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新的起点
彪憨人生第二十章新的起点紧跟着小厮的步伐,穿过空中走廊,进门两道精美的屏风挡在眼前,穿过屏风琴瑟鼓乐之声,女人嬉笑声便入了耳,从二楼的廊台往一楼望去,此时一楼正上演着歌舞。 那舞者身材曼妙肌肤如雪,只是身上的衣服过于简约清凉,下身还好穿着束腿的宽松薄裤,上身却只有一块布条遮羞,倒是那缠在脖间双臂上的丝绦又宽又长,且色彩斑斓甚是耐看,整个装束如敦煌壁画里的飞天舞者。 此刻正是南楼上客的时段,北楼这边还没有真正地进入迎客的状态,舞池中的舞者也似乎正在与乐师彩排,虽然并没有把舞蹈发挥到极致,修长的肢体大开大合舒展舞动,仍换来了稀疏的掌声。 舞者抬头看一眼站在廊台上观望的众人,张开双臂拖着丝绦缓缓跑来,跑到近前突然停住,双臂翻绕几下把拖在地上的丝绦簇在胸前,如同一团艳丽妖娆的花束,富贵儿正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子却猛然抬头,把头奋力的向后仰着,大长腿同时一个后撩,头与脚触碰到一起,身体瞬间弓成了圆形,簇在胸前的丝绦花束也旋即张开,两道绚烂的彩虹直朝廊台飞驰而来。 “好,”富贵儿大喊一声好,双手也奋力鼓掌。 “朱兄弟难道对舞蹈也有涉猎,竟能看出这舞者的好来?” 待鼓掌结束身后却传来熟悉的言语声,转身看去却正是好兄弟刘欣。 “哈哈,那衣着清凉的妙龄女子,即使站在那里也悦目,况且是这般翩翩起舞,刘兄见笑了……” 富贵儿前世的女友便是中国舞老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使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短视频平台常常给自己推送舞蹈,见得多了欣赏水平也就跟着上来了。 “好,好,朱兄弟喜欢就好,兄弟随我来,今日我备了份惊喜于你,”说着话两人并肩前行,很快进了一间雅间。 进得雅间首先是那浓郁的香粉气息,定睛一看这屋里虽也宽敞却装修得如同女儿家的闺房,屋里坐着几个打扮时尚的妙龄女子,见富贵儿跟刘欣进屋赶紧起身施礼。 “朱兄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这北楼的主事,冯志霞冯mama,”随着刘欣的目光看去,一位三十上下的女子,轻轻俯身行礼。 “想来这便是大家所说的老鸨子了,”心里思忖着,便忍不住仔细端详。 这女人不像红衣蕊娘那般热情似火,妩媚妖娆展露在外,反而身上淡了花枝招展的风尘气息,多了一份从容与恬静,这样的女子不用说话,不用过多的肢体语言,即使默默地坐在身边喝喝茶也能让你身心放松,彻底地享受那似水柔情,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沉淀。 前世红楼梦里宝玉哥哥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土做的,这一点富贵儿不敢恭维,但内心里却深信女人似水,那红衣蕊娘如击打礁石的巨浪,波澜壮阔粉身碎骨激荡人心,此前所见的舞者少女却如山涧溪水,清澈潺潺让人耳目一新扣人心弦,而眼前这位mama却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潭水,幽静不见波澜却探不得深浅。 两兄弟推让落座,陪酒的侍女也紧随着坐了下来,两位少女虽衣着简约相貌出众,但在富贵儿眼里却显得生涩了,这女人没有沉淀完全不懂真正的女人味。 “呦,满城皆是黄金甲啊,果然如时间一般挤挤总是有的……”待侍女坐定,眼睛平视所见,便让富贵儿想起满城皆是黄金甲的电影,那里的宫女装束和这两位侍女相差无几。 “我去,我不会是传说中的素纱禅衣吧?”见侍女外套的素纱轻薄绵软隐隐可见肌肤,心中一边惊呼,一边赶紧伸手拽在手里揉了揉。 “公子请自……”年轻的侍女见富贵儿粗鲁的行为,还以为富贵儿要扯她的衣服,这种急性子的客人平时倒也见得不少,嘴里本想喊一句“公子请自重,”但转念一想,早前mama早有交代今日前来作陪,本来就是要见这位公子露出男儿本性,所以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 “妙啊,这衣服要弄几套回去,这马上就发达了……” 富贵儿眼盯着女子的素衣,全然不顾一桌人的面目眼神,沉浸在素衣做工的精巧之中,富贵儿穿越而来,后世的科技发达造出了前世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而这轻若烟雾,薄如蝉翼,折叠起来能放进一个火柴盒里的素纱禅意却无法复制。 “嗯嗯……刘兄弟怎么对这女子的素衣如此青睐,你若喜欢,我命人给你屋里那两位送两件去便是了。” 见富贵儿手抓着女子的外衣迟迟不放手,有失体统,禁不住出口宽慰。 “嗨,不好意思,失态失态,多多见谅,我只是惊奇于当下的纺织技术,这般轻盈的布料又是如何做出来的?” “术有专攻,想亦无他唯手熟尔,朱兄弟的烹饪之道也不是惊为天人吗?”见富贵儿把手收回,目光投向自己,刘欣面露微笑,复又说起了话。 “今日听说,朱兄弟在后厨毫无保留地把高汤、料油的制作之法教给了后厨的师傅们,并且言教身传讲解了糖之运用,朱兄弟此举令为兄真心地佩服,所以今晚备酒以表谢意。” “刘兄客气了,我之所以肯来京都就是为了助兄弟赚那家主之位,这烹饪之道为小道,只有相互交流切磋才能有所提高,也只有所有大厨技艺提升,咱这酒楼的生意才能红火……刘兄老是这般敬重,倒显得生疏了,以后您也别朱兄弟朱兄弟的叫了,听着怪累,直接喊一声富贵儿即可。” “富贵儿……富贵儿兄弟的意思是意愿在我酒楼任职,助我后厨师傅提升技艺?”刘欣听了富贵儿的话,喊了一声富贵儿觉得还是不妥,最终还是在后面加了兄弟二字。 “那当然,只要能帮到刘兄,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倾其所有两肋插刀……”这富贵儿是豪爽之人,这豪言壮语一秃噜出来就有点刹不住车。 “哦,今日蕊娘言,兄弟随身携带一布袋,里面之味精每道菜必加,却不知兄弟可愿把味精制作之法公布于众?” 刘欣心想,你说得好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那味精随身携带那才是关键,你若真的说出来,我倒也信了你的话。 “哈哈……刘兄,不是我不肯说,是我不能说,此物制作极其简单,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我若说出来,不用月余整个汴梁城家家正店都用得上这味精了,这叫核心技术,以后咱的菜品饮食有了提升,大家都会以为主要是我这味精起了作用,许多人也会慕名而来品尝这加了味精的菜,这叫饥饿营销……”
其实这味精不是后世的味素,只是海肠晾干掐段上碾进石臼捣成粉末,过了数遍筛萝而成,实在不需要什么烦琐的技艺与提炼。 “饥饿营销?没有想到兄弟对这营销之道也有涉猎,实在是我目光短浅误会了兄弟,该罚,该罚……” 此时酒席尚未开始,酒桌上也就几样别致小菜、干果、应季水果之类,言到尽兴时也顾不得这些,身边垂手而立的侍女赶紧倒酒,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见侍女把剥了皮葡萄送进富贵儿口中,刘欣这才重又开口,“说来惭愧,我邀兄弟入京,本欲借兄弟的赛马投注之道,没有想到还是我不够了解兄弟,兄弟今日呈现的这烹饪之道着实惊艳,想必兄弟说的饥饿营销更是人间大道,兄弟如若肯言,为兄一定侧耳静听,愿闻其详。” 刘欣一脸的诚恳,富贵儿此时若是不说,倒辜负了刘欣那清澈期待的眼神。 “赛马投注哪里比得了刘兄这酒楼生意,且不说赛马的场地要求严格,就季节天气的影响也不能如兄弟这般日夜进银子,只是酒楼生意注重管理,只要管理到位,服务人群定位准确,不赚钱都难?” 富贵儿的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了,喝了杯酒,连小菜都不及吃上一口,便又滔滔不绝。 “咱这御膳楼南北两楼格局,南为餐饮北为娱乐,餐饮讲究的是特色,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招牌菜,比如吃某某东西必去御膳楼,只有御膳楼才正宗。而北楼的娱乐却讲究创新出奇,再好的曲目看了千百遍也看腻了,但不管南北,咱们首先做的是服务行业,服务行业体现的就是服务二字,全世界最牛的星级酒店,人家的服务宗旨就是,只要客人提出来的要求,我们尽一切可能满足并且做到令客人满意的程度。” 富贵儿说得尽兴,一时间嘴没把好门,连星级酒店都吐露出来。 “星级酒店又是啥?难道兄弟周游过列国世界?”刘欣真的在侧耳细听,发现了不明之处,赶紧追问求证。 “哈哈,星级是我心目中对酒店的评定标准,一星最低,五星最高,星级酒店的评定包括装修、布局、卫生、服务、餐饮、休闲,等等众多条件,就咱御膳楼按我心中来算也就是三星的标准。” 总算是蒙混过关,富贵儿禁不住摸了摸的头发。 “哦,难道兄弟去过樊楼?按兄弟这么评定,樊楼算得上整个齐州大地最高星级的酒店,全天十二个时辰营业,更备有车马接送客人,樊楼五楼相接,每日里接待的客人千余,里面的花魁清倌人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入樊楼者全是达官贵人,那才是真正的日进斗金,要达到那个标准,很难……” 刘欣说着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身边坐着的几个陪侍脸上也露出淡淡的失落。 “嗨,这有啥难的,兄弟这地方受限,地方大点我给您搞个私人会所,咱分分钟抢了他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