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生命诚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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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和古董对话第一百零七章:生命诚可贵夜色寂深,内城区警安局灯火通明。 依旧是熟悉的审讯室,老虎凳上,左宾抬头望着天花板的明灯,似乎要晃瞎自己的狗眼。 对面,陆程霜与一名陪审,仍是神色不善地瞪着左宾…如果眼神有杀伤力的话,左宾这会儿都该屈打成招了。 清山案到了现在,他们警安局所掌控的消息如下: 左宾与金门的死亡时间,地点都存在对立。 左宾手下的老大、老二、老三三位保镖,的确去了白龙寺求过佛牌,这一点,寺中住持、监控以及三位保镖手中的佛牌皆能够证明。 左宾其余五位保镖,一位一直隐藏在暗中,其余四人一直在对面独栋别墅睡觉。 这里有一个疑点,八手老四、老五、老七老八先前出别墅时,有监控画面,但他们早上换班返回别墅,并无监控。 保镖的解释是,监控之前坏了,而他们白天让人修过,这件事也得到了维修人员的承认。 有人证物证,他们身上也没有半点儿伤势和淤青,甚至赵队长怀疑,他们所居住的别墅有暗道,但派人搜查却没有发现,所以能排除他们的嫌疑。 这是证据排除,却不能心理排除,因为,接下来就是最让警安局牙痒痒的一点。 跟随金门的倒爷是死于江湖箭矢,而他们的调查结果里,八手老七老八都随身装有合乎律法的小臂反曲弓,虽说箭矢型号不同,但在作案装备上,存在嫌疑。 可惜…他二人没有在场证明。 最后就是先前离开的风清世和黑杀了。 他们之前还以为他二人是给左宾扫清登山障碍,没想到浪子真就带着粗鄙武夫回市区一顿吃喝。 所以,左宾的嫌疑,怎么看都只能到这一步。 再看金门一方。 除了在山脚拐弯小路离奇身亡的倒爷和金门,山上,金门事先安排以及暴露在他们视野中的江湖打手,竟然共计三十五人。 三位古殿保镖去清山之前,那儿就隐藏十人。 三十五人中,有五位死于一拳致命,其中包括之前监视古殿的刀疤脸,另外三十人有五人重伤,十人轻伤,其余十五人尚未参与战斗,对方三人就迅速散开,消失山腰。 按照在场打手描述,那三人身穿黑衣… 对、就只有身穿黑衣。 三十五个人,连人家的衣服都没扒下来,样貌都没看清,甚至没能留下一根头发。 对比这些消息,陆程霜甚至有种让那些幸存者,直接指认左宾麾下保镖是不是凶手的冲动。 但她放弃了。 金门麾下打手监控左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知道古殿保镖的样貌,这种没有DNA对比,就主观确认凶手的做法,做不了证据。 “我觉得我今天的直播效果还有待改进。” 审讯室的气氛陷入僵持,左水货这会儿还真就在考虑直播的事儿。 他觉得那些观众的反馈不错,虽然都是垂涎他皮囊的女流氓,可现实的确是女人花钱最感性。 他要是一通忽悠,就让那些女观众高价下单呢? 反正东西是老货,市场价钱这块儿,我能出价,你能接受,这不就是合乎律法的买卖么。 “嗯,以后再直播,面对她们的垂涎,我应该笑呵呵应承着。”水货自顾自道。 啪、 “左宾,你觉得和我们警安人员打哈哈,很好玩吗?” 男警安看不爽左宾的做派,他拍案而起,神色阴沉:“你知道吗,那是七条命。” “七条命,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知道,生命诚可贵啊!” 左宾叹息:“谁的命都是命,可有时候…文玩圈子这个江湖,有人赚得盆满钵满,有人打眼打得倾家荡产。” “有人自恃高位,对小玩主不屑一顾,光天化日就敢当街指挥二十个混子对玩主痛下杀手。” “而有的小玩主…” 说到这里,左宾认真望着对面二人:“有的小玩主在夹缝中求生存,为的不过是在自家门口被捅了三刀,想找到杀人凶手。” “为的不过是面对杭市那么多倒爷,文玩店铺玩主的青黄不接,他希望这些江湖人都能吃上一口饭。” “可、可你被捅三刀的事情,会有警安负责。” 陆程霜二人听明白了左宾‘夹缝中求生存’的言外之意,甚至也不知怎么,他们竟然觉得这家伙,说的真是那么回事儿。
但职业素养告诉他们,这两种思维并不能混为一谈。 “所以,凶手呢?”左宾反问。 “这不还在调查么。” 男警安瞪了左宾一眼。 水货笑了笑,没有说话,惹得陆程霜和男警安更是气急。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长夜漫漫,左宾道:“从前,有个大人物说:我的子民们,如果你们遇到不公之事,你们先把这点儿不公忍下来,等到事情结束,你们可以借助律法的武器,让我们的法司人员给你作主,还你们一个公平正义。” “你们要相信,正义或许会缺席,但它永远不会迟到。” 这时候,陆程霜眼眶微眯:“难道不是这样的?” “是啊,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左宾笑道:“后来有天我做梦,梦见金莲给大郎喂药,大郎估摸着这碗药里有毒,但金莲偏要说:没事儿,这药是好药,能治你的病。” “喏、奄奄一息的大郎被灌了药,彻底嘎了,然后二郎怒气冲冲带着他的嫂嫂去官府,力求当官的给他哥哥一个说法,并且要让金莲锒铛入狱。” “可就算金莲入狱,又能怎么样呢?” 左宾摊手:“大郎还是死了,二郎还是没有大哥了,难道官府要等到金莲在狱中老死以后,才告诉年迈的二郎,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么?” 水货话落,不大的审讯室里,陆程霜呆若木鸡,一旁男警安,眼神无所谓地打量着四周。 “回头想一想,我母亲卫氏,已经病故十几年了,老左也埋了几个月了。” “古殿到现在担着的,也就我左宾这一条命。” 左宾最后喃喃出声。 “生命诚可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