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心意
几天前，允儿又接到了一个电视剧试镜的邀请，当然，到底是制作方的邀请还是**公司运作出来的试镜机会，大家都不知道。 大家只知道允儿一年来参加过很多次试镜，而绝大多数的的试镜都失败了，因此众人听说了这次允儿又有了试镜机会后，甚至连鼓励她都不敢，生怕提起来让她伤心。 试镜一直失败的经历让允儿很失落，总觉得非常丢脸，每次试镜后她都不想回宿舍。 哪怕大家不说，她也知道她在一次次地浪费机会，一次次地消耗她少女时代演技担当的名声。 不过，最近她在宿舍里有了牵挂，那就是菲碧做的宵夜。 允儿其实与菲碧是最生的，毕竟菲碧和她都是那种不会主动接触人的性格。 自从菲碧给她按摩后，再加上吃过菲碧的早餐和宵夜，允儿觉得和菲碧的关系近了不少，但是，她面对菲碧的时候还是觉得很别扭，她喜欢在小事上给关系好的人捣乱，这能让对方能时刻注意自己，也能让对方深刻地记住自己，只有到了菲碧这里，她一点胡闹捣乱的心思都没有。 对菲碧这个非常漂亮的小忙内，允儿的想法是复杂的。允儿知道自己的长相只属于清纯派，真要说漂亮，组合里就属菲碧了。虽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她成了组合的门面，但是她在忐忑的同时还是很自豪的。 不过当允儿看过菲碧的详细资料后，才发现乐器、舞蹈、歌唱方面菲碧一个人就能代表整个组合，甚至她引以为傲的少女时代的演技第一的地位，似乎也不是那么牢固了——她曾通过家里的关系了解了菲碧训练时候的情况，知道只要有个好的副导演，能跟菲碧说清楚表演的要求的时候，菲碧的演技是完美的。 更别提菲碧眼看着就要获得MIT学生的身份，这将让菲碧获得极大的加分。 如果说，一开始公司并没有将她林允儿定为首推，那么她的危机感也不会这么强，但是，被公司摆到这个位置上以后，一切都不是她能说得算的了，娱乐圈本就是这样，大部分时候都是不进则退，非生既死，只有得到绝对稳固的位置时，才能笑谈人生该注意享受。 她上次看到菲碧的疯狂的锻炼方式后，允儿内心深深明白，如果真的要竞争，自己是争不过菲碧的，那丫头太可怕了。 但是允儿也有自己的骄傲，她没有对菲碧产生任何敌对情绪，因此，倒是让菲碧无法察觉允儿对她的复杂想法，菲碧只在允儿那里感受到了不甘心的情绪，这正好对应了允儿一直试镜失败的状况。 今天的试镜是第二轮，上次接到摄制组自己经过了第一轮的试镜后，允儿并没有觉得惊喜，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告诉任何人，不过大家还是知道她今天是出来干什么的，但是谁都没说，允儿知道大家这样是不想给她增加压力。 最终，允儿依然还是被摄制组排除了，这其实不单单是她自己的原因，但是，别人大部分时候看到的都是她林允儿再次落选，而不是其他的，因此允儿的心情再次低落下来，只觉得茫茫人海没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 就算家里能够帮忙，但是那都不是她的成绩，她林允儿有自己的骄傲，不愿意用让别人在背后说自己实力不足。 允儿茫然地坐在车里，司机是助理团队里的一个女助理，她通过后视镜看了允儿一眼道：“允儿，别灰心，大家都知道，这次试镜失败可不单单是你演技的问题。” “癸妤姐，我知道，但是，就是这样，我才更加不甘心。”允儿摇摇头。 “怎么，后悔加入**公司了？”全癸妤问道。 允儿沉默了，闭上了眼睛，没有表示什么。 全癸妤摇摇头，又笑道：“今天还要在外边转转？” “嗯。”允儿没有睁开眼睛，轻声说道。 “想开点，几家制作公司都知道拒绝了你不少次了，下一次你的顺位会提高很多的。” 允儿摇摇头，没有说话，通过车窗的反射，她看到了全癸妤肩膀上的少女时代助理团队每人一个的饰物，虽然那是为了方便菲碧辨认才每人一个，但是随着整个团队拥有了这么独特的饰物以后，不管助理们是否是跟着菲碧出去的，大家都非常喜欢佩戴这个，算是一种能够体现集体荣誉感的东西。 允儿忽然问道：“癸妤姐，你说，如果让菲碧来试镜，能不能通过？” 全癸妤一愣，她是一直跟着允儿的，虽然允儿没说，但是熟悉允儿的她早就发现，允儿和菲碧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亲近，至少，允儿从来不和菲碧打闹。 “我觉得，菲碧不会参加试镜，你知道的，她不接单人行程。”全癸妤先用合约方面的事情让允儿定心。 “就算现在不接单人的行程，以后呢？”允儿微微摇头，声音依旧没有活力。 “另外，你听说了没有，菲碧有自己的公司了，在她报道之前建的。”全癸妤又说道。 “嗯，我知道，叫什么TT9的那个。好像是用她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允儿点点头。 “我觉得菲碧这丫头根本就不想在演艺圈有什么大发展，你知道不管是SUNNY还是她自己，都说她一开始是准备要当私人助理的。你看，她从来不更新自己的动态，大部分时候都是泰妍或者SUNNY还有小贤帮她更新的，她根本就没想过圈粉丝。” 允儿听到这个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不过很难说她以后怎么想。而且她这样一直维持着神秘感，倒也获得了不少关注，尤其是在她的MIT面试通知下来以后。” 全癸妤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允儿为什么变得这么敏感，为什么把菲碧定做对手。 眼瞅着少女时代就要正式出道了，但是林允儿的主要目标上一点收获都没有，这对将来允儿的身份和地位是极其严重的桎梏——先是偶像艺人然后才是演员，还是先是演员然后才是偶像艺人，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而按照韩国这边的规矩，必须以主演身份出道才算演员出道，一般的配角只能算是客串，根本就不被整个娱乐圈认可。 而林允儿又是团队的门面，在她之上没有其他人了，她林允儿需要有个对手，不然，没法将那么多的不甘化作动力，这其实是人之常情。 全癸妤又开解道：“其实我们助理也都在猜测，菲碧什么时候开始接戏。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都认为公司不会给她拍戏的资源，除非她自己联系。” 允儿没说话，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全癸妤接着说道：“而且，菲碧的条件太好了，好到在韩国这边接拍一般的电视剧的话，难免将来会成为她的污点，我可没说笑，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你也知道，菲碧一开始是想当助理，是李秀满在金英敏都放弃菲碧的情况下，好不容易把菲碧签下来的，而紧接着，又是秘密训练，又是考SAT准备去MIT。这让我们觉得，李秀满理事是想让菲碧作为往美国发展的前锋。所以，真的要给菲碧接戏，我们都觉得更可能的是通过菲碧MIT的学生身份炒作，然后在美国那边接，这样才能解释明白李秀满理事为什么一定要签下菲碧。你也知道，MIT的学生身份是个非常好的话题。” 允儿点点头道：“这么说来，还真是。” 全癸妤又道：“如果真要让菲碧去美国那边拍戏给你们打前站，我想那至少是一年以后了，毕竟你们现在在韩国都没站住脚。” 允儿忽然笑了，说道：“也是，我干嘛盯着菲碧不放呢，还是我自己的原因啊，不能通过试镜，就觉得自己的位置危险了。” 全癸妤笑道：“其实你压力很大，这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你的成员们也是如此，你是不知道你折腾起人来有多厉害，但是大家谁冲你发过火？这不都是知道你压力大，不忍心说你吗。菲碧那孩子也是，早饭的事情不说了，我听说她还给你们按摩？” 允儿忽然想到菲碧给自己按摩的第一天，红着脸点点头，说道：“嗯，是。” 全癸妤道：“那孩子人不错，而且看她之前几次参加拍摄，从来不抢镜，反倒是镜头扫到她的时候，她一定会和身边的人互动。每次有她的镜头时，镜头里肯定也有其他成员。所以我们助理都认为她的镜头感是最强的，但是人却不独，每次都会拉上身边的成员一起分享镜头。” 允儿一愣，然后想到难怪前几天有几次菲碧忽然要么拉起自己的手，要么忽然帮抱住自己，再不有时候忽然将两三个人拉到一起，原来是这样啊。 要知道，《少女上学去！》虽然播出的内容不多，但是实际上是全天跟拍的，再出色的艺人拍摄一个半小时到两个个小时之后注意力也难以集中注意力到摄像机上，而菲碧则好像是全天都能保持注意力，这就让参与后期制作的助理们发现了菲碧的镜头感实在太好，而且人不独，也因此让助理们对菲碧的接受程度提高了很多。 允儿点点头，笑道：“这倒是，而且菲碧晚上还做宵夜给我们吃，呵呵，现在大家晚上不管干什么，十点前都想赶紧回去，因为她做的东西太好吃了。” 全癸妤也笑了，然后说道：“可惜菲碧从来没想到给我们这些助理做一次吃的。” “呵呵呵~”允儿笑了。 全癸妤又道：“你看，菲碧除了会做饭、会按摩，还会许多乐器，听说还有绝对音感，再加上她会不少外语，你说，你干嘛和她比？别的不说，你外语就不行，至少在你学好英语之前，到了国外只能靠她们几个有语言特长的，而你，目标现在只能定在国内。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允儿笑道：“嗯，说的也是，都怪菲碧那丫头给人的压力太大了。” 全癸妤怕允儿以后再胡思乱想，又说道：“另外告诉你个小道消息，公司可能会安排菲碧去武术学校，让她学动作戏。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就说明我们几个助理一开始想的没错，李秀满理事是准备让菲碧往美国发展的。” 允儿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全癸妤笑道：“你呀，一点都不注意看国外的消息，在美国影视圈里，亚洲人大部分都是以动作演员身份当上主演的，尤其是女演员，更是如此，这下明白了吗？” 允儿回忆起以前的演技历史课，点点头道：“还真是，美国那边文艺片剧情片之类的几乎不需要亚裔演员，女主角女配角更是如此，亚裔女性大部分只能通过动作戏上大荧幕。” 其实允儿的意思是在说主演，如果是小配角的话连允儿自己都不放在眼里，做人还是要有那么一点骄傲的好。 “嗯，你明白就好，所以，我们还转吗？”全癸妤问道。 “呵呵，癸妤姐，送我回去吧，虽然很晚了，但是估计菲碧还是给我留了宵夜的。”允儿笑道。 “你就忘不了吃。”全癸妤揶揄道。 十来分钟后，允儿告别了全癸妤，上楼开门，客厅的灯还亮着，大家大部分都睡了，只有SUNNY和菲碧在客厅里，SUNNY在玩游戏，而菲碧又在她的那个大本子上写写画画。 见允儿回来，SUNNY打了个哈气，站起来说道：“你真行，试镜都试到第二天了，我去睡了。” 允儿没生气，她知道SUNNY其实是一直在等自己。 菲碧则说道：“锅里有宵夜，不过马上就要睡了不要吃太多，我去给你盛。” 允儿点点头，对菲碧笑了笑，然后又对SUNNY的背影说了晚安。 洗过手后，允儿走到厨房，看到菲碧坐在饭桌前，而饭桌的另一边明显是自己的位置，碗筷宵夜都已放好，忽然允儿觉得有点想哭，惹得菲碧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允儿忍住了眼泪，笑着对菲碧摇摇头，然后说道：“菲碧，下次试镜，你陪我去吧，顺便，帮我分析一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