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安排,遇见了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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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交通不便的好处,不管汴京有多少繁华事,在房陵依旧是忙碌又平淡。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六月初七,赵蛮和余淼淼去了一趟房陵城,卡在柳树屯和房陵城的那山间还没有清理好,瘴气尤在,依旧是驾了马车从上庸县衙绕远道而行。 去取上个月的酒的分红来运转肥料作坊是其一。 此外,也让赵蛮从军中选了几个人,做管事培养的,专门打点肥料作坊和矿山上的事情。 “已经和杨澈定下的肥料合约,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这些肥料就能赚钱,他们可以自给自足,管账、算账、发月钱等等琐事也会越来越多。不知道你找的那些人中有没有合适的。找外面的管事又怕靠不住。” 余淼淼心中打着小算盘。 军营出来的人,干活勤奋,也肯服从命令,可于生意之事,往来打点,会周旋的,还得挑一挑。 赵蛮笑道:“放心吧,肯定有你满意的,也不是一生下来就当兵的,两万多人里,以前也有做过管事的。” “两万多吗”余淼淼咂舌,想想解决的不少了。 她还不知道,有些人以为赵蛮还有五万,其实本来有兵将六万,最后一仗之时,三国都已经在和谈了,为了和谈,任由他被辽夏二十万大军合围,送给人出气,拼死一战,死伤打散两万余。实则剩下的不到四万。 有人克扣抚恤银两,也为了粉饰太平,这个扣一点,那个扣一点,只作了牺牲四五千之数,隐瞒了一万多的伤亡。 随后他心中怒气难遏,回到汴京想要讨回公道,不能带兵马进京,只带了三千,安置在城外,他在汴京一场大闹,那三千人也没有活下来。 故而都以为算上这三千,赵蛮也剩下五万兵马。 后来沿途翻山越岭,都是走的山野,其中惨烈也不亚于一场大战,个中心酸除却他们自己,谁又知道 沿路死伤,跑的跑、散的散,到现在只剩下这不到三万人了。 见赵蛮神色黯然,又有人来了,余淼淼也没有继续问,而是跟周管事取了分红,心下一算,这些钱足够用来明日发工资,多的则用于改善环境用。 余淼淼也松了一口气,现在作坊和矿上都增加了人手,开销也越来越大了。 只选管事之人倒是费了一番功夫,好在这些人对余淼淼十分的尊敬,程序进展的倒是有条不紊。只是余淼淼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 她不禁有些失望,正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不过看了看一旁大马金刀坐着,一脸严肃的赵蛮,顿时觉醒,推了推他:“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一会,你坐在这里我什么也问不出来,只会添乱。” 赵蛮缓缓偏过头看她一眼,几个胆大的小兵抬头看了看赵蛮,吓的一哆嗦,夫人嫌弃王爷添乱,好大的胆子。 余淼淼又推了推他,他才哼一声,敲了一下她的头,什么也没有说,站起来出去了。见赵蛮果然被夫人赶了出去了,屋内的气氛陡然一变,尤其那几个等着面试的小兵,脸上的神色都松快了很多,好像汗都流的少了,对余淼淼更是另眼相看。 余淼淼又挨个重新问了话,才总算问清楚了各人的所长。 赵蛮在此,他们都不敢开口,更不敢说什么在军中还向战友贩售东西的这些事,虽然不算违反军令,但是那也不是好事啊,谁敢说 现在有了余淼淼的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去,赵蛮也管不着这些小事,他们也知道土矿和肥料作坊,王爷是不会插手的,这才半遮半掩的说了出来。 余淼淼听的高兴,还真有几个人才。 她琢磨着,肥料作坊和矿山距离很近,也是一条流水线,所以是共同管理,总共挑了七个人。 “你们三个分别管后勤,销售和生产送货,至于职责和权利,我都写在这个册子上了,你们先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这几个人接过来,在一边看起来。 余淼淼又点了两个账房,一个总管事,依旧是责权罗列的很清楚,她就是采取问责制,她只管着总管事,下面的由总管事层层安排下去,跟原本军中行事也差不多。 “从这个月开始肥料作坊就会有收入,慢慢的后勤粮食就自给自足,你们也都是有经验的,断了几年,熟悉熟悉也能上手,要是不行的,先跟着周管事跑几天腿,学学吧。” 听她如此说,这几人连连应下。有些不懂的问了,余淼淼耐心解答了。 等安排完了,就让人退下了。 这些人一出门,看到赵蛮,忙神色一肃,见赵蛮挥了挥手,也没有将他们叫住,一时倒是心情复杂,他们虽然早就想要过正常的生活,但是王爷没有训斥他们,以后他们不是王爷的兵了,又有些失落。 这些人的心情赵蛮不知,他看到余淼淼笑眯眯的,想来这事是满意的,也勉强不计较余淼淼嫌他碍事的话了。 之后又有人来跟赵蛮汇报,这些也都没有避开余淼淼。 原来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的从外地接来了一些伤残士兵的家眷,首一批接来的都是在老家无依无靠,过的困顿的,有老有少。 “这些人是打着逃荒的原因而来,人数也不多,倒是没有引起多少注意。再往后难民越来越多,倒是可以趁机弄进来一批人,只是官府也不可能给难民落户。” “按照惯例,逃难出来的人都是等到灾难过去,再回到原籍。有些不愿意回去的,若找到活干,或是出嫁成家,又有人作保,也可以在此落户。只是需要费些力气。” 余淼淼这才知道,淮南、江南、荆湖不少地方都大旱,在很多州县已经出现了难民。 对这些人的安排赵蛮之前还有些发愁,他虽然有山林待垦荒,还有金矿待采掘,但是也接纳不下这么多的妇孺。 房陵地少,从张家手中得来的农田,都是用的以前的雇农,无缘无故突然不租给他们了也不行。 现在却是一点不担心了。 而且余淼淼已经给矿山和肥料作坊中工人的家眷早就准备了活计:做饭、做制服和口罩,浆洗衣物,也不会让人闲着,当然也得算工钱。 另外也打算将赵蛮的一处房产拆掉,改造成三到四层的住宅,可以容纳更多的人居住。 此外,她和赵蛮的那些山,也不能空着,就算不能开垦成田地,但是养鸡鸭、养花草却是可以的,还有山上的蘑菇、野菜,她们也可以去采。 最主要的,还是纺线和编织,这就需要大量的人手。 余淼淼听说已有妇人来了,即刻就让先选送几个手脚利落,会纺线的妇人来,她打算先做几件羊毛纺品出来,看看大家的接受程度,就算是有自信,也得做做市场调查,看看市场对毛纺品的接受程度。 而且,只是做几件毛纺品并不需要太多的羊毛,安排起来也很简单。 心有成算,一切都不慌不忙的进行。 其余的事情,就是军中训练琐事,赵蛮也都没有回避余淼淼。 除却两千多的伤残员,还有精兵两万余,都在竹山县。竹山的除瘴气比别的地方都早,他们已经在山中开出来几个训练场。 至于这两千多的伤残兵,除了安排在余淼淼的几个矿山、肥料作坊。 还有在房陵山间伐木的,轮流来学余淼淼梯田,学一阵又安排去别处也开荒造梯田去了,这些是余淼淼知晓的。 她今天刚知道的,还有赵蛮还在竹山、竹溪分别有三处砖窑厂,专门烧制青砖和青瓦,打算借着这次三合土的东风,实现自给自足,站住脚跟。 另有铁匠铺子数间,手工木器作坊数间,另有一个镖局和木料坊正在筹备中。 有些人零散的安排在铺子里,跑腿打杂,林林总总也安顿了不少人。 剩下的都是为金矿的开采准备的,金矿内原本存放的淘好的金沙,现在已经都拖出来了,也够抵用一阵,因为毒素还关闭着,只不断的往里投放活性炭,现在也不着急开采。 全部都商讨完了,人也都下去了,余淼淼和赵蛮也出来,上了马车,赵蛮亲自驾车,余淼淼跟他一并坐在车外。 看看身边的人,心中微涩,这么多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抗着的,除了军中之事,还得处理这么多的琐事。 好在,这些都会慢慢的好起来,要是还能继续争取一些时间,将这些事情都安顿妥当,等一切进入正轨,只要这些人可以自给自足,正常的生活了,他的压力也就小了。 “现在房陵的动静不小,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发现了踪迹。”余淼淼叹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她懂,何况赵蛮还是这样的一个身份。
赵蛮捏了捏她的手,“笨女人,我本来就是被流放房陵来的,没有律法规定我在房陵不能娶妻,不能经商,何况也不是事事由我亲自出面,这房陵还有几个家族,我们又不是最打眼的。” 房陵这里大多数都是流放来的,已跨的张家、搬迁了的房家,还有沉敛下来的李家,连家、朱家,哪一个不是流放犯,他们不也在这里经营生息,换了朝代就一跃成为大家大户了。 重点就是那些兵马,只要找不到这些人的踪迹,明面上也不能拿他如何,至于暗地里来,他也不担心,他最不怕别人跟他阴谋诡计了。 余淼淼一想也对,士农工商,他们做的最多就是农、工、商,都是不起眼的身份,房陵李家就比他们亮眼,李氏没有入朝为官,但是开书院育人,著书立说传世,也算桃李遍天下,正如上次杨灏说的,读了李似锦的诗词,对他的为人就十分敬佩。 李家在士这一阶层,影响很大。还有张氏、慕容氏的生意在外人看来,基本上都落在房傲南手中,也就是被房氏接手了,有他们挡在前面,自家做的也不打眼。 余淼淼略放下心来。 说话间,已经可以看见房陵书院了,是为找毕阔而来,请他去看看那瀑布流水如何利用一番。这山是余淼淼名下的,她想将水力用在纺毛线上,干出一番大事来,这水力的开发就是最重要的一步。 这次没有翻围墙进院子,毕阔在其居住的小院子里让人开了偏门,可以进出,只有个守门的老者在门口打瞌睡。 将人叫醒,给了赏钱,让他看着书下的马车,也没有差人通报,就自发的寻了进去。 别处都十分炎热,这院子里因为一个水车不停的转着,水流也带走了不少暑气,十分凉爽。 两人进屋的时候,毕阔正半躺在竹椅上,拿了本书,一边还有徒弟奉茶、打扇、供差遣,十分的惬意。 见赵蛮和余淼淼进来,他的态度也很随意,并未起身,只指了指一边的椅子让他们自便,又让身边的徒弟给他们奉茶,赵蛮也不是讲究这个的,也拉着余淼淼十分的随意。 只一看这奉茶的人,余淼淼倒是有些吃惊,居然是张俭,张家三郎。 这人不是应该还在牢房里面么,就算是张家之事有刘亭洲顶着,可以从轻发落,可现在刘亭洲还未回来,此案还未判决,这是怎么回事 她以眼神询问赵蛮,张家之事,赵蛮也还关注着,自然知道,直道:“书院作保,朝廷也优待学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余淼淼也不再问了,她跟张俭虽然有个婚约,却跟陌生人差不多,后来又结了仇,自然寒暄都不用,只跟毕阔说起水力的利用之事来。 却说张俭见到余淼淼和赵蛮的心情更加复杂,比余淼淼激烈十倍、百倍、千倍,像是他手中的铜壶内还在翻滚的水,面上忽红忽白,心中却沸腾了,斟茶的手都有些发抖。 其实,他也就见过余淼淼两回,订亲前暗中悄悄见过一次,二月初二那日又算一回,他其实并不记得余淼淼的长相,而且现在余淼淼也带了个帷笠,他不是认出余淼淼了,而是认出赵蛮来了。 余家和张家闹掰,余淼淼出嫁,后来他的第三任未婚妻又被赵蛮踹伤,也有人将此事说给他听,他是在路上一瞥,见过赵蛮的。 见赵蛮和余淼淼携手而来,他自然就知道了赵蛮旁边的就是余淼淼。 从张俭跟余淼淼退亲,之后两次亲事也都闹了大笑话,又从房陵顶尖的人物,一朝变成监下囚,少年脆弱的小心脏犹如在风暴中行舟,没有一刻安稳过,此时乍一见余淼淼又自觉落魄卑微,十分难堪。 可想到余淼淼在龙抬头那一日和他的针锋相对,不欢而散,又不想叫余淼淼看到他此时的落魄而得意,因而强作镇定。 再看见余淼淼身侧的赵蛮,虽然面色不善,但是思及他们刚才携手进来,想到先前自己不要的破鞋,现在成为师长的座上宾,看一眼自己略惊讶过后,就跟师长侃侃而谈,那男人也不时瞧瞧她,神色极缓,想来夫妻二人应该十分融洽,面对不着痕迹的秀恩爱,他心中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一时之间,真可谓是百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