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三章 痴琴公子
琴弦的断裂是出乎玖風泠意料的,她以为能与她合鸣如此天衣无缝,连速度都跟得上的人在最后的收势也应该会完成的非常漂亮才对,没想到却是在最后关头断了琴弦,止了音符。重要的收势没完成,琴弦的突然崩断,恐怕他已经负伤了。 玖風泠收好封血之刃,从舞台上下来走向空祭璃他们。 空祭璃担心的立马上前去扶住,小声慰问:“娘子,你没事吧” 玖風泠摇摇头,回道:“有事的,并不是我。”她的目光看向琴声传来的阁楼上。 空祭璃的目光也随玖風泠望向阁楼,但却并不在意。他心里想的只要娘子没事就好,其他人于他并无干系。 正巧有一个男子走了出来,在楼上朝玖風泠说道:“这位小公子,我家公子有请。” 玖風泠猜想这个男子想必是那人的男侍吧,正好她也想见见弹琴些的真面目,于是便迈开脚步,朝着阁楼走去。 空祭璃自知是不能阻止玖風泠不见其他男子的,他也只好跟随。 然而阁楼上的男侍却说道:“我家公子说了,只邀请小公子一人。” 他这话明摆着是不用让空祭璃等人跟随了,只要玖風泠一人上去便可。 空祭璃正想说话,玖風泠却抢先说道:“你们在下面等我回来。” “娘子我”空祭璃有些不依。 “妖孽,等我回来。”玖風泠给空祭璃一个安慰,她知道他是担心她,但是她还不至于需要有人寸步不离的保护。 然而玖風泠这次是理解错了空祭璃不依的原因,他只是心中突然有一种预感,他觉得那个弹琴的人定会成为他最大的情敌,是这一点预感让他不放心她一个与那人独处。可他是明白的,娘子虽然不说,但她却是一个讨厌被约束的人,哪怕是点点的束缚,就会引的她皱眉,他不想见到她皱起那好看的眉。咬咬牙,他也只好说道:“好,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但你要快些” 看空祭璃这份紧张的模样,玖風泠不禁好笑,妖孽这是怎么了,她又不是去奔赴现场,说这话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了一般。不过为了能让这妖孽安心点,她点了点头,回道:“嗯,不会太久的。”说罢便上了阁楼。 杀千莫本来也想跟着去的,但小可爱都不带那个妖孽了,肯定也不会带上他了,这里他还没来过呢,不如自己先玩玩,这样也好。 凤焰此刻倒是没有那么任性,他非常安静的在楼下等着。似乎是一点也不担心他的主人会怎么样。 只有空祭璃的心里才有种每一分钟都是煎熬的感觉,但无可奈何的备受煎熬。 而玖風泠已经上了楼跟着那个男侍走进了里面,走进去才知道,原来二楼的这边只有这一间房,但这间房非常的大,像是有三间普通房那么大,而且还非常的空旷。在房间里面有一张非常素雅的床榻,上头还悬挂着一顶半透明纱帐,虽然简单但却有着说不出华贵感觉。房间里的其他地方只摆放了一个柜子,一面大镜子和最中间的茶桌。茶桌的旁边坐着的是一位三层纱衣裹身,露出了极具美感的锁骨,还有着一头银蓝色相间的长发,容颜如此清丽的男子。在这男子的手上,抱着一把断了一根弦的长琴。 男子面无表情,只是用眼神意识那个领玖風泠进来的男侍可以退下了。男侍也全然明白主子的意思,赶紧的退下了,还自觉的把门带上了。 男侍走后半分钟,男子才将手中的长琴放置一旁,他似是要起身,而身上的三层纱衣呈半透明状,一站起来就感觉到他的身躯忽隐忽现。 还算理智的玖風泠倒是十分的镇定,她又不是没见过,只是没有这样光明正大的找过鸭而已。面前的人并没有什么绝美之处,但骨子里像是存在一种动人心神的气质,令人不由的想要怜惜与保护。 只见他轻齿,蠕动了几下嘴唇,可却没有任何声音。 莫非是个哑巴玖風泠猜想,不过对唇语还是略知一二的她还是明白了他想说的话,他说“你是刚刚那个舞剑的吗”玖風泠明白之后就点了点头。 而男子惊讶的又朝玖風泠蠕动了几下嘴唇。 他说“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有刚刚那个男侍能明白他的唇语而已,男侍是因为相处的久了自然是明白的,而他与他才是第一次见面,她居然能明白他在想说什么,这点让他很意外。
玖風泠又点了点头回道:“能明白。” 他似是有些激动的咬了咬嘴唇,随即又用唇语说道“你是第一个初次见面就能听懂我说话的人。” “你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用嘴唇说话的人。” 男子又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发不了声。” “一觉醒来这么说不是天生的哑巴了。”玖風泠仔细打量了男子几眼。 男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他避开了玖風泠的目光,用唇语继续说道“我不是天生的哑巴。”因为发现自己发不了声之后,他不常说话,久而久之就像个哑巴一般了。 “你叫什么名字”玖風泠突然问他的名字,一个不会说话的男子,置身在鸭群当中,也没有被虐待的样子,更是有男侍在身边伺候,是他自愿还是而他到底是谁呢 男子微微一笑,用唇语说道“我叫痴琴。” “哪个痴,哪个琴”玖風泠的目光放在他的唇上,继续追问。 “痴人寻梦,琴声无涯。”他用嘴唇答道,这几个字咬的似乎比较重。 玖風泠点头道:“玖風泠,玖月花好,風泠无芯。” “玖風泠”痴琴用嘴唇在呢喃,重复着玖風泠说的那句话。 突然他抬起头,给了玖風泠一个大大的笑,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对她笑,但他就是有种感觉,感觉她与其他以往来的客人很不一样。 他突然走近了她,他知道来这儿的都是为了寻求快乐而已,素日里他都是弹琴而已,从未服侍过任何一个人。因为他跟老板说过,只要能有人在舞上胜他者,才有这个可能,至今为止,胜者也只有她一人而已。何况现在琴弦已断,他在这里的日子也是该结束了。 本书源自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