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华灯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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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奴隶睁开眼睛,此刻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刻的奴隶,竟然躺在床上! 她微微抬头,本是肮脏的脸上已经是一尘不染。 顺着窗外看去,外面是那么的美好,晴空万里,书卷云霄,青山隐水。 “我怎么会在床上?”她坐起来想要走下,却发现自己没有穿鞋子。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一身泛黄色的衣裙。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一尘不染的地面,她始终不敢上前一步。“如果踩脏了,这家的主人会不会把我打死?” 她坐在床边,一时的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你醒了?”一个和她身穿一样衣服的女子端着水盆走了过来。 就这样…… 奴隶的一切都变了…… 新主人说是在葛覃地中找到她的,所以为她取名穆葛覃…… 就这样……她被收留了。 从一个小奴隶,摇身一变变成了家中的养女。 这家的主人和夫人都很平易近人,从不因为她以前的身世而去冷落他。 她感觉到了,无数的日夜在被窝里感谢那救赎自己的神,但她也无数次的去埋怨当初没有救下主人的自己…… 穆葛覃很勤奋,为了报答这家人的恩情,她干了上下一个府邸的脏活累活。即便没有要求,她依旧把奴隶的事情干上一遍,她不知道为何报答,但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又是一年冬天,夫人生下了孩子,她以为这样自己会失宠。 可是身为妖怪的她也担任起了保护小孩子的任务,是的,她就是如此守护一代又一代。 她买菜回来时,却发现了令她崩溃的一幕,血染红了院子,本是一片温馨的院子却成了尸横遍野…… 从此……这个家便只剩下了她自己,以及那些不值钱的家具…… 她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她的家人,她只是恨……恨那强盗洗劫了这一切而自己却毫发无损。 她跪在地上,不停地捶打地面。“为什么,为什么有是我!明明该杀的是我才对!” 后来……她惊奇的发现,夫人和孩子,死后竟尸身未腐。 那天夜里,她用自己娇小的身躯,扛来了一颗高大的槐树,传闻槐树聚阴,她只希望这母女俩醒过来。 “其实她一直没有走,生前执念太深,她的母亲用执念保护了她尸身未腐。但同时,她也不能够进入生死轮回。”巫弥月惋惜的感叹道。 “老朽活了几百年了,也活够了。这大半辈子,我还是没有活明白,也不想再熬下去了。”老人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小孩子的脸庞,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情绪。 “所以说,后来你用自己的妖铭……”虞筱开口道,却被巫弥月拉了回去。 穆葛覃点了点头。“后来,我用自己的妖铭,抱住了这母女的灵魂归宿,放弃了自己的命,可是这夫人为了自己的孩子,甘愿把自己的灵魂拿去给孩子复苏。”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能这样了……”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虞筱依旧开口,反而是定住了阿婆。 “宿命界主看我可怜,为我做了人身。也让老朽继续走奴隶的路。”阿婆低着头看着孩子。“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阿婆,其实他们都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不是吗?” “罢了,罢了,此生不足惜。你们要做什么就做吧。”穆葛覃把小孩子轻轻搂在怀里,慢慢摇动。 二人走出厢房,看着空中挂着的月亮,不由得沉思了。 “她这一觉睡得太久了,是时候让她醒过来。”巫弥月轻声道。 “那镜妖?”虞筱不解。 “是母亲,她现在应该还是与孩子共生的样子,把执念化开了,妖气自然也会消失了。”巫弥月解释道,手中的黑棍再次出现。 “嗯,开始吧!”虞筱点了下头,手中的风笛也跟着摆动。 “万物有灵……”巫弥月念起了口诀,可是心头却是咯噔一下,鼻子竟有些酸了。 虞筱把风笛抵到嘴唇上,悠扬的旋律瞬间回响在了屋内。 “净化……万物……邪魔退散!” 巫弥月舞动黑棍,柔和的蓝韵如同一条丝滑的绸带,渐渐起伏。 现在的光,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锐利之意,有的仅仅是让人放松的温柔。 最后一丝妖气也消融在了这光中,那镜妖的身体也变得清澈许多,对着屋内微微一笑,便化成光点消失了…… 穆葛覃光芒中似乎又看到了夫人,似乎又看到了那孩子的容貌,那孩子在和母亲说着什么……泪水终于如同打开的阀门大坝,一下子涌了出来。 巫弥月和虞筱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或许可以告一段落了。 可就在不经意之中,一丝微弱的妖气缓缓的飘了出来,如同一个幽灵一般,回荡在空旷的巷上。 夜色朦胧,华灯初上,夜未央…… “咳咳……”灵伊清了清嗓子,抿了口茶水。 “姐,琼乌地区我们自己走了一遍了,貌似没有医生能治你的病。”阿依给灵伊续上新茶,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些止咳药来。 “啊——”日月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看着姐妹俩,此刻他的心中,妖的形象已经彻底变了。 突然,符声响起,日月的铜钱猛地立了起来。 “有妖!”日月大吼一声,看了眼阿依,“你和灵伊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诶!一年修行!”阿依话还没有说完,日月便穿上蓝色的长袍追了出去。 长长的巷子之中,那妖魂已经是残破不堪。 “寄宿于执念,果然还是不行。”那妖气中传出一个沙哑尖锐的声音,似乎有些不甘心。“执念太脆弱了……” “可惜了那棵槐树,那么好的环境……” 那缕妖魂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边埋怨边找着下家。 “咚——” 一声清脆的锣生传入了妖魂的耳朵,它突然停下,暗叫一声不好,但仿佛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它那一缕妖魂,蜷缩着,成了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小球,散发着淡绿色的妖气。 电光石火之间,它飞快逃窜,却被吸的越来越牢。 紧接着又是一声锣声。 它最终还是没有逃脱掉…… 那黑衣男子扣紧了瓶子,淡淡的笑了。 他转过身子,却不料前方的铜钱剑猛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妖魂是我先盯上的。”日月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中早已充满了煞气。 黑袍男子抬头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嘴角上扬了一些。“就……凭你?”沙哑的语气还透露着嘲讽。 “怎么?”日月笑了笑。“不然呢?” “呵。”那人一个黑影直接闪开,猛地掏出剑来砍在了日月的铜钱剑上。 日月食指与中指一夹,铜钱剑直接拼了起来,顺势贴一张符咒,剑突然被加固的亮出了蓝光。 那黑衣男子也不堪示弱,手中黑剑一起,对着日月刺了过去。 两剑相交,在黑夜中擦出了无数的火花。 日月一咬牙,把铜钱剑上的符咒撤了下来,铜钱剑应声散落成铜板,绕过那黑剑。 千钧一发之际,那黑袍男子两手缠绕,直接反转日月的铜钱,狠狠地把空中的铜钱振飞了出去。 日月瞳孔猛地一缩,一手持符,直接被那黑袍男子踹了出去。 手中的符文已经没了颜色,只好扔掉掏出另一张符文。“你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男子笑了笑,眼中尽是凶恶,血红的双眼在夜中发着恐怖的光。“我……只是一个难民罢了。” 趁着月亮出来的功夫,日月看清了那男子的脸,白嫩的脸上一道伤疤,那蓬松的头发下竟是一张可怜的脸。 “你是……”日月咬着牙,停下了动作。 “或许我不是人吧……”那人的声音依旧沙哑,一个闪影直接退了出去。待日月回过神时,他已经没了踪迹。 “可恶啊……”日月单手收起铜钱,那铜钱犹如有了灵魂,竟然像一条长蛇回到了日月的手里。 暗月灯火,在这夜色朦胧的世界里,没有睡觉的人或许多的是吧。
日月回去后,灵伊已经哄着阿依睡着了。 “咳咳……怎么样?”灵伊盖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满脸忧愁的日月,皱了下眉头。 “遇到了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日月淡淡的回了句,转身走到自己的床铺了。 “姐……”阿依在梦中喃喃开口了,小手拉着灵伊的衣服紧紧不放。 灵伊抚摸着阿依的脑袋,静静的笑了。 “明天我要去一趟‘灵言阁’,琼乌地区太大,或许我们还不能走这么快。”日月把被子铺好,淡淡的开口了。 “咳咳……可以的。”灵伊干咳两声,也不在说什么。 “‘灵言阁’是一个富贵之地,明天我带你们两个进去,只是……” “咳咳……只是什么?”灵伊搂住阿依,像一个母亲般呵护着她。 “只是怕时间长了,耽搁了你的病情。不知……” “无碍的……”灵伊淡淡的笑着,“咳咳……我这是长病,咳咳……虽是不停的干咳,可是却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大可放心就是了。” 日月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月色寂静,打更人的声音依旧是络绎不绝,一声锣响,便是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锁好门窗,注意防盗!” (小知识:打更人是古时的一种职业,在夜间用棒槌敲击铜锣,提示居民家中注意安全。) 伴随着锣声,巫弥月也伴着虞筱走进了客栈。 “这位客官,需要些什么?”掌柜的看见两个女子,径直迎上去,好一顿阿谀奉承。 “这三更半夜,唯独你这还点着灯火。”巫弥月淡淡的开口了,紫罗兰色的衣带还飘荡在身边。 虞筱顶着老太太给的斗笠帽也走了进来。“掌柜的还有没有房间啊?” “有有有!”掌柜的连连点头,笑着说道:“我这客栈从不打烊,一是为了帮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二是为了你们这类的贵客。三更半夜的,找个地方借宿实在不容易。” 掌柜的有到柜台,清点了一下账本,看着半月的天空,不由得惊了一声。“已经到了这个点了?” 巫弥月点了点头,坐在了一个椅子上。“还有劳掌柜的给我二人开间上房。钱问她要。”说罢,巫弥月指了指还在一旁玩弄风铃的虞筱。 “什……什么?”虞筱生气的鼓着嘴,“为什么从我这里扣!” “你不是挺能藏私房钱吗?”巫弥月淡淡的回道。 掌柜的擦了下冷汗,“二位客官,已经是这个点了,太阳马上都要出来了。真的要开间上房吗?” 巫弥月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了掌柜的柜台旁。 “这样吧,二位客官,你们呢,免费在这里借宿一晚,我就不收二位的钱了,只是里面那油灯就不要点了。二位客官看这样可行?” “当然可以!”虞筱听到免费二字直接冲了过来,差点把掌柜的吓出心脏病。 掌柜给巫弥月了一把房间钥匙,然后指了指楼上,便招呼巫弥月过去了。 巫弥月打开房门,昏黑的夜色中似乎看不到任何东西。“虞筱,你看的见吗?” “看得清啊,咋了?”虞筱倒是不顾巫弥月呆呆的在门口站着,一下子扑倒床上。 “我怎么……”巫弥月吞了口涂抹,“……,忘了自己有夜盲症了……” 巫弥月不敢乱动,两手上前,生怕撞到什么东西。 “喂,你干嘛呢?”虞筱见巫弥月迟迟不上前,连忙跑过去,二话不说先把房门关上了。 “虞筱!你!”巫弥月咬着牙,现在完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怎么了?”虞筱上前看去,却不料巫弥月猛地一抓。 “呀——!”虞筱顿时害羞的大叫,巫弥月也措不及防,直接被拌倒到了床上。 夜空静静的悬着月亮,月亮之下,又有几人安眠? 铃铛声起,然后销声匿迹。 那淡蓝色的头发下,一张精致的小脸蛋笑了笑。“这人间,可真的有几分趣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