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要排除本能的干扰
回到波士顿后，菲碧就开始了每天三次分别在哈佛、MIT的文学院以及波士顿大学进行演讲的工作，菲碧并没有把研讨会的发言稿弄得声情并茂，不过却不妨碍众多古代文字、神秘学还有其他学科的学者对黑水书的破译趋之若鹜。 值得一提的是，波士顿大学本来不在菲碧的行程名单上，不过代表着新英格兰老牌家族的势力找上了收养菲碧的那个外交官家庭，又通过这个家庭做通了菲碧的工作。尽管收养菲碧的那个家庭其实算是外交集团和国务院的势力，但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而且如果不仔细划分，很难将外交集团的势力跟新英格兰老牌家族的势力区分开。 新英格兰地区的势力本来还想让菲碧尽可能地在多个大学做报告，这里面的纠葛及复杂又简单。这里说的不是因为经济原因，而是因为政治原因，今年就是大选年，新英格兰各州大体上算是共和党的地盘，菲碧的黑水书研究成果这张牌如果打好了，会成为一张具有十足正面意义的政治牌。 前面说过，因为被收养的家庭的原因，菲碧的立场天然就是共和党的，另外土卫九正在布局的员工社区，也更加符合共和党的偏好，甚至还有一些共和党人在期待着菲碧成年。 言归正传，菲碧为每所大学的会场带去了一万本研究报告，由于菲碧没考虑过通过这本书赚钱，因此这本书居然没有任何人做序。三万本的图书推荐售价比同类书籍低很多——毕竟菲碧已经把黑水书文字进行了商业应用，她就是想借此告诉大家，黑水书文字不是某个人的财富，谁都可以使用。 通过这个办法，菲碧成功地让人们相信她对知识的没有任何的隐瞒和保密——当然，这里说的是破解黑水书文字的方法，而众多前来参加研讨会的学者和科学家看重的也就是这个。 在科学研究方面有触类旁通的说法，一个科学家往往还有其他方面的成就，而且在提及自己的成功时，他们往往会说非专业方向的兴趣和爱好使得他的专业思维得到了拓展——了解其他人的研究方法有着类似的作用。 科学家往往会对纯粹的艺术产生兴趣，其原因可以简单地归纳为，科学研究跟艺术展现是有类似的思维特征的。 菲碧早就知道这些人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去年的时候她还不具备足够的影响力，研讨会的规模也不会在世界顶尖的MIT开办，所以菲碧一再拒绝众多慕名到韩国来找她的学者，为的就是等到现在。 所以《黑水书研究报告》中的侧重点就是如何契合黑水书文字世界的逻辑，并最终得出破译结果——因为她对听众的心理把握的极其准确，所以绝大多数与会者对于这本更加偏向思想方向的学术书给与了很高的评价。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若干年后这三万本最初版本的、没有序言的书几乎成了学术界表示身份的象征。 有喜欢的这个的自然也会有讨厌这个的，三所学校会务协调组收集的听众的反馈中提到，有人对研讨会以及书的内容感到失望——当然，他们失望的原因千奇百怪，大多数都是希望菲碧这个基督徒多采用类似“感到莫名的启示”一类的说辞，而不是现在这样在文中采用毫无情感的、冷冰冰的逻辑关系。 当然，还有人是之前说过的因为认为菲碧获得了女巫传承而来的，这部分人对于这个讲座表示完全听不进去，他们本来是满心期待菲碧会在研讨会上透漏一些她是获得了哪种女巫的传承，并且这种传承是跟黑水书文字有些关系的。 哦，还有一个人最为特殊，那就是把目标选定为菲碧的那个连环杀手。 前面说过，菲碧叫停了清除这个人的行动，芭芭拉和土卫九对此事知情的人虽然接受了菲碧的说法，但是依然很担心安全问题。尤其是菲碧记不住人脸，大家明白菲碧自己是没办法对这个人进行预警，而菲碧在研讨会结束以后，又给了听众时间自由地来找作者——也就是菲碧——聊天甚至要签名的机会。这个时候哪怕有人盯着，并通过声音示警也是不够的，因为对手是个用刀的老手，这样的人进入一定距离后杀伤力比枪还大。 不过菲碧又安慰众人，说这个人不会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最少也会等着她去卫生间或者休息室的路上，这才符合这个杀手的作风——目击者很少，留下的证据也很少。 不光如此，菲碧还做了另外的安排，她让人给那个连环杀手送去了周二到周四所有研讨会的邀请函——用的是退休警员福利的借口。 这样就能给杀手在心理上造成菲碧并不知道其真面目的印象，并且去参加研讨会是个能够名正言顺接近菲碧的机会，不管那个杀手是如何想的，这个信息会让他感到这事少是个近距离观察菲碧的好机会，这是菲碧做出的侧写中那个杀手绝对无法控制的。 这个杀手对于平民，或者说不带官方背景却做了可以上报纸电视的人十分愤恨，菲碧认为只要把自己有些官方背景透露给这个杀手，就能让他转移目标。按照这个逻辑菲碧设计了一套说法，并让一个土卫九的黑星员工熟练地记住了，想要等那个杀手一旦出现，就让人通知这个员工去靠近那个杀手，然后通过聊天的方式把菲碧设计好的说辞告诉给那个杀手。 土卫九的人和芭芭拉对菲碧做出的这个安排半信半疑，不过一贯正确的菲碧既然发话了，大家也不好违逆，只是做好了这么做不管用后，还会采取强硬手段的准备——当然，土卫九的人也觉得，既然知道了那个人是连环杀手，那就应该让警方把他绳之以法。但是菲碧提醒大家，他们得到这个杀手的信息的手段。是彻彻底底的违法手段，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和联想到。 周一到周三的研讨会进行的十分顺利，与会者提出的问题也被菲碧轻松地解答了——除了那些比较私人的问题以外，毕竟菲碧长得很漂亮，不少人不但对她的学识有兴趣，对她本人也很有兴趣。 周四上午在哈佛的研讨会结束以后，菲碧带着芭芭拉还有几个保镖到了哈佛给她准备的临时休息室，给菲碧开门的芭芭拉进屋后，忽然说道：“菲碧，发现那人了，他在波士顿大学里的一个咖啡厅。” 菲碧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都做好计划了，按照计划执行就行了，不必着急。” 芭芭拉关上了门，向菲碧走近了几步说道：“那人用了十几年刀，比用枪的人还危险，你还摆出毫不设防的态度，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菲碧转头看了一会芭芭拉，把芭芭拉看得浑身有些不自在后说道：“芭芭拉，你对知识在具体应用方面的信心太低了，不要总是不由自主地凭借本能行事。” 芭芭拉皱起眉来，她现在有些后悔当时叫停了清除行动，现在杀手现身了，虽然计划已经安排人去执行了，不过菲碧却一点都不着急，反而说起本能和逻辑的关系来，这让她觉得菲碧在这件事上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菲碧感受到芭芭拉的情绪，摇了摇头露出笑容道：“你知道土卫九最开始的时候是如何吸引员工的吗？” 芭芭拉不知道菲碧为什么又说到这方面了，不过她稍微一回忆，就发现谁都没有注意过土卫九最开始是如何起家的。 没错，现在所有人都对土卫九的管理和理念习以为常了，但是从来没人想过在最开始还没有人信任菲碧的时候，菲碧是如何在那个极其排外的小镇吸收到第一批追随者的，因此芭芭拉瞠目结舌之下呆呆地摇了摇头，她完全被菲碧搞糊涂了。 “一会还要去波士顿大学，我们长话短说。”菲碧再次露出笑容道，“德国人因为从小的教育，使得他们对于逻辑严谨以及有秩序的事情更加有偏好一些，可以说他们是世界上思想深处最乐于接受严谨逻辑的族群。从土卫九发展初期，我就一直在建立和加强这样的组织逻辑。事实证明我一直干的不错，大家也乐于接受这样的组织逻辑，虽然表面上看来是阿斯特瑞亚在起作用，但是包括开发阿斯特瑞亚在内，整个组织逻辑都是依靠智慧建立起来的。” 菲碧再次一边低头收拾东西一边说道：“这次的事情就像一块试金石，因为那人不像土卫九的其他计划那样，都是事先做好了铺垫才出现的，可以说他是我们计划中的一个变数。借此我们可以看看纯粹的理性得出的结论，能否应用在突发事件上。当然，从数学角度考虑，就算结果如我预期的那样，也不能算是确实的结论。不过从对比分析的角度来说，其结果不但对我很重要，对土卫九同样重要，你明白吗？” 芭芭拉懵了，尽管她是个哈佛毕业的，而且还在外交情报的领域工作过，不过面对菲碧的时候总是感觉智商不够用。 菲碧收拾好了东西，抬起头看着芭芭拉道：“另外，你放心好了，你为什么认为我没有自保的能力呢？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你在我身边的主要作用是帮我赶走一些人，而不是做保镖，你忘了吗？” 这次芭芭拉听懂了，她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是说你能自保？我知道你去学过武术，不过那不都是为了成为动作演员而去学习的吗？而且你学的时间又不长……” 菲碧摇摇头道：“总比尼尔·弗格森想要跟我详谈更能让你相信吧？” 芭芭拉眨眨眼，摇头道：“你说的这个我更愿意相信一些，怎么？你真的会武术？” 菲碧露出笑容道：“不是武术，应该算是反应迅速外加格外了解人体结构的结果吧。” 芭芭拉抿着嘴犹豫了一会，又问道：“哪个尼尔·弗格森？” “还能是哪个，那个英国人。”菲碧说着拿出了一个哈佛的信奉就要递给芭芭拉。 芭芭拉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她自己也说不好自己更是愿意相信菲碧的身手很好，还是尼尔弗格森邀请菲碧面谈好了，作为哈佛校友，她可是太知道这个苏格兰人最近在哈佛有多么炙手可热了，不过她知道菲碧没必要骗自己，因此没有接过信封，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芭芭拉摆过手后又开始了纠结，菲碧只得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手后说道：“别考虑了，反正两件事都是千真万确的，我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 芭芭拉这才抿着嘴点了点头，不过她内心忽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那就是真的试试菲碧的身手也不错。 结果就在芭芭拉刚一降低重心，同时左肩后缩的同时，菲碧就抓住了她的左手。 这让芭芭拉顿时一惊，此时正好是在她把身子向后缩进行蓄力的瞬间，结果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不知道怎么的被菲碧推得身子往后微微一仰。到她能反应过来的时候，菲碧的右手以刺拳轻轻而又快速地击中了她的腋下神经丛，左手则用尖拳同样快速，却毫无力量地击中了她的太阳神经丛。 芭芭拉明显能感到菲碧的打击顺序并不是同时，但是迷惑性极高。与此同时，有过情报工作经验的芭芭拉冷汗都出来了，菲碧模拟击打的两个部位都是能让人瞬间失能的要害。 芭芭拉没想到菲碧不但出手极快，而且居然打击部位也十分准确，她根本就没想到菲碧居然会的是这样有杀伤力的打斗方式，难怪菲碧刚才说十分了解人体结构。 其实刚才菲碧是有些作弊的，她确实发现了芭芭拉进行准备动作时的身体语言，不过更早一点的时间点上，她通过情绪判断出芭芭拉显露出了敌意，结合之前的话题，菲碧自然能想到芭芭拉想要试试自己，所以她并没有下重手。 不过就算这样，也把芭芭拉吓得不清，因此菲碧收回了手并扶着有些受惊的芭芭拉道：“现在相信了？我了解人体结构，而且反应也很快，有些东西不必专门去学习。我之所以没展露出来，是因为这种方法保护自己的虽然是最有效率的，不过普通人大概不能理解我一个女生，还是艺人，为什么要掌握这种有致死杀伤力的技术，明白了？” 芭芭拉震惊之余，呆呆地看着尽在咫尺的菲碧的脸点了点头，忽然因为刚才的惊吓而分泌的肾上腺素开始正常发挥作用了，这让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快速地跳了起来，外在表现就是她开始大喘气，并且脸色开始变红。 要知道，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人们往往都很难正确运用理智，因为情感对人的影响会被放大。因此芭芭拉喘了几下后，忽然不管不顾地伸手抱住了菲碧，对着菲碧的嘴就亲了过去，而咱们前面说过，菲碧对亲近的人，是不会进行反抗的，所以……所以就在这一天，菲碧从芭芭拉这里学会了法式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