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风暴前的回忆
“气象台预报我市明天将有特大异常天气，请各位市民做好防护，如非必要切勿外出，我是播音员.........” 听着广播坐在驾驶室的吴冕不禁咒骂了一句“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七遍了，到底特么的是什么？”此时公路上已经堵车了，吴冕再次把头伸出去看了一眼，依然是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是因为下班高峰期还是因为因为天气预报的内容，大家都赶着回家。截至到现在已经堵车接近一个小时了，这对于一个生活在三线城市襄陵的吴冕来说几乎很少能够碰到。后方前方左边右边焦急等待的车主时不时的按着喇叭，发泄着内心的怒火，有的车主甚至已经下车站在路上攀谈起来。而不远处的交警拿着对讲机小声的交流着。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把吴冕糟糕的心态搅得更加心烦，但是在从中控台上拿到手机看清楚来电显示之后顿时心情平和了不少， “喂，老婆” “你到哪里了，天都快黑了，饭都做好了，还没回来吗” “我在光化大道上堵着呢，不知道还要堵多久，你们先吃吧，不用管我” “那你注意安全，别着急” “嗯，我知道，到家了再说” 吴冕的老婆挂完电话，便招呼只有两岁半的孩子过来吃饭。而此时的吴冕因为老婆的催促更加着急了，眼见车辆迟迟未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索性就靠在座椅上眯起了眼睛想着生活的琐事不禁开始回忆起过去的人生。 在他结婚前其实总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家里有个父亲一直在外地打工，平时也就过年回来一次，但是父亲每一次回来也总是腾出很多的时间来陪他，带他走亲访友。他的父亲不容易，在他7岁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而原本这个家庭说不上富裕，但是也算是幸福和谐，母亲常年的打针吃药也导致了家里入不敷出，但这并不影响一家人穷着的幸福生活。有人说过一块钱有一块钱的幸福，一百万有一百万的幸福，而个人阶级层面上来看，也许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父亲外出打工后，吴冕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父亲兄弟较多。今年在这个伯伯叔叔这里，明年就在那个叔叔伯伯家，当然也都给付了生活费。可能这也是导致了从小吴冕在这种生活下的性格变化。他也依稀记着父亲每一年外出打工走的时候他都会站在楼顶流着泪，目送父亲离开。他的父亲也终身未娶，绝对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上学的时候其实一开始一直到3年级成绩都是挺好的，但是上了四年级之后开始慢慢的心不在焉学习大幅下滑，变得开始早熟，看到漂亮得女同学也会不知觉得害羞，但性格一向内向得他并没有像那些从小家境就不错得同学一样去表达。对学习心不在焉，时常在上课得时候幻想自己是武侠小说里得主角，其实换句话来说每一个男生在小时候应该都幻想过这种片段吧？这也就导致了他的学习一落千丈，终于在他上初二得时候父亲语重心长得找他谈了一次话，去学武吧。看的出来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略显无奈，谁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在将来有出息，出人头地，但是有的人就是这样，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子。 于是初二下半年父亲就送他去了本市一家还算小有名气得武术学校去学习武术，在这里得学生其实大多数都是一些老师口中得坏学生，家里管不住年龄又达不到参军得年龄所以才送来这里，他依稀记得出发得那一天父亲背着他的衣物，用一床被单包裹着，两个人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了路边，路上父亲也跟他聊过，大致得意思就是，去了那里一切重新开始，也希望你体弱多病和懦弱得性格因为自己得选择而有所变化。吴冕从背后看自己得父亲其实眼眶也红了几次，他不想离开父亲，也不想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得农村老家，但是既然自己答应了父亲，就应该去。两个人走在路上交流得话不多，吴冕可以清晰得听到父亲得喘气声。父亲只是蹲在路边边等车边不停的抽烟，连带着紧缩的眉头，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天空中也飘零着些许的小雨。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这种时候气氛和天气总是那么的应景？ 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襄陵市，望着路上的车水马龙，和穿着时髦的人群，吴冕和父亲总是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整个人比较拘束。又坐了一个小时得公交车才抵达武校附近，路口就有来接待新生得师兄，快速办完入学手续之后父亲就喊吴冕来到了跟前 “在这里搞好同学关系，好好学，我准备走得” “爸，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门” “过完十五，就走得” “你在外面注意身体，我会照顾好自己得” “嗯，走了” 说完父亲便摆摆手向学校大门走去，吴冕本想上前送送父亲得，但是想了想又止住了脚步。像往常一样目送着父亲离开，当父亲即将走到路口得时候也回头看了吴冕一眼，只是很快便转身消失在路口。而吴冕第一次一个人要在这么远的地方生活，内心也是五味杂陈，难受的是身边再也没有熟人，和父亲的离开，而唯一值得期待的就是会有很多新面孔等着自己去认识，在这里也能结交到新的朋友。也许生活中本就充满着离别，有得人还可以再见，而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不会再见。人来人往，身边的朋友变了再变，而你永远要融入新的圈子，结识新的人脉。 办完了入职分了班之后就开始了在武校学习得日子，一开始得时候让他感觉到非常得痛苦，因为没有接受过这种强度得训练，仅仅是基本功练的每天两条腿和胳膊宛如千斤。但是过了适应期之后就慢慢得适应了，也开始正式学一些基础的套路和散打。他依稀还记得第一次班级开展散打比赛得时候是什么样得场面，当时整个班级的学员特别兴奋，教练安排学员分四排席地而坐，而对手是已经学习了两年得师兄，刚入门的他们并不知道散打对抗会是这些激烈，所以就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也不害怕。但是当第一个上去得同学被对手得直拳，摆拳，鞭腿，正蹬，侧踹打的站都站不稳，满脸是血得时候，底下一片鸦雀无声，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浑身发抖了。而这并不是结束，是开始，教练吩咐从第一排一个一个上，而每一个对手都是两年以上得老生，吴冕也不例外，虽然没有流血，但是也被揍得眼冒金星无力招架，狼狈的退了下来，一场散打持续时间是三分钟，其实教练也有意借这次散打敲打敲打调皮捣蛋得学生，这也是每个新生必须经历得过程。虽然三分钟时间很短，但是对人得体力也是一种考验，打完下来全身出满了汗。有的年龄稍微小的已经被打的哭哭啼啼，当最后一个打完时间也就来到了下午得五点半，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两个小时的对抗，几乎是刷新了新学员对于武术的认知，带队回去得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情绪低落，一个个多少都负了点伤，同时也对散打产生了强烈得恐惧感。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散打比赛几乎每周都会有一到两次。 三年时间一天天一年年过去了，每年得春节吴冕都会被父亲接回老家，跟家人团圆。期间吴冕也产生了强烈的变化，也不再是那个眼神懦弱，任人欺负得人，而是充满了自信，身高也有了明显得提高，性格也比以前要开朗很多了，当然在学校里通过反复的实战和训练，他慢慢也成为了学校里得佼佼者，也走进了校领导得视线。终于在这一年学校冬运会，吴冕获得了学校48公斤级的散打冠军，同年市里组织的传统套路比赛他也获得了全市第四名，被返聘成为学校里最年轻的教练，只是他并没有打算长期的从事这一行，所以在校任职半年之后便离开了。也算结束了他在武校的生涯。 而随之而来的是开启了他的高中之旅，由于在武校对于文化课的重视程度很小，更多的是偏向于武术的培养，所以这所高中也是父亲出钱进的私立高中，对于这所高中其实吴冕是有过辉煌的，但是也是年少轻狂的辉煌，而在这里最大的收获却是遇到了影响他十几年的初恋，这是一个充满想象的女孩，当时的她并不是学校里耀眼的那一颗，甚至都算不上班级里最耀眼的那一颗，但是可能吸引吴冕的就是两个人身上共有的特性，性格内敛。 “当”一声巨响，把吴冕拉回现实，这声宛如古刹的晨钟，直击人的心灵，吴冕感觉心脏仿佛被人手持大锤重锤了一下，一瞬间让人面如白纸，恍惚间吴冕仿佛看到远处的天边出现了一根宛如创世之柱般高大的暗红色手指，转瞬即逝。同时撕裂的空间也在片刻之间愈合，“呼”吴冕大口的呼着气，刚刚的巨响让他感觉到一种压抑，和死亡来临的感觉，这是从未有的，伴随着压抑，还有暂时的失聪，，吴冕把头伸向窗外，望向站在马路上的人，路人也是同样痛苦加震惊的表情，直到大约20秒之后听觉才慢慢恢复过来，人群中开始炸锅了，不断的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从他们的议论声中可以听出大家都在议论刚刚的的一声巨响，仿佛刚才天空裂缝之中暗红色的手指没有出现过。对于一些未知的东西大家总是心存敬畏。 这时吴冕拿过手机准备给家里去个电话，询问下情况，当他打开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吴冕试了一下反复开关，多次之后依然是没有信号的，这时显然人群中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大家拿着手机不断的挪动着，想要找到有信号的位置。而就在这时前面的车窗被摇了下来，一名女性对着不远处的交警大声的呼喊着救命，仿佛遇到了棘手的事情，闻声之后还在维持秩序的交警迅速的跑向距离吴冕三个车身前的位置，上前询问着这名女性。这名女性脸色苍白的回答着交警的问题，由于距离太远再加上嘈杂的人群，两人对话的内容根本听不到，只是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惊呼，吴冕根据现场的只言片语大致听出了车内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吴冕此时也拉开了车门准备上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刚走出车内“砰”肩膀就被人撞了一下，转身刚想骂，却瞟到撞他的那个人脖颈处有一块暗黄色类似于鳞片的东西一闪而过，让他不禁一怔。 随即那个人便快步的向前走去，只是走路的姿势稍显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