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礼成
直接将车子开到县城就好了，今天的天气比昨天的要好很多，太阳也很足，家中的女人都在忙活着婚礼要用的东西，不知道这次是要在酒店办还是在这村子里面。 赵灵倒是很想看看这乡下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看惯了大排场也想体验一下这种的。 中午的时候四姑父终于回来，车身上面全都是尘土，这一路上一定是尘土飞扬的。 “后天就是吉日，到时候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大家可要好好着啊！”趁着大家开心赵灵询问这都过去一天的时间了，怎么都看不见新娘子，新娘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但是这句话好像戳中了当场所有人的冰点，瞬间没有人在笑，一个个脸色阴沉的难看。 赵灵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被老爹拦下了。“小孩子不懂事，赶紧进屋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男人之间的谈话总不像女人那么温柔，高声激昂的像是想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来。 赵灵拽着老妈的手，来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就是很想知道为什么见不到新娘子，现在又不是什么封建社会，女子未嫁之前不得见人。 “昨天我出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念一个特别恐怖的歌谣，什么娶媳妇，大瓦房，儿子回，新娘葬，来个纸人去拜堂，老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赵灵说完，就感觉到背后传来习习凉风。 赵灵的mama也不知道，但是这个歌谣一定有它的原因，嘱咐赵灵这几天说话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除了矛头。 赵灵点头答应，可是心中的嘀咕没人解答啊。 时间过得很快，在有几个小时就到了接亲的时间，自始至终赵灵都没有看见新娘子，而且拜堂的时间也不对，竟然安排在凌晨一点钟，这个时候不正是游魂野鬼游荡的时候。 赵灵悬着的一颗心始终都没有放下，在一声鞭炮声中，新郎的车子终于开到家门口，一辆黑色的奔驰车。 赵灵夹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新郎，长的十分英俊，言谈举止之间感觉一定是一个儒雅的人，不像现在那些男生总没有个正经的样子。 进屋等了片刻之后，新郎官和岳父岳母三个人一同进了一间屋子，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很小的声音，赵灵听得不是很清楚，约过了十分钟门才打开。 就见一个穿着中式喜服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喜庆的红色盖头蒙在头上，玲珑身段婀娜之姿，精巧的红色绣花鞋代替了现代的高跟鞋，看上去是那么的古朴。 让人陶醉，忽然一阵风吹来，将那裙角吹起，赵灵清楚的看见那裙子下面没有腿，真的没有腿！ 风刮过之后，裙子落下来，新郎苏河继续挽着新娘的手臂走出去，但是赵灵却不敢跟上前去，总觉得那个新娘充满了诡异！ 来到院子里面，赵灵就感觉哪里都是那么冷飕飕的，穿上了自己的外套都不怎么管用。 看着新郎还有新娘上了车，赵灵本不想去，但是无奈老爸老妈的坚持，赵灵还是跟了上去，但是心里一直毛毛的。 车子开动之后，赵灵一直想找机会想和老妈说自己刚才看到的，可是司机一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赵灵也没有办法插话，最后来到县城的一个院子，里面倒是弄的红火，五个大圆桌子，上面摆满了菜肴。 只是院子中央却煞风景的竖了一个纸人，看样子还是女的。赵灵顿时汗毛直立，这时候才注意到院子中的人没有人笑，甚至还带着一些伤感，这时候新郎下来，掺着新娘来到公婆面前。 可是公婆脸上却很难看，一脸的嫌弃这个媳妇，婆婆突然忍不住的直流眼泪，捶着自己儿子的后背，“我的儿啊，这是作的什么孽，你的大好前程是不是不打算要了啊，偏偏要娶一个死了的人，真是家门不幸啊。” 赵灵看到这里算是懂了，这新郎是为了承诺当年许下的诺言，即便自己青梅竹马死去了，说过要和她成亲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成亲。 赵灵此时也不觉得那个红色喜服下的鬼魅可怕了，反倒是有些羡慕了。 “妈，当初清鸢甘愿等儿子从国外回来，这份情谊就不能轻易磨灭，清鸢死了没多久，想必今天这一切她会看到的，儿子心中只喜欢清鸢一个人，还望母亲同意。”苏河说完连着在地上磕头，即便如此苏河的母亲也没有同意。 不过拜堂还是完整的结束了，即使这个时候不愿意接受可也得接受这个清鸢是自己儿媳妇的事实。 纸人在风中飘荡着，赵灵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发现那纸人的眼睛好像眨了一下，赵灵打了一个冷颤，然后感觉今天一整天都不是很正常。 进到屋子里面，开始吃婚宴，菜品不错，但是大家似乎都没有胃口，尤其是看着那纸人在院子中央空落落的摆着，再被那灯泡直射，样子说不出的诡异。 “那个，既然这婚事已经完成了，我想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把这个消息转达回去吧。” 其中有一个人似乎真的无法忍受这么恐怖的事情，一边说话一边冒冷汗，但是苏河却没有一点怪罪的样子，安排好车辆送走了之后接二连三的都想回家，苏河也一直都是微笑着，只有赵灵一家留下了。 苏河看着赵灵点头一笑，赵灵再也忍不住想要问个明白：“你是如何做到这般从容不迫，难道你就看不出大家都很害怕？” “我只想做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只有这样清鸢才会死的瞑目，我相信清鸢死的时候一定是惦记着我，一定想要看到今天的。” “人死后是会变成鬼，但是变成鬼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清鸢不会的，我相信他不会的，你们吃好之后就去休息吧，今天多谢你们了！”苏河笑着说完，转身回房了，就剩下苏河的父母还在招呼着赵灵的父母，看上去竟然有些苍凉。 赵睿也叹了一口气，饭菜简单的吃了两口就起身拉着自己老婆得手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