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爷爷周承云
“臭小子，好茶要慢慢品，这可是我最后点婆罗茶了！”不远处的爷爷周承云可不干了，有点生气地瞪圆双眼，奈何被奶奶一个眼神给顶回去。 “放心，爷爷，以后我会送回你老十倍百倍的婆罗茶！”刚回味过来的周孝弘信心满满地说道。 其实周孝弘心底已经打算找个时间，到婆罗山上，去挖点婆罗茶树的旁枝移栽到空间，也许会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 “你小子口气倒不小，婆罗茶的稀少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婆罗山上那株老茶树已经不能再采摘了！”周承云仍不信周孝弘，只认为是其一时大言。 “好了，老头子，孙儿喝你点茶水怎么了？不要这么抠唆！”奶奶看不下去了，连忙阻止祖孙二人。 周孝弘见爷爷吃瘪的样子，有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看着，旋即想到什么，看向奶奶：“奶奶，刚才地上撒的药，是怎么回事？” 奶奶听到周孝弘问起这事，沉默一会，最后还是叹息道：“我早就劝过你爷爷不要再接诊病人了，你说一大把年纪了，早该退休了，可你爷爷就是闲不住！” “这跟爷爷有什么关系？”周孝弘还是有点不明白。 “上个月，你爷爷接诊了隔壁县来的一位患者，本来给他开一个疗程共五副中药，可那患者嫌贵只要一副药，你爷爷当时也劝说过，但那人就是不听，你爷爷无奈只能同意！” “那他现在又来闹事是因为病没治好？”周孝弘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也差不多吧，那患者贪小便宜，利用我给他开的药，照着同样的品种药材自己去买，凑齐一个疗程，结果病没治好，反而耽误时间，这不，就跑我这闹起来，还说我不会治病，要不是你奶奶拦着，老头子我非关门打狗不可！” “后来怎么了？他就这样放弃走了？” “后来村长周承民听到动静，带着几个村里人过来，那人见人多便老实不少，而我也从他带来的药中发现，这些不是我开给他的药，其中的主味药天麻是要野生的才有功效，我当场揭穿，那人见脸面留不住，把药丢在地上，就灰溜溜地跑了！”说到后面，周承云脸色才有些好看。 “这次还算幸运，那人也没有乱动手，那如果下次呢？”奶奶此时插嘴反击爷爷周承云。 周承云老脸一红，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仰着头望着天井。 一旁的周孝弘见二老又杠上了，像两个老顽童一样，哭笑不得。 爷爷周承云，是附近十里八乡颇有名气的中医，虽然不是科班出生，但也拿到行医资格证的，当时考证的时候还是县里年龄最大的考生，也轰动一时。 以前爷爷是在镇里开了家中医馆，后来随着二老年龄渐大，就关了中医馆，回祖屋养老。 但爷爷的医术名气却不减，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患者来求医，爷爷宅心仁厚，也不舍得真的放下手中医术，于是便在祖屋这边陆陆续续继续接诊病人。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管是傻鸟，贱鸟，还是黑心鸟，遇到了都会让人避之不及。 开过中医馆的爷爷也不例外，什么样的患者都遇到过，本地人患者还好，都很敬重爷爷，要是外地来的，不管谁对谁错，病没好，就是你的错，更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要不是爷爷医术高超，加上附近乡亲父老维护，那中医馆的牌匾都不知道会被砸烂多少次。 收回思绪，周孝弘看向正在喝茶的爷爷：“爷爷，我这次来是来还你们钱的！” 说完，周孝弘从身上的口袋中取出一叠一万块的鲜红钞票，放在桌子上。 “弘仔，怎么这么早还钱，再说我们俩也花不了多少，快收回去，你们更需要这笔钱！”奶奶见此不乐意了，赶忙拿起钱塞回周孝弘手中。 周孝弘推脱不收，连忙解释：“奶奶，我家已经有钱了，还了你们的钱还剩不少呢！你们二老的钱是一定要还的，爷爷虽然开过中医馆，我知道，爷爷从来都是以医者仁心，济世救人为准则行医，根本没挣什么钱，开的药价不但便宜，有时候甚至倒贴，而且你们二老也需要钱养老，这钱你们也得收下！” “你这孩子，我们俩你不用担心，自有考虑！”奶奶有些欣慰孙子如此懂事。 “弘仔，你家这么快就有钱还债了，可是发了什么财？”周承云露出质疑，有些紧张地问道。 周孝弘知道爷爷有些误会了，于是向二老解释了自己采到紫灵芝卖钱的事。 “紫灵芝？哎呀，可惜了～倒是便宜了那惠仁堂的秦老头了！”周承云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懊悔错过如此好的灵芝。 “可惜啥？我觉得这是老天爷对我孙儿的恩赐，一下子就可以把债还了！老头子，如果把灵芝给你，你能出得起这么多钱买下来吗？”奶奶见爷爷这幅表情可不干了，又开始斗嘴起来了，在她心里，反正孙子周孝弘比自己老伴周承云还重要。 “这~”周承云瞬间无话可说，只能仰天再次看向天井，貌似今天天井外的天空格外蓝呀！ 扑哧~ 周孝弘再也忍不住了，不小心笑出来了，旋即感觉脊背一凉，有道寒气逼人的目光看过来，原来是爷爷用那充满威严的表情看着自己。 这让他想到小时候被爷爷拿着竹鞭子盯着自己练习健体术的场面，心中一慌，连忙向二老告辞。 “奶奶，爷爷，我还要去其他几家把债给还了，我给你们提了桶山泉水，很好喝的，你们二老要多注意身体，我先走了哦！”话刚说完，周孝弘便三步并两步离开了。 “诶～这孩子，跟他爸一样都是急性子，哎，你这死老头子，以后对孩子不要这么严肃了，看你每次都把孩子吓跑了！”奶奶又开始埋怨起周承云。 “……”周承云看了下左右，只能吹胡子瞪眼。 出了祖屋，周孝弘朝二爷爷家方向走去。 二爷爷家在村子偏中间位置，也是一栋赣派风格建筑，不过没有祖屋那么大和气派。 二爷爷周承风是周孝弘爷爷周承云的堂弟，年龄也比周承云小了将近十岁，才六十出头，还是一名越战老兵。 周孝弘小时候还经常听其讲过在越南战场杀过好几个越南猴子，听着他讲那刀枪火海的战斗场面，周孝弘从那时起就对二爷爷充满崇拜。 可惜，那时候要不是二爷爷伤退，或许后来退伍转业怎么也是个干部。 不过每当别人提起这事，二爷爷都一笑而过，还以他那缺了两根手指的左手和有点跛脚的右腿而自豪。 用二爷爷的话来说：“这是为保家护国而伤残的，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