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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8A-EP4:争斗时(2)

    OR8A-EP4:争斗时(2)

    “虽然我这时候说这些话似乎有些晚了,当我真正盼望着的事情发生时,我反而不那么觉得这是件好事了。”迈克尔·麦克尼尔和斯塔弗罗斯沿着一栋半倒塌的房屋散步,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工程机甲殷勤地凑上来帮忙修缮这座显然已经失去了用处的房屋,“好吧,但愿他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盟友的行为纠正一下,这样孟加拉人的行动也会稍微收敛一些。”

    “概率不是很大,麦克尼尔。”斯塔弗罗斯对此持悲观态度,“有时候你只是在一厢情愿地以为事情会朝着对大家有利的方向发展。”

    “我已经对类似的人抱着无谓的幻想长达几十年了,但最要命的是有时候我们除了把一切都寄托在他们的职业素养和良心上之外根本做不了什么,除非我们想进监狱或是干脆就此结束一生。”麦克尼尔叹了一口气,他在得知合众国开始介入的消息后进退两难,“即便他们现在打算弥补之前的过失,我也没有放弃行动的想法。总之,先把东孟加拉发生的事情调查清楚,这是第一位的。”

    “但真相现在还重要吗?”有些秃顶的希腊人给出了让麦克尼尔自己都有些动摇的提问,“去年年底的时候,也许非常重要;今年的上半年,或许也还有些意义;到了现在,我想已经不会有人对这事感兴趣了,或者说真相的价值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大。”

    麦克尼尔没有回答,他选择了保持沉默并和斯塔弗罗斯一同往前走。这片土地是他和他们的孟加拉人战友用长达一个多月的殊死奋战夺取来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战士们的鲜血,也许此刻他们脚下就埋藏着敌人的尸骨。

    会被他们掩埋起来的已经不仅是巴基斯坦人了。8月初的几天里,麦克尼尔从孟加拉士兵的汇报中了解到这些人在战场上目击到了一些穿着巴基斯坦军服的欧洲白人,此事引起了麦克尼尔的重视并让他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合众国的干涉,于是他和谢里夫·罗易进行了紧急协商并决定尝试着逮捕几个可疑人员再从长计议。

    为了完成上级的任务,孟加拉装甲猎兵们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勉强在一场遭遇战中抓获了来不及逃走且有伤在身的敌人。那人被他们护送到了罗易所在的前哨站,围在罗易身旁的其他孟加拉人刚看到对方的真容就明白这人一定是个白人而且显然和之前偶尔出现在战场上的另一伙滞留者不同,后者的气色看上去普遍比这家伙要差劲的多,以至于他们当中的大多数比起战士和绅士更像是乞丐。

    “从哪里来的?”罗易换了英语,他猜得到会在这时候协助敌人的外来户一定来自合众国及其盟友,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英国的几个原殖民地,“你要是想来这里淘金碰运气,我劝你换个地方。”

    “你们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出人意料的是,俘虏反而威胁起他面前的孟加拉人来,尽管周围的每个人都能看得出他已经在发抖了,“……跟我们作对,没什么好下场。”

    罗易让士兵们把俘虏关押起来,而后叫出了躲藏在一旁的麦克尼尔,询问对方的意见。

    “这口音听起来像是堪培拉那边的,也许他是个澳大利亚人。”麦克尼尔凭着自己的印象试图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这并不重要,他来自澳大利亚还是新西兰抑或是加拿大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的对手恢复了和盟友的联系。在我们被迫迎接重大转变之前,我们需要尽快评估它对战事的影响。”

    根据麦克尼尔的说法,即便印度海军和驻扎在南亚的德国海军还在持续地进行封锁,来自美国或英国或其他什么地方的志愿者们(更接近职业军人)总会有其他办法成功地抵达东孟加拉。三十多年之前在虚弱的法兰西不得不从中南半岛撤退时趁虚而入的合众国已经在那里建立了东南亚的自由堡垒,如今这堡垒即将成为与南亚堡垒交相呼应的新基地、增援坚持奋战了半年之久的巴基斯坦人。

    这是明摆着的,战场上出现在敌人一侧的白人面孔变得越来越多,而德印联军并不能以此为由公开介入。从理论上来讲,所有出现在东孟加拉的白人都是些志愿者,而他们携带来的武器装备也是以个人名义非法筹集的,这一切同迄今为止保持着尴尬中立的合众国还有正在被德国人的忠实盟友阿根廷困扰得头疼的英国没有任何关系。

    巴基斯坦军队的福音对麦克尼尔来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前线压力的剧增使得麦克尼尔很难找出时间仔细分析他真正应该关注的问题。整个8月,他大半时间都在和孟加拉士兵们共同参加战斗,不是正在攻打或防守据点就是在赶往下一个据点的路上,有时候他要和游击队员们躲在树丛里两三天以便伏击麻痹大意地从附近路过的巴基斯坦游骑兵。

    以往可以让巴基斯坦游骑兵们胆战心惊地退回据点的伏击现在却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一方面是因为来自海外的热心志愿者们为这些擅长镇压平民和攻坚作战的士兵们带来了更多更好的装备,另一方面则是由于东孟加拉的巴基斯坦军队在确认了盟友的态度后再一次变得有恃无恐起来:他们不必担心随意攻击孟加拉人会招来严重后果,更不必担心会有人在他们把那些坚持不合作的工人拖出去绞死的时候发表些异议。成千上万的平民在巴基斯坦军队及那些合作企业的枪口下继续卖力工作,以便让士兵们的子弹更快地打进孟加拉人的头颅。

    反正,现在的孟加拉人已经不再是完美受害者了。

    “……但我也没见他们优待比哈尔人哪。”麦克尼尔提及此事时只盼着合众国施压让巴基斯坦军队收敛一些,“他们只是找到了一个不必再假装体面的借口而已。”

    虽然战事又朝着不利于孟加拉人的方向发展,德印联军的紧急援助和孟加拉人的奋战终于使得战线相对稳固下来。在此期间,长期奔走在前线的麦克尼尔尝试着去调查更多建造于十几年前或二十几年前的掩体,那些掩体大概是巴基斯坦为了防备德国人和美国人突然用核战争的形式开始第三次世界大战而准备的,如今纷纷成了某个不明组织用来进行生化武器实验的罪恶窝点。

    麦克尼尔找不到这些信息,但伯顿却能。通过和卡萨德从两个不同方向搜集当年的情报,彼得·伯顿初步证实了麦克尼尔的猜想。不仅如此,在后续调查之中,不惜离开达卡去危险的前线地区寻找曾经参加过这些项目的工程师或工人的卡萨德还得到了一个让人吃惊的重磅消息:上述掩体的修建工作实际上是因泄密而非正常中止的,这和局势缓和没有太大的关系。

    几个月以来,麦克尼尔内心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有人在东孟加拉从事着一些骇人听闻的犯罪,并在事情即将曝光之际用更大的灾难去掩盖自己的罪行,以便在外界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的时候完成他们的罪恶计划又或者是将其转移。当然,德国人和印度人也不见得是无辜的,至少麦克尼尔根本不相信和NSDAP有关的一切在德国已经被彻底铲除,但目前他还没有找到能让他冒险地放弃当前身份的理由。

    时间不可阻挡地进入了1984年9月,而麦克尼尔每天的工作仍然是抵御从四面八方向着他们扑过来的巴基斯坦士兵的袭击。为了便于管理当地的平民并避免发生更多的仇杀,他让斯塔弗罗斯也渡河来此同他会合,顺便提醒斯塔弗罗斯记得送来更多白袍大斋会信徒。精明的斯塔弗罗斯干脆把那些从南印度赶来的新人都塞到了这里,他说这样才能让和自己并不是那么亲近的人完全失去四处打探消息的机会——光是本地不同族裔之间的冲突就足够让他们难以应付了。

    与此同时,彼得·伯顿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他和卡萨德在寻找同地下掩体相关的线索时发现有一些设施还没被占据,如果他们能够趁双方不备而妥善地利用这些设施,或许他们就可以在不引起各方高度关注的情况下找出这一切背后的来龙去脉。对此持谨慎态度的麦克尼尔咨询了埃贡·舒勒和岛田真司的意见,两位目前为夏普敦公司工作的科学家都声称他们很难长期离开公司的视线,但岛田真司在了解到了麦克尼尔的真实想法后随即提议让手头掌握着最多资源的伯顿负责开辟这条战线,他们也要有自己的底气才行。

    “虽然这一结论还有待验证,我和舒勒都倾向于认为我们所称的【强化剂】是NSDAP的早期研究产物。根据我们的调查,NSDAP沉迷神话并认为世上存在超人种族,因此他们事实上也不介意使用人工手段来创造出他们心目中的超人——毕竟连他们的领袖都免不了要整容以垫高鼻子。”岛田真司在通过白袍大斋会向麦克尼尔间接传递的情报里用伯顿和卡萨德发明的暗号写明了他和舒勒目前的看法,“这种药剂可能在起初极大程度地提高了各项人体机能,但带来的器官衰竭却成为了阻碍NSDAP将其推广的重要障碍。”

    “没错,他们还要让装甲猎兵给他们当仪仗队呢。”麦克尼尔在看到了岛田真司的结论后如此点评道。

    这或许可以解释同装甲猎兵的真正起源相关的记录几乎人间蒸发的真实原因。对于NSDAP来说,装甲猎兵因药物副作用死亡倒还在其次,要是这些被他们选中的幸运儿因为某些主客观原因而把秘密向外泄露,那对他们整个组织来说无疑都是个坏消息。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如果【超人】是可以被人工制造出来的,所谓的【超人种族】就会成为骗局。

    “因此,NSDAP会试图控制人的意志本身;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的话,他们还要尝试着确保每个人即便是死了也不可能泄露半点秘密。”埃贡·舒勒以他对心灵科技的开山祖师尤里·纳尔莫诺夫的了解断言NSDAP有着类似的需求,“当你的记忆变得可以读取之后,任何谎言都藏不住了,而剩下的人除了死心塌地效忠NSDAP之外别无他法。这样一来,强化剂及其副作用的知情者群体规模就伴随着内部人员不断地阵亡和被肃清而得到了控制。”

    “……所以,他们为什么没有说那疑似来自外星的细胞到底是什么?”斯塔弗罗斯把报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找到对应的暗号,“难道他们和伯顿一样,也想向我们隐瞒些什么?”

    ……事实是岛田真司直到发出情报的那一天都没有想好他对这种【异形细胞】的最终定论。

    埃贡·舒勒给这种细胞很随意地起了个名字,叫【Ω细胞】。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让岛田真司很不满,此外他本人也在为无法找出这种细胞的起源和真正应用而感到焦虑。虽然被暂时命名为【Ω细胞】的样本具有种种即便在挑剔的岛田真司看来也很有潜力的特性,他并不认为当年的德国人可以在缺乏现代技术手段的前提下妥善地利用这些细胞来打造一支超人部队或怪物部队。

    如果他们能够直接从某些机密档案中找到那些记录,大部分困难也就迎刃而解了。遗憾的是,且不论两人在夏普敦公司的地位远远没有达到阅览那些机密的程度,就连夏普敦公司自身也无法和那些同德意志的罪恶牵扯颇深的老牌企业相比。

    “他们可能盼着这种类似T病毒的东西——但它其实远远不如T病毒——把人体改造成只要在受伤后不死就能更加强大的战斗机器,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样做的结果是所有人都变成类似两栖动物的怪物。”岛田真司尝试着用他的强化剂去促进胚胎样本发育,这一次他勉强赌赢了,然而生平接触过了不知道多少种胚胎的岛田真司一眼就看出来那东西发育成熟之后的模样可能会让他和舒勒都陷入危险之中,于是他又直接把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实验品送回了液氮里继续冷冻。

    “也许他们会用这种细胞制作注射液然后打入士兵体内。”舒勒也觉得有些费解,他相信这种细胞同装甲猎兵的过去有关,然而他同样找不出将其合理地纳入到模型中的办法,“另外,不要总是说直觉,我们要说肯定的话。”

    “行了,你自己偶尔也说【直觉】。”岛田真司挥了挥手,扫兴地让舒勒不必再揪着他的小错误不放,“没有可靠的情报,没有真正的第一手参考资料,于是我们所做的全部结论都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这很不妙,舒勒。我有理由认为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来自其他平行世界的【挑战者】这一次和我们一样一无所知,但是……”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了,那双永远流露着令人放心或毛骨悚然的温柔的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说起来,一直在资助这个项目的人,也来自日本。”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些许,“我还没有找到那人的身份,那家伙即便不是挑战者或真正的幕后黑手也至少是真正的知情者之一。”

    有时候岛田真司回首自己的经历时不免庆幸他对科学事业的热爱(虽然不全是无私的)让他逃过了许多不必要的困扰。前往这个平行世界之前他以为这一次面对着的局势会相对简单一些,但他完全没料到包裹在东孟加拉的谜团已经几乎吞噬他们所有人。和以西比拉系统构建新社会的宏图、安布雷拉公司探索新进化方向的狂想、终将成为食尸鬼的【人类】的垂死挣扎相比,此次的问题不仅更多而且复杂到了岛田真司始终看不清其背后真相的程度。

    他不由得庆幸他们在上一个平行世界只需要安心做些研究并避免麦克尼尔等人被巴西联邦军击毙。

    不管怎么说,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德军在相关方面的研究看上去似乎已经中止了。和那些能够以自己的身躯承担强化作战服、抵御来自正面的机枪子弹的人形野兽们相比,同样身为装甲猎兵的后辈就只能使用动力装甲,而且永远好奇为何自己的前辈们能仅凭自身的体力灵活自如地使用强化作战服。SPD和国防军也许真诚地希望这一切都被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这其中以一度和NSDAP纠缠不清的国防军尤甚——他们在其他领域投入了更多的资金,用卫星和航天飞机让人们忘却残酷的人体实验和制造超人种族的幻想。

    但德国人止步并不意味着全世界都会跟随着他们的脚步一同行动。失败者没有挑三拣四的奢侈,况且SPD和国防军的反戈一击并不能洗刷NSDAP的一切罪孽。德国人能做的,别国的人当然也能做,而且说不定做的比德国人更好。

    岛田真司前前后后考虑了一个多月,最后他认为不能在没找到第一手证据的情况下贸然下结论,因此除非麦克尼尔或伯顿从下一个设施里找到了和敌人的那个秘密项目直接相关的情报,否则他们无从推测那些研究究竟是由哪一方推行下去的,有嫌疑的个人和群体实在是太多了。

    “就算他们最终什么都没发现、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只有我们两个会不虚此行。掌握的新知识、新技术、新思路,必能活用于下一次。”岛田真司自言自语着,那副虔诚的模样看得身旁的舒勒直摇头,“虽然每一次我们或多或少都不得不从头开始,总有一天我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把我没有完成的事业做完。”

    “恐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很多了。”舒勒忧心忡忡地说着,“李林不会刻意地把我们置于死地,但他绝非为了要我们来度假的。岛田,你仔细想一想,遭遇了最多危险的目前是像麦克尼尔这样的战斗人员,而每一次我们所承受的危险和他们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上次我可是被整合运动关进了实验室里,差一点就没命了。”岛田真司不禁皱眉,“要不是帕克把我救了出来,再加上你和整合运动的关系还算好,我肯定没机会活着见到你。”

    “这种程度还不够。准确地说,我们的团队里总有一部分人没有承担任何风险。虽然李林似乎暗示过会用各种巧合让我们不得不参与到冲突之中,但倘若这些人打定主意要躲起来……他总不能安排一颗陨石突然砸到地球上吧?”舒勒说到这里,才察觉到岛田真司的眼神有些异样,“我只是随便说说。最近我们有这么多新发现,可是它们对于麦克尼尔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帮助,再这样下去就算他们不说,我也会感觉有压力的。”

    1984年9月5日,就在麦克尼尔收到了岛田真司传来的最新情报后两天,他又从伯顿秘密发送的通讯中获悉伯顿从那些和巴基斯坦军队合作的外国企业的资金流向中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数据,这个平时甚至不会引起伯顿警惕的现象似乎意味着某些企业已经做好了在东孟加拉局势急转直下的时候直接冒着承受巨大损失的风险转入新市场的打算。至于这些企业有没有在合众国介入后仍然给自己留一条退路,那还是个未知数。

    麦克尼尔还没理清这其中的逻辑,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他马上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又嘱咐斯塔弗罗斯替他看守那些不能让孟加拉人看见的小装备,而后才起身离开屋子。

    原来是谢里夫·罗易派人叫他去开会,本次作战会议的主题是拦截一支即将从附近撤退的巴基斯坦游骑兵部队。麦克尼尔一听那部队的番号就知道消息搞不好是恰好在其中服役的米切尔泄露的,但他并未声张,只是严肃地向在场的孟加拉人强调说对付游骑兵时要集中优势兵力将其围歼而不是把战事拖长。

    “敌人的空军已成了只能躺在机场里睡大觉的摆设,他们的地面部队当中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仍然是装备了动力装甲的游骑兵部队。”罗易在成功地将敌军派来围歼他们的几股游骑兵部队拖在了外围后正雄心勃勃地计划将其一举歼灭,“看样子他们意识到了之前的失误……但我们没必要给他们调整的机会。下面安排作战命令序列,第10孟加拉步兵营负责——”

    “我需要补充一点,这是我们在一个多月以来首次大规模出击。之前我们采取的战术是将敌人引进包围圈再将其歼灭,目前看来他们已经学聪明了……我不能排除这是个陷阱的可能性。”麦克尼尔为自己到场找了个很合理的借口,“罗易,我们很可能在一场冒失的进攻之中损失比我们过去一个月损失的兵力更多的战士。”

    “你总是对我们不放心。”谢里夫·罗易的无奈里透着一丝不满,“我向你保证类似的错误不会重演了,亚当姆斯上级军士长。”

    “没错,而且我现在还是不放心。我们之前消灭游骑兵都是在战斗中歼灭个别士兵,像现在这样以一次性消灭一个游骑兵中队为目的的作战行动是相当危险的,况且现在敌人也不缺外国顾问。”麦克尼尔眨了眨眼,“就这么定了,我们两个当中有一个要去前线,因为这样的冒险是不能缺乏关键人物坐镇前线的。您要是不同意的话,我马上打电话给Z集团的汗少校让他同意。”

    罗易一听约阿希姆·汗的名字就退缩了,他不想和第9空降师的人再做什么争论。莫说他手头的这点兵力,孟加拉人真正意义上的全部正规军加起来都比不上德军第9空降师的规模。

    但成功地让罗易屈服的麦克尼尔却还是给约阿希姆打了个电话,只不过理由和他刚才所说的截然不同。本着不在电话里谈机密情报的原则,他只是大略地询问了一下新建机场的情况。

    “经费不够用了,施工方正在讨价还价。”约阿希姆又提起印军大方地向孟加拉人捐赠了几架当年德军赠送给他们的老式飞机,“再这样下去,孟加拉人就要把更多士兵拿去修工事了。”

    “没办法,这是洛赫中校的安排嘛。”麦克尼尔看得出来德印联军做好了随时介入的准备,“这样明目张胆地修建基地,简直就是生怕敌人不打过来。”

    “你得理解他,他急着立大功呢。”约阿希姆调侃道。

    “您呢?”

    “我?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可计较的。”有着一半印度人血统的德军军官在电话另一头叹了一口气,“重要的是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们也许能确保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和平,也许这比随时会从我们手头溜走的功绩更重要,我是这么想的。”

    放下电话的麦克尼尔稍微思考了一下这些【长官】们的心态,也就释然了。谁都希望有着一支上下一心的完美军队,麦克尼尔也不例外,可惜那种军队只能在伊普西龙找到——完全没有自我思考能力的傀儡和奴隶。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