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还可以挽救一下
2009年，柏林自由大学统计了一下，发现57%的前东德人认为，过去的生活远比统一后的生活好得多，而49%的人认为，前东德的生活有缺点，但毕竟还是优点多。有8%的人认为前东德的生活零缺点，宁可回去过那样的生活。同时，还有大约17%的人开始认同系纳粹思想，其中一半左右，至少参加过一次新纳粹组织的音乐会或者其他形式的活动——按照1989年的统计，前东德总计有近1663万人，二十年的统一，留在原东德地区无法离开的人，差不多是原先的88%，而这其中的17%，也就是大约250万人对新纳粹思想有认同，其中至少有一百万人至少参加过一次新纳粹活动。 而在菲碧得到的数据中，大约有十七万人是各种各样的新纳粹组织的核心或者固定成员——不要以为这个人数多。事实上，萨克森州的新纳粹党派就在2006年的大选中获得了11.4%的选票，这意味着光是在萨克森州，就有超过47万人是支持新纳粹组织的。 唯一还没有让德国新纳粹力量统一起来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此时只有大致上相同的理想，而没有一个唯一的领导核心，再加上德国的内政部以及美国驻军，使得新纳粹组织在德国被打击的更像是一盘散沙，甚至有的还在互相敌对争斗。 这也是为什么，土卫九吸收新成员时，菲碧不担心人多会造成土卫九员工对她的忠诚度下降，只担心来自德国甚至美国政府的压力的原因。 而关于员工的忠诚，除了有阿斯特瑞亚的作为“监管”和“引导”以外，菲碧嘴上说不喜欢员工们对她有个人崇拜，就像以前说过很多次的那样她不是个“独裁者”，所以不会限制员们的自由。但员工们最终还是在新加入公司后的头三个月，也就是在党卫军士兵纪念馆工作的试用期的三个月之后，都选择了崇拜她。 但没人认为这是菲碧，或者土卫九内部有宣传机器的原因，所以这种很像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个人崇拜趋势，在表面上真的和她无关，毕竟，她可是说过不要搞个人崇拜，但是大家都不听她的嘛……事实上，所有不崇拜她的，全部都无法获得新人等级提升，好在，由于菲碧让阿斯特瑞亚干的那些事都是高端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应用，所以至今还没人能逃出她架设的大网。 虽然菲碧在土卫九推行的也是“让大家有独立的思考能力”，但是她又通过提供过量信息的方式，让土卫九人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独立思考，毕竟太过丰富的信息反而会使得人类这种有感性思维的生物，很容易在思考时顾此失彼，使得土卫九人不得不把做决定的权利，完全交给了菲碧，甚至菲碧弄出来的阿斯特瑞亚这个人工智能软件。 但是就像上边说的没人觉得菲碧是故意让别人崇拜她，她都是不得已地被下面人崇拜的一样，没有人觉得菲碧是通过独裁的方式剥夺了大家的选择权，毕竟菲碧是鼓励大家独立思考的，只不过大家明白，还是菲碧替大家做决定会更有效率，所以就跟过去的希特勒上台一样，菲碧也是被土卫九人积极地推到了独裁的位置上的。 在阿斯特瑞亚的帮助下，菲碧在土卫九精心构建的网状节点式管理结构，使得除了她以外的人，根本无法通过管理他人获得哪怕最基础的权威——因为大家都是一样的节点，只有菲碧是高高在上的大家公认的领导者，这就保证了一件事，那就是土卫九内部，永远不会出现能够带领其他人与她对抗的异见者。 权利之下，哪怕亲生骨rou都会兵戎相见，何况根本记不住别人的脸，任何人都是陌生人的菲碧呢——当然，芭芭拉对她已经是个特殊的存在了，但是那也是在芭芭拉的情绪展现出了源自内心深处的对菲碧的崇拜和忠诚之后，才发生的连芭芭拉自己都不知道的转变。 所以，菲碧又怎么可能因为有华裔血统，就对中国有特殊情感呢？ 别忘了，她可是完全没有感性思维的。 同时还要记住，她领导的土卫九，将来至少有二十万个对她忠心耿耿的追随者，再算上他们的家人，以及土卫九的外围组织，将来对菲碧忠诚的，并且比中国人还可信任的，至少有一百万的规模——之前说过，大西洋漂浮者上的地下部分，可以容纳二百二十万人，菲碧这个领导者其实早就给“自己人”留好了位置的。 所以，不管是出于本身立场，还是出于自身利益，菲碧都不会对中国有什么特殊情感，甚至她还会觉得，接近中国人其实很危险。 原因就在于，中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选择自己思考并且靠自己的脚走路，而不是坐别人的车前进的国家。 这样的国家，很危险，可以合作，但是绝对不可以太过接近，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她带上她的车，到那个时候，想下都下不来了——就跟土卫九现现在已经坐上了美国这辆车上一样，如果现在想要下来，遭受的报复……其实早就有过好几个“鲜活”的例子，像是南美的某个领导人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至少在土卫九的发展方面，菲碧没觉得有要转投中国的必要，毕竟土卫九的影响力基础来源于深入了美国的军警以及各个政府组织，成为了一个完完全全的为政府和暴力机关提供解决方案的供应商，因此想要让土卫九改头换面，至少也要让她和土卫九都能获得足够的利益才行，而这显然是中国人给不了的。 而且，菲碧建立土卫九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给少女时代的发展保驾护航，显然转投中国人反而会让这个目的变成泡影——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菲碧一直在致力于让少女时代摆脱韩国标签的原因之一，因为菲碧明白，自己其实已经对中国很不错了，比如对汶川的捐款和态度，以及奥运会时自己的那些表现，更不要说她还顺利地搭上了解放军艺术学院的渠道，并且合资拍摄了一部成绩和口碑都还算不错的商业电影。 菲碧明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其实已经能让少女时代在中国发展了，至少在官方立场来说的话，显然她是可以算作中国人民的老朋友这个级别的，很多事情都会获得优待——“不就是上电视的机会嘛，给她就是。” 至于说埃布伦逼着中国人说出了休眠的卫星的事情，那也只不过是埃布伦去谈的，中国人又不知道是她在幕后策划的昂克劳德和轨道回收计划，自然不会报复到她头上，反而她知道，中国人反而会利用她是被埃布伦的父母收养的这个因素，想要通过她来和埃布伦建立更好的联系，这也能让少女时代在中国的发展获得更加有利的支持。 好吧，事实上，菲碧也是算到了这一点，因为在轨道回收计划计划提出之前，菲碧就知道一件事，由于欧洲的伽利略导航系统把中国人踢出来了，所以中国人就自己搞了个北斗导航，并且发展的比欧洲人还迅速，成为了仅次于美国的有导航系统的国家，换句话说，中国人很有可能会意识到，昂克劳德的轨道回收项目，也有冲着他们的军事卫星和导航卫星去的目的，不过毕竟埃布伦和昂克劳德还是名义上的民用公司，同时埃布伦家此前又在中国的汶川地震时期，通过中国驻韩国大使捐赠了两百万美元，这不得不说，其实双方还是有一个很不错的可以进行谈判的基础的。 再次好吧，地震真的不是菲碧搞出来的，但捐款就是菲碧拿自己的钱当全家的钱捐的了。 事实上，这件事米拉是在菲碧说出了让米拉去中国的计划之后，才了解到的原来菲碧之前已经为自己到中国做了足够的铺垫的，所以，米拉事实上也珍惜这次机会的，哪怕她是按照菲碧说的是要来学习中国民间的情绪和想法——毕竟一个人口那么多的国家中，感性思维会随着人口规模成数量级的放大，而在中国本身有有实质上两千多年的理性思维记录，菲碧是就是让米拉来好好感受这些，并在下一届总统任期时回到美国，成为今后三十年内最了解中国人的想法的中国问题专家…… 当然，就像国际形势中呈现出来的那样，米拉这个未来的中国问题专家，可并不是为了帮中国说好话而存在的。 但是，不管是米拉也好，还是卡廷也好，以及外交圈子里知道米拉到中国的那些人也好，都明白，就算中国人明知道将来米拉会给他们造成很大的麻烦，但是也更愿意接受米拉这样愿意来真正了解他们的人，毕竟，就算是互相对抗，一个了解你的对手，至少知道那些事情会让你火冒三丈，进而引发更大的纠纷和国际危机，难道不是吗？ 所以，尽管中国官方多少看明白了米拉来意不善，但还是默认了她在汶川成了当地小学的英语外教。 这可不是软弱，毕竟美国已经通过在中东的表现，体现出了一件事，那就是美国经常会像个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跟人吵架的时候直接动手并且会下死手，必须让这个二愣子提高一些智商，知道打死人是要被枪毙的，他下次动手才会多考虑考虑，因此，米拉肯深入受灾的地方，并且在当地下到了基层，还是很让中国官方感到意外和惊喜的。 当然，让他们惊喜的不仅仅是这个，米拉的丈夫特洛伊，是正经的特勤局保卫部随队战斗小组的人，虽然他现在每天跟几个当地农民搞在一起，不是学者种地就是上山套兔子，不是抽叶子烟，就是卷旱烟，比米拉还投入，最有趣的是，特洛伊还跟一个退伍军人学叠豆腐块，还把他练成的叠豆腐块技术，通过网络传给了菲碧，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我也能做到”。 其实这件事的重点在于，特洛伊开始往外传递消息了——搞信息分析的人都知道，很多时候最重要的信息，并不是直接呈现在眼前的，而是通过信息来源的事件中不起眼的小事分析得到的，这也是很多人认为的，搞信息分析的人多疑的原因所在。 特洛伊学会了叠豆腐块之后，居然通过网络让菲碧知道，加上那句看起来没头没尾的话，很容易让人判明一件事：要么是特洛伊此前跟菲碧讨论过豆腐块的事，要么就是特洛伊通过向菲碧发话，表达了什么意思。 没错，搞信息分析时，甚至连目标放了一个屁，都有可能要分析一下，目标是不是故意放屁的…… 但菲碧隐藏的太好了，所以中国人分析了半天，都没发现菲碧有什么特殊的，但是情报界此时都知道，埃布伦那家伙对菲碧这个收养的meimei挺不错的，还专门买了一架标记为TT91的私人飞机，供因为记不住人脸，跟陌生人呆在一起很有压力的菲碧使用。 所以，就算特洛伊不是通过这种方式来传递其他消息，仅仅是叠豆腐块这件事，万一被菲碧理解成她的哥哥jiejie在中国被中国人“虐待”了该怎么办？毕竟她虽然比很多ABC要更了解中国一些，但事实上是，很多中国人自己都不完全了解中国，何况菲碧这么一个只来过中国难过一次的人呢？ 而中国人现在担心的就是，万一菲碧因为认知上的偏差，在中国想要和埃布伦加强联系时，她跳出来捣乱怎么办么办？ 所以，这件事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当然，在菲碧一看到特洛伊发给她的豆腐块照片，就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也要马上叠个豆腐块，好让明显会看特鲁伊发来照片的中国人看到，她依然是个很喜欢中国的外国艺人，居然还专门练习了叠豆腐块，这样，以后少女时代进入中国时，恐怕会受到来自中国军方更多的好感。 很多少女时代的粉丝愕然发现，从来都是Sunny或者其他成员代为更新个人网页的菲碧，今天忽然亲自上传了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的照片。 于是，很多人就开始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从来不亲自更新的菲碧，居然亲自更新了？” 而在少女时代宿舍，徐贤也专门跑来跟菲碧学叠豆腐块，可她在怎么弄也弄不出整齐的边和角，于是在再一次哭丧着脸问过菲碧之后，徐贤终于放弃了。 菲碧便走到徐贤没弄好的豆腐块前，说道：“jiejie，其实你这个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