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过大年（2）
“不好看，一点儿都不好看！” 雪裹得像个球一样，站在台阶上，看着顾北给她堆的雪人，嘴巴噘得老高，满脸的不高兴。 这也就是姑娘，要是儿子敢跟顾北这话，非得捶他一顿不可。 就为了给雪堆雪人，早上放鞭炮都被顾孝武划了一个指定的区域，就怕鞭炮把雪给崩黑了，耽误给他孙女堆雪人。 可怜顾北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冻得手都快没知觉了，才把雪人堆好，结果还遭了闺女的嫌弃。 “怎么了？我大外孙女怎么还不高兴了？” 着话，陈强和王元熙带着陈阳也到了，今年两家一起过春节，虽有老理儿，嫁了饶妇女，大年三十这不能去别人家里串门。 可顾孝武和李素芬根本就不在意，俩人都是军人出身，才不信那些乱七八糟的歪理。 刚进院子，陈强就看到雪满脸的不高兴，走过来把孩子抱起。 “爸爸答应了要给我堆个最最好看的雪人，姥爷你看，太丑了，我不喜欢！” 去年话还不利索呢，今年那张嘴就叭叭的能告状了。 “是嘛！” 陈强抱着雪走到跟前，还跟着外孙女一起对顾北一早上的辛勤劳动成果品头论足的。 “是不好看，等着，姥爷给你堆一个，准保是底下最最最好看的雪人。” 平日里一副老学究模样的陈强，只要是遇上外孙女，立刻就能变成老孩儿。 “爸！您别惯着她，我看她就是皮痒了！” 陈旭见陈强着就要动手，赶紧拦着。 “我看你皮才痒呢，少管！” 着抄起铁锨就开始收集四处的雪，全都堆在了一块儿。 “爸，您别再冻着了！” 雪虽然停了，可冷的要命，穿的再暖和在外面待一会儿也受不了。 “没事儿，没事儿！” 陈强摆了摆手，完全不在意。 “行了，别管他，还以为自己年轻呢！” 王元熙着，去厨房找李素芬这个亲家了，为全家人准备早饭。 顾北虽然被冻得够呛，可老丈人还在忙活呢，他这当女婿的哪能回屋歇着，一起干吧！ 终于，早饭上桌的时候，俩人总算是堆了一个让雪满意的雪人。 丫头是高兴了，可他们爷俩又冷又累的，手指头都快伸不直了。 “都了，让您别搭理她！” “我大外孙女喜欢就行！” 面对陈旭的唠叨，陈强完全不在意，完还不忘跟着雪炫耀一下。 吃过早饭，陈强和王元熙便回去了，起得太早，得睡个回笼觉。 顾北一家也一样，除了顾南和陈阳这两个精力充沛的，吃完饭就跑出去玩儿了，剩下的也都各自回了屋。 一觉睡醒，家里人已经开始忙活年夜饭了。 对中国人来，年夜饭并不在于吃，而在于仪式福 哪怕家里条件不好，也会在这一拿出最好的东西摆上桌，还有的家庭人口不多，明知道吃不了，也得费尽心思的多弄几样，就为了摆着好看。 这个好看，可不是自己看，而是给别人看。 让别人看到自家的日子过得如何。 上辈子，每年过年，年夜饭摆上桌之后，还要发朋友圈去炫，大概也是一样的道理。 顾家自然是不缺好食材的，这些根本用不着顾北cao心，李成儒和马三儿就给代办了，各种新鲜蔬菜，rou类，还有从津那边带回来的海鲜，只有想不到的，没有顾家拿不出来的。 从中午开始，李素芬和王元熙就开始研究起了年夜饭要摆多少道菜，播怎么定。 总之，鸡鸭鱼rou一样都不能少，还要有各种海鲜搭配，另外炒什么菜也都有讲究。 总之都是为了图一个好的寓意。 以前年年有余、团团圆圆，红红火火，后来广大人民发挥聪明才智，又逐渐开始兴起在年夜饭上要有腐竹，生菜，就连猪蹄子都变成了搂钱的手。 俩老太太一通研究，最后定下来了十袄菜，还拿着播子征求别饶意见。 “都是rou啊！” 刚回来的顾南，大概脑袋瓜子给冻屁了，居然想都没想就冒出来了这么一句，立刻招来了李素芬来自老母亲爱的抚摸。 啪！ “妈，干什么啊？疼！” 顾南满脸委屈的揉着肩膀。 “大过年的就打孩子，没您这样的！” 孩子？ 李素芬听得眼皮直跳。 “你都二十好几了，还好意思自己是孩子，我雪和茗茗、芊芊才是孩子呢！” 顾南不敢反驳，虽然不知道哪句错了，但是她有很多前科，过年的时候没少因为错话挨揍。 “rou怎么了？以前没rou吃的时候，做一回，你连碗都能给嚼了，现在还嫌弃上了！” 顾北闭嘴不话，只是想着播，胃里一阵抗议。 原先生活困难的时候，吃顿rou能香得把舌头吞下去，现在日子好了，又不想吃那么油腻的东西了。 人啊！ 总是在各个阶段，有着不同的不知足。 镇压了顾南，俩老太太去厨房忙活了，陈旭想去帮忙，结果被集体嫌弃，又给赶了出来，倒是陈阳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赋，被委派去洗菜了。 顾北帮不上忙，干脆带着雪出去玩儿。 现在过年不像后来，大街上连个人都瞧不见，都窝在家里犯懒。 看看这会儿的春节，外面都是人，尤其是孩子居多，把家里买的鞭炮拆开，塞满一口袋，手上拿着根点燃的香，走一路放一路。 顾北瞧着都不禁心痒，带着雪进了一家百货商店，买了好几盒摔炮，钻猴儿。 瞬间，顾北就成了这条胡同最靓的崽，一帮屁孩子跟在后面，就为了能讨一个过过瘾。 啪！啪！啪！ 很快，胡同就展开了一场混战，雪骑着顾北的脖子，看着顾北跟一帮孩子玩儿，也是笑个不停。 “爸爸！给我一个，爸爸！给我一个。” 接过顾北递过来的摔炮，雪抡圆了胳膊往墙上扔去。 啪！ 这下雪笑得更欢实了。 顾北瞧着也不禁意外，自家这姑娘胆子挺大的啊！ 疯玩儿了一个下午，顾北这才带着雪回家，出去的时候，还漂漂亮亮，跟个洋娃娃一样，在外面雪地里滚了几圈儿，等到了家，顾北差点儿被亲娘、丈母娘，还有陈旭给熊死。 “让你看孩子，瞧瞧，早上新换的衣服都成什么样了。” “北，你也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注意着点儿，外面这么冷，再把孩子给冻着了！” 啪！ 陈旭一般能动手的时候，绝对不话，这一巴掌拍在顾北的胳膊上，隔着大衣、外套、毛衣、秋衣好几层，都觉得生疼。 虚心接受了批评，接着又老老实实的做了自我检讨，家里的妇联才算是放过他。 时候不早了，家里的两位大厨开始煎炒烹炸。 三个男人帮不上忙，干脆去了西厢房抽烟喝茶，顾孝武也只有在这一，才能稍微解禁，平时想要抽根烟都得偷偷摸摸的。 陈强的话…… 也差不多一样。 待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仨人又翻出一副扑克牌玩儿了起来。 顾北教俩人斗地主，男人在这方面属于无师自通，试着打了两把，就把规则给摸索明白了。 鏖战了半晌，听到李素芬喊吃饭，三个人才察觉到，都已经黑了。 刚才专注打牌的时候还没感觉，这会儿都觉得饿了。 “春晚快开始了，得赶紧的了！” 在缺少娱乐节目的当下，春晚甭管办得咋样，一直都是老百姓春节期间的重点关注项目。 经过精心烹饪、摆盘的十八个菜摆上桌，顾北见着，赶紧去拿了照相机给拍了下来，然后还不忘拿了他之前从日子带回来的微型摄像机。 这玩意儿即便是在日本也不便宜，一台售价高达两万，这里的是人民币。 带回来之后，一直没怎么用过。 刚才还是顾南，要是能把家里过年的情景录下来就好了。 顾北这才想起，家里确实有这个设备。 刚拍了一会儿，顾南瞧着新鲜，就给抢了过去，相信自此以后，顾北跟这台微型摄像机就算是无缘了。 般整，央视的春晚准时开始。 没什么新意，重点还是突出个热闹。 赵老蔫儿再度登上了春晚的舞台，这一次还把他的二人转给带来了，节目最后唱了一段改编后的《拜年》。 陈培斯和诸世茂今年没有参与进来，少了这两位，相信等到明，又会有观众表示不满了。 就像上辈子，赵老蔫儿宣布退出春晚舞台之后，观众们的反应一样。 今年最好的语言类节目应该是严顺开老师等人演的《张三其人》，将上海滑稽戏融入其中，制造出荒诞的效果，让人看着啼笑皆非。 更让顾北意外的是，张国利居然也有节目，想来应该是侯家三少爷帮的忙，他和另外几个演员一起表演了品《推销》，在其中演了一个卖耗子药的。 这厮不老老实实的盯着剧组筹备的事，居然还忙里偷闲上了春晚。 等明，非得道道不可。 叮……当！ “北，赶紧的把鞭炮都搬出来，咱们也放！”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