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描述
自从土卫九建立以来，虽然菲碧让她的员工对总部进行了地下工程建设，不过地表建筑和一年前没什么两样。 这里曾经是一家东德时期闻名遐迩的农机厂的新厂址，不过由于东西德合并，使得厂区的建设完工后，就没有了下文——东西德国合并初期，西德的许多机械公司做了当二战战胜国做过的一样的事，挖走了技术专家和骨干，只留下了工人，这也是东德工业在合并后迅速衰败的一个原因。 州政府一直在派人维护厂区的建筑和基础设施，期待着那一天有人会来这里投资，而他们此前等到的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资产诈骗——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把厂区作为仓库租了出去。 可以说，菲碧投资土卫九的时候，他们还以为又来了个骗子，或者中间商，没想到菲碧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逐渐地把整个厂区给拿了下来，虽然招工数量并没有如州政府期待的那么高，不过显然也算是给社会稳定提供了不小的助力。 尤其是土卫九把大量天天靠着社会保障生活，闲极无聊去参加新纳粹活动的人稳定了下来，这让州政府一直想为土卫九做点什么，而在这一点上，菲碧和土卫九的员工一样，好像都不太喜欢搭理政府官员，不过这没什么，在德国做政府官员早就有这你管理的民众并不喜欢你的觉悟了。 几个月前，土卫九突然开始进行产业扩张，短时间内在美国建立了三个分公司的事着实让州政府紧张了起来，当时他们甚至不惜派出了一个近40人的游说团队跑到这个他们绝对不愿来的镇子上——因为这个镇子的新纳粹主义风气很浓，政治家都不愿意自己被贴上这样的标签——顶着新纳粹主义分子和土卫九员工奇怪的目光，亲自求见了土卫九的总裁的代理，韩国人李允馨。 他们其实更想见的是菲碧，只不过考虑到菲碧一直以来好像都不太愿意跟他们走得太近，所以不敢贸然摊牌，觉得还是通过李允馨传话好了。 李允馨虽然见过不少大场面，但是也没想到德国的政府官员为了土卫九的发展方向，就这么兴师动众地派了近四十个人来，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地下施工项目被人举报了呢！ 更让李允馨哭笑不得的是，这四十个州政府的代表，其实是各个政务部门的代表，而他们的来意就是向土卫九表态，只要土卫九能在当地扩大产业规模，尽可能地帮助州政府维护稳定，尤其是继续对新纳粹主义者进行转化，州政府会尽可能地给土卫九提供方便。 此前土卫九的产品只是手环表，虽然销售形式良好，再加上由于公众认为专利保护而使得至少五年内土卫九是没有竞争对手的。因此土卫九在菲碧的二十万欧亚作为启动资金的情况下，前期运用贷款的方式已经迅速地占据了市场，并收回了成本——菲碧当时考虑的很全面，在加上手环表的利润很高，在两个月内就收回了成本，这使得土卫九被很多银行看好。 这就成了菲碧买空石油期货所需要的信用屏障，此前说过，菲碧去年就开始运用高倍杠杆进行石油期货炒作了，这么高倍的杠杆还是要看抵押物的，而抵押物其实就是显然盈利形式非常好的土卫九。 到零八年四月份的时候，菲碧开始逐步回笼资金，这个时候她已经不需要银行了，反而是在这个经济危机影响到整个欧美的时刻，银行哭着喊着希望菲碧，或者说土卫九把钱存在他们那——这至少在面对资产核对的时候能让人相信他们还是有些干货的。 所有的这一切造就了土卫九越来越稳固和超然的地位，而在迷路者系统开始销售后，菲碧在跟美国的各个部门合作的同时，同样没有忘了一直还算很乖的德国政府，她卖给边防警察和城市警察总共九十套迷路者系统。 而这些迷路者在前几周的街头抗暴行动中发挥了巨大作用，当激动的抗议人群发现他们想要冲击防暴警察时，忽然发现街面上的警察数量远超他们此前看到的数量，而且每一个新出现的警察都栩栩如生，这些新出现的警察在口令下迅速地组成了多批次的方针，就等着发起反冲击了，这冲击警察队伍的行为迅速减少了。 当然，整个过程是德国城市防暴警察使用了大约四十套迷路者系统共同完成的，这个凭空在城市里出现海市蜃楼一样的情景同样被许多镜头所捕捉，不过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这个放在主要路面上震慑冲击警察的暴徒的场面以外，还有不少攻击性特别强的抗议者被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三五个警察按倒在地，据目击者说，警察都是在抓到人的时候才显身的，之前好像隐身了一样。 显然，迷路者系统虽然没有增加实际上的警察数量，但是其投影太过逼真，让人就算近在眼前也无法分辨真伪，这就使得警方在人力和指挥方面方便快捷许多。 虽然事后有很多人打着公众需要信息公开的旗号要求警方对此时进行说明，不过当初在参议员迷路者分配委员会的同意土卫九把迷路者卖给德国时，德国以政府信誉担保签署了一份十年的保密协议——其实美国人更希望对此永远保密。 说这些的目的就是想强调一下土卫九目前所处的位置，这个位置决定了菲碧所能发挥的能量，同时，这个位置也代表了，土卫九员工是如何看待土卫九，如何看待菲碧的——他们对菲碧的崇拜，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随着土卫九地位的提高，自豪感的增加，使得越来越多的土卫九员工认为，跟菲碧做对，就是在跟他们做对，因为在土卫九出现之前，他们只是一群领着福利，整天空谈理想的迷茫的新纳粹主义者。 虽然菲碧没有和绝大多数的员工说过话，但是由于她为土卫九建立的独特的网状管理结构，使得她可以像一只cao控这个网的手一样，不论抓住网的哪个部分，都能对网进行控制——当然，这里说的网状结构，只是以黑星员工作为标准的，低于这个评级的员工，菲碧是不会让他接触土卫九的管理机制的。 就像在美国，在波士顿，看似西蒙总管安保，比埃尔霍夫总管行政，但是事实上他们俩和其他黑星员工的管理评级是一样的，他们的存在的目的只不过是具体跟“外人”打交道，而在土卫九内部，不要以为菲碧真的是真的什么都没管，她用的是一套更有效率，也更符合徳国人，尤其是经过了苏维埃式建设的东德人更熟悉的方式，每个人都如同齿轮一样精确地执行自己的工作即可。 当然，以菲碧的脑力，虽然控制这样一张组成大网的管理结构并不费事，但是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事实上，所有工作的发布，包括黑星员工互相之间的工作检查的工作发布，都是通过一套软件系统完成的。 菲碧当初在写诺尔斯之光的管理程序时，也同样地写了一套管理软件，这套程序所用的主机就在德国总部的地下，在菲碧看来，管理网友的帖子，跟管理员工没什么不同，而且事实证明，管理诺尔斯之光的勒托的任务更重一些，而管理土卫九员工的程序，菲碧觉得既然命名了勒托，那么神话里菲碧的另一个女儿的名字就可以用上了，这个程序叫阿斯特瑞亚。 所有黑星员工都认同菲碧通过阿斯特瑞亚给大家指派任务的决定，因为越接受它，你越能感到她对你的帮助有多大，再加上土卫九对于员工的雇佣方式与其他企业不同，土卫九是以夫妻为单位进行雇佣的，阿斯特瑞亚有的时候不但会给丈夫分配工作任务，同时还会给妻子分配工作任务，而往往这些工作任务会让夫妻双方在工作中也能凑到一起，尽管德国人讲究工作就是工作，但是谁能不喜欢这样的安排呢？ 当然，至于是否能胜任工作的问题，阿斯特瑞亚可不仅仅是个发布工作的机器，它会给接受工作的人提供图文并茂，甚至随着土卫九德国总部开始部署迷宫系统后，甚至开始提供实时的投影来指导人们工作，这就使得夫妻间往往能够统统提高，在很多事情上双方都会有始终都能说道一起的感觉。 可以说，除了安保工作以外，大部分土卫九员工的工作习惯已经发了巨大的改变。而从事安保工作的人却没有感到失落，因为凡是黑星等级的员工，都明白他们保卫的是什么，他们除了在保卫土卫九以外，还在保卫此前参加新纳粹活动时想要获得的东西。 总而言之，因为菲碧给土卫九的员工指出了一条没人发现过的路，而这条路还充满了建设的成就感和自豪感，没人不愿意跟着这样的领袖。 不可否认的是，菲碧在招募员工的时候耍了手段，而且之后每个月都要填写问卷进行心理评估，只员工被提升到黑星阶段，有了阿斯特瑞亚的记录后，心理评估才可以被免除——不过这在许多员工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因为从马丁路德时代就有这么一句话在德国流传：当农民们明白把鞋子挂起来的意义以后，起义就不可避免了。 意思就是，思想这东西很奇怪，当你还没想到的时候，你不会这么做，而当你想到了以后，你的做法几乎就可以确定了。 大家都不想如此生机勃勃，前景远大的事业因为某人的背叛经受损失，尤其是在美国的次贷危机爆发以后，同为西方媒体的德国媒体转发了不少美国人因为无力支付房贷和房产税，而被政府和银行联手赶到大街上的事，大家忽然发现土卫九这个大家庭不但能满足大家的自豪感和满足感，还能给大家提供安全感和归属感，这就使得德国总部对菲碧更加忠诚了——尽管菲碧没有在德国待过几天。 上次雅利安兄弟会的事情，德国总部的员工对于比埃尔霍夫和西蒙他们没有贸然采取行动还是很支持的，因为菲碧制定的基调就是和平地发展，因为土卫九有独一无二的新兴产业项目，完全没有竞争对手，稳定对于土卫九才是最好的发展方式。 但是德国总部的员工，对于雅利安兄弟会等等此前他们同样也参与过的这类团体，态度激进了许多，尤其是在今年希特勒的生日这一天上，去年还是有不少人搞集会庆祝的这个日子，土卫九德国总部员工为了表示跟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毅然拒绝参与这类集会，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 这就使得德国本土的新纳粹实力对于土卫九这只以前看起来像是他们的分支的态度发生了重大变化。 不过这个时候新纳粹势力发现，他们的力量已经被土卫九用不到一年的时间蚕食了近三分之一，而且土卫九的人明显更加团结，更加有组织性，而作为土卫九总部的工厂，已经近三个月没有真正的新纳粹粉丝靠近过了，面对如此情况，就算狂热如斯也不由得像是一盆冷水浇到了头上。 新纳粹的头头脑脑从来都没想到手下的组织居然被蚕食成这样，而对方因为和他们同样的出身，显然知道他们的手段都有什么。而新纳粹分子这边，回忆起被蚕食的过程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现在甚至被一些犹太人团体也希望来参观的“党卫军阵亡士兵纪念馆”后，都不由得感到，背后策划了这一切，用不到一年的时间把土卫九推到如今位置上的菲碧，是个怎样恐怖的人？ 他们知道土卫九内部经常称呼菲碧为殿下，有些人也视之为真正值得跟随的领袖，现在看看，好像新纳粹这边确实比不过土卫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