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段子兴
南乡子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但又瞬间恢复了平静。无限悲伤和沮丧又重新浮上那张原本精致娇嫩的脸上。她瞥了下手掌,她的手早已不是几日前的娇嫩细滑。哀莫大于心死,那晶莹的泪水,迅速覆盖了那双本应是清澈的眼眸,拥挤在清秀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转。她轻轻推开溪云,转头走到窗前哽咽道:“不,云哥哥!我本就是乡下泥娃子,傻娃子,也没见过啥世面。我知道云哥哥待我如meimei,只是我把你当成我的情哥哥。每天躺在江畔,坐在山巅,望着夜空,数着星星和月亮。盼望着幻想着,终有一天你会来看我。渐渐地我发现,你根本不属于这里。” “这次终于把你盼来了,可上天也给我开了个玩笑!记得师父曾说过,修罗功法配合阴阳九针,却能起到起死回生的结果,但是施救者内功和气功浅者会丧命,深厚者由于气力的勋耗过多,会瞬间老去。所以此法也叫以命换命大法。不过,即使救不了你,我也不会独自苟活。现在我也已老,也没太多年头可活,所以你也不必娶我。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所以云哥哥,你也不比内疚,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爱,又何必非要嫁娶?”南乡子泪眼婆娑地转过头继续道:“只要你过得幸福,我就开心,知足了。你若不放心,就让小豆子留下来,给我作个伴吧!” 溪云看了看小豆子,不停地抹眼泪的小豆子使劲点头道:“云大哥,我愿意留在此处侍奉南乡jiejie。” 溪云神色悲凄地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让我陪你几天吧!” 南乡子立马喜出望外道:“真的吗,云哥哥?” 溪云点了点头道:“真的,你想让我陪你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南乡子撅撅嘴道:“我可不敢奢望太多。记得你每次过来都是急急忙忙的,从来没超过三日过!” 溪云道:“对了乡儿,白师傅怎么死的?” 南乡子道:“还不是因为那本《梅屋孤本》!” 溪云疑惑道:“《梅屋孤本》?这和《梅屋孤本》又有什么关系?” 南乡子道:“《梅屋孤本》原名叫《梅屋晚照》,是一本毒经,本是师父用来研究药理所作的心得笔记。后来为对付漠北刀客段子兴,便配制了多种毒药。但漠北刀客医术也十分了得,师父配的数种毒药都被他解开了。” 溪云问道:“白芥子师傅和段子兴有什么过节?” 南乡子道:“段子兴和师父为医学好友,经常一起研究医术,一起下乡游医,交情非常深。” 溪云疑惑道:“哦,后来呢?” 南乡子道:“后来,他们在一次下乡游医时遇到一个长相极美的女孩,叫槿文。姑娘虽早年丧母,但为人知书达礼,又极为善解人意,却身染痨病。二人为给姑娘治病,耗尽心血,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光。在这两年中,姑娘对二人的医术由衷地赞叹,二人也为姑娘的美貌和才华所倾倒。所谓:日久生情。何况他们整整处了两年的时间呢?二人对姑娘用情之深,可比天高,可比海更深。两年过后,姑娘的身体被他们彻底治好了,然而姑娘也怀上了段子兴的孩子。见此情况,师父无奈退出。姑娘的父亲因此事,也一命呜呼。后来,段子兴接到其师娘的书信后,便丢下槿文冲冲回青泽山去了。路上,给我师父修书一封,让师父代为照顾槿文,说是治疗好其师父的病后便赶回来。可他这一去便没有再回来过。由于槿文一个人cao劳过度,又无人照料,师父赶到那边时,已经临产。可孩子胎位不正,虽然师父医术了得,但也是束手无策。找了好几个接生婆,均毫无用处,最终死于难产。可怜槿文临死时,还大声叫喊着段子兴的名字!后来师父了解到,槿文生孩子时,段子兴为了得到《玄冥九刀》刀谱和青泽派掌门之位正在和其师妹拜堂成亲!从此,师父誓死要为槿文报仇雪恨!”
溪云和小豆子听后,也对这个薄情寡义的段子兴恨之入骨。溪云沉思了一会道:“那段子兴是什么长相?” 南乡子道:“此人身长八尺,鹰眼剑眉,魁梧有力,而且还会易容术。奥,对了,他的右耳边长有个黑痣,痣中长毛,右耳朵被师父削去了半边。” 溪云道:“后来怎样?” 南乡子道:“后来就是段子兴为躲避师父的追杀,便化名‘漠北刀客’游离于安西各处,到处作案,杀戮无数。师父为追杀段子兴,便日夜苦练武功,但每每也不是他的对手。研究毒药,也次次被他所解。实在无法,后来师父便同维子一起维子去冥域黄泉路采摘彼岸花。谁知他们却误入地狱,师父被地狱鬼差打中一掌后逃脱。取来的彼岸花与曼陀罗的花瓣、十香魔芋花的汁液与号称冥界之花的水晶兰等十余种药草一起,制成了天下第一奇毒——梅屋十香草。可毒药研制出来后,段子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就再也没在世上出现过。” 南乡子缓和了下语气继续道:“谁知打在师父身上的那一掌虽轻,但携带阴气。阴气侵入肌肤,一直印在了师父身上。十几年来,都未曾消失。渐渐地,阴气像菌丝一样缠绕着血管慢慢生长,并汲取血管中的养分。等阴丝长到心脏处,就会一点点将心脏包围。得到心脏充足的养分后,它就会在皮肤下面开花。那花像极了彼岸花,血红血红的。先是一处,后来两处、三处……,慢慢地便全身都开满了花,最后皮rou就变得像枯木一样干枯皲裂。但裂口处,一点血都没有。” 听到这些极其恐怖的事后,吓得小豆子连忙钻进了溪云的怀里。溪云疑惑道:“三年前我来这里,白介子师傅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如此严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