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新世界
现代人的一生中，影响其思维模式的经历非常多，而对人的思维最有影响的一个事件，就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就开始流行的智商测试。 众所周知，智商测试是有常识题目的，这些题目中或多或少地包含了出题国对本国、以及对外国某些认知的测试，可以说，一个成长在不同国度，很少接触别国真实信息的人，在长大后接受本国和别国的智商测试时，获得的分数相差是非常大的。 各国在本国的智商测试的常识部分中，都会有意无意地塞入一些有利于本国的观念，而对于年轻人的来说，智商测试对他们的影响，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少，毕竟大多数人对于测试结果的态度，其实是认为通过智商测试，可以直观地用数据的模式来对自己进行评判，对于年轻人来说，不管是否意识到智商测试真正代表了什么，其内心深处对于题目中所涉及的，自己没法答出或者第一次才知道，甚至按照所在国价值观进行回答的问题，那种思维模式对价值观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 而年轻人相信了智商测试题的权威性，到了国外遇到与题目中所反应的观念不同的情况时，心中的纠结和恼怒是难以描述的，这就是形成各国社会主流的认知壁垒的原因之一。 没错，是有人故意弄成这样的。 几个世纪以前，英国为了方便殖民统治，最重要的是扑灭爱尔兰人的反抗思想，最先提出了民族主义的观点，但是有了民族意识以后，不管是英国人还是被培养了上百年的殖民地精英们，他们以前那种遵循的那种，大家是属于大英帝国国王之下之民的那种思想，被民族的区分的壁垒隔开了。民族主义的藤蔓并没有如英国人希望的那样生长，意外地促成了殖民地民族意识的觉醒，并转而成为当今世界各国建立现代国家的思想根源。 没错，当一种思想被人明确地提出来以后，其他的人是会不由自主地按照这种想法去套自己的所思所想的。 而纵观人类历史，菲碧发现真正长远并强盛的帝国，其基底都是建立在一个令大家都真心认可并愿意跟随的思想或者中央集权之下的国家，民族意识或者说民族主义，并没有被明确地提出来，就算千年前的中国人，也认为入我华夏者华夏，那个时候对于民族的区分，其实并不像现在这样几乎有了完整的指标可以去判断。但是，凡是以民族主义作为思想根基的国家，虽然在刚开始的发展中会显示出旺盛的进取精神，并总能获得异乎寻常的成功。但是随着其壮大，民族主义也开始向着怪兽的形态大踏步迈进着，随后，要么迎来的是更加辉煌的成功，要么，就是迎来万劫不复的结局，而且后人还会被人百般警惕…… 所以菲碧认为，韩国学界和社会上一些越来越明显的倾向，严重地阻碍了菲碧要把少女时代推到世界级组合的打算。采取一个代价最小，且不必丢失少女时代事实上根基的韩国市场，自然就是菲碧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问题是，组合内部都还没对这件事有个清醒的认识，菲碧真的能做到吗？ 至少要为之努力才行，其实菲碧对三个团综拍摄小分队的人员分配是早有预谋的。 而每个分组，都或多或少地有些讲究。就菲碧的观察，成员中没有受到韩国主流教育体制影响的人，有杰西卡和Tiffany，尤其是Tiffany，更是到了韩国才开始学韩语的。 又或者是像Sunny和徐贤，对菲碧提出的观点毫无保留的信任的，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徐贤和Sunny有些类似，虽然会经常跟菲碧争论，但是会在产生争议之后去寻求真像，而不是只是为了维护什么进行争论。 同时还有对教育体制中宣扬的某些观点，看得不是那么重的人，比如泰妍、秀英和允儿——这个离经叛道的寝室三人组，曾经还做过一件令公司大惊失色，拼命掩饰的事，那就是在韩国人质在阿富汗被绑架刚开始没几天的时候，秀英曾经在网上说了一句不认同那些无时无刻不想着传教的韩国基督教会，而作为基督徒的秀英如此表态，允儿和泰妍两个也在网上提出了支持的观点，她们觉得，信教是个人的事，传教的人天天其打扰别人，主动传教确实令人感到厌烦——当然，她们并不是说不担心那些被绑架的韩国人，只是认为他们的做法有问题……嗯，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最后，每组都有被教育体制影响颇深，但是却很容易受到亲近之人的影响而改变想法的人，比如孝渊、俞利，孝渊自不必多说，她在中国带了一年也没学好中文，这里就有观念上跟中国同学合不来的问题，当然这也不完全都是她的问题，而是金英敏光想好事把她丢到中国了，却没对一些问题打预防针，使得本来可以通过中国学习的机会积攒人脉的孝渊，彻彻底底地浪费了一年时光…… 而俞利则是地道的从底层打拼上来的中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孩子，其价值观自然会受到成长环境以及家庭成员的影响…… 菲碧为推少女时代上位，制定了不少计划，到美国拍摄团综自然也有开拓jiejie们的视野，借此影响jiejie们的世界观的意思，所以她必须尽可能地跟jiejie们展开交流。所以跟着第一组走了四天到达盐湖城后，菲碧就赶去跟第二组的三个jiejie汇合了。 至于泰妍目前的心灵状态，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对她对菲碧却也多了一些说不明道不白的想法和怨气，在那个晚上之后，一直故意冷处理菲碧，结果车队还没进入盐湖城，她就听说菲碧要直接去机场，她顿时就哭了，趁着菲碧没下车的时候抱着菲碧哭道：“你个讨厌的家伙，jiejie不是讨厌你，就是觉得你一直瞒着jiejie搞那么多事，让我感觉自己很没用，呜呜呜……” 当时Sunny好气又好笑地掰着泰妍的脑袋不让她把眼泪抹在菲碧身上，还一个劲地说道：“好了好了好，菲碧过几天还会过来跟咱们这组，你这是干嘛，而且你看看你，又把小贤吓到了。” 泰妍这次是真的流眼泪的了，宣xiele一番后心情倒也好多了，不过她正顺着Sunny的话想要看一眼徐贤的时候，就听菲碧说道：“真是奇了怪了，泰妍姐，我刚才居然又记住你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包括徐贤在内，三个人都明白菲碧说的记住了是什么意思，Sunny甚至还听出了菲碧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的感到惊讶，对于非常熟悉菲碧的她来说，菲碧有这种表现的时候简直屈指可数。 泰妍自己也呆住了，张着嘴巴愣愣地看了看菲碧，又看了看Sunny和徐贤，先是想说点什么表示开心，结果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得到的东西失去后，人的心里总是会有遗憾，总想要挽回些什么，比没有得到的时候心情更加复杂一些。 泰妍基本上就是那种心情，问题是，随着一次次徒劳的“努力”，泰妍自己也不知道菲碧还能不能再记住自己了，她甚至开始有些无奈地接受了Sunny安慰的话——就算一辈子都不能让菲碧再记住她，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菲碧对于没记住的成员，跟记住的成员态度是一样的，差别只不过是她需要时刻帮菲碧确定自己是谁而已。 对于这样的说法，泰妍虽然慢慢接受了，但是由于组合的事越来越偏离公司一开始的规划，尤其是到了美国后金斗锡和助理团队明显表现出了对菲碧马首是瞻的态度，这让敏感的泰妍总有一种组合正在发生某种变化的感觉，人面对未知的时候，就会产生恐惧，也会把恐惧的事情具体地描述成某种可以理解的事物——这是人的思维导致的无法避免的结果——而菲碧要展翅离开的想法，在韩国的时候就有过，只不过因为菲碧的表现良好，暂时被压制了下来而已，这几天泰妍心中其实总在疑惑这个。 当菲碧说完记住她以后，泰妍忽然感觉内心的不安消失了，虽然菲碧是否会离开，跟菲碧是否记住她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因为有了菲碧追随Sunny，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置于需要主动面对陌生人的少女时代这个例子，泰妍的内心深处，自然会觉得让菲碧记住自己才是最安稳的。 所以，当压力尽去而后，可以说是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泰妍不知道为什么的哭，可在菲碧的感受中，那是一种夹杂着喜悦和解脱以及些微幸福的哭。 前面说过，组合里泰妍哭的时候，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很容易被她感染，会首先去安慰她，安慰好后，大家才会接着她继续哭，所以徐贤这次主动往前靠了靠，伸手搭在天眼的肩头说道：“jiejie，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菲碧到这般地步，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们的关系的。” Sunny正酝酿要说什么呢，结果听了徐贤这句歧义很大的话后，差点就笑场了，不过既然徐贤从这个角度说了，那她就要换其他角度了，于是用肩头碰了碰徐贤，然后才说道：“你这家伙一点大姐的样子都没有，刚才就想把眼泪摸到菲碧衣服上，你可别忘了她在美国跟在韩国的时候不一样，外边至少有一半人是她的手下，你可得顾着点她的形象。” 其实轻松下来的泰妍哭的也不怎么厉害，心情不错的她听了徐贤和Sunny的话后心中反倒有些得意起来：哈！菲碧又记住我了！……不过，菲碧怎么老半天没说话了？ 菲碧其实从刚刚开始，就在一边分辨此时泰妍的内心给她的感受，同时又在回忆刚才的情景，她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记住泰妍的了，但是，人类对于记忆过程的研究其实还相当浅显，甚至本能到底是不是记忆的一种，目前还处于争论之中，又怎么可能让菲碧获得记忆方面的科技成果，来借以研究自己呢？ 菲碧不得不借用剃刀原理，既然自己刚才并没有做出什么特殊的事情，那么显然自己能够记住泰妍的原因，还是因为泰妍自己，是泰妍自己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变化。 不过至少菲碧再次肯定了自己此前那个绝对理性的判断，通过宏观手段，包括解剖、核磁共振、脑电图，乃至菲碧独有的那种触摸脑后来感受对方身体状态的分辨方式，是无法对此进行研究的。 菲碧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研究者，她认为自己是一个类似工程师的构筑者的角色，不知道的事情就不知道好了，毕竟人类的进步又跟她没有多少关系，什么让世人走上幸福生活的道路，同样也不在她的选择之中。她的理念只有一个，帮助太阳jiejie，所有能为这个结果服务的人和事，自然都会被她纳入到有帮助的范畴内，少女时代在这种价值观中，顺位自然是仅次于Sunny的，而组合的成员，自然也就有了仅次于Sunny的地位，而她自己的定位，却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有些像是局外人，又有些像是局内人，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或许就是因为她这种全部心思都给了Sunny的原因，Sunny对她的回馈，同样是完全的信任和忠诚…… 其实所有人，包括Sunny在内还是把菲碧当成了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来对待的，自然不会察觉到菲碧这种绝对理性的处事风格。而菲碧为了能够把所有有利于Sunny的因素控制起来，至少也要能及时施加影响，她以海量记忆作为基础演绎推理出来的针对不同的人的方式，还让所有被她认可的人，都认为跟她打交道其实也不难，而被荼毒最厉害的，自然就是少女时代的成员们了，她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菲碧之所以跟她们每个人都能合得来，确实是相当奇怪的。 而Sunny，自然也想不到这些，在她看来，菲碧正在逐渐地打开自己封闭的心，这不是非常好吗？ 泰妍哭了一下就不哭了，反倒徐贤和Sunny都被她影响得有些想哭，不过这个时候菲碧说了一句话，确让她们都有些感慨，菲碧说的是：“泰妍姐，你看上次我记住你的时候是在拍摄团综，这次也是，你说，这是不是算作是我们在美国出道的团综呢？” “……”另外三人互相看看，心下有些慨叹，确实，这次确实有些像在拍到美国出道的团综啊，只不过没有音乐而已。 菲碧又道：“要不，正好剧组也有拍摄设备，等到了波士顿，干脆我们再拍一个《intothenewworld》的MV得了，这次的剧本jiejie们自己想，拍完后免费送给公司好了。” 还是那句话，当某些观点还没被提出来的时候，人的思想就不会意识到它，但是当被提出来以后，人就会主动地把情景、事件、经历等等跟这种观点配套起来，而显然，这次菲碧提出的观点，让她们很认同，虽然公司还没有美国出道的计划，但是既然菲碧说免费，大家又刚刚经历了在韩国被抵制，自然需要有一件事来振奋人心士气，可以说，菲碧再次用绝对理性来cao控人性…… 果然，三个jiejie，包括Sunny听到她的话后都顺着这种观点想了下去：确实啊，我们现在不就是intothenewworld了吗…… 尤其是泰妍，刚才菲碧说上次拍摄出道团综的时候记住了她，这次又是在拍摄团综，又记住了她，这让泰妍更加觉得，《intothenewworld》确实非常应景，必须拍，公司这次如果拦着，她是真的会反抗的！ 泰妍内心想法如此，外在自然就表现出来了，眼泪还没抹干的她，忽然满脸笑意地撅着嘴，用胳膊肘拐了菲碧一下道：“臭丫头！就知道哄我开心，赶紧去机场！” 徐贤顿时因为泰妍的话惊讶道：“泰妍姐！”Sunny则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然地笑容。 菲碧看了一眼对自己似笑非笑的Sunny，然后跟徐贤说道：“泰妍姐的意思是，既然是我先提出的想法，那就由我去告诉另外两组的jiejie们，嗯……”说道这里，菲碧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泰妍一眼，又道：“嗯，或许其他人都不同意这个想法，那我也好早点告诉你们，这样就不必费心思构思怎么拍MV了。” 泰妍顿时如炸毛的猫一般从座位上蹦起来叫到：“呀！谁敢！臭丫头！赶紧去！谁不同意给就给我打屁股！” 徐贤又要惊讶地说什么，不过Sunny则好笑地拉了徐贤一把，她知道，菲碧这次着实戳中了泰妍的爽点，谁要拦着不让拍，泰妍到时候真的会誓死周旋的…… (要疯了，有些细纲找不到了，晕死了，全是我曾经的点滴脑洞啊，超级想死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