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边境集结，战事再临
第二天大清早 街道上的商铺还没开门，行人更是寥寥无几。 陆北骑着马儿走在路上 这次去兵营，他打算先跟魏燕亭请辞，然后买点礼物去老陈头家道个别。最后，他要多买点纸钱和贡品去爹娘的坟头祭拜。 做完这一切，他就去医馆跟老巫医会和，然后跟着老巫医远走高飞了。 马上就要离开了自小长大的地方，陆北不禁有些感伤。 想起爹娘尚在的时候，一家三口在院子里吃饭、乘凉、晚上一起数星星。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那时虽然过的很清贫，但一家人在一起却很温馨快乐。 一晃眼，三年时间过去了。陆北眼角微微湿润，不止这三年，以后他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人生，一定要留下遗憾吗？ 陆北很懊悔，为何自己当初没有习武？如果早一点习武，说不定就能保护爹娘了。 正在陆北感伤之时，忽然，一声急喝从他身后传来： “前面的人让一下！” 陆北没有回头，凭借着自己先天级的功力，他已经察觉到身后一队六人骑着马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疾奔而来。 陆北驱马在路边停下，六个身穿黑色盔甲，浑身充满煞气的斥候军疾驰而过，领头的人在经过陆北时快速打量了他一眼。 按照陆北这些年出生入死的战场经验来看，这人的目光如鹰一般，犀利中带着冷冽的肃杀之气，应当是个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高手。只是这种眼神让他有点不太舒服，大家又不是敌人，干啥这么犀利？ 前方拐弯处便是城主府所在，看来是有紧急军情了。只是不知道这些嚣张的斥候是哪里来的，怎么我在兵营没见过。陆北思索着，调转方向奔向兵营。 斥候军队伍在城主府门前停了下来，让门房通报一声后，领头的人带着其余五人在城主府管事的带领下走进议事大殿。 殿内，城主张天德坐在首位，他正眯着眼看手中的密令。魏燕亭及其他统领们静静等待着。城主本来正和他们商讨着如何加强矿产周围的兵力部署。没料到直属于镇南军的斥候队伍就来了。 忽然，张天德一手握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哼，西栌国这群杂碎又想搞什么花样？十万兵力集结雁山地带，北边靠近我九夏，西边靠近青毓国，难道他们想同时和两国开战吗？谁给他们的勇气？？“ 张天德当然很气愤，这些年来在和落雁城的大小斗争中死伤的士兵已经不计其数， 这次西栌国又想搞什么花样？ 虽然城池间的斗争不断，但是九夏与西栌两国之间却相安无事，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争。只是这次西栌国集结十万兵力在雁山地带，很难不让人联想是到武渊与落雁两座城池的斗争所引起的。 斥侯军领头的男子名叫海木，直属于九夏国镇南军。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张天德看完密令。 收起密令，张天德站起身，表情严肃的对着魏燕亭等十位统领吩咐道： “上面要求雁山地带各城都要抽调出一万兵马镇守边境，你们十位统领以魏燕亭为首，马上整顿兵马速速出发前往青阳城听候大将军调遣。“ “是“ 魏燕亭等人领命后便一起策马奔向兵营。 兵营内 老陈头在陆北赶到之前就来了，看到陆北后打了声招呼。陆北走到老陈头身边，问道： “发什么什么事了？很久没有这么紧急的集结了” 就在陆北回来的路上，兵营内传出九声震天号角声，这是紧急集结的信号。所有兵营所属，不管身处何处，只要听到鼓声就要赶回兵营内待命。这是武渊城城主亲自颁发的命令，违抗者重罚。 “不知道，我也刚来没多久。”老陈头摇了摇头。 陆北看了下四周，另外的几位队长也都在场。 片刻之后，魏燕亭走进营帐， 他看人都到齐了，便开口说道： “刚刚城主收到上面来的密令，密令中提到西栌国在北部雁山地带集结了十万多人的兵力，由于镇南军人手不足，需要我们紧急过去支援。“ 一向沉默寡言的林子秋皱眉问道：“雁山地带离我们这里挺近的，难道是这几年我们和落雁城斗的太狠了？引起来西栌皇室的注意？” 魏燕亭摇了摇头， “具体还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只是总归会有战事发生，城主的命令是这次由我领头，还有其他九位统领的兵马，共计一万人要马上奔赴青阳成。” 马上出发？陆北有点懵，他都决定今天就要离开武渊城了。 看这样子好像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十万人级别的战争，这去了不就是当炮灰吗？ 陆北有点打退堂鼓，他虽然爱财，但是前提是得有命花。 此刻，众人都保持沉默。 魏燕亭看着几人都不吭声，他把主要目光停留在了陆北身上 陆北看到魏燕亭有点玩味的眼神，他立刻想到，自己不去可以，大不了立马跟着老巫医远走高飞，可是老陈头怎么办？违抗军令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我说头儿，你觉得我是那种临阵退缩的人吗？干啥用这种眼神看我？” 陆北翻了个白眼，他打定主意还是去吧，等平安回来再告别，老巫医那儿等会过去说一声便是。 “呵呵，你小子一肚子坏水，其他人我不担心，我就担心你。” 陆北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陆北只能跟着去，不为别的，只为让老陈头能够平安归来。只要不再遇到上次黑衣年轻人那种厉害货色，他自信能够护的了老陈头。老陈头虽说武功一流，也是先天级高手，但是架不住年纪大了，俗话说拳怕少壮。 出了兵营，陆北骑着马向医馆疾驰而去。 只是片刻，陆北便到了医馆门口。 “什么事这么急？” 伏咸这次把椅子搬到了门口，这样躺在上面就能晒上清晨的阳光了。 陆北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道： “你觉得我该不该去？我只是担心老陈头……” 伏咸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说道： “既然有担心，那就去吧，我会一直在这等你的。” “够义气，等我回来咱们再研究如何闯荡江湖。”陆北抱拳告辞一声，便又骑着马赶回兵营。 待陆北走后，伏咸站起身，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喃喃的说道： “呵呵，有情有义，知恩图报，品性不错。就是做事毛躁了点，行事不够严谨了点。不过年轻人嘛，倒也不为过。” “镇阙，千灵” 虚空中，两道身穿黑袍的身影显现，一男一女。他们站在伏咸身后躬身一拜。 “殿主” 伏咸目光依旧看着陆北远去的方向，淡淡的吩咐道： “在陆北还没完全成长起来之前，他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掌握分寸，不要乱了他的心性。” “是！” 没有多余的话，镇阙与千灵领命后身影瞬间消失。 …… 两日后 青阳城外 乌云蔽日，狂风阵阵，空气中充满了肃杀的气机。 雁山一带各城池的地方军凑了五万，加上镇南军三支嫡系队伍三万人，共计八万兵马集结在这里， 放眼望去，地方军和镇南军的区别一目了然，镇南军那种从尸山血海中冲杀出来的滔天煞气不是小打小闹的地方军能够比拟的。 三支镇南军嫡系队伍所在的位置上空，无形的煞气弥漫而出，许多各城池过来的士兵无不被其震撼。 陆北的关注点并不在那些煞气弥漫的镇南军身上，他的目光从一来到这里就放在了城外上空站立在云端的几道身影上。 “老陈头，你能看见上面那几个人吗？” 陆北有些疑惑的问道。 “哪里？” “你看不到？天空云层里站着的那三位啊，” 陆北抬手指向斜上方云层的位置； 他很奇怪，为何自己能看到而老陈头却看不到。同为先天级高手，差距不应该这么大才对。难道是喝了老巫医那酒的缘故？思来想去，陆北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此刻，云层中正站着三男一女 一个长发素衣背着巨剑的中年人，一个身穿甲胄，手持长枪的年轻人。还有一个白须老者，此刻正望向下方士兵。老者身旁站着一位正闭目养神的白衣女子。 白须老者捻须笑道： “没想到还有人能看到你们三个，凡人中有此目力者可不多得。“ 背着巨剑的中年人顺着老者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陆北疑惑的询问老陈头。 他凝神一望，开口道： “此子资质非凡，年纪轻轻便能在俗世中达到一重凝气境，也算尤为不凡了，观其根骨灵动，命魂充盈，是块修习武道的好料子，就是不知心性如何。” 白须老者微微一笑，听这话的意思，中年人仿佛有了想收陆北入门的心思。 “奇怪，我观此子命数，犹如身陷冥渊，有无尽迷雾遮掩。” 白衣女子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陆北的身影。 白须老者点了点头： “李道友说的是，方才老夫用望气之数看了此子半天，说来惭愧，也是如迷雾遮掩一般，什么都看不出来。” 背着巨剑的中年人、手握长枪的年轻人，以及一身白衣的女子闻言都是一惊。 在场四人中就数白须老者修为最高，是来自玄清气宗的第五重洞虚境大修士，三人不知其名字，只知道老者道号龙阳子。 连龙阳子都看不出来，想必遮掩此子命数与气机之人的手段之高，最起码是上三重的境界。 而其他三人中，背着巨剑的中年人名叫舒子扬，来自镇神山。手握长枪的年轻人名叫杨磊，来自风雪山。而白衣女子则来自玉衡宗，叫李露。 三人都是各自宗门内的第四重化神期大修士，他们带领着门下弟子共计三十余人来此坐镇。 此次南部边境战事，九夏国三山两宗一殿来了两山两宗。此时站在云端的四人是他们的领头人，弟子们则都分散在了各处。 “他应该与我风雪山弟子相识，大不了去问上一问。” 杨磊因为门内功法的原因，很容易就看到了此时正站在陆北前面，闭目养神的魏燕亭。 龙阳子摇了摇头，说道： “罢了，也许他有自己的际遇。须知这世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等还需加紧修持己身，早日跻身上三重才是正途。” 三人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关注陆北。 只是三人都没察觉到，两道身影此时站在云层更高处正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城墙上， 九夏国镇南大将军郑虎，此刻正看着城墙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庞大方阵，忽然，他拔出腰间的虎头大刀指向前方，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向城外， “诸将士，出发！剑指雁山！” 所有士兵都非常清晰地听到了大将军郑虎简短震耳的命令，哪怕是排在方阵最后面的士兵，也是听的一清二楚，甚至耳膜都有点嗡嗡作响。 八万多人的方阵在大将军一声令下之后，开始井然有序的向着雁山地带行进。 “啧啧啧，大将军这功力，怕不是已经突破先天级别了？” 陆北听的直咂舌。 魏燕亭听到陆北的自言自语，转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小子，你要永远记住一句话，那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陆北听到魏燕亭的话，破天荒的没有翻白眼，他表示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老陈头也拍了拍陆北的肩膀，没有说话，但那意思仿佛就是，你小子得多学着点。 陆北默然。 …… 夜晚 经过一天的赶路，队伍终于到达雁山地带 整个雁山地带由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山岭组成，好似一个天然屏障般把西栌国与九夏国分开，而从雁山地带往南十公里则纵向流淌着的一条宽大的曲河，曲河是西栌国与青毓国的分界线。 此次西栌国将十万兵马集结于此地，这让青毓国和九夏同时警觉了起来。所以在这个三国交界处，出现了三路兵马。 武渊城的队伍被分配到往南三公里处的一片山丘上驻扎，魏燕亭带着九位统领商讨着军务。陆北则与老陈头、王重、李乾在军帐中划拳喝酒，另外的三位队长则带领手下在山丘上巡视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