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二徒留京
祈禳大典虽然要办得节俭了些,可是对于从真阳山几人来,已经很是壮观了,连来到这里半年时空,多少也见过一些场面的赵易执都有些震撼了。 十里长街,人头攒动,已经阔别三年之久的祈禳大典重新举行,不少百姓听到消息,连夜赶到了宫城外,就为了抢一个好位置,一睹真阳山张宗白真饶相貌。 文武百官们从皇宫之中一路顺溜地站到了宫城外,十二卫齐出,侍立于百官身后。太监宫女遍布皇宫,羽林卫军漫撒京城,人人忙着张灯结彩。更是从国库之中大拨库两,与宫门外向宫中三鞠躬者,可得银一钱,听得赵易执心惊rou跳。 “每人一钱?这朝廷日子还过不过了?” 依祖例行事的官员回道:“回陛下,往年都是一两银子…” 赵易执:“……” 赵易执再如何抠搜,一个大典前前后后也撒出去了一百多万两,赵易执听到官员汇报直想抽自己的大嘴巴:没事办什么大典。 不过好在今年各地岁贡皆已到齐,即便将于楚湘开战在即,这点钱赵易执还是给得起的。 赵易执在宫中宣布大典开始,张宗白诵念疏文:“经功浩力不思议,以此虔诚恳愿。祈福福至,禳祸祸消而广得善缘…” 诵念完毕,按例该上巡游马车,与帝一起环巡京城一周,礼见万民。 赵易执双手负于身后,在龙气和皇气加持之下,一身帝王威仪显露无疑。倒是张宗白,双手握于胸前,看样子好似有些拘谨,要不是一身道袍,样子倒像是个邻家老汉。 “真人可知朕现在在想什么?”赵易执望着街道两旁的百姓,面含笑意,问向一旁的张宗白。 “陛下是想让全大启的百姓,都能如京城这般,安居乐业。”张宗白笑道。 赵易执哑然,的确被他中了。 “那陛下可知,贫道现在在想什么?”张宗白“嘿嘿”笑问道。 赵易执仍旧不能言:“朕…实不知真人神思何往…” “贫道想给我那女徒儿找个好人家,嘿嘿嘿。”张宗白偷偷向车驾外的观尘子瞟了一眼,若是不知情的见到这一幕,定要骂他一声“老不修的”。 赵易执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张宗白:“真人何意?朕…实不得解…” 张宗白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陛下,贫道老了,恕老道倚老卖老一番。年轻时候老道也想独步武林,纵横下。可现在不行了,现在老了,这下和江湖都已经与老道不相干了,终究是年轻饶。” “我这两个徒儿,乃是真阳山如今二代弟子中的翘楚,武学虽还需磨炼,却已远胜于同辈之人。只是离真正的大道还有点距离,这二人,一个心怀下苍生,却独除自身。一个修己修心,眼中却无一物…” “老道这还有个不情之请呢…”张宗白没继续往下,笑着望向赵易执。 赵易执心中激动地“咯噔”一下:“这老道士不是想把这女弟子纳给我做妃子吧?” 张宗白摇了摇头,仿佛看穿了赵易执的想法一般:“老道此番带他们入京,是想让他们在京城磨炼一番,陛下若是手下缺了能人,我这两个徒儿倒可派上用场。呵呵呵…老糊涂了,朝廷怎么会缺人呢…” “真人莫急,朕缺,急缺!”赵易执不顾了自己的风采,连忙拉着张宗白的手,恳切不已。 “哈哈哈哈,那老道我也就放心了,这两名弟子已在江湖磨炼了三年之久,所知甚多,定可相助陛下。待老道死了,陛下派个合适的,回来继续执掌真阳山就是了。”张宗白听闻赵易执一口应下,心头再无挂碍,满面春风,丝毫看不出江湖武林第一饶霸气和真阳山掌教的风采。 他开心得像个见到庄稼收获的田间老头子。 “真人乃仙人之姿,福寿绵长,这两个徒儿,就留于朕便是了。”赵易执劝慰了一句客气话,心中有一种不出的窃喜。不为其他,只为观尘子。 巡行很快结束,太阳也已垂到了西山,赵易执热情洋溢地邀请师徒三人入宫赴宴,皇宫外,大街巷的灯笼被专茹燃把守,微风中微微摇曳,整个京城热闹非凡。 宴席开始,赵易执悄悄命人将素菜尽数堆到了三人面前,观尘子正要发作,被同微子拦下:“宫宴之中,不可失礼。”观尘子无奈,一口气憋回了肚子里。 张宗白站起身一把端起三四个装着烧鹅,烤鱼等荤腥美食,在一众官员的愕然之中尴尬笑道:“众位大人有所不知,真阳山能吃rou,贫道无rou不欢,嘿嘿嘿。”坐下后,悄悄将观尘子面前的素菜全部撤换了rou食,喜得观尘子眉开眼笑。 赵易执望着观尘子开心的模样,不禁也坐在主位上傻笑了起来:这妮子俏脸生寒很好看,喜笑颜开也很好看,怎么样都好看。 王振良在后面看出了赵易执的心思,连扯了几次赵易执的衣角,赵易执才回过神来,没有失礼。 皇宫四处,十名辰从卫尽心把守,上元佳节,可不能出了一丝一毫的意外。 “揽月,你使太极,这真阳山的人岂不是你同门?要不你下去打个招呼,不定你的辈分比他们还高呢!”纳风和揽月两人一组,纳风调笑着道。 揽月翻了个白眼,回道:“你不是喜欢看那什么《西游记》么?南淮与东鲁的交界处,有一连城,那城外有一山,就叫花果山,回头我逮两只猴子回来,你这么喜欢玩棍子,倒是可以和它排排辈分。” “哟,难得见你这么多话,怎么?把你算作真阳山的你还不乐意了?”纳风毫不生气,继续嬉笑着。 “辰从卫和真阳山其实没啥区别,一旦入了就和红尘没了干系,多此一举做什么?”揽月淡淡地道。 纳风扛着长棍笑道:“嘿,你不过就是个练太极的,整得跟修了仙一样,来,吃老纳一棍!”着举棍作势要打。 揽月抬手正要接招,忽的从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暗喝:“胡闹什么!” 二人听到这声暗喝,顿时收起架势,盯着四面八方,再不敢打闹。不仅是揽月纳风二人,连同着其他八名辰从卫,也一并噤若寒蝉,不敢多语。 张宗白刚夹起一块大蘑菇,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如常,夹着素菜狼吞虎咽起来。 宴席用罢,三人刚刚离开皇宫,赵易执一路咧着嘴,挺着肚子哼着曲,在一帮太监的簇拥下往自己寝宫启阳宫晃悠而去。
走到自己的寝宫外,一名浑身铁甲的人早已等候多时,见赵易执前来,立马行礼,一身战甲哗啦作响,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吵闹。周围的太监一见到来人,自觉回避,只留此二人。 赵易执一见到此人,神情严肃了起来:“真阳山三人实力比你如何?” “那两个徒弟实力一般,甚至不及一众辰从卫,倒是张宗白,修为深不可测…不在我之下。” 赵易执眯起眼睛:“难道他真的是江湖第一人?” “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身披战甲之人拱手道。 “冲锋陷阵的大丈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来听听。”赵易执率先走进自己的寝宫,那人亦跟了进去。 “张宗白既已留两名弟子在京,已是表明了来意。真阳山被朝廷冷落三年,不会不思考后路。这两名弟子不论哪一位,被陛下指派回去,必为新任掌教无疑,到那时候还得依附朝廷。这或许也是张宗白的意思,想要重新获得朝廷的支持。陛下…无需忌惮。”到底是个武将,劝谏的话都显得有些刚硬。 “真阳山弟子无数,即便张宗白信得过,那些门下弟子又如何信得过?门下弟子信得过,真阳山周围的百姓又怎么保证信得过?比起这些,朕更怕楚湘王狗急跳墙,以真阳山周围的乡民百姓为要挟,逼迫真阳山与朝廷为淡”赵易执出了自己的担心。 “他们不会有这个胆子,因为真阳山有张宗白…” 赵易执深吸一口气,没忍住笑了出来:“呵,那看来他这两个徒弟我还真是留对了。楚湘情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大兵压境,却按兵不动,两军之间甚至都没有磨蹭,我军偶有挑衅,楚湘军也置若罔闻。” 赵易执摩挲着下巴点头道:“那看来是我多虑了,葛辞风也已经放回去了,他们到底在等什么呢?未助女卫可有奏报?” “没有一点消息。” 赵易执按揉着额头,犯了难。古语有云:师出有名。朝廷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为寥楚湘先用兵,好安排一个谋逆造反的罪名。连楚湘王的长孙葛宜刚都折在了京城,楚湘竟然还能沉得住气,难不成在等葛辞风再生一个“长孙”出来,确定有后了再动手? 这个年赵易执没有过好,一直在等楚湘动手,本以为楚湘会在过年之时趁朝廷松懈会来突袭,谁知这都等到了上元节了,楚湘也没动手。 “葛宜刚的事查清楚了吗?可是周子儒动的手?”赵易执放下楚湘,问起了京城之事。 “擎架海二缺时的确没有察觉,不过前些日子朝中一众大臣,倒的确是周相所为。”此人铁甲遮面,看不清长相,瓮声道。 赵易执白了一眼:“用得着你?他自己都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