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如此而已的过去
潜游在海水之下的海伦，正以一半音速的速度追向人类逃离的方向。 她不想失去这样一个良好的时机。 这样一个，可以为自己同类复仇的时机。 “麻烦等一下，叫海伦的。” 爱丽丝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海伦顿时怔住了，停下正快速前行的身躯。 那个在精神上重创莱特的魔女，此刻正在水下的礁石上坐着，背对海伦。 貌似和莱特一样，爱丽丝对于空气也没有依赖。她的黑色长发随着水的浮力，轻轻浮动在水中。 “即便是没有成为使徒，你也不是那些被定义的人类吧？” 海伦湛蓝色眼睛中的目光，不断观察着背对于她的爱丽丝。 她无疑是个怪物。 自己战了半天，都不能对莱特造成有效的伤害。而这个爱丽丝，仅仅是血红瞳孔的两次收缩，莱特竟然就会因此昏迷。 一个身经百战的坚定勇者尚且如此，更何况她遇到过的其他人呢？ “……关你什么事？这样的话，等你我把莱特和最后的人类御主杀了，再说也不迟吧。” “我只是同为女生，对你的过往想要了解一些罢了……在被那个存在复活之后，我们就已经是同事了，对吧？况且莱特已经不算我的对手了，说两句也无妨的~” 身着贵族礼服的爱丽丝依旧没有回头，或许是她的性情本身如此。 海伦沉默了一会。没有说什么。 “也是呢。如果我不先说一下自己的真实情况，你也不会将自己的过往，告知我这样的新来的战友吧。” 爱丽丝转过身来，黑长直缓慢地划过水流，她血红色的双瞳没有了当时牵制莱特的杀意，黑色的长筒靴裹住过膝的黑丝，翘着二郎腿。 白皙的肤色，大家小姐的风范，贵族的打扮，如果她在人群中不说什么不做什么的话，肯定会吸引一大群男人的注意。 然而，爱丽丝厌恶男人。 “我之前是人类，也曾是一名王家成员。我所在的王国，条条框框太多，而且女孩子的权益，根本没有办法得到保障。 “婚礼什么的，根本没有什么个人意愿。像那个之前的我，不过是政治婚姻的旗子罢了。那个想要娶我的家伙，如猪头一样，基本的礼仪更是一团糟。 “可就是这样的国度，这样一个王室虚伪至极，平民百姓如垃圾般腐臭的国度，竟然能长久的活跃千年。真是可笑。” 看得出来，爱丽丝无比嫌弃自己的故乡。更不在意其中生存着的人们。 海伦没有什么反应，毕竟风之使徒温蒂和炎之使徒巴斯塔曾是人类，也同样厌恶人类，并付诸了行动。 如果没有莱特，没有这个有着“金刚不坏之躯”的勇者，或许仅凭温蒂的力量，就足够将人类的未来付之一炬。 “你猜，拥有力量后的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海伦面无表情地盯着爱丽丝看，作为了她的回应。 不过，在听到爱丽丝的话后，海伦的心有了一丝的颤动—— “我杀了我故乡国度的所有陌生人，并把我那不成器的侯爵父亲大卸八块，把我那备受宠爱的弟弟压缩成rou沫，喂了猫。” 从语气上来看，爱丽丝很享受自己做过的这些事情，她的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 “至于我那孱弱的母亲，我知道她对于我的曾经无能为力。毕竟我属于私生女，身为平民的她，没有将我抛弃已经是尽力而为。因此，我把她嵌进了琥珀，满足了她那永远不会衰老的梦想。” 对于这件事，爱丽丝似乎有些惆怅，静默了几秒后，看向了海伦高速游过来的方向。 那是莱特落水的地点。 “不管是所谓王国的战士，还是被神祈福的修女，在我这里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但是，那家伙例外！” 在提到莱特的时候，爱丽丝咬紧牙关，血红瞳子也露出杀意的光泽。 这不奇怪，好比你是世界中至高无上的存在，却突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头挑战，最后还被一拳扬了，你也肯定会生气。 “不仅有着无法被破坏的身躯，还有着像魔法棒一样的金色手镯。每次我要杀了那些令人作呕的渣滓时，这家伙先是用金色手镯保护他们，然后上来就和我rou搏，和疯子一样。” 爱丽丝从心底恨透了这个男人，本身自己就因为过去而对男人不看好，莱特几乎每次的插手，让她彻底对他没有了什么好感。 唯一让她感到莱特值得重视的，也就是他那坚不可摧的身体了。 这么来想，如果有什么女生喜欢上了莱特，也算是倒了大霉。 “我与他最后决战之地，选在了一个有着十万百姓的国度前方。我先手控制住了整个王国，以防他用金色手镯保护那里的人类。 “他也确实暂时奈何我不得，毕竟那种魔法是以生命对接的，他杀掉我的话，也就代表那个国度的人们全部死亡，而如果他不打败我的话，我也随时可以终止契约，杀了所有人。” 说到这里，爱丽丝目光中流露出，对那时的莱特的难以置信。 “那家伙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最后居然用出了一招我从未见过的能力，我试图用魔力进行阻挡，但失败了。然后，我就复活了。我的记忆就只有这些。估计那一下之后，我控制的国度也不复存在了。” 海伦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只是面向人类逃离的方向，打算继续前行。 “我都把我的故事告诉你了，你不打算说些自己的故事吗？” “无可奉告，谢谢你的分享，可惜太耽搁时间了。等我干掉这些家伙，我再和你进行长篇大论吧。” 无视了爱丽丝接下来的话，海伦继续朝着前方进发。 {那种过往，那样的痛苦，即便是和你这种曾经为人类的家伙说了，也只会得到无情的嘲笑吧。} 海伦撇了撇嘴。 她深知那遥远的过去，被埋藏着的血的历史。 “入侵者，你们根本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