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试试水
“所以，根据调查公司的评估，韩国市场将变得十分低迷，我们公司的男团还好说，毕竟女性粉丝对于奥运会的关注没有男性消费者强烈，女团方面，尤其是新女团就哪很难说了。” 撒满公司的董事会上，金英敏刚刚做完了关于二零零八年偶像市场的前景报告。 他的报告内容极其详尽，相比此前其他人负责运营的时候，对于市场的调查更加全面细致，评估方面也更加合理。 一个董事点点头道：“嗯，还有得观察一下明年二月以后新总统上台后的政策。” “没错，我们撒满公司与业内大部分的经纪公司不同，这几届的政府都对我们有所桎梏，新一届的大选到现在为止，那位李市长当选可能性最强。再加上经济形势和美国对北边的金融制裁，所以面对青少年的宣传阵地这里他必然会抓得很近，而且军队方面也需要他的允许，所以我的建议是，男团暂且不论，新女团要拖到二零零九年再出道，至于已经出道的少女时代，最好是逐渐减少活动量和场次，尤其是一些商演类的行程，一定要更加仔细地调查对方的背景后再考虑是否要签约。” “小心无大错，不接商演行程，至少能减少被人利用的机会。” “另外就是，关于最近忽然忽然出现的李秀满理事亲美的传闻，我们请人调查了一下，但是没有查出背后的推动者，估计有几种可能，但是对方的目的不外是利用最近的反美情绪，打击和我公司有关系的候选人的威望。” “哦，这个我们也听说了，不过传言好像并没有扩散到下层那边吧。” “没错，暂时还没有，但是我觉得，在即将公布总统人选的关口忽然出现这样的消息，对方的手段和目的其实很不好说。” “那么你想怎么做？关于公司的安全，董事会会好好配合的。” “这倒是不用，暂时还用不到董事们出马，不过我觉得少女时代里，已经有四个美国籍的成员了，在目前的情况下，稍微有人煽动一下就会引发针对少女时代的抗议风暴，这对今年刚刚出道的少女时代极其不利。所以我做了四套预案，就是这个，分别针对这四个人的情况。” 金英敏说完将一份文件交给了董事们，大家看过以后，微微点头，虽然金英敏做娱乐推广的时候经验不足，但是在这种应对危机，维持公司正常运营方面相当符合董事们的心意。 一个董事看完预案后问道：“这么说来，这个叫SUNNY的，是最危险的一个？” 金英敏点点头道：“没错，这件事简单的引导后，就很容易把SUNNY和李秀满理事牵扯到一起，然后对方就能把火烧到李秀满理事身上，一个SUNNY到还是小问题，但是如果民众的不满转移到了李秀满理事身上，那么对公司的打击将极其巨大，甚至有些人可能借此在公司里插上手。” 一众董事皱眉，其实说起来，虽然金英敏说到后来有点不明不白的，但是大家却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今年在政界，大国家党发生了一次先进联合派成员退党的事件，而撒满公司的大部分股东，正好就是这个派系的党员。 二零零七年，是个多事之秋，一方面国际经济形势不好，另一方面北方不断通过核谈与美国周旋，虽然美国通过金融制裁让北边的日子不好过了，但是韩国却一直没有找到一种有效的方式来对抗北方在思想上对他们的侵蚀。 好在前几届的国家领导人都发现了娱乐事业在丰富百姓生活，满足百姓精神需求，引导百姓思想方面的巨大作用，每一届总统都几乎将娱乐事业提升到国策的高度来对待，而在军队方面，虽然不能像北方那样将指导员体制落实到排，但是却可以通过定时定期让军人们喜欢的艺人去军队慰问演出的方式，作为与北方思想武器对抗的重要手段。 另外要说明的是，在军队，没人看韩剧的。 撒满公司在创立的时候，国家政策就对该公司有所倾斜，他们也不负众望，成功地挽救了不少思想滑入危险境地的青少年和军人。可以说，一个国家，这两个最危险的阶层稳定下来后，这个国家才能安稳地谈及其他。 而且，韩国是有军事政变的传统的，必须让那些爱冲动和信息获得渠道单一的人有事可干，分散其精力。 随着偶像事业发展这么多年，政界都看到了偶像对这两个阶层的引导作用，比那些假大空的口号作用巨大得多，因此更加鼓励偶像市场的发展。但是，市场一旦繁荣起来，自然会变得鱼目混杂，而且因利益的关系，纷争也增加了。 撒满公司的练习生体系其实是最符合政府心意的，毕竟在撒满公司耳读目染下，训练了这么多年才得以出道的偶像们，就算是北方派来的，也已经被南方富足的生活同化了，因此自两千年以后，撒满公司虽然在政治上一直没有什么稳固的靠山，一直都是先被人敲打，然后才被使用，但是从来没有哪一届政府对撒满公司进行过全面清洗。 这就是做事谨守本分的好处。 为应对此次选举结果，金英敏向董事会递交的二零零八年发展计划还是挺让董事们满意的。 金英敏对于明年的发展确实有顾虑，一个是北京奥运会，以目前的中韩关系，估计在政界关系靠后的撒满公司很难在这种机会上露脸，不过或许中方也会觉得撒满公司政治背景不深，反而能允许他们进入奥运会的宣传环节。但是这对撒满公司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不必让他投入太多精力去考虑怎么做。 最要命的还是最近的那个李秀满亲美的传言，而且现在甚至都不需要什么佐证，自大选开始，李秀满就大部分时间呆在了美国，甚至连企业家和娱乐圈内的聚会都不参加了，这样的情形稍微一引导，就会让民众觉得证据确凿。 而且撒满公司此时不但要小心李市长那边，还要小心此次大选后不甘心失败的候选人搅浑水，把撒满公司强行拖下水，逼着李市长将来收拾他们。 男团方面倒还好说，都是出道一年以上的了，现在再制造他们的谣言也得看普罗大众信不信，但是女团少女时代就不好说了，毕竟她们才出道三个月，大部分国民根本不知道这个组合，一旦被人进行了引导宣传，到时候再怎么补救也够撒满公司喝一壶的了。 所以，新的一年里，少女时代必须谨慎，而下一个新女团，更是要等到后年再出道了。至于会因此流失一部分失望的练习生也无所谓了，公司最不缺的就是练习生！ 因此，此次董事会后，李秀满收到了此次董事会的结果。 李秀满看完关于少女时代中四个人的国籍问题的预案后，心下暗赞金英敏不愧是新一代的经营，做事很懂得分寸，也有足够的智慧来应对可能的危机。 “不过，到底是谁想把公司拖下水？”李秀满暗自琢磨着。 在他看来，首先，肯定没人会针对菲碧，只要是从政的都知道菲碧真正的背景，就算不知道的也应该有所猜测，菲碧到现在还每年四次去美国大使馆报道，而暗地里每一届的美国大使都会提出禁止菲碧转换国籍的要求，这早就让很多人看明白，菲碧对于美国来说应该是个很重要的棋子。 至于另外两个，一个父亲本身就属于政界人士，虽然并不是根正苗红的政界人士，但是因为曾经的拳击手经历，使得他能帮助韩国在世界搏击界打开局面，自然会获得大部分政客的善待。而另一个，已经在美国站稳了脚根，把不少韩国商品销售到美国，这在政客眼中也属于需要照顾的类型。 所以必然不是这两人。 那么看来金英敏预估的没错，转交这份预案的董事们估计也察觉到了这些，都清楚cao作此事的人真正的目的还是通过挖到自己来让撒满公司下水。 李秀满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到底是哪方干的，不过至少有一点他也明白，就像金英敏重点在报告中提到的，“查不出背后的人”，这说明对手的力量绝对不是自己或者公司随随便便就能抗衡的。 只能见招拆招了。 李秀满想明白后，看看时间，便给SUNNY打了个电话，吩咐SUNNY道：“顺奎啊，最近，如果忽然有人爆出你是我侄女的消息，你要第一时间去做国籍申明，宣布放弃美国国籍，就韩籍。” 李秀满每次给SUNNY打电话都是这样，从不像长辈那样嘘寒问暖，而是直接进入主题，有时候在SUNNY看来，自己这个叔叔对自己还没有对其他人好。此刻听了李秀满的吩咐后，SUNNY一愣，然后茫然道：“叔叔，发生什么事了吗？” “只是有这方面的担心，所以提前告诉你一下，还有，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以后就当你从来没有获得过美国国籍就行了，嗯，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你爷爷奶奶希望这样就行了。至于我们的关系，可以在KBS的节目上说，其他电视台的节目里都不要提及。” “哦。”SUNNY听到李秀满说得这么严肃，顿时心下有点慌乱了，经历过不少事的她知道，应该还有更多的事情她不知道，而且叔叔专门提到KBS，更让她脑中一紧，毕竟KBS可以算是国家电视台了。 “嗯，对了，菲碧那边，让她明年一定要准时到MIT报道，至于生活和行程方面的安排，你放心我会和金英敏说好的。” “哦，知道了。” “行了，就这些，嗯，累了就多休息休息。我挂了。” “哦，叔叔再见。” —————————挂断——————————— 因为这通电话，SUNNY一整天都有点不在状态，菲碧察觉到SUNNY的异常后，整整一天都跟在SUNNY身后，弄得其他人也渐渐看出来SUNNY有点不对劲了。 “因为早上的时候爷爷给我来电话说要我去宣布放弃美国国籍，就韩籍，突然这样让我有点担心他们的身体。”SUNNY撒谎了。 不过除了菲碧以外，大家都相信了，还纷纷安慰SUNNY不要担心，柱英知道SUNNY的爷爷奶奶就是李秀满老师的爹妈，也很关心，干脆还问SUNNY要不要请假去看看。 一个谎言往往要用更多谎言来弥补，不过SUNNY此刻确实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关键是，她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种感觉让她再次明白了自己是多么渺小，多么无力，就像上次经纪公司倒闭的时候，亲叔叔李秀满也只是吩咐她该做什么，却从来没跟她说过为什么这么做。 这是她最难以接受的。 找了个机会，SUNNY和菲碧两人躲开其他人凑到了一起，SUNNY向菲碧说了早上李秀满的电话，然后期待地看着菲碧。 菲碧想了想道：“我们获得信息的渠道还是太少了，所以难以进行准确的逻辑思考。不过，我针对这件事，我觉得很可能是公司丢车保帅的意思，只不过因为牵扯到了你和李秀满理事，所以才让李秀满理事亲自告诉你。” SUNNY微微点头，确实有可能，不过，丢车保帅？ 看到SUNNY疑惑的目光，菲碧又点点头道：“先不说保的是谁，先看看太阳jiejie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SUNNY点点头，菲碧则说道：“第一，你是非撒满公司练习生体系出身的；第二，你是李秀满理事的亲侄女；第三，你是少女时代的成员。” SUNNY茫然，这又怎么了？ 菲碧笑道：“我有个大胆的联想，最近正直总统大选公布结果的关键时期，而选举期间一直有人在煽动反美情绪，我猜想，这很可能是公司怕你的美国国籍被人翻出来，再以此牵扯到李秀满理事和少女时代这边，那时候不论是理事还是我们，面对的都是全国的谴责。到了那时会反生什么就不好说了，政治总是肮脏的，在政治上除了需要相互妥协，还有就是给对手制造麻烦和矛盾，而jiejie你很有可能就是一次麻烦的起始点。” SUNNY点点头，她明白了，在这件事上，虽然不知道背后真正的原因，但是菲碧说的没错，自己身上的破绽实在是太多，而且太致命了，就如叔叔所说，要当机立断立即去就韩籍才是解决之道，至少这样，别人很难在自身上找到牵扯到别人的线头。 SUNNY一点都不怀疑菲碧的判断，菲碧虽然在待人接物方面不行，但是在这方面却很强，过去在塔古洛斯菲碧之所以能和那么多外交人员相处不错，就是因为菲碧的这种恐怖的分析能力——要知道菲碧在待人接物方面是不行的。那些外国的外交人员都认可了菲碧在大事上的眼光，作为好姐妹的SUNNY又怎么会不认同菲碧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SUNNY没加入少女时代时，要菲碧帮忙分析少女时代各人物的性情的原因了。 伸手拍了拍菲碧的手，SUNNY终于露出了微笑，道：“还是你这丫头最可靠，哎古，没你我简直没法活了，现在我安心多了。对了，我叔叔说，要等有人开始炒作我的国籍消息后再去就籍，你说我是现在就去，按照我叔叔说的做？” 菲碧感受到太阳jiejie的情绪变得平静安稳了，知道她已经没事了，想了想道：“我刚刚只是按照已知情报进行的思考，并不一定对，不过我觉得，对于jiejie来说，国籍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国籍只是一个莫名其妙地划分人群的称谓而已，无论是jiejie是美国人还是韩国人，都是我的太阳jiejie。” “唉呀~~!”SUNNY闻言顿时给了菲碧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有比小菲碧更让人暖心的存在了！ 抱着菲碧的SUNNY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去就籍？” “嗯，赶早不赶晚，毕竟本来就是信息不足，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什么，万一事情出乎了李秀满理事的预料，有了别的方向的发展怎么办？所以，干脆从源头上掐死别人利用jiejie做文章的可能比较好。” “嗯，也对。” “而且，我猜测，如果是政治博弈的话，很有可能公司并不知道背后是谁在捣鬼，李秀满理事可能是想等对手出招，然后找到背后伸手的人，就算不能反击，也能借此让公司小心对方。” “这么说来，我还真是丢车保帅的车啊，还是被丢了两次。”SUNNY苦笑道。 “jiejie，我都说了信息不够，这些都是推测。” “菲碧，比起别人，我更相信你，有时候我觉得信你都比信我自己好，所以我听你的。”SUNNY摇摇头，又伸手捏了捏菲碧的鼻子。 菲碧眨眨眼，配合这SUNNY的手点了点头。 SUNNY放下手来又道：“那除了我和你以外，另外两人没事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如果有事，公司肯定会有对策，毕竟公司那边的情报比我们多，不过我推测，很可能这件事别人的最终目标是整个撒满公司，jiejie你只是个引子而已。不过嘛，这个引子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毕竟杰西卡和Tiffany是公司练习生出身，她俩的粉丝有在练习生时期就认识她俩的，会帮着解释她们国籍的事情，只有jiejie你和我不一样，我们在加入少女时代之前是没有粉丝的。” SUNNY点点头，示意菲碧继续。 “至于我，我猜测由于MIT学生和最近的水书研究会的事情，政客不敢给我施加任何压力，而且虽然在民间不知道土卫九和我的关系，但是稍微高一点的层面都知道，所以也没人会针对我，毕竟，外国企业家和单纯的本国艺人所能动用的能量级别是不一样的。” SUNNY深呼一口气点点头，她的愿望其实就是想要像菲碧这样，没人能轻易左右自己的人生。 菲碧感受到SUNNY的情绪，又知道这位jiejie的愿望，所以说道：“jiejie，我的就是你的，如果过的不开心，离开这里就好了，到哪我都会跟着你的。” SUNNY闻言一笑，没好气地拍了菲碧一下道：“你这样把其他人当成什么了？！不管了？而且，你太阳jiejie我可不是那种轻易就能放弃的人！小丫头你能帮助我是不假，但是jiejie我怎么能给你丢脸？！我也得自己闯点名堂出来才行！” 菲碧点点头，太阳jiejie的性格就是这么迷人…… “对了，我叔叔今天又说起让你去MIT报道的事情了，你如果去那边读书，没问题吗？” “放心，这个没问题的。我都想好了，我们最忙的时候就是周末参加音乐节目，平日的综艺也好其他行程也好我就不参加了，这样我一周四天在MIT，周末早上回来和大家一起参加音乐节目，这样大部分节目都能和大家一起上。” “这样你可就辛苦了。” “不辛苦，而且我去MIT还有别的目的，最近已经和哈哈哥学习完了，但是最多只能做到在人前伪装好，不轻易地受陌生人的情绪干扰，但是至于这个，”菲碧说着点了点眼镜，又道“我还是没有头绪，所以眼睛前面必须有茶色的东西挡着，否则就会不受控制地影响别人的潜意识。” SUNNY撅嘴，然后抬起了菲碧的眼镜，盯着菲碧的瞳孔看了看，然后又放下眼镜问道：“奇怪啊，为什么我直接看没问题呢？” “我都说了，那是因为我已经记住了jiejie的原因。” “还是搞不明白，你去MIT是想要借助那里的资料查查你眼睛的事情？” “嗯，至少可以偷偷研究一下，在韩国做这方面的研究太显眼了，很多设备都需要订购，不像去MIT，偷着做实验很容易。” “你可别让人发现了，回头把你关起来当小白鼠。” “呵呵，jiejie你放心吧，我都小心了这么多年了。” “嗯，什么时候跟大家说你去美国的事情？”SUNNY明白了菲碧是非去MIT不可了，她不像其他人，不会绑着菲碧，反而挺高兴菲碧能够脱离自己自由行动，其实在她内心深处，很担心菲碧的将来，所以菲碧提出已经能自己行动后，她是最开心的。 “我想过年以后再说吧，走之前至少要还要办两件事，一件是稳定泰妍姐的情绪，她好像生怕我跑了不回来了，另一个就是和徐贤好好谈谈。” “泰妍啊，”SUNNY笑了，她其实有点理解泰妍，最早的时候她也喜欢跟菲碧黏在一起，有问题也会找菲碧，后来才渐渐明白，这样其实对菲碧非常不好。至于徐贤，这丫头……算了，交给菲碧自己解决吧，宿舍里只有她俩能说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