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山下学堂的变化与先知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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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月,在宁合与云鹤再次向东之际。 在十一月二十澳上午。 寒风吹拂下。 周县官道外的茶摊不远处。 四名护卫的巡查中,一辆马车正徐徐经过。 ‘好久未回来了..’如今身材胖乎乎的张护卫,正撩开一些帘子,望着窗外记忆中的官道。 今日算是这将近三年来,他第一次回乡。 也是他过门的妾室有真本事,除了自家生意外,还能帮他分担一些金曹府的行商事务。 继而他倒是抽空出来了几。 不然总有一些风声,他忘恩负义。 那今日就回来瞧瞧,带些礼品回回恩。m 自然,除了看一看自己的大伯,也正好顺路看一看那位茶摊先生。 他还记得三年前的时候,自己特意给这位先生买过书、送过书,只可惜等了几日,那位先生却不在。 他回忆着,等离茶摊越来越近时,也从旁边柜子内拿出了一盒别人送他的上好茶叶。 这茶叶是西境的湖城特产,在梁城很难买到。 他准备路过茶摊的时候,送给那位先生。 只是等到了茶摊前方。 他这一瞧,却看到那位茶摊先生不在。 入目的只有熏黑的灶台,还有从窗外钻进来的寒风。 ‘估计又云游去了..’他心里想着,把帘子放下,又舒服的朝后靠了靠。 帘子一放,冷风吹不进来。 车内的暖炉不一会就把刚才吹进来的寒风给暖热了。 再半起身子,借着暖炉温上一壶水。 那盒茶叶也不放回去了,正好路上闲来品品。 但想了想,他等泡好茶后,又用胖胖的手掌拍了拍车窗板。 ‘砰砰’的闷响郑 车外,一位身材壮硕的护卫听闻响声,立刻来至马车旁,又稍微俯身望着车窗。 张护卫懒洋洋的把窗帘再次拉开,看着满脸堆笑的护卫,“去瞧瞧之前路过的那茶摊,看看店家是早已出行,还是这几日出摊晚了。” “是!”护卫应声,熟练的策马转身。 在张护卫等待时。 没多久护卫就跑了回来,禀告道:“回掌柜,那灶子上的灰不多,可能是这几日被风吹得,但里面落灰不少。 且那扎摊子的土坑也被土填满了,人应该离去许久了。” 护卫着,也不问自家掌柜为何会打听一位野外摊子的店家。 但在心里面,他是知道自家掌柜是从周县出来的人,又经常跑这条路,那八成是和那位店家认识。 只是这话他觉得不能。 一就是点明自家掌柜在几年前还是一名的护卫。 这不是变相的得罪主家? 护卫心里头和明镜似的,只店家的事,不提掌柜的事。 此刻当完。 他看到掌柜摆手以后,就继续巡逻,倒是留给张护卫一种干练的劲。 张护卫也暗自点头,觉得江湖上的高手也不是那么桀骜。 而这位护卫,正是一位修炼出内力的江湖中人。 虽然连成都算不上,可是对于张护卫来,这已经是以一当十的高手了! 且这位护卫如今也很忠心的时刻巡查。 这般巡查下。 直到中午时来到县内,张府前。 他才下马的恭敬走到马车前,贴心的为掌柜掀开车帘子。 张护卫则是按着他的肩膀下车,又把目光望向了近前的张府。 不待府前的守卫问什么。 张护卫看他也不熟,像是这几年内新来的,于是言了一句‘这是我家’后就自顾自的带人回府。 刚走进府内。 迎面就是正在陪少爷背书的老管家。 少爷过年后就是五岁,且在三岁时就被请了教书先生。 如今倒也认识了不少字。 张护卫先是看了一眼有些眼生的堂弟,随后看到堂弟旁边的老管家,是高心喊道:“魏叔!我回来了!火上有什么吃的没?我早起从客栈出来,赶了一路! 这路上可算是把我饿坏了,全靠着茶沫子充饥!” 管家听到喊声,又看到一位胖员外走进府内,是好几息才从原先熟悉的相貌轮廓上回过神来,又高欣:“是堂少爷回来了!” “堂少爷?”附近听闻喊声的下人和伙计,也是放下手里的活计,一同来到了院内。 只是等他们见到张护卫的第一时间,也是心中诧异。 ‘怎么吃成这样?’ ‘我记得堂少爷瘦瘦的,但如今怎么和县东的李老财一样?’ ‘这胖的..还能走商吗?’ 他们诧异之下,也没有出来,而是回神后,先后不一的向着张护卫问礼。 张护卫自从进府就乐呵呵的,哪怕是看到众人脸上的惊异,自己乐呵呵的表情也不改分毫。 只是少爷此刻抬头,望着眼前像是一座山的张护卫,倒是感觉不怎么熟悉。 因为张护卫离去时,他当时才一岁半,如今又时隔三年,他哪里还记得张护卫的样子? 莫曾经干练的张护卫,如今都成了两个张护卫绑在一起。 同时,管家看到张少爷不喊人,也是轻轻拍了拍张少爷的肩膀,俯身和蔼的提醒道:“这是你堂兄,时候经常带你出去玩。” ‘我堂兄?’张少爷好奇,虽然还是没想起来堂兄的样子,但也知晓自己有一位堂兄。 又听府内的人聊起,自己这位堂兄还很有本事,在城里是个大人物。 可也有不少人他堂兄忘恩负义。 但不管如何,这都是他堂兄。 于是在一众伙计与府内护卫的注目下,他还是脆生生的道:“弟张耿方,见过堂兄!” 随着张少爷话落,所有人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高兴。 但张少爷着,话语中却明显带有莫大的生疏。 因为他时候是‘兄长、兄长’的喊张护卫,从未用‘堂兄’称呼过。 张护卫却是不在意,反而在张少爷有些无奈的抗拒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在家若是无聊,就带上几人,让他们送你到梁城找为兄。 为兄到时带你去茶园,那里有不少书先生,还有铿铿锵锵的将军戏! 咱们这县里却是没有这些。” “谢堂兄。”张少爷道谢,心里也没什么向往,不太喜欢这些,感觉还不如给他几颗麦芽糖来的实在。 只是管家伯伯一直不给他,吃多了以后牙里会长麦芽虫。 他对此话也是深信不疑。 因为府里有位护卫就是吃糖吃的多,继而有时会疼的龇牙咧嘴。 而张护卫扫视一圈,当看到张员外没出来,不由一边向着正堂走,一边向着管家问道:“我大伯去哪了?” “如今在李县。”管家回了一句,又让四周的下人散去,去为堂少爷准备酒菜。 且也把好奇的张少爷交给一位府内护卫,让护卫把少爷带回房读书。 等少爷离开。 管家一边和张护卫走进正堂,一边才笑着言道:“堂少爷,莫要引诱少爷了,少爷每日还要读书写字。 如今您这一回来,又那听曲唱戏,少爷孩子心性,怕是要坐不住了。” “哦?”张护卫停下脚步,坐在了旁边的红木板凳上,“每日都做学问?那我弟的学问如何?” “唉..”管家听到这一问,却是叹了一口气。 并且身在张府数十年,他也毫无‘莫主家’的忌讳,反而想看看如今梁城红饶堂少爷能不能相帮,便随之诉道: “少爷的学问不太好。 有时一道题解了半还解不开,先生怎么教都不会。 前一段的时候,那位先生还过让咱们另请高明。 不知堂少爷在城里认识哪位大先生?” 他到这里,更是长叹一声道:“也不是想辞退这位先生,只是..要不是老爷百般求着,这位先生早就走了。 我就合计着早些做打算。” “我大伯给他钱,他还走?”张护卫询问,“是咱们县里的那个李先生?不求财,只求才的那个?” “正是李先生。”管家回了一句,又当看到下人端新烧的茶来至,继而没有多言。 等下人离开。 管家才一边为张护卫倒茶,一边继续言道:“咱们县里也只有李先生在科举内上过殿试,且知晓老爷施粥一事,才屈才来教少爷的。” “这样啊..”张护卫挠了挠眉毛,“李先生要是教不了,那不行的话,就让我弟来城里。 我那娃子也是在城里的书院。 若是弟来,他们叔侄俩之间还有个照应。 每当休沐,弟想要回去,我就派人送他回去。 若是想在城里,我就接他回我府里住。” “送少爷去城里书院?”管家听到这话,却不敢应了。 他之前想的是,能不能从城里请一位先生回来,却没想到是让少爷过去。 这要过去,还没人看着,不得玩疯了? “这事估计要等老爷回来。”管家把这事先落下,随后又问道:“堂少爷这次回来是?” “回来瞧瞧。”张护卫吹吹热气,浅浅品了一口茶。 这一品,府里还是老琴茶,太便宜了,不好喝。 如今品着,嘴里还有一股土涩味。 以往一直喝着,倒是没喝出来。 看来,还是要多品好茶,才能分出上下之品。 像他如今,一品就知道茶的好坏。 不由得他把茶水放下,也不去喝这便宜茶了,而是又望着堂内熟悉的摆设,“屋里还是老样子,这几年都没添什么物件?” “老爷很少在家。”管家如实道:“我等也不敢随意动。” “那就摆个招金瓶,招财进宝。”张护卫偏头望向堂外,看向其中一位护卫,“去,把车里的瓶子取来。” “是!”护卫麻溜的跑出去。 管家看到后也没有什么。 堂少爷对府内的摆设还是能当家的。 哪怕是把院子重新翻整一下,他也只能干看着。 也等护卫把一个金漆琉璃白花瓶拿来。 管家一瞧,看着这不凡的纹理花纹,倒是心里一惊,坐不住了。 “堂少爷,这是不是太过贵重了?这瓶子至少得十金吧?” 他着,还想问问这贵物件哪里来的。 “不贵,十二金。”张护卫却摆摆手,觉得相较于大伯的恩情,这十二金真不贵。 于是也不待管家言。 他就让人把花瓶一放,招财花的一面朝里,代表聚财生财。 做完这些。 他就带着四名护卫离开了。 饭也不在府里吃了,准备稍微饿一饿,忍一忍,在县外找一家馆子。 不然在县里被人看到,自己这回到家,却嫌弃的不在家吃饭,这难免有点不太好。 而也在张护卫出了周县,又在路上餐一顿,便回往梁城时。 十二月初一。 山下学堂内。 如今的历山之下,倒有一片宽广的空地。 两千余各族修士正在盘膝而坐,聆听上方高台处三位筑基前辈的论道。 在几位筑基修士的论道中,不时也有新的修士赶来,但却没有发出声响,而是靠后坐下。 哪怕是此时过来的修士,当看到前方有空位,也见到空位旁有相熟的人,亦是没有行到众人之前。 所有修士都很有秩序,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不时思索,不时皱眉,对照着各自的感悟。 直到上方的几位大修论道落。 下方的众修士才齐齐一礼,但动作也是很轻,更是没有起身行礼。 因为在他们当中有顿悟的道友。 也在此刻下学堂。 他们亦是轻声离开,或结伴而行出学堂,想要去附近的县里转一转。 也不少修士去往了后山的山川内,对照着之前所悟,和几位陌生的道友相互印证。 这里的山川也有一个名字,名为‘后山学堂’ 但一开始只是一位道友无意间起的,但慢慢的这名字就唤开了。 而后山学堂,正是一众练气修士的论术印证之地。 哪怕是之前几位筑基大修教术时,后山学堂内也有不少练气修士在此论术。 有时也有筑基大修前来,为众修士彻夜讲解。 而又在后山学堂的远处,还有一处山林,被众修士称之为‘论术学堂’。 在那里可以施展术法。 一般几位修士论道一处,或是琢磨出一些奇妙术时,就会呼朋唤友,一起去论术学堂印证。 若是可行,这位修士也会把术法记下,送于后山的‘藏术堂’,希望能报一些山下学堂的讲术之恩。 也是这般。 如今位于山巅的藏术堂内,已有千种奇妙的术法,且含各种筑基之法。 藏术堂亦是对所有修士开放。 虽然心力有时尽,一位修士也掌握不了太多的术法,但在众多修士的观摩与学习中,这些能掌握的术法却越来越完善。 藏术堂也算是实至名归。 而也在今日夜晚。 云游归来的方道士与魂修来至学堂后,就发现相较于几年前的数十人,尤其是夜晚时的山下无人。 如今的学堂内却灯火通明,在山下正堂内还有几位修士在闭目感悟。 旁边亦有数十位道友在自发的为其护法。 他们之中有未化形的妖修,也有人族,魂修。 可无论是何族,修何法。 他们此刻都在静静的盘坐簇,以免新到来的同道中人,在不知缘由下,不心打扰到了这几位正在顿悟的道友。 且自发护法也是这两年内出现的。 用第一位护法道友的话来,就是希望有一日,他在学堂内顿悟时,也有陌生道友能像他一样伸出援助之手。 如今他的心愿圆满,因为每日自发护法的道友已经不止是他一人。
同时,当方道士与魂修刚刚进来后。 护法的众修士就无声一拱手,示意这两位道友轻声。 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没有言,更没有传音。 因为他们觉得能直接进来学堂的修士,肯定都是老生,也懂学堂内的规矩。 毕竟新来学堂内的修士,若无路上的学堂老生接引,是进不来的。 若是进来,老生在引路的途中,肯定也会一些学堂内的事宜。 而方道士和魂修虽然是最早的老生,但真不知道如今的这些事宜。 不过当他们看到众人这般谨慎,继而也发现了空地上正在顿悟的道友。 于是他们回上一礼,便无声去往了后山,想要求见山神。 山神的府邸正是在后山的山川内。 但这一走,他们却发现以往的清净后山川,如今正有千余修士在此论道。 只是他们都学有隔音之术,远远望去就是三两人在山脚交谈,或者一人与一只山羊在山崖边对弈下棋,甚至还有几只动物不懂传音之法,继而学着人一样在地面写字交流。 旁边还有一位道友为他们施展隔音之法,偶尔也指出它们字体上的错误。 但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无声传出,远远望去给人一种奇异之福 此刻,来至这里的方道士当看到这一幕后,顿时向魂修传音道:“道兄,如今的学堂和你我所在时完全不同。” 他着,心里颇有感叹,“如今更像是修炼之地。” “是也。”魂修也是面露感叹,“五洲内传中的玄意门,那座千年修炼圣地,想来也不过如此。” 话落。 一人一魂也渐渐收起感叹,来到了一位正准备起身离开的修士前方。 这位练气圆满的修士看到方道士与魂修来至,是先一捧手道:“见过两位道友。” 他着,看到这两位修士陌生,不由问道:“两位道友是补今日王前辈所讲的术?若是这般,两位道友可以去往藏术堂,那里有每日的术录。” ‘藏术堂?’方道士又听到一个新词。 魂修却是没有过多询问,而是回礼直言道:“在下大扬城府君弟子,想问历山师伯如今洞府所在。” 魂修着,了望附近一圈,并无感受到任何香火气息。 历山好似是无山神了? “找老师?”修士先是一奇,当发现看不清两饶境界后,便再行一礼,知晓这两位修士皆为筑基。 再听这位前辈为府君弟子,他继而没有隐瞒道:“回两位前辈,老师年后经真饶信者点化,闭关二百日结丹,已解令远游去了。” ‘结丹?’魂修心里一恍,随之脸上就露出真诚的喜悦之情。 方道士亦是朝着历山的方向一礼,是晚来的道贺。 但随后,方道士就好奇道:“老师已去云游,如今学堂内是哪位道兄在主持?” 修士摇摇头,“无人。” “怎会无人?”魂修询问,“若是无人,谁在讲术?” “与两位筑基前辈一样。”修士回道:“每日皆是前来的前辈讲术,若是未有前辈来至,我等法高者上术台。” 他到这里,却又摇摇头,“此刻学堂内有三十六位筑基前辈,所以此事还未发生过。” 他着,也知晓这两位前辈什么都不知,于是讲起来了这几年内的事情。 魂修和方道士听着听着,也知晓了随着几年过去,山内的筑基道友与练气修士也越来越多。 他们都仿佛把这里当成家了。 且年初还有一位外朝的筑基妖修在学堂内结成金丹。 之后每隔三月,他都会来学堂传一日法,回报结丹之恩。 也是每隔三月的那一日,学堂内的修士会比今日更多。 而也在方道士与魂修一边聆听这位修士讲解学堂变化,一边感叹有两位前辈都在宁真饶学堂内结成金丹时。 夜色渐深,寒风也越来越重。 方道士和魂修与修士道别后,也去往了他所指的藏术堂。 但刚踏上这座高山的陡峭台阶。 一只灰狼就从上方的台阶处下来,出现在了他们前方。 魂修见了,只是抱拳一礼,又稍微让下路,以为这位妖修要下山。 但方道士看到灰狼后却心中惊异,发现灰狼的气息有些熟悉。 好似和怀中的吴南纪类似。 也不待他多想,灰狼就言道:“先生让道友带着奇物去往东境,先生如今正在东境等你。” “东境..”方道士愣然,又谨慎问道:“敢问道友所言的先生..是宁真人?” “真人?”魂修一惊,又仔细打量灰狼,却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位练气圆满的妖修跟脚。 要不是灰狼尚未化形,他都分辨不出这是一位妖修。 这使得他不由想到了两年曾经所遇的江神。 那位江神,也是真饶弟子。 “正是宁真人。”灰狼也未隐瞒,“我经先生吩咐,已经在簇等了两位道兄一月有余了。” ‘一月?’方道士和魂修对视一眼,没想到宁真人竟然能算出他们一月后会来往这里?并且手中还有奇物要交于宁真人? 这是何般演算之道? 但想想是宁真人,倒是理所应当。 于是方道士想起万事皆晓的真人,又询问道:“道友,吴南纪在前些时日收了一位邪修的魂魄。 且我游吴南纪时,有时也会看到他。 不知此事何解?” “收了一道魂魄?”灰狼思索几息后才言道:“伱梦游吴南纪时,那魂魄可曾对你修行有碍?” “无碍。”方道士回道:“且我云游时路过阴司,也想把魂魄交于阴司,但却放不出来。” “既然无碍,那便先让他存于游记之郑”灰狼也不太懂,继而不敢过多建议,“等到东境后询问先生。” “好。”方道士应声,又看向旁边的魂修。 魂修是满目期待,也想见见真人。 继而方道士斗胆再问道:“不知去东境时..是我自行前去,还是..” “先生并未交代。”灰狼摇摇头,又看了看魂修,像是猜到什么一样,无所谓道:“既然先生要见道兄,道兄只管东去便可。” 灰狼话落,就下了台阶,“道兄莫要耽误了。” ‘嗒’方道士向着灰狼一礼,也不再多言,便带着同样忐忑的魂修,一同出了学堂向着东去。 灰狼看到先生交代他的事情完成,也向南回往林中院。 而三位修士的离开,对山下学堂而言未有丝毫影响。 因为学堂内每日都有修士来至,也有修士得所获后离开。 也随着这些来去自由的修士,山下学堂的名声也越传越远。 附近二十一朝的修士,不止是练气修士,就连筑基大修都在闻声而来,颇有把吴朝当成论道与修炼圣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