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测试第一天
李明的梦境，入学测试的第一关，学生依次承受着工厂的清洗。 水瀑从高空砸落，沉重的水墙拍击在纪舒辰身上，差点把他冲出了传送带。 趴在地上，紧抓着传送带上的凸起，经过冲洗，他跌入了半浸泡在水池里的金属笼。 金属笼快速旋转，一群人跌跌撞撞的翻滚，互相碰撞，在水池里沉浮。纪舒辰试着抱住金属笼，向狭窄的笼门爬去。 但金属笼旋转的速度过快，纪舒辰没有足够的时间，每转一圈，与水面接触时的巨大冲击，令他无法抓牢金属笼。 翻滚中，有运气好的学生在水下被挤出了金属笼。纪舒辰有样学样，游到了水池中间，预计着笼门到来的时机，纪舒辰潜入水下，钻出了金属笼。 水池地底部，有几名学生似乎昏厥了过去，沉入了水底。 如果在这里测试结束，连E等的成绩都无法取得，即便后两场能得A等，也不能进入内院。 感受到缺氧的眩晕，纪舒辰竭力朝水面游去，刚露出头，旋转的扇叶似一面墙一样，把他拍回了水里。 经过了冲刷、筛洗，接下来的是浸泡。 三道类似于水车的扇叶，不断把游出水面的学生卷入水下，只有一口气穿过叶片的阻隔，游到水池边，才算是通过了清洗的环节。 可水池的大小，以纪舒辰目前的状态看来，好比长度接近一百米的泳池。以他笨拙的游泳技术，无阻碍的情况下也要三分钟左右，那时他估计早沉底了。 扇叶不停地旋转，拍击在水面形成了强劲的波纹，随着脱出金属笼的人越来越多，这片水面越发的拥挤。 有性格急躁的，一头扎进了水底，游到一半，被扇叶带起的激流裹挟着，贴到了扇叶上，运气不好的，在两片扇叶边沿处受到碾压，结束了测试。 好在扇叶都是顺时针旋转，还是有人借着水流的推动，穿过了水池，到达对岸。 有了成功者的示范，纪舒辰对他的游泳技术没抱半点信心。默数着扇叶旋转一周的时间，依靠扇叶的推动，他有把握两分钟内通过水池的这片区域。 眼看着扇叶旋转落下，纪舒辰深吸一口气，游到了扇叶下面。 即使有了准备，突来的冲击，还是让他感觉像是受到了卡车的碰撞，扇叶推着他向前移动。 水下调整着姿势，在扇叶即将转出水面时，纪舒辰奋力往前蹿去，在水下脱离了第一道扇叶，顺利贴上了第二道。 跟着第二道旋转，距离岸边愈加接近。当他如法炮制蹿向第三道时，脚下一滑，没能游出第二道扇叶的范围。他被卷着抛向了半空，又让第三道拍进水底。 池水猛灌入肺部，使他手脚发沉，挣扎着往前游，意识变得模糊。 眼看到了岸边，却没力气游上水面。 就在纪舒辰手脚停止游动的同时，一左一右，各有一股力量托住了他。 恍惚间，有人把他拽出了水面，咳出胸腔里的全部积水，纪舒辰头脑才恢复了清醒。 庄圆反复按压着他的前胸，看到他醒来，玩笑道：“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给你做人工呼吸了。” “我可不想梦见自己亲吻男人，这会成为一辈子心理阴影的。” “所以我才犹豫，就是怕你醒来后以身相许，我这还指着在大学找女朋友呢。” 两人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托庄圆的福，纪舒辰没在第一个环节惨遭淘汰。 接下来他被送进了巨大的烤箱，首先是两边墙上喷出的明火灼烧，然后又让两百度热风烘烤了三分钟。 出来时他整个人缩小了一圈，身上似乎变得外焦里嫩，再浇一点黑椒汁就能放上餐桌了。 果然，第三个环节他被盐水腌制，不断撒上各种粉末，又浸入了准备好的酱汁里。 再后来，工厂要把他压缩到特定的大小。 就在这环节，纪舒辰意识终于支撑不住，从流水线上溃散，回到了宿舍。 第二天中午，老师将成绩都被登记在册，纪舒辰还没打听到如何查询的时候，宁赫的电话已经打了进来。 “你这灵身也太废物了，只得到了C的评分。接下来两天，你至少要获得一个A和一个B，才能进入内院。” 纪舒辰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不悲不喜道：“我觉得一个月五万足够了，我不贪心。” 冷笑声从听筒里传出：“我们的培训还没结束，你觉得你还有多少能扣的。” “这破学校测试也太难了，你知道我昨晚受了多少折磨。”纪舒辰抱怨道。 “测试难，不是你进不了内院的借口。应该想想为什么别人能通过，你就通过不了呢？” “这是正常人的学校吗？把我诓骗到这，还说风凉话，你良心会不会痛？” “我给过你机会退出，是你赖着不走的。现在后悔了？” “要是提前说这是魇狩的学校，你看我还来不来？”纪舒辰咬牙切齿，“进不了内院的罚款打个折，不然我不干了。” “没门。” “那我现在可撂挑子了。” “从你走进学校的那一刻，就像梦刻一样，身上也打上了魇狩的烙印。这世界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简单，现在回去，即便我们不追究，你就不怕有魇魔找上门来吗？” 纪舒辰逞强着说：“我什么都没做过，他们找我干嘛？” “魇狩与魇魔是死敌，那些人很大程度上和疯子没什么两样。相信我，只要知道了你是魇狩，他们不会管那么多的。” “我退出还不行吗？” “你打算用自己赌一赌？” 纪舒辰嘴角抽搐：“那我父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会不会波及到他？” “放心，只要你跟在大小姐身边，你的家人同样会受到家族的庇护。没有人会因为你，去得罪宁氏的。” 宁赫的话让纪舒辰放下心，却又有受到轻视的感觉。 不愿和宁赫纠缠，纪舒辰问道：“你从哪知道我成绩的？” “你手机上有个名字叫茧屋的APP，那是学校定制的。以后你在学校里的各种生活事务，都能通过茧屋查询。” “还有这东西？我挂了，听到你声音就想骂人。” 挂断了电话，纪舒辰滑动屏幕，看到了隐藏在角落里的APP。它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个由茧丝织成房屋模样的图标。 纪舒辰没注意到也不奇怪。 点开应用，自动登陆了他的学生ID。跳开的界面从论坛到点餐，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只不过现在除了一个入学测试成绩的图标外，其余都是灰的。 看着测试成绩大大的C字，纪舒辰预感到了以后学院生活的悲哀。 他或许真要贷款做书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