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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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搞了一晚上，陈钦的累积营业额算上昨天的收益，算是正式突破四位数了…… 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这样的成就当然没什么好不满的，不过就在当天回家的时候，陈钦想着之后的计划，他又开始皱起了眉…… 互联网行业普遍有赢家通吃的规律，小富即安的结果多半是连小富都做不了——一片新市场出现后，涌入的创业者会在短时间内将市场分食一空，再经过一轮残酷的竞争，最后活下来的才是能吃蛋糕的那一个。 虽然广告行业只是流量经济的依附品，本身是个长尾效应很明显的行业，但是对于现在的陈钦来说，他确实感到了那种把握住时代的感觉正在从他手中溜走—— 行业前景好归好，他自己的生意还是太烂了。 首先当然是他的品牌实在是太拉垮了，当然这一条的问题不大，这个时代的互联网创业者普遍没有未来那么规范，创业者注册个公司就得实缴五十万，互联网服务在大部分地方都不怎么正规，大伙对陈钦这种来路不明的广告商也没什么特别强的警惕心。 相比之下，陈钦的问题主要集中在其他方面。 首先是他的业务渠道太窄，如果做品牌的话他的条件和资质比其他竞争者差太多，技术上也没什么优势……但如果要做蓝海市场话、光靠邮箱广告也实在是太简陋了。 其次是支付方面的问题，现在陈钦只能用paypal、还让广告主先付钱，这种模式虽然某种意义上正符合未来的发展趋势，但实在是太像骗子了。昨天晚上那种优质客户可遇而不可求，要解决这個问题倒也简单，那就是开网店，可是他现在只是个小学生，连个银行卡都没有…… 当然，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时间太少。 现在的陈钦靠这个当然可以赚点小钱，但是每天这么点时间能干点什么呢？ 而他几乎是本能地想到了改进的方法…… 他可以先自己一个人去网吧搞一搞，赚点小钱的同时，搞个以中小型网站与游戏行业为主的广告联盟，如今这个领域的市场还接近空白，也不用做得太仔细，能写个商业计划书就够了。 然后去找风投融点资金，开始租场地招人拓展业务，趁着时代东风抢市场。 到时候人不够了就扩招，人才不够就重金挖，员工要跳槽就涨工资，摊子能做多大做多大，总之甭管他赤字有多少，没钱了只管跟风投要，反正破产了亏的也不是自己的钱，但凡该花钱的时候皱一下眉头，别说手下要跟着一起心里打鼓，就是风投也嫌你不把他当兄弟。 只有这样趁着先发优势、一口气做到ipo，那才算是在互联网行业里能掀起一点水花，如果继续这样搞小作坊，那大概率是连小作坊都没得搞。 不过…… 谁让他只是个小学生呢？ 陈钦干了一晚上，手头的事却越来越多，回家时间都九点半了。 刚进门，还被娄雪梅逮着了：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当然是烟味了，回来得太急，身上的气味还没散呢。 陈钦脸不变色心不跳：“体委那烧垃圾呢！” 娄雪梅没怀疑，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想到手头那越来越多的工作，陈钦也是之前就在想了—— 要不让老陈辞了职来搞这个吧？现在账上一千多块，老陈应该是能相信了吧。 然而回头看到老陈翘着二郎腿、看财经频道的成功学节目，陈钦又头疼了起来…… 就老陈这熊样，能哄来风投就见了鬼了，陈钦跟风投打了那么久交道，知道这些人不太好骗，更何况现在才是2003，国内风投数量不多，就算idg的标准应该也还是挺高的，没点忽悠水平可能还真搞不定。 而且创业本来就是有风险的，老陈现在辞了工作去创业，万一赔了那岂不是把全家往火坑里推？ 算了。 还是自己先做着看看吧。 一方面再观察一下市场行情，一方面也再积累点现金。 至于现在…… 他刚完成网吧自由的小目标，接下来可以再来个上网自由的小目标——比如说买电脑。 到时候就算老陈不给买，陈钦自己赚钱买个几千块钱的大宝贝，还能天天给他赚几百，就问老陈要不要吧。 当然具体计划还可以明天再慢慢考虑，对陈钦来说，办法是可以慢慢去想，他也未必非得在广告这棵树上吊死。 当晚一夜无梦，第二天陈钦一边上课，一边走神，思考着自己的发财大计，在纸上画画写写。 到课间的时候，突然有人来到了他的课桌前，陈钦抬头一看，竟然是徐玲玲。 她把一袋花花绿绿的零食放在了陈钦的桌上，陈钦同桌惊讶道：“哇，喜芝郎！” 说着伸手就要拿，徐玲玲连忙把袋子拿开：“不是给你的！” “徐玲玲给陈钦买好吃的！哎哟！” 那男生被陈钦卡住脖子没说下去，回头看到陈钦一脸严肃地呵斥他：“说什么呢！” 重生过来一周，陈钦现在多少有点孩子王的样子了，但是徐玲玲已经拿着袋子回去了，腾地一下把东西塞到桌洞里。 这场事故没多少人注意到，不过陈钦却有点明白了，合着昨天你去小卖部是买这个呢？ 不过陈钦自己去徐玲玲旁边，徐玲玲硬推着他让他走开……这小祖宗究竟是在搞什么啊。 陈钦挠着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也重新回到了桌上的计划书上，很快就上课了，陈钦也没再去跟徐玲玲说话。 中午放学后，陈钦起身回家，出门的时候看到徐玲玲已经走了。 然而回到印刷厂大院门口，陈钦看到徐玲玲站在围墙外的木棉树下，背着书包，看着前方的远处，笔直地站着，午后的阳光从树缝里漏下来，安静地投射在她身上。 这…… 陈钦再次用力挠起了头，然而徐玲玲回头迎上陈钦的目光，乌黑的眼睛闪烁起了欢喜的光芒，小步跑了过来，取下书包。 从里面拿出装着果冻的塑料袋：“喏，陈钦，给你这个。” 又像是生怕陈钦误会一样，认真地解释道：“你前天请我吃东西，这次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