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不必作为
大街小巷上几乎传遍了，代表韩国参加达喀尔拉力赛的菲碧和李允馨，在总时间领先的情况下，为了挽救一个出了车祸的倒霉蛋，耽误了至少20分钟，总名次一下子就下降到了第十五名。 此前对菲碧比赛服上贴着美国国旗的质疑，也被刻意忽略了， 虽然争取到一个世界第一确实很长志气，但是在外媒也关注的情况下，韩国民众觉得，挽救别人生命的也是一件正确的事，而这还能弘扬韩国的精神。 最重要的是，“有人”引经据典地考究出来了，菲碧虽然是个美国人，但从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韩国居住的，所以，菲碧救人的行为，在体现韩国民族特性方面是不容置疑的。 这人有些措手不及，就连金斗锡这个站在菲碧一边的，也觉得有些出乎意料，更别提撒满公司的认了，由于消息不够准确，他们甚至还是被媒体主动前来采访的时候才知道菲碧又折腾了什么。 其实，在撒满公司的角度考虑，明白芭芭拉代表的环球音乐在过去半年里给少女时代提供的资源，有些拉走了少女时代的心，公司高层也隐隐担心少女时代在何种情况下出现反叛情绪。 在撒满公司看来，为了维护整个公司的秩序，就算一个艺人混的再不好，也绝不能背叛公司转投别家，所以，哪怕有这样的可能，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地掐灭。 因此，头四个月的资源倾斜，除了有补偿少女时代以外，还有就是为了让少女时代和公司一条心，当然，他们并没有直接说出这样的话。 而菲碧去中国、去美国、去南美时的表现，在撒满公司看来着实有些活跃的过分了，再加上芭芭拉和菲碧有亲戚关系，所以公司高层也有借助这四个月的时间，让菲碧认清现实的意思——事实上，就连李秀满都不知道菲碧的私人公司土卫九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由于土卫九不进入民用市场的策略，使得很多人都以为菲碧的公司早就破产了。 至于说要菲碧认清什么现实，那自然是公司的权威不容置疑，哪怕因为菲碧跟芭芭拉这个环球音乐的首席代表的关系很亲，公司可以把菲碧的个新形象定位等问题下放给经济团队，但是却不能说让菲碧自已发展，免得将来实行海外战略的时候，海外观众只认菲碧，而不认撒满公司。 每年举办的撒满家族演唱会，一方面是为了收钱，一方面也是为了把派去国外发展的组合们闯下的市场进行整理，并在公司的主导下重新分配，当然，其中的细节十分复杂，就不多说了。 而菲碧本就因为和李允馨去南美参加达喀尔拉力赛而闹出了大新闻，不过之前公司的的考虑是，四个月的资源倾斜还只是业内的口头联盟，第一次进行的口头约定，毕竟这个联盟是各大经纪公司为了应对中小型经纪公司骤然增多而取得的共识，所以口头约定的效力，还是让人存疑的，因此为了保证这个约定能被顺利实现，撒满公司当时自然是要抓住一切可能增加己方的砝码。 而菲碧和李允馨一起参赛的事情，显然是个很重要的砝码，毕竟李允馨是三星家族的人，所以当时公司对于菲碧去南美的事情，还是报以支持的态度的。 但是随着少女时代正式回归，口头约定被各大经纪公司履行的很好，这让撒满公司开始觉得，菲碧太不服管教了，就算有李允馨撑腰，也有点过分了。 这也怪不得撒满公司，谁让菲碧缺席了这么重要的打歌行程呢，这毕竟是少女时代重新出来活动的第一次的打歌行程，要是以后菲碧习惯了，总是找理由缺席怎么办？而且在管理方面，由于菲碧的缺席，使得公司一些艺人也十分羡慕，觉得菲碧为了组合跑去参加国际性比赛的事情很酷，隐隐地有人也开始琢磨这么干了。 撒满公司自然不会去分辨艺人们的初衷到底是什么，毕竟只要有这样的想法，就代表了公司的权威被动摇了，这是让人无法容忍的。 毕竟，给艺人提供资源的，是公司，给艺人提供后勤保障的，也是公司，帮着艺人承担骂名的，还是公司，而艺人还是跟公司签约了的，需要履行合同约定，最重要的是，这个签约对象是公司，而不是粉丝。 艺人不应该跟公司辩解说什么粉丝希望如何如何的，又或者粉丝愿意如何如何的，既然觉得光靠粉丝就能成名了，那你们这些艺人，在出道前为什么还要来跟公司签约？公司不欠你们的，你们欠公司的，渠道和资源给什么人都是公司的权利和自由，而不是你们这些稍微有了些成绩就自以为是的艺人能左右的。 因此，虽然表面上看菲碧对撒满公司没有善意，甚至一直找理由不参加公司组织的艺人聚会，但是除了这一点，在尊重撒满公司的领导权这一块，菲碧还是表现得相当“乖”的，尤其是在中国那几次，想到好主意后菲碧第一时间通过金斗锡把想法汇报给了公司，然后再由公司去进行了舆情cao作，所以公司高层没有把菲碧视为眼钉rou中刺，最重要的是，菲碧甘于没有资源的，不管公司如何减少她在MV中的比例，菲碧也从不抱怨；以及参加集体行程时，为了公司让化妆师把菲碧化得丑一些，菲碧也没有任何抱怨，反而欣然接受就可以看出来，菲碧没啥野心，公司对她顶多是敲打，而不是戒备。 菲碧确实没啥野心，至少菲碧从没打算把少女时代从撒满公司里挖出来，更没想着单飞什么的，相反，她还十分满足于撒满公司总把她扫到边边角角的做法，至少这让她能有更多时间做自己的事。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菲碧之前收服的金斗锡给菲碧提供了多少帮助，至少公司至今都不知道，金斗锡谈的那个日本演艺圈比较有能量的女朋友小松美佳，其实也是菲碧的下属，反倒认为金斗锡为了少女时代的发展，不惜盯着仇日网民的谩骂，亲身下场去追那个女人的，毕竟小松美佳的家庭背景很容易查出来，电通的股东之一，恐怕对少女时代将来在日本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帮助。 话题再回到菲碧停车救人的事情上，由于这次的计划是菲碧临时想到的，所以根本没有通知金斗锡等人该如何配合她，更不知道现在的舆论是不是菲碧想要的，所以金斗锡看似在等着公司对于此事的决议，其实是在等着菲碧的电话——金斗锡刚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联系了小松美佳，结果小松那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在娱乐圈，任何消息的时效性都是十分宝贵的，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对这个消息做出反应，引导舆论向能够增加关注度的方向发展，那么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娱乐圈人，更别说金斗锡十分清楚菲碧对少女时代的预期了。 于是，金斗锡便又给芭芭拉打了电话，结果芭芭拉说，如果不是金斗锡打电话，她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按照芭芭拉的说法，因为菲碧在参加拉力赛，所以就给自己放了假，她现在正在和男朋友埃布伦在一起。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金斗锡得到这样的回复后，自然心烦意乱起来。 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菲碧的圈子里，先天就是处于弱势的。 问过小松美佳是如何加入菲碧的圈子以后，金斗锡明白，当时如果不是自己脑子清醒，发现了菲碧的在暗中的黑手提前投诚了，恐怕现在早就是另一种局面了，恐怕菲碧的主要计划，本来应该是要架空自己，或者找一个菲碧自己收服的人来当少女时代的经纪人的。 这就跟经纪公司对艺人的想法一样：机会就那么些，在有完整的组织架构的情况下，给谁不是给，人还不遍地都是？ 所以金斗锡对菲碧交代下来或者没交代下来的事情都十分上心，这不是因为他善于钻营，看看经济危机下大多数人的生活吧，有前进方向的人总归是幸运的。 金斗锡不知道的是，其实菲碧的黑手，已经伸向了世界女权最发达的北欧国家，借由土卫九一开始售卖手环表的渠道，菲碧通过科俄斯，让北欧人注意到了她和李允馨为了救人而大幅度落后的事。 在北欧一些国家里，人权重于主权的思想是主流，而人权中，也包含了女权注意思想，而且北欧媒体对于西方国家的媒体的影响力，虽然说不上是特别的大，但是也着实是能影响一部分。 菲碧挑选的那个出车祸的摩托车手，本身又是个瑞典人，于是，在金斗锡焦急不已，深感浪费宣传资源的时候，北欧的女权主义者，呼啦啦地开始声讨起了达喀尔拉力赛。 一方面，达喀尔拉力赛本就有死亡竞赛，以及超级不环保的坏名声，本就被北欧国家有些看不上。 另一方面，李允馨的参赛，本就是有彰显亚洲女权的色彩的，一开始还没宣传的时候倒还罢了，现在经由车祸事件这么一曝光，人权高于主权的北欧女权主义者自然就开始发力了。 菲碧对于利用北欧的女权主义者一点都没有心理障碍，不过现在这件事还在遥远的北欧慢慢酝酿，真正酝酿出菲碧需要的舆论风潮的时间，还要等到达喀尔拉力赛的最后几个赛段才行，所以，她既没有给土卫九布置什么工作，也没有给金斗锡交代什么。而事实上，这件事其实根本就不用布置也不用交代，只要北欧那边舆论的声音变大了，韩国媒体会自动跟进的。 所以，当金斗锡终于打通了菲碧的电话后，菲碧对金斗锡笑道：“斗锡哥，这件事我们不必插手，如果公司问起，你就说，你嘱咐过我，不论到哪都要注意形象，因为这不仅仅关乎到我个人，还关乎到少女时代的整体形象。” 金斗锡沉默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菲碧到底在绸缪什么，但是显然这样的说法是说的过去的，不仅仅是对公司交代方面，就算在韩国这边，媒体或者在节目上有人问及成员们对菲碧救人导致排名下降的事，这也是个很不错的说辞，当然了，说的时候可不能像菲碧说的这么直白，而是要说类似“天生就看不得别人受苦”“尊重生命比什么都重要”这样的话。 金斗锡想明白后，对菲碧说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是希望借助此事再在韩国制造一波舆论的事，他还告诉菲碧：“其实之前你在美国救警察那件事，也可以跟这次联系到一起，为我们在美国那边增加知名度。” 菲碧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拒绝道：“斗锡哥，这次可跟美国那次不一样，之前就有女权组织说李允馨是为了反抗家里才参赛的，只不过我和李允馨考虑到，在韩国，女权主义特别容易遭受攻击，所以我们俩都没有接受她们的采访。这次的事情就不一样了，就算我们不接受采访，她们也会觉得我们因为救人而耽误了比赛时间这件事，拉力赛的主办方应该为我们做出拟补，不应该计算我们在救人上花费的时间。我估计，只要我们接下来更加拼命的在比赛时追赶，女权组织会更加激烈地对主办方进行抗议的，因为在她们看来，我和李允馨是用生命向主办方进行抗争，哪怕最后没有得到冠军……呵呵，所以无论如何，这件事我们都不必参与，有的时候，没有态度才是最好的态度。” 金斗锡听完后又沉默了一会，他知道菲碧说少女时代和撒满公司不应该插手这件事确实很对，毕竟韩国的社会结构就是那样，一旦她们说了点什么，肯等反弹会很大。至于说菲碧说的以后的局面，深处娱乐圈的金斗锡知道，舆论这种东西，在有十分充足的理由的情况下，确实会向菲碧所说的那样发展。 但是对于在菲碧的这个集团内地位最低的他，准确的说，因为需要留在撒满公司，所以地位根本就高不起来的他来说，菲碧这个老板的安危，绝对是重中之重。 因此金斗锡忍不住说到：“还是注意安全的好……不管怎么说，注意安全……” 菲碧笑着说道：“斗锡哥，放心吧，拼命去比赛只是别人的看法，我自然会注意安全的，比忘了，李允馨还在我车上呢，如果她出了事，三星对jiejie们的报复可不会那么简单，这我有数。” 金斗锡一愣，然后松了一口气，心说老大你有数就好。 菲碧又道：“对了斗锡哥，我知道你圣诞节的时候一直在忙，也没跟小松美佳见面，之前我可是跟你说过的，小松美佳的小松是小松宫的小松，对于这个女朋友，你不要大男子主义，而且你也见过她之前蓝发配烟熏妆的样子，她可是野的很。” 金斗锡翻了个白眼，心说也就是你吧，才敢跟我说这些。 不过想到小松美佳，金斗锡还是笑了一下，其实两人的开始就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因为菲碧的命令，在芭芭拉的裹挟下，他不得不去非礼小松美佳，结果小松美佳就因为这个看上他了，这让他一直都奇怪小松美佳到底看上自己什么了。 其实就连当时在场的芭芭拉和津京美惠，也纳闷小松美佳为什么会主动去追金斗锡。 倒是菲碧明白，因为这再一次证明了菲碧对于爱情的观点，那就是爱情只不过是化学信号对意志的影响而已，小松美佳是被自己体内的化学信号给蒙蔽了，呈现出的状态，很有些斯特哥尔摩症的特征。 扯远了，金斗锡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菲碧的这句话，因为不论怎么看，这句话都是一句高高在上指点的话，工作和前途方面倒还罢了，但是在感情方面的事，金斗锡自然不愿意被菲碧说。 结果菲碧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说道：“斗锡哥，你肯定觉得我管的太宽了是吧？” “没……呵呵。” “其实我也不想说这个的，不过我听说，小松美佳圣诞节假期回来的时候，眼睛还是是肿着的，别人问她她也不说为什么。” “……” “就算是大男子主义，让女朋友孤独地哭着过圣诞节，好像也有些说不过去啊……而且最重要的是，斗锡哥你也知道，我们在日本关东地区的计划，基本上都是小松美佳去做的，她的状态不好的话……” 金斗锡认命了：菲碧领导的整个组织里（至少是金斗锡看到的部分），全都是女人当权，怎么都能把人给说跪了。 于是说道：“好好好，我错了，你别说了，我回头就抽时间去看她……” 菲碧则道：“那倒不用，我知道因为是打歌期，你的事情可不少。不过告诉你个好消息，由于少女时代回归的很成功，之前NHK跟拍我的那个纪录片也顺带着收视率不错，日本有部分媒体开始把目光投向我们了，小松最近会去韩国，估计我回去之前她就能到……对了，她没告诉你这个，说明她对你恐怕还真有些生气了，你到时候好自为之。哦，还有，芭芭拉在韩国的那辆车，就送给你私下用吧，回头她会带新车去的。” “啊？哦……”一时之间信息量有些大，金斗锡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他至少知道，芭芭拉的那辆车绝对属于高配版的商务车，但是又很低调，至于说小松美佳要带着日本媒体到韩国的事，他还真不知道。 菲碧又道：“总之，我救人导致成绩落后的事，你不要跟着参合，就在一旁看着就好。好了，就这样，我挂了。” “哦。好……那个，注意安全。”金斗锡有些跟不上菲碧的转换速度，其实在他说哦的时候，菲碧就已经挂断了电话了。 金斗锡掐着手机愣了一会，然后苦笑着叹了一口气，菲碧这家伙的气场太强了，哪怕是通过电话联系，也能隐隐地感觉到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说实话，在粉丝看来这是菲碧的气质好，可在他看来，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念头很快被金斗锡丢到一边，而是想着菲碧对救人事件的嘱咐：因为会有女权组织闹腾，所以少女时代不要参与任何深入的讨论。 金斗锡缓缓点了点头，觉得把握住了菲碧的思路，然后再次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小松美佳孤独地哭着过的圣诞节”这个说法，让他感觉很冤，明明是小松美佳说，圣诞节时有事要忙，弄得他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出去胡来，正好又是少女时代再次登台前夕，工作很多所以才加班的……结果全都成他的不是了。 忽然，金斗锡明白过来了，恐怕菲碧这次利用的那些女权主义者，大约也有这样的思维模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