学习的。”威廉立马正色。 “家师英国混元太极拳协会主席，马保国先生。” 李维眉头一皱，差点没绷住。 后世著名的功夫界“泰斗”马保国在2001年陪同儿子在英国读书，因为缺少学费而不得已开馆授徒，当时自称被英国武术界誉为“功夫王”。 “久仰久仰。” 李维已经打算溜了。 “说真的兄弟，你应该选这款铁的，这种木质的都是初学者玩的，骗骗老外还行。” “不必了。” 李维告辞后离开了武馆。 “有时间可以找我切磋切磋啊，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接化发’。” ... 荷兰队本次集训借用的是阿贾克斯的训练营，位于阿姆斯特丹市区外沿。 就在阿贾克斯主场阿姆斯特丹竞技球场的旁边。 出租车经过一片片建筑，风景优美的森林和农田，李维到达了训练基地。 虽然一路上的许多事物已经和记忆中的印象有了变化，但李维还是感觉到了一阵亲切的熟悉感。 在五岁到十三岁，原主在这里度过了七年时光。 这比他加入拉玛西亚后的时光还要长的多。 “你是阿贾克斯的青训队员吗” 性格开朗、留着大胡子的出租车司机扭过头来跟李维搭讪，李维瞥见他的脑袋上扣着阿贾克斯俱乐部的帽子，阿姆斯特丹几乎都是这家荷兰豪门的球迷。 “曾经是。”李维笑着说。 很难用言语去形容曾经的阿贾克斯有多么辉煌。 1994/95赛季阿贾克斯在名帅范加尔的带领下，以27胜7平不败夺冠，并在欧冠赛场先后力克拜仁、AC米兰两大豪门夺得欧冠冠军。 但那却成为了阿贾克斯最后的辉煌，博斯曼法案出台后，队内核心克鲁伊维特、西多夫、卡努等人先后出走。 自此之后，大量球员的流失使得荷甲苏超葡超等联赛相继有不同程度的没落。 这座曾经豪夺欧冠三连冠，收藏过欧冠真品的荷甲豪门，和凯尔特人、本菲卡这样的球队，走向了同样的结局。 “那你现在还是一名职业球员？”出租车司机又问。 “是的。” “你肯定不是在荷甲踢球，每一个球员我都认识，尤其是阿贾克斯的。嘿，路易斯-苏亚雷斯简直太棒了，我希望他永远留在阿贾克斯。” “我看你年龄不大，你在哪里踢球？” “西甲联赛，目前在西班牙人。”李维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西班牙人...见鬼，我知道你是谁了，我看了新闻。” 出租车司机一拍脑袋，兴奋起来，吓得李维赶紧提醒他看路。 “你是那个国家队新来的小伙子对不对？” “范马尔维克说要给你14号球衣，你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你知道那是谁的球衣吗？” “伟大的约翰-克鲁伊夫。”李维识趣地加上了修饰词。 “没错，没错。”司机的冷峻的面色有了些缓和。 “他们在欧洲杯上把14号给鲍马已经让球迷们很恼火了，现在居然又给了一个小孩子。” 已经有不少的新闻车辆和手持着长枪短炮的记者等在了基地的外围，出租车肯定是进不去的，好在李维已经提前打过招呼。 “嘿，小子。穿着那件球衣就要好好表现。” 离开车后，大胡子司机在李维身后怒吼道。 “否则我保证你在阿姆斯特丹打不到出租车。” ... 李维很快见到了荷兰队主帅范马尔维克，以及上任主帅、现任阿贾克斯俱乐部主帅的范巴斯滕。 见到后者更让李维兴奋，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被称为“中锋模板”的荷兰前锋身材魁梧高大，脸庞有着一种硬派的俊朗，头发有些夹杂的花白。 “我们早就注意到你了。”范巴斯滕说道。 “在你和拉玛西亚表现出色的那段时间，荷兰的各级梯队就有考虑过将你引进，但巴萨方面拒绝了我们。” “如果多一个年轻的天才，也许我们会在奥运会走的更远。” 范巴斯滕的脸上明显有些不忿，在一天之前，荷兰国奥队1比2告负阿根廷。 李维没说什么，就算之前收到邀约，他也不会加入荷兰国奥队的。 眼下这个阶段，在华国去踢奥运会，恐怕赛场上的球迷齐声骂的人就不是谢业尤而是他了。 不过好在也就这一次，在其他赛场上他倒是不担心有遇到华国队这样的困扰。 跟范巴斯滕握了握手，李维很有礼貌地恭维了他几句，让荷兰神锋颇为受用。 随即就被范马尔维克带走了。 “明天我们将和阿贾克斯踢一场友谊赛，随后就前往俄罗斯修理那帮东欧人。” 范马尔维克愤愤不平，显然还未从欧洲杯荷兰队被俄罗斯淘汰的阴影中走出来。 尤其正是荷兰教头希丁克一手将不可一世的橙衣军团挡在4/1决赛。 更是让荷兰人不能接受。 但这很荷兰，不是吗？ 一路跟着主帅来到了更衣室，因为联赛还未开始，时间较为充裕，大部分的荷兰球员都已经陆续到齐。 本次只是友谊赛，荷兰征召的球员人数不多，但阵容堪称豪华。 李维熟悉的球队大哥范德萨在国家队已经在隐退边缘，并没有接受征召，这让原本打算抱范德萨大腿的李维有些出乎意料。 球队大名单如下： 主帅：范马尔维克。 门将：1斯特克伦伯格、16亨特-蒂默 后卫：2海廷加、3奥耶、4马泰森、5范布隆克霍斯特、15蒂姆-德-科勒 中场；5范博梅尔、8奈吉尔-德容、10范德法特、12德米-德-泽乌、20易卜拉欣-阿费莱 前锋：11罗本、7范佩西、9亨特拉尔、17号德克-库伊特、18扬-文内胡尔-赫塞林克、14李维 走到更衣室门口，李维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sao动，有人在阴阳怪气的挑衅，接着另一个人语气激动的回骂。 又夹几人拱火声，投掷水瓶声，足球乱弹声，球鞋被砸声。 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范马尔维克的脸色阴晴不定，原本他想要在球员面前介绍李维，让这些家伙好好地跟小球员相处。 可没想到刚离开不久，荷兰队就开始了经典节目。 他猛地敲了敲门，群响毕绝。 看门视之，一个相貌英俊的短发球员正在骑在另一个人身上拿拳头砸他，另一个人也忙不迭地在还手。 “罗宾，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更衣室里。” 范马尔维克怒气冲冲。 “是的，BOSS。”范佩西悻悻地站起身来。 “是这家伙嘴太臭了，” 不知道为什么，范佩西在打亨特拉尔。 而老队长范布隆克霍斯特非但没有阻拦的意思，在范马尔维克开门前显然正要上去帮拳。 范马尔维克当然知道是为什么，范佩西和范布隆克霍斯特霍斯特都出自费诺耶德青训。 阿贾克斯、埃因霍温、费诺耶德这三大豪强在国家队内的争斗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2008年欧锦赛，时任荷兰主帅范巴斯滕毫不掩饰他对“阿贾克斯派系”的支持，随即与“埃因霍温派系”的大哥范尼爆发冲突。 主帅都如此，何况球员。 除此之外还有种族之争，比如1996年戴维斯和西多夫为首的黑人球员，和德波尔为首的白人球员爆发内讧。 2004年欧预赛，戴维斯和范博梅尔又曾大打出手，跟这事毫无关系的范尼当即冲上去暴打戴维斯。 当然，亨特拉尔这次挨打，跟他的球队有很大关系。 出自埃因霍温青训，却在阿贾克斯效力，属于两边都不占，爹不疼妈不爱。 仅此，他嘴确实臭。 这样一闹，范马尔维克也没有兴致了，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李维，更衣室里一群面色不善的凶汉随即硬挤出了生硬的笑容。 不久之后，助理教练通知他，范巴斯滕要和他协商明天的热身赛事宜，范马尔维克又叮嘱了一番之后，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李维。 不过李维倒是表现得很恭敬，跟每一个人握手时都低着头，看起来收获了一些好感。 此时的李维正在整理自己的更衣室柜子，换上球衣准备参加过一会的训练。 一个头顶头发有些稀疏，年仅24岁，长相却已逼近30的球员走过来，拍了拍李维的肩膀。 “新来的小子，去给我倒杯水。” 阿尔扬-罗本板着脸。 李维扭过头，脸上貌似谦恭地点了点头，身体刚一移动。 “当啷！” 一个柚木制的双截棍从球衣下摆里掉了出来，在场的荷兰球员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满脸凶相的奈吉尔-德容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我作为一个华裔，随身携带双截棍，很合理吧？” 李维扫了一眼更衣室，手指摸着后脑勺，“憨厚”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