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第385章 入汴梁
悦来客栈的位置有些偏僻，位于汴梁城东面的小东街上，现在又是深夜，小东街上根本没有行人。.vodtw.cobr> 街道两旁的茶楼酒肆也早已打烊，除了挂在门楼上的大红灯笼，便只有那么三两扇的窗户里还透射出昏黄的桐油灯光。 西门映雪随着李小二走在寂寞的街道上，来到了悦来客栈，客栈的张掌柜已经站在了门外，恭候着小院长大人的大驾。 “属下张不开，见过小院长大人。” 张掌柜整个人就像一个球一样，圆滚滚的看不清脖子。 “属下本该亲迎小院长大人的，可是属下太胖了一点，跑得有些慢，生怕小院长大人被钟死鬼给抢去了，所以这才排李小二去迎接您，还请小院长大人见谅。” 张掌柜带着西门映雪向客栈里走去，又回头对李小二说道：“小院长大人这头青牛可是神物，去准备两桌子好菜，一桌子送进来，一桌子给牛爷吃，可记住了，这是上官大人交代过的事情。” 李小二点头应道，便撒腿向厨房跑了去。 青牛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就在前院的一颗槐树下卧倒，等着享用它的宵夜。 西门映雪这才问道：“钟死鬼是谁” “回小院长大人，钟死鬼是西城分部的负责人，那家伙鬼的很，上次我们碰面他还说肯定是他第一个找到小院长大人您，所以啊我们都多长了一个心眼儿，嘿嘿，他这次可输给胖子我了。不过那家伙把那个叫千瓣的和一个小女孩儿接去了，小院长大人晚上用些酒菜好生歇息，明儿个一早属下去把他们带过来。” 西门映雪笑了笑，点了点头，随着张不开走入了后院。 后院有一片竹林，竹林掩映间有一栋青砖小楼，小楼的屋檐下挂着五盏红红的灯笼。 整个后院没有第三人，显得愈发清静。 “这里是特意为上京来的督察院同僚准备的地儿，楼上原来是为上官大人准备的，可上官大人在上京太忙，所有一直都闲着，从来未曾用过，收拾得很干净，也很是清静，不知道小院长大人您会不会习惯” “这里很不错，我喜欢安静一些。” 张不开很是欢喜，他撒开两条短腿跑入了小楼前竹林下的凉亭里，就用袖子很仔细的擦了擦桌子和凳子，然后说道：“还请小院长大人在这里稍作，待属下沏一壶茶来。” 西门映雪很是随意的坐下，就看见张胖子像一个球一样滚入了小楼里，然后拧着一应茶具又滚了出来。 “你在这里多少年头了” “回小院长大人，属下八岁就来到了这里，也是从店小二做起，直到二十八岁上一任的负责人周老太爷告老回了北平养老，这里就交给了属下负责，如今已经整整四十个年头了。” 张不开并不是修炼者，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督察院的鬼有很多像张不开这种普通人，他们隐于这世界的各个地方，收集着各个地方的或大或小的情报，然后传给上京皇城的督察院，由督察院再从中甄别有用的消息。 “家室也在这里” 张不开一张圆圆的脸似乎永远都是笑嘻嘻的，此刻笑的更灿烂了一些，于是那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就几乎看不见了。 “都在这里，老婆和三个孩子都在这里，去年上官大人曾来信告诉属下，说可以把家人都安排到北平去，可是这两地儿分开终究是有些不舍，所以就暂时没有去，等以后告老再说吧，肯定是要回北明去的，毕竟那里才是家乡不是。” 张不开煮好了茶，斟满一杯恭敬的递给西门映雪又说道：“小院长大人威武，五天前大明山一战到现在整个汴梁都还传的沸沸扬扬的。大明山边家全灭，白河城一百多个剑徒全部被斩杀，真真是莫大的威风。属下今日能与小院长大人同坐饮茶，这可是属下万万没有想到的福分。” 西门映雪愣了一下，才问道：“你是说，大明山一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 张不开也愣了一下，回到：“是五天，到天明就整整五天。” 他有些弄不明白小院长大人怎么会不知道过去了五天的时间，据说小院长大人亲自参加了那一场战斗，他怎么连时间都忘记了 这么说来小院长大人根本没有在乎和边家那一战，以至于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才不知道已经过去了五天。 一定是这样，张不开心里对小院长的崇拜之情顿时又高了五分。 看看咱们的小院长大人，灭个边家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似的根本未曾放在心上，这就是大气，这就是霸气 边家啊，汴梁城估计很多土著百姓都不知道边家是什么样的存在，可他知道，他是督察院驻汴梁北城分部的负责人，他自然知道边家有多么强大的实力，有多么深厚的底蕴。 可那又如何，在小院子大人的眼里，却如蝼蚁一般。 他恭敬的举杯说道：“酒还得稍等一会儿，属下先以茶代酒敬小院长大人一杯。” 西门映雪哪里知道张不开心里想了这么多的事儿，他在通天塔的小天地里走了很久，却不知道已经过去了五天的时间。 他喝了一杯茶就又问道：“一叶来汴梁了没有” “正在路上，从秭归传来的消息看，一叶大人估计还要十来天的时间才能到汴梁。” 西门映雪点了点头又问道：“夜寒蝉回皇宫了没有白河城向家是如何处理的” 张不开起身为西门映雪满上一杯茶说道：“夜寒蝉于十日前就回了皇宫，白河向家的老祖宗向天出来了，去了皇室的皇家园林里。向天就是北明的三国柱之一，皇家园林里我们没有办法进去，想来是去找皇帝夜游求情的。据今日上午的消息看，向天正带着白河城主向问等向家人往汴梁行来，估摸着是负荆请罪，等候皇上的发落了。” “据朝中传来的消息，向灵秀向太宰主动请辞，皇上也批复了，估计朝中会出现极大的变故。宋家肯定会再进一步，宋家大小姐宋幽兰与皇子夜寒蝉一旦定亲，再加上皇上夜游对清水侯宋子文的青睐有加，只怕太宰之位会落在宋子文的手里，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由宋子文统领六部。” 西门映雪沉默片刻，宋幽兰和夜寒蝉的事儿几乎是铁板上钉钉，至于北明皇室会如何安排他并不关心，他却想到了夜。 南唐有光，北明有夜，光与夜都存在于传说之中，似乎又确实存在。 可是至今无人知道光与夜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光对于南唐非常之重要，夜对于北明想来同样如此。 于是他问道：“有没有关于夜的消息” 张不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们在汴梁的主要任务就是查清夜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北明皇室有夜这没错，可这夜是一个组织，更简单的而言，我们所知道的夜，就是皇室夜家的夜，由皇室成员组成，只对皇帝负责。相当于我们南唐的太庙和皇陵一样，只是他们会行走于世间，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张不开顿了顿又说道：“依属下这么多年的分析来看，真正的夜只怕和光一样，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究竟在哪里。而夜这个组织行走于世间的目的，只怕也是为了寻找夜的下落，或者是调查夜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西门映雪想了想，没有再关心这个问题，就看见李小二带着三个跑堂的端着酒菜上来了。 “这大半夜的，一品香早已打烊，只有我们客栈自己的厨房能弄一些吃的，还请小院长大人谅解。”张不开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 西门映雪淡淡一笑，反倒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张不开很小意的为西门映雪斟满酒陪在旁边，眼睛都欢喜成了一条缝。 “这厨子是我从咱们南唐请过来的，口味还是咱们南唐的口味。小院长大人可能不知，这汴梁啊我们南唐的人也挺多的。比如上京叶家就在汴梁开了不下十家商铺，江南道天仙织造也有几家绸缎庄，灵溪文家也有十几家灵石商行等等。别看咱们这地儿有些偏，可是清静得好。所以这客栈生意还是不错的，再加上咱们这里的饭菜小酒可都是南唐的味道，来咱们客栈的老客人就占了大半。” “小院长大人您的名头在汴梁那可是很响亮的，我们督察院知道您的很多故事那不奇怪，就是北明的百姓几乎也都知道您的一些事情。比如说您是我们督察院千年以来的小院长大人，您是七公主芊芊的未婚夫，您一剑就将唐霸道给宰了，您一出马上京的叛乱就平息了。啧啧啧，特别是那些还有未出阁的小姐的大富人家，那些夫人们想方设法的打听您的消息，恐怕都想将女儿嫁给您啊，您老可真是给我们南唐涨了天大的脸。” “您不知道，他们可都说您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谁不想把自家的闺女嫁给神仙啊那可是天大的靠山。” 西门映雪一口酒下喉，活生生差点给呛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