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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8A-EP2:三分时(6)

    OR8A-EP2:三分时(6)

    一辆吉普车静悄悄地停在无人居住的房屋后方,车子里的乘客们左顾右盼地观望着附近的建筑,生怕有人从里面跳出来并发现他们这些不速之客。坐在车子前排的两人比后面的同伴稍微淡定一些,其中一人斜着向后倚靠在座椅上打盹,另一人则用望远镜搜索村庄内其余房屋附近的可疑迹象。

    “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迈克尔·麦克尼尔故作轻松地说着,他确实已经完成了自己所需要做的大部分工作,“这种机会也不是其他人能随便得到的。”

    “印军一定会因为我们出现在这里而十分恼火,还好有你在。”谢里夫·罗易聚精会神地寻找着自己所需的目标,他和他的战友们都希望能抓住这次机会完善他们的训练计划。当麦克尼尔通知他们出发并把用意在半路上告诉他们时,所有的孟加拉人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不过,如果首先发现我们的是叛军,问题就不仅仅是被印军责骂了。”

    多次出生入死的孟加拉人说罢,看了麦克尼尔一眼,却惊讶地发现对方毫无反应,后者仿佛今日只是特地要把这些孟加拉人带到印军对可能发动袭击的叛军武装开始镇压的现场附近而已。平时和麦克尼尔有些交情的孟加拉人维持着嘴角的弧度,他僵硬地转过身,继续观察村庄附近的状况。刚才他已经在麦克尼尔的指点下发现了印军边防部队的行踪,那些人常年活跃在和叛军对抗的前线,并因叛军的越境活动而承担着多项繁重的工作。

    村庄沉睡在一片静谧之中,那些静悄悄地潜入村子的印度边防军士兵没有打扰居民的意图。这里或许还潜伏着许多叛军成员,有些是战斗人员,另一些则是暗中为叛军提供情报支持的间谍。无论是哪一种,对于印度而言都是莫大的威胁,而且元首为未来规划的图景之内也没有这些人的位置。

    这是麦克尼尔今天特地把他们带到附近秘密观察周遭动态的理由之一:印军镇压叛军的活动足以成为日后孟加拉人对付巴基斯坦军队的参考案例。当然,印度人不怎么愿意让外国人插手镇压叛军的事务,但他们不欢迎德国人到场参观并不意味着德国人会被就此拒之门外。对于麦克尼尔来说,想办法探听到印度人的行踪并绕过印军的封锁,并不困难。

    他本可以代劳更多的事务,然而有些东西必须由孟加拉人自己学到手才行。对付多半在大城市和城镇内行动的巴基斯坦装甲猎兵部队,主要是孟加拉人的工作;若德军或印军投入战斗,他们则可以用更加有效的方式摧毁巴基斯坦军队的防线。

    其他三名孟加拉人比麦克尼尔要忙碌得多,他们需要用自己的双眼和耳朵还有其他一些也许派不上用场的感官记录下印军围攻叛军武装时所使用的战术和叛军用于反制印军边防部队的办法。这是印度人不愿意向孟加拉人公布的情报,如今孟加拉人亲自上门来讨教了,只是不远处的印军士兵们还全然蒙在鼓里。

    众人离开车子,缓慢地进入村庄。时值清晨,他们鬼鬼祟祟的举动没有引起居民们的注意——相当一部分村民都沉浸在梦乡之中。穿过几条较为隐蔽的街道后,麦克尼尔示意众人停止前进,并带着他们躲到附近的围墙后方,而后令孟加拉人自行寻找附近的线索。

    谢里夫·罗易全神贯注地跟踪着那些他能够观察到的印军士兵的行踪,此时村庄中的枪声已经响起。被沉重的深绿色动力装甲有力地保护着的印军士兵们开始向着叛军士兵盘踞的据点进攻,那些人哪怕使用比德军落后十几年的老型号装备也能给叛军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另一名孟加拉人猛然间发现有手忙脚乱的武装人员从左前方的一栋房子里冲出,他刚要尖叫,就被身旁的罗易眼疾手快地阻止了。经验丰富的孟加拉人战士看了一眼靠在围墙上继续打盹的麦克尼尔,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印军的战术和巴基斯坦人很不一样。”他小声对着麦克尼尔说道,“巴基斯坦军队倾向于优先封锁包围目标而后将其歼灭……我遇见过他们的装甲部队,那些坦克压制城市时也用同样的思路缓慢前进。”

    “嗯。”麦克尼尔哼了一声,“继续说,我在听。”

    “……而印军是直接集中力量出击、迫使敌人撤出现阵地,并试图在追击过程中把敌人消灭。这个流程应该是标准化的,他们的整个集团都以这种方式行动。”罗易皱着眉头,他狠狠地瞪着麦克尼尔,但对方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视线,“喂,我知道你今天为了和我们一起到这里看戏而牺牲了睡眠时间,可你总不能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睡觉吧。再说,以后你也许还会和我们一起被塞到游击队中执行特殊任务。”

    枪声此起彼伏,据守农舍的叛军士兵顽强地和印军争夺着地盘。子弹击打在落后现有水平十几年的老型号动力装甲上却仍然只能留下看上去不怎么显眼的划痕,而毫发无损的人形野兽们紧接着便会给负隅顽抗的对手送上死亡。手持重机枪的印军士兵疯狂地向着叛军士兵盘踞的农舍扫射,那些围墙和墙壁顷刻间灰飞烟灭,来不及逃走的叛军士兵在枪林弹雨之中瞬间化为被五马分尸的碎块,而那些侥幸保住了性命的人除了对着头戴普鲁士钢盔的刽子手们咬牙切齿地怒骂之外也做不了什么。

    但叛军的反击仍是凶猛的,从北侧距离麦克尼尔等人所在位置约有300米远处一座农舍中突然钻出来的叛军士兵朝着聚集在一起的4名边防军士兵发射了火箭彈。那火箭彈直接在众人中间开花,把有着重重护甲的印军士兵炸得人仰马翻。其中一名装甲已被炸坏的印军士兵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刚爬出几步就被子弹顺着装甲缺口击中胸膛,当即丢了性命。另外3个伤势不那么严重的士兵见状,只得朝附近躲避,而他们马上就会意识到不及时将嵌入体内的装甲碎片清理干净的结果和敌人的子弹同样地致命。

    “他们转移了,我们得靠近一些。”罗易招呼战友们前行,又向着麦克尼尔咳嗽了两声,“亚当姆斯上级军士长,战线在往北移动,我们看不到交战的场面了。”

    “走。”麦克尼尔比划了一下,向前迈出几步,旋即和孟加拉人一同沿着安全的屋子匍匐前进。那些吓得躲在屋子里的村民大概不会有兴趣告发他们,也不至于把他们当成叛军——麦克尼尔那张脸就足以成为安全的象征。“罗易,你刚才的描述很到位。那么,也许你同样看出了敌我双方在特定战场环境中使用这些战术的原因。”

    谢里夫·罗易顿时愣住了,他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只顾前行、用行动示意麦克尼尔暂时保持安静。这鬼鬼祟祟的一行人穿过被树林包围着的小路,前往印军和叛军激烈交战的另一处战场。尽管叛军节节败退,这些明显领了卢布的家伙能够在印度东北地区长期盘踞并招揽武装人员的原因依旧是个难以解答的谜团。

    叛军的表现并不比孟加拉人面对巴基斯坦游骑兵部队时的表现更好,他们的大部分常规武器无法给动力装甲造成严重损伤,而那些能够有效地破坏动力装甲的武器流入印度的难度可想而知。虽然印军和巴基斯坦军队都有不同程度的私下倒卖军事物资现象,那些暂时还没被金钱烧坏头脑的家伙或许缺乏把危险武器出售的决心和能力。

    战斗开始时,结局或许已经注定。在印军的穷追猛打之下连连败退的叛军开始撤退,而印军则不顾一切地上前追击。完全不在乎前方是否有埋伏的印军士兵们踊跃地朝敌人所在之处扑去,其沿途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而这群有着动力装甲保护的士兵们只求尽快结束战斗。无论是为了生活还是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理想,他们都打算赶快收工,那样一来他们才能离开这偏僻的鬼地方、返回基地里休息并构思下一个请假回家的理由。

    罗易发现了叛军的行动,他至少还能分得清同样穿着破衣烂衫的人当中哪些是真正的武装人员而哪些是凑巧从附近路过的平民。看着一窝蜂地冲向另一个方向的叛军诱饵的印军士兵们,罗易的心头涌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他们该趁着这个机会卖给印度人一个人情,到时候印度人断然没有理由责怪他们,尤其是在德国人也多少参与其中的情况下。

    “不,我们需要尽快从这里撤退。”麦克尼尔看了一眼手表,他不打算冒更大的风险,或者说他所判断的预期收益赶不上损失,“改天我可以请你们去参观一次规模更大的行动,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沿着原路线后撤,别惊动他们。”

    “但叛军明显是打算逃跑,而印军被诱饵吸引了。”这是罗易的判断,他自己也说不清印军进攻的目标究竟是诱饵还是确实未能成功逃脱的叛军,“假如我们帮了印度人一把,或许他们以后会给我们更多的机会,那样一来咱们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如窃贼一般潜入战场了。”

    “也许你说得对,可剿灭叛军的工作并不是一项简单的技术问题。好了,我们得赶快离开了,时间不等人。”迈克尔·麦克尼尔强调了一遍,他要求和他一同前来的孟加拉人尽快离开,“如果你们为此而感到遗憾,我会在你们想明白理由之后考虑帮你们找些更正当的介入方式。”

    麦克尼尔还记得叛军刚才的活动方向,如果谢里夫·罗易所言非虚,那么叛军大概是向着西侧而不是东侧撤退了。这个决定也许是明智的,毕竟狭窄的西里古里走廊受到印军的日夜监视,而叛军倘若向着西孟加拉北方的山区逃窜则更不容易被印军发现。当然,逃过一劫的前提是那群叛军提前准备好了基地,不然在高山上活活饿死的感受可不怎么美妙。

    【灰色乐队】,这是叛军在孟加拉人难民群体中建立的地下情报网络的名称,而且还是由逃到印度的孟加拉人转告德军的。低估或高估叛军的影响力都会给处理孟加拉危机的具体工作带来一些影响,这其中最让麦克尼尔好奇的是叛军的真正动机。

    曾经多次和叛军近距离打交道的麦克尼尔会更愿意把它同NOD兄弟会还有GLA当中最极端的几个派系联系起来。尽管他同NOD兄弟会是死敌,那个组织在维持黄区秩序(这是起初抛弃了黄区的GDI未能做到的)方面的贡献有目共睹,而且NOD兄弟会也往往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做些有利于公民生活的建设。相比之下,目前活跃在印度东北地区的叛军似乎仅是一群以杀人放火为目标的疯子,有时候他们甚至会攻击学校等基础设施,并把他们的暴行称之为解除他们所幻想出来的某个集团对印度人的压迫的义举。

    大概也只有最癫狂的GLA武装人员才会有这种想法。

    “他们给印度带来了许多伤痛,而且从总体上来看没有起到什么积极作用。”麦克尼尔仍在思考着,“但即便排除俄国人的支援不谈,这群人能坚持十几年,背后说不定还有些其他的原因。”

    要让他在俄国和德国之间做个选择,麦克尼尔大概会弃权,他还是更喜欢合众国,即便合众国愿意支持如巴基斯坦这般的盟友也无所谓。因此,他将自己目前协助德国人还有印度人削弱巴基斯坦的举动看作是一次净化、是帮助合众国消灭那些不配与自由世界为伍的渣滓的必要牺牲。这不是损害合众国的利益,反而是要提醒合众国不要忘记当初的信念。

    残酷的战斗已经被他们抛到了脑后,那些在战斗中身受重伤的印军士兵或叛军武装人员则被打扫现场的人们迅速扔上了驶向医院的车子。负伤的士兵固然值得抢救,那些暂时还活着的叛军成员同样有着重大价值。十几年以来,印军断断续续地在东北地区发起了多次针对叛军的围剿行动,而叛军直到现在依旧十分活跃。印军指挥官们在总结失败教训时,经常将情报不足列为失败的主因。倘若他们每一次都能精确地锁定叛军的位置,这伙仅靠着俄国人的支援才苟延残喘至今的乌合之众早就尸骨无存了。

    “嗯,我知道了。”几个小时之后,蹲在实验室里研究脑组织的岛田真司接到了一通电话。给他打电话的正是斯塔弗罗斯,那秃顶的希腊人在电话里称岛田真司的亲戚正在医院中接受治疗。

    从岛田真司处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斯塔弗罗斯放心地结束了通话,这时他终于有时间考虑印军装甲猎兵部队的蹊跷之处了。毫无疑问,印军装甲猎兵所使用的装备和技术远远落后于德军,因此寻找装甲猎兵发展初期的秘密的突破口就在那些仍使用落后技术的德国盟友身上。尽管麦克尼尔起先已经向同伴们解释了其中的必要性,斯塔弗罗斯仍未能理解装甲猎兵的秘密同此次任务——既要阻止巴基斯坦继续在孟加拉为所欲为又不能让合众国和自由世界受到过分削弱——之间的联系。

    “我试着在西孟加拉的信徒中找到了一些比较忠诚可靠的人,也许我们可以通过这些信徒挖出装甲猎兵的真实情报。”行动开始之前,斯塔弗罗斯预先通知了麦克尼尔,而且他料定麦克尼尔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这项行动很安全,因为那些人原本就要参加镇压叛军的任务。战斗过程中一定会有死伤,我们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些无法公开取得的线索。”

    “那么你安排的人最好能活下来,死人的价值不大。”麦克尼尔同意了斯塔弗罗斯的方案,他看得出来整个计划只需要斯塔弗罗斯所安排的白袍大斋会信徒事后汇报些消息罢了。即便情况有所变化,他们也可以委托岛田真司或其他人临时前去监督。“但说起叛军,他们埋伏在难民之中的那个组织仍然没有暴露。”

    “是啊,成百上千人尚且可以在印度东北地区横行霸道,要是他们从这几百万难民中找到了更多的支持者,恐怕南亚将不得安宁。”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都和俄国人缠斗许久的斯塔弗罗斯也不愿见到事态恶化,他和麦克尼尔都不想看到德国与合众国的斗争令俄国人渔翁得利,“但东孟加拉的问题也不能不解决,不然或许还会有几千万孟加拉人成为难民并进入印度,到那时印度很可能也会迎来一场全面危机。”

    和麦克尼尔搭档多少也算是能让斯塔弗罗斯心旷神怡的事情,他们在某些问题上分享着相似的观点,而且互相配合时很少妨碍对方。当麦克尼尔得知斯塔弗罗斯控制着一个规模不小的民间宗教组织分支机构时,他迅速地调整了部分预案并为斯塔弗罗斯分配了新的工作,这一随机应变之举给斯塔弗罗斯提供了许多便利条件。

    也许麦克尼尔不是所有人当中最出色的,但他或许是能够最充分地发挥每个人的才能的。

    斯塔弗罗斯的【工作】很特别,他来到印度东北地区的目的是拓展白袍大斋会在此地的影响力。一个宣传拥抱欲望而非苦修的宗教似乎和印度的风气格格不入,那些随处可见的苦修者或许也会对这群家伙投来厌恶的目光。已经在街道上遇见过许多堪称行为艺术家的苦修者的斯塔弗罗斯因而深刻地认识到他和麦克尼尔对主的信仰还不够虔诚,至少他们远远做不到终其一生原地不动保持着某个姿势、只为了向自己的信仰证明些什么。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多亏了印度的元首父女推动的种种改革,那些即便在团队中最虔诚的宗教信徒眼里也有些极端的苦修者目前已经不怎么受印度人欢迎了(至少是在城市),这为斯塔弗罗斯的行动扫清了一些障碍。他走遍大街小巷,既打听和大人物有关的小道消息,也让自己所管理的信徒们前去邻里同老实本分的市民们交流,从而寻找出那些精神空虚的人,这些人很快就会成为他的下一批目标。如果宗教的方式不太可行,他也会根据面向对象的身份而灵活地做些调整。

    比如引诱某些急需用钱的印度人加入白袍大斋会管理下的传销组织。

    这些看上去偶尔显得有些单调乏味的工作给了斯塔弗罗斯更多了解印度的机会,他相信这些情报对于他们的使命而言至关重要。晚上回到住处之后,斯塔弗罗斯仍在整理白天的所见所闻,他直到深夜还在工作,这使得岛田真司返回时带起的噪音分毫不差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神色有些疲惫的日本学者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子里,甚至忘了换鞋。欲言又止地看着地板上的鞋印的斯塔弗罗斯只好安慰自己,有些信徒进门的时候也不换鞋。

    “虽然取样工作有些困难,我们基本可以确定印度人给他们的装甲猎兵或是其他需要穿这种动力装甲作战的士兵注射了些药物。”岛田真司告诉舒勒,他不仅偷偷摸摸地翻阅了医疗记录并监督了药物使用情况,还私自给某些伤员做了初步检查(那些印度人大概只以为额外的抽血也是医疗的一部分),“这至少能解释装甲猎兵普遍会产生幻觉的原因……但还不够具体。记得叫你的信徒手下改天来我这里,我得专门给他们做更详细的检查。”

    “是些什么药剂呢?”斯塔弗罗斯好奇地问道。

    “初步推测是兴奋剂还有一些用于快速止血的药物。注射这些药剂的设备可能是埋在动力装甲中的,而处于激烈战斗中的士兵们很难察觉到……当然,十几年或几十年后他们饱受血栓困扰时就会明白了。”说起自己较为了解的事情,岛田真司明显地变得兴奋了不少,“但这些药剂最多稍微提高士兵使用动力装甲的灵活性和被击中后的生还概率,却没法让他们穿起原先那种沉重的强化作战服。”

    “这方面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我猜麦克尼尔可能希望把一些罪名安在巴基斯坦人头上以便让美国人有个合理的借口来暂时丢下不体面的盟友。”斯塔弗罗斯双手交叉,他仍能回想起麦克尼尔那充满犹豫的眼神,“我听说他以前曾经和多个面目全非的美国或类似的东西为敌,这次让他对付一个和他印象里的祖国没什么区别的国度的盟友实在是难为他了。”

    岛田真司认真地看着身穿白袍又偷偷在脖子上挂了十字架的斯塔弗罗斯,笑着摇了摇头。

    “比这更令人尴尬的事情以后也会发生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