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谷雨就是溪云
溪云眨巴了酸涩的嘴巴,心中有无数的话想对云香说,但总也说不出口。 “总觉得先生是在哪个地方见过我的,或与我长相相似的人相识,不知先生可愿意跟我分享?”云何试探着说道。 溪云只轻轻叹了口气,又重新转过身子,昂头将要出门的眼泪给拉了回去。半晌后溪云道:“难道邬藉先生也没办法吗?” 云何叹了口气,缓缓道:“邬藉爷爷说这是命不是病,是病他都能治,如果是命就……,不过,他还是想出了以命换我的命的法子,不过需要十人。我没同意,毕竟别人的命也是命!” 溪云诧异地望了云何一眼,想不到云何居然还有这幅心肠,在贵族圈里实属难得。溪云点了点头道:“是啊,确实是有一种以命换命的办法,想来那十人也是有爹疼娘爱的。这种治疗方法终因太过残忍而被世人所遗弃!”溪云说到这儿,突然怔住了,因为这种治疗方法只有白芥子的《鬼门七针》中有记载。曰:脾胃不和、肝肾两虚、腰膝酸软、行走不利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又如年的四象春、夏、秋、冬,月:朔、望、上弦、下弦…… 又曰:昙花命,命如其名。昙花一现,刹那芳华,是命也,无药可治。是由精气神涣散难聚,致魂魄飘忽抽离,皆是命数也。若能以归元针法聚集人之精气,铺以十数朝气蓬勃之人的精气神灌入,是可治也。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鬼门七针》中关于昙花命,只是寥寥数语,并无具体的治疗方法。令溪云不解的是,乌藉是如何知道这种治疗方法的呢?溪云怔怔出神,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在被叫了几声后,溪云才回到现实,他转头问道:“殿下,邬藉先生现在在何处?” 云何叹道:“由于我的晕倒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且一次比一次的严重,他去青泽山一带寻求解救之方去了!” 青泽山?溪云瞬间记起了这个地方。只见他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苦笑道:“嗯,青泽山乃是医术之乡,相信能给您带来希望!” 云何叹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若离於爱者,无忧亦无惧。人来到世界上,总是要经历一番的,有人一路顺风,有人艰难坎坷。高僧大德谓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均是虚空,死成了一种必然,何必曰苦?” 听云何讲完后,溪云便肃然起敬,没想到云何的思想境界还没达到如此高度。这或许是人在绝望之下,对生命妥协的产物。世界虽不美好,但凡能好好活着,那谁又会想死呢?溪云释然道:“是啊,看不透的人心,放不下的责任,经历不完的磨砺和坎坷,躲不完的虚伪。人活不易,且行且珍惜。是我多想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婢女匆匆从门外跑来,跪道:“殿下!不好啦!不好啦!” 云何道:“何事如此惊慌?” 婢女道:“殿下!殿下!尘公子带兵包围了何香府!” 云何怒道:“大胆!他想干什么?” 婢女道:“说是要捉拿从柔然来的jian细!” 云何道:“他是疯了吗?何香府哪来的柔然jian细?” 婢女道:“我也不知道!” 云何道:“带本宫出去看看!” 这时溪云坐不住了,对云何道:“殿下!你这身子最好不要动怒,需要静养。不如我出去,说不定他说的是我呢!” “是啊殿下,您请息怒!” “殿下,乌藉先生早吩咐过了,让您不要动怒!” “是你?怎么会呢谷先生?”云何惊道。 “回殿下,是这样的,我本生于阿南自留地,自从父母被贵族暗害之后,便流浪于柔然国。前些日子,偶遇维尘欲强行对一女子行不齿之事,我便从中阻止,从此他便怀恨在心。早上刚进贵府时,迎面撞见了他。估计他依然仇恨于我,便想着在这里治我于死地!”溪云想着云何是女性,女性便是弱者,在女性招他人猥琐时,她肯定是维护的,这是人性。故,如是说也。 云何道:“这畜生!看本宫不打断他狗的腿?!”说完,云何便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 溪云无奈,只好跟了出去。云香在闺中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溪云过来,遇到有人胆敢包围何香府,便手提宝剑怒气冲冲地也跑了出去。及至溪云、云何二人赶到前厅,见云香用剑指着维尘的鼻子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敢在何香府撒野!” 维尘赔笑道:“香公主请息怒!我是来抓溪云的,不是针对您和何香府的!”维尘见溪云和云何进来,便喜形于色,手指着溪云接着道:“嗯,就是他!”
云香转过头看到溪云和云何一起走了进来,便心生醋意,抬腿便一脚踹在了维尘的小肚上,怒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他哪里是溪云了?!” 这一冷不丁的一脚,踹得维尘龇牙咧嘴。维尘捂着小腹,忍痛站了起来,指着溪云道:“就是他,他就是溪云,柔然国来的jian细!” 云香又火起三丈,作势又要踹维尘,这时溪云上前道:“不错!我就是溪云!但不是所谓的jian细!” 维尘顿时来了劲,嚷嚷道:“看吧,我说的没错吧?他就是溪云!” “嗯?你不是谷雨?”云香和云何诧异地问道。 溪云对云香道:“当时营救你的时候,为避免给自己树立更多的仇人,所以当下把我的名字拆开来,化名为‘谷雨’。” “哦,是这样。”云香点了点头道。 发现维尘投来愤恨的目光,溪云又转过头看了看道:“尘大公子,别来无恙吧?就因为我阻止你对民女行不规之事,你就一直怀恨在心,三番五次地找我麻烦!今又赖我是柔然国的探子、细作,大家都知道我和你都是阿南人,均生在阿南自留地,你如此污我,可有根据?” 维尘怒道:“你,你,你胡说!你就是jian细!” 溪云笑道:“我和莫洛不和是柔然众人皆知的事情,还说我是jian细,我细谁了呢?我今天就是来和公主辞行的,我要是jian细,那我干嘛走呢?呆在这里干就是了!再说说你吧,当日在镇远关行刺公主的有你吧?” 云香心里一惊,何香府的下人听后手持刀枪棍剑,立马将维尘围了起来。维尘也是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溪云会是那个坏他好事的谷雨,同样没想到溪云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情给抖搂出来,他随暗暗提起内力,伺机逃走。他调整了一下心态,眯缝着眼恨恨道:“你凭什么就认定我有参与呢?” 溪云道:“我在那人右肩窝处刺了一剑,你有没有参与,一看便知!” 维尘“哈哈”大笑道:“我维尘行走江湖,身上剑伤无数,何以证明是你刺中的?” 云香冷冷地喝道:“来人!把他的上衣给脱掉!” 众家奴齐回道:“诺!”立马就从了上去。 可就在此时,门外有人喝道:“香儿,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