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俯视还是仰视

    北美，天上，一架飞机里。

    BOA看着舷窗外的云层，陷入了沉思。

    在公司各个前辈的印象中，菲碧这个后辈很是有些持才傲物，好在公司一直也看不惯这样的艺人，总是压制着菲碧的自由发展。

    不过前辈们也挺佩服菲碧的，因为只要有一丁点机会，菲碧就会做的比别人好，比如拍电影、再比如综艺节目上的表现，所以相对来说，前辈们虽然不喜欢菲碧这个不爱搭理前辈的后辈，但是也不敢去“教训”菲碧，万一人家以后想开了，开始带着前辈跑怎么办？

    事实上，BOA由于在日本的成功，她也是很不爱搭理公司的前辈的，至于后辈，她就更不怎么搭理了，这可不光包括菲碧所在的少女时代，也包括少女时代之前出道的那些人，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宝石团，这个撒满公司的小型女团在出道三年后没有大紫大红，就彻底沦为公司的赚钱机器了，而作为女性大前辈的BOA，也从来没照顾过。

    BOA出道七八年了，现在更想要的就是取得更高的个人成就，至于钱方面，倒也看的淡了很多，但是面对美国错综复杂的娱乐圈，BOA确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从08年年末在美国出道以后，在美国迟迟没有获得如日本一样成功的BOA，也开始焦急起来，毕竟见识过美国艺人的底蕴之后，BOA彻底明白，按照韩国那一套在美国是玩不转的，但是要让她转型，她也是力有不逮，毕竟出道开始就没有注重过创作能力的培养，现在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之前，菲碧加入少女时代的时候，李秀满向BOA借了公寓用于给菲碧特训。

    在当时的BOA看来，这跟公司有的时候也会让她在节目上提一提其他后辈一样，就是个命令而已，她从头到尾都没关注过，只是按照公司要求，写了一段鼓励菲碧的留言。而且在菲碧离开后，BOA还请人去公寓彻底打扫了一番……反正就是个后辈而已嘛。

    但是少女时代出道后，BOA惊讶地发现，菲碧居然在美国很容易就能上脱口秀，也很容易地就能上新闻节目，甚至在新英格兰地区还被多加媒体报道过，最最让BOA意外的是，很多警察，包括加州的警察，好像也挺喜欢菲碧的——难道就因为菲碧给一个警察做了紧急穿胸手术？

    BOA才不相信呢！以她的经验，很容易就看出来，菲碧的背景比公司掌握的还要复杂。毕竟那些上脱口秀的机会，公司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一个刚出道的新人的——BOA当然知道，菲碧当时是跟一批印尼大~屠~杀~孤儿一起上的节目，但是节目中给菲碧的镜头比其他人要多得多，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给菲碧撑腰。

    再到后来，菲碧又弄出来黑水书的研讨会，以不到十八岁的年龄站在讲台上，给台下一大帮最小也有二十二岁的博士讲课，至少在BOA看来，这恐怕是菲碧背后的人，在帮她刷名声——在大多数人看来，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破解得了困扰学界多年的古代文字？

    于是，一直以来只能事事靠自己，而不像组合类艺人可以有队友分担的BOA，有了和菲碧一起组队的念头——这可不是说把菲碧从少女时代撬出来，萨满公司一直都有组建临时组合的传统，BOA的想法就是和菲碧临时组合一下。

    但是BOA也明白，菲碧是个跟自己一样，实质上不爱搭理人的家伙，自己是因为一个人要应付太多事情，所以应付不过来其他人，所以干脆一视同仁地对谁都点到即止，而菲碧则是因为那种少见的面孔识别障碍——也是，记不住人脸，又怎么能和别人熟悉得起来？

    所以，BOA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还是能跟菲碧有些共同语言的，这倒不是BOA势利眼，一个人如果没有表现出其价值，其他人有什么理由为这个毫无价值的人多花费心思呢。而BOA自己，不也是表现出了个人价值，才会获得公司的支持，以及“后辈们的爱戴”吗？

    不过BOA也觉得，由于一直以来被忽略，恐怕和菲碧拉近关系还是挺困难的，尤其是在美国的时候，虽然公司给了不少支持，办过一些演唱会，但是，BOA心里明白，如果真的比较一下的话，恐怕菲碧在美国要比她有名气，也有号召力的多。

    事实上，BOA的感觉没错，就算不算借由土卫九建立起来的那些人脉关系，菲碧光是因为在MIT时期建立的恶作剧公司，就获得了一个不算小的关系网——那批被恶作剧逗弄的名校毕业生们，在到MIT见了恶作剧公司的人之后，大家举办了好几天的庆祝恶作剧成功的party。进而使得那批被菲碧特别挑选出来的名校毕业生，额外形成了一个在原本的兄弟会、姐妹会之外的松散的聚会性质的组织。

    这个组织的人脉网络，对菲碧来说小到不再能再小，所以根本没有利用的价值。但是对该组织成员，以及BOA这类想要在美国获得发展而苦于没有好机会的人来说，这个组织的价值，仅次于加入各名校的兄弟会、姐妹会之后的价值。

    甚至有人认为，恶作剧公司应该每年都应该挑选各个学校的毕业生，对他们也进行恶作剧，进而继续扩大这个组织的成员。

    而菲碧，就是这样一个组织的最初发起人，以及，制定过最完美计划的总负责人，真实还有人十分想要和菲碧继续共事，哪怕她继续当领导者——这种人脉关系，菲碧甚至都不愿搭理。

    除了在美国这边，就算在韩国那边，想要攻略菲碧也是挺难的，先不说菲碧本身，光是大家现在知道的，菲碧是美国大使的养女这件事，就让人不敢小看——事实上，公司里有不少人很纳闷李秀满当初是不是冲着这个跟菲碧签约的，而BOA同样也有这种感觉。

    而且除了菲碧的养父母以外，从去年就开始的，而今年年初彻底被炒开的菲碧跟三星小公主的关系，也挺让人瞩目的，所以，当BOA仔细思考一番后发现，菲碧更像是隐藏在撒满公司这个羊圈里的一匹狼。

    而这匹狼，居然一直很顺从公司的“压迫”，事实上，BOA在认真考虑和菲碧合作之后就发现，这样的菲碧，有些太恐怖了。

    在娱乐圈这么多年，BOA很认同李秀满的一个观点：艺人还是公司从练习生开始培养出来的更忠诚。一个练习生出身的艺人能忍受公司的压迫一点都不奇怪，但是菲碧可不是练习生出身啊，而她又有那么复杂的背景，她能这么忍耐，说实话，让开始认真研究菲碧的BOA，感到十分错愕。

    BOA的错愕也不奇怪，毕竟她出道后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最能明白SOLO艺人需要什么，在她看来，菲碧其实早就可以SOLO了，不管是个人能力，还是身后的支持都是如此。而菲碧作为一个单独培训了不到半年就出道的艺人，说实话，也本应该SOLO才是。

    但是菲碧就是赖在少女时代里，轻易不动弹，这让有了想和她合作的想法的BOA，一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她可不想让公司直接命令菲碧和自己组成临时组合，一方面是，组成临时组合的人选其实还有好多的，不一定非要是菲碧，而如果一上来就让菲碧和自己组队，显然会让其他艺人有想法。

    另一方面，BOA不确定菲碧到底是怎么想的，万一菲碧不乐意怎么办？要知道，面孔识别障碍被公司里的人背后说成是翻脸不认人，而菲碧也确实经常表现得翻脸不认人，要是自己跟菲碧毫无联系地就组队，菲碧真的就翻脸不认人怎么办，毕竟她的背景是相当庞大的。

    有意思的是，就在BOA琢磨如何在美国发展，如何跟菲碧组队的当口，菲碧自己冒出来了，有人邀请她去参加波士顿红袜队的开球，知道BOA心思的李秀满，立即就联系了BOA，问她愿不愿意去波士顿跟菲碧好好谈谈。

    BOA当然觉得这是个机会，而且BOA还知道，少女时代还另外派了杰西卡跟菲碧通行，相比菲碧，BOA觉得杰西卡好对付多了。

    但是也有让BOA苦笑不已的消息，菲碧来美国，乘坐的又是那架来路不明的私人飞机，并且是直飞波士顿。所以而BOA自己，则只能搭乘航班去波士顿，这让BOA不由得苦笑，看来自己以前还真是太过忽视跟后辈的关系了，就算公司总是组织聚会，大家也顶多是泛泛之交。

    BOA想到菲碧甚至不愿到加州接自己，心下明白，恐怕公司让她在波士顿带带自己的命令，菲碧这个家伙大概也不会好好地遵守，换做脑子不好的，大概会把韩国娱乐圈的前后辈关系和制度带过来，狠狠训菲碧一顿，但是BOA明白，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让菲碧明白自己的价值，就像菲碧让公司明白了她的价值一样。

    BOA想到这里，忍不住问身边的助理道：“姐，你觉得，我能帮菲碧做什么？”

    “什么？”身边的女助理一愣。

    “你知道的，我这次算是这次我算是有求于菲碧。不能按照在韩国和日本那样做，毕竟美国可不是个讲究前后辈关系，而是更讲究能力的地方。菲碧她们直飞波士顿了，不说她那架私人飞机到底是谁借给她的，最起码，她根本就没想着带上我，所以我觉得，我得更小心地处理和她的关系。”BOA眼神些失焦。

    女助理闻言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其实她那个私人飞机经常在国内运少女时代的成员，但是从来没借给过公司其他人用。”说完，又摇头道：“不对，她还是让几个练习生上去过，至于她的前辈，一个都没上去过。”

    BOA皱着眉点了点头，道：“我听说，她在韩国那边做了个节目，也是带了一帮子练习生上的，说实话，我真有些搞不懂她到底怎么想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可不能跟她摆前辈架子，其他人早就说了，她甚至都不愿意去参加公司聚会，在公司里的时候更不会和人说话。”

    助理知道BOA说的是菲碧在公司不跟前辈说话，因此点了点头道：“没错，也就是因为这个，菲碧在公司的人缘很差，只有个别练习生愿意叫她前辈，更多的练习生其实也不搭理她的。”

    BOA微微摇头，没有说什么，内心想着的是：那帮练习生才是真的眼力。

    见BOA只是微微摇头，女助理又道：“我也知道，你因为在美国发展的不好有点受打击，但是不管怎么说，要是菲碧不愿帮忙，你也别气馁，在日本的时候不也遇到过不顺？以你的能力，早晚会在美国打开局面的。”

    BOA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不过还是把眼前的事情办好吧。你说，我能做点什么，才能让她愿意帮我？”

    女助理歪着头道：“无非就是在节目上带带她什么的……”说完，女助理自己也不太相信，摇了摇头道：“我真不知道，那丫头显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还真不好办。”

    BOA微微摇头：“公司那么限制她了，她反倒更像是乐在其中一样。”

    女助理又问道：“你就那么想跟她临时组队？”

    BOA点点头：“别的不说，我专门看过她的舞台，说实话，少女时代的舞台表演，最稳定的非她莫属，而且她的表现力也很不错，还有一些小手段，像是魔术或者口技什么的，组成临时组合的话，会有意想不到的新方向，对我对她其实都是有好处的。”

    女助理点了点头。

    BOA又道：“可我总觉得，她不是很愿意在娱乐圈发展……别问我为什么，就是这样感觉而已。”

    女助理再次点了点头，道：“对了，这次来波士顿，CAA那边什么表示都没有，就算你说了跟菲碧一起去红袜队开球也是一样，要不要真的和环球音乐联系一下？”

    BOA沉默了一会，道：“我也不知道，等见了那个芭芭拉再说吧，说实话，到了美国才知道，芭芭拉那样的经纪人，真的有点太奇怪了。”

    女助理闻言也点了点头，因为芭芭拉确实表现得太不象个专业的经纪人了，反倒更像是菲碧的私人助理，但是环球音乐却又承认芭芭拉是少女时代的派驻经纪人，这太让人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