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杀手】
寒风,在飘荡的小窗帘缝隙中涌入,还夹杂着鹅毛般的雪花。阳泽郡就是这样,四季分明,冬季下上三五场大雪那是正常的事。 “多才,感觉好些了么?”在颠簸幅度不算很大的马车里,刚醒过来,裹着毯子的王进宝慵懒地招呼着。 “你能不能别一天问几次啊?”王多才没好气地回道:“都说了麻木了,没有感觉了,他***,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进宝打起了精神:“那是当然……再有三天,我们就能回到阳泽了,到时候六少爷和伯父一定会给你做主的。等你这伤好了,到时候那两个娘们还能跑哪去?母女花啊……想想就……” “给我打住!”王多才气恼地瞪了王进宝一眼:“别在我面前谈女人!” 王进宝猛然醒悟,连忙点头道:“恩,那等你好了再说……至于那个泽奴,不就是个武丁么?我们阳泽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王多才也是恨恨点头:“竟然敢骂我白痴,除了六少爷,谁他娘地敢这么说我?还说让我有本事抢一下试试?我总有让他亲眼看到他女人被人玩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凄厉的马嘶声响起,整个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正撂着狠话的王多才一头栽了下来。 “妈的,真是晦气!”王多才爬将起来怒喝道:“怎么回事?” 王进宝身手敏捷些,拉开门帘,就看见一个随从颈项喷着血软倒在地,露出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不……不……不弃!”王多才也看清楚了这个杀气凛然的人的面容。 是的,一刺射伤奔马,然后两招解决骨鸣四重随从的人,正是6不弃。 6不弃暗暗跟踪了王多才等人七天,先后跑过了黄茅、株潭、潭埠等多个镇子,最终选择了这人际罕见、蜿蜒崎岖的山路作为击杀地点。 “该死的,你竟然将他杀了……你……你要干什么?”王进宝看了眼那瞬间被鲜血染红的尸体,只觉得脚有点软。 后手握着滴血的三棱刺,6不弃轻捏了下鼻尖,眼神森冷堪比这山林间的枯木:“你的问题真的很有意思,让我有点回答的**。我……要杀你们,就像你们想要杀我一样。” “啊……”王进宝猛然一踹站在旁边的随从:“你还傻呆着干什么,给我剁了他啊!” 当初被6不弃一拳轰爆手骨的随从瞟了眼王进宝,那目光跟看白痴无疑,而看向6不弃的眼中满是惊惧,没有丝毫的战意。 王多才倒是很快镇静了下来,抽出了一柄长剑,并将另外一柄递给了王进宝:“这家伙很邪乎,我们一起出手。” “妈的,不就是个勇力九重么?”王进宝自欺欺人的给自己打气:“三打一,没理由打不过!” 在王多才舔着干的嘴唇点头时,王进宝猛然厉喝了一声,窜下了马车就朝6不弃扑去,却没有注意王多才和那个随从没有冲出来。 “杂鱼!”6不弃撇了撇嘴,猛然向前一个正步,揉身而上,一手就抄住了王进宝那收势不住的手臂,轻巧地将三棱刺送进了他的胸脯。 王进宝到死也没有明白,为什么王多才将剑递给他,说一起出手却没有出手,只不过他最后的意识,却是看到王多才跪了下来。 是的,王多才跪了下来,其实在看到6不弃身影的那一刻,他就有觉悟了,毕竟骨鸣境四重的武者都不是一合之敌,三十个他一起上也够呛。 “不弃,我……我可是代表六少爷来……来拉拢你,向你示好的!”蝼蚁尚且偷生,就算是命根子没用了,活着依然比死了要值当,王多才身子哆嗦地看着6不弃:“那事……是误会,是误会,要知道那是你的女人,打死我……我也不会去惹啊!” “包子婶说得对,如果是带把的,就不能放过欺凌自己女人的渣滓!”6不弃摇了摇头:“你站起来吧,杀一个跪着的人,会让我觉得污了我的手!” 王多才却是眼睛一亮:“不……我就跪着,你别杀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噢,如果你不要钱,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都答应,只求你别杀我!” 轻捏了下鼻尖,6不弃半眯着眼:“我什么要求你都答应?” 犹如看到了午夜的一盏明灯,王多才连忙点头:“是的,是的!” 6不弃嘴角微抿:“那你自杀吧!” 脸色一变,王多才这才真的明白了,眼前这个如万年寒冰一样的男子是铁了心要杀他了。当下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你……” “不自杀?言而无信,这样的小人我又怎么能放掉呢?站起来!”6不弃冷声道:“拿起剑!给你一个死得像个男人的机会!” 王多才如同行尸走rou般地站了起来,然后歇斯底里地大叫着朝6不弃冲去,确是被6不弃一腿就直接踢爆了脑袋,红的白的将路上的冰雪都污浊了。 “你会追出这么远才动手,说明你这个人足够坚忍。”剩下那个受伤的随从,表情有些解脱:“我也肯定没有活路,只不过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6不弃欣赏明白人:“你问吧!” “为什么你明明没有达到骨鸣境,可你的力量却比绝大部分骨鸣境的武者还要强大?”受伤的随从问道:“那一拳,恐怕过了五千斤的力量,但我只感觉到了勇力,而没感觉到髓劲……只听说玄通境的绝世高手,能够返璞归真,将体魄的力量朴实无华地激,你难道……” “让你遗憾了!”6不弃很能理解,一个武者希望死在一个更强大的武者手里的心情:“我不是什么绝世高手,我只是一个有些异禀天赋的人,将只有九重的力诀修到了十四重罢了。” “啊……”随从惊诧的眼神渐渐变为恍然:“原来是这样……可惜啊,要是王多才他们调戏那女孩时我能及时制止,那该多好啊……来吧,虽然知道不是你的对手,可我不会束手待毙的!” 受伤的随从没有束手待毙,6不弃也没有手下留情。骨鸣四重,对上勇力九重,前者一招完败。鱼肠剑猛力插入大脑,绝对让人瞬间死亡,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的痛苦。 除了钱票之外,其他的物品6不弃一概没要,但是他一样带走了,只不过随便挖了个洞埋了而已,留下的,只是几具光溜的尸体,不出一日,冬季出没的野兽就会将他们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雪花依然在飘,这对于作案的来说,无疑是天赐的福音。而做完这些事的6不弃,如同什么都没做一样,打马回了果槛镇。 生活依然继续,果槛镇的居民也逐渐忘掉了北门外的“性sao扰”风波,就连当事的一群人也很有默契地没有再谈论这方面的话题。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有一件生在阳泽郡的事,却是将6不弃人生的一大转折引了出来。 这一日,株潭镇大管事王江龙,带着王叔宝和王智敏拜访了大夫人吴瑶姿。而后,王多才和王进宝的父亲王富康和王荣光两人被请进了大夫人府。 当晚,王富康和王荣光二人就携妻儿老小地到了王维武住处哭诉,将王多才和王进宝的死,罪魁祸的矛头直指6不弃。 虽然证据十分的不充分,仅仅是因为株潭镇的两个武丁在那几日左近见过6不弃,可是家主王维武不厌其烦,最终下了这样的一道命令:“让应福将那武丁带到阳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