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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顾言的妖怪院(求各种票,求打赏)

    鼎妖还有这个能力?

    饶是三者合一,顾言也没仔细探究过鼎妖,三者之间,除了顾言本人是独立意识,就只剩鼎妖还有相对独立的思想了。

    这般残缺却又欢快的性子,顾言觉得应该是与那洞里的大鼎有关。神煞当初与它厮杀,两败俱伤后,从鼎里分离出来,体内又有残留的神煞,正好与顾言心意相连,所以比较放心,但真要探究底细,还真没去做过。

    书生弯腰将地上的青铜小鼎托在手心笑了起来。

    “看来回去后,要好好与你彻夜相谈一番。”

    鼎妖上的鬼面连连摆动,一副惊恐不情愿的表情,可鼎口的舌头反伸出来,在顾言脸上舔来舔去,显得欢快许多。

    怎的还有两个思绪?

    此间事了,顾言带着疑惑将石头搬回井口放上,背上书篓后,踏向酒郎县的方向,有不认识的路径,遇上过往的农人或商旅询问一番,偶尔也会从人们口中探听志怪故事,当然有些故事纯粹瞎编的,顾言听故事听得多了,真假很容易辨别。

    到的下午临近太阳落山,方才从青枣与凌阳交界的那条官道,向东回到酒郎县,离家两日,原本杂乱破烂的房舍大部分被修缮,只不过还没有调漆涂抹,一眼看去像得了皮肤病,斑斑点点的颇为别扭。

    “公子!”

    见到顾言从外面回来,正给帮工、木匠结账的小婢女欢快的迎上去,亲昵在书生怀里蹭了蹭小脸,“公子不在家,铃铛一个人都不敢睡觉,生怕就见到……”

    她后面那句‘老爷’‘方管事’急忙刹住,公子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情,她可不想又勾起公子的伤心事。

    随即,话锋一转,小声说道:“公子幸好你回来了,奴婢跟你说,家里快没钱了,今日付了工钱,明日可就拿不出来了。”

    帮工们三三两两的过来与顾言拱手,然后出院门离开。

    这边,顾言在倾听铃铛说的家里窘境,心里也盘算着如何拿回被那些亲戚分走的产业,吃绝户吃到头上来,真当顾言还是当初那书生性子。

    “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铃铛差点忘了。”跟在公子身旁蹦蹦跳跳的铃铛,忽然说道:“那个刘先生昨晚上来过,他让奴婢跟公子说,过两日,就有提灯、挎刀会来酒郎,领队的是司里一个宦官。”

    绣衣司是宦官掌权,顾言是知道的,下面小头目也有宦官担当,没什么好疑惑。

    “嗯,你去做晚饭,我回侧院一趟,不用过来找我,记住没事别往侧厢跑。”

    小婢女乖巧的嗯了一声,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侧院里有什么,当初从驴车下来,看到公子袖里神神秘秘的东西,心里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本就胆小,自然不会跑去讨惊吓的。相反,既然是公子养的,那肯定是保护顾家的,自己又是顾家的管事,不也是保护自己吗?

    一想到这里,小婢女心气劲儿就提了起来,站在厨房门口叉着小腰。

    “哼哼,我果然是公子身边亲近人儿。”

    ……

    夕阳划出通红的颜色落在房檐。

    顾言看了看月牙门,准备在这里改出一道封闭的大门,省得旁人误入这里,受到惊吓还是小事,要是被豢养的怪物吃了那就有些麻烦了。

    回到侧厢,洒开的袖子里,飞鼠们欢呼雀跃满院子的飞舞,有些落去树上,有些则倒挂屋檐下,叽叽的叫个不停,听声音似乎并不高兴。

    这一趟出门,到嘴的妖物都没吃上一口,多半也是饿了。顾言也没备有生rou给它们享用,暂且安抚住情绪,进了书房,腾出一张书架,抚着柚木的雕花,示意这些小东西过来,飞鼠叽叽的绕着书架飞了一圈,从顾言脸上的表情得到肯定,纷纷落去上面,收拢羽翼挤成一团。

    “往后你们就在这里歇息,没事不要跑去前面的门。”

    顾言回到外面,将鼎妖放去地上,后者身上鬼面眨巴眼睛,露出疑惑,直到顾言心里默念,让它放出那条美女蛇出来,才有一道青烟从鼎口飘出。

    水桶般粗细的长身,放在什么时候都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尤其顶着一颗白玉般的俏脸,披头散发的模样,若是半夜碰上能吓死人。

    “恨啊……”

    美女蛇眼神空洞,从烟里出来,臃肿的长身低伏,推着披头散发的美人头蜿蜒盘去檐柱,粗壮的身躯,挤压青黑的鳞片,擦着檐柱发出的‘兹兹’声响。

    哀怨的话语幽幽的在嘴边回荡。

    “怨哪~~”

    自始至终都没看顾言一眼。

    书生依着鼎妖想要与这妖物心意相通,可不管他说出任何话语,那颗美人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仍卷在檐柱,时不时发出两声哀怨的叫唤。

    “不可出了这座院子。”

    顾言知道它是能听懂的,叮嘱一句后,外面响起了铃铛的声音:“公子,可以用饭啦。”

    小婢女捂着眼睛背对月牙门,听到脚步声过来,她连忙开口解释。

    “公子,放心好了,奴婢可没偷看喔,是倒着走过来的。”

    “知道。”

    顾言揉了揉她小脑袋,便走去前院,穿过长廊水榭,边走边问一些招人的事,以及家中缺失了的财物。

    “被拿走的那些东西,不用cao心,我会拿回来。明日你让木匠先做一道门,将侧院那边封上,往后没有授意,谁都不能进去。”

    “嗯嗯,奴婢知晓。”小婢女跟着后面连连点头,小脑袋里尽量将公子吩咐的牢牢记下。

    吃过简单的晚饭,铃铛被顾言打发回屋睡觉,他去别的屋取了一件父亲时常把玩的大花瓷,这么一个大件留着,估摸那些亲戚也不想浪费力气去搬。

    顾言将它扛回侧厢,檐柱上已不见了那条美人蛇,目光扫过周围,看到一条粗大的尾巴尖快要滑下墙头,翻过就是一条巷道,通往侧门的,再过一堵墙便是旁人家中,那不得把那家人吓出好歹来。

    放下大花瓷,几步并作一步,身形唰的飞奔,跳起抬手一把将快要滑下去的尾巴尖捏住,磨着墙头粉尘,顾言硬生生将这条美女蛇给拽了回一大截,折身扭步,一个过肩摔嘭的砸在院落里,顿时灰尘四起。

    “恨啊~~”

    美人的头颅幽怨的瞥了眼顾言,长身蜿蜒滑行,又跑去了侧厢对面堆杂物的厢房。

    “怎么才让它听话……有伤脑筋啊。”

    顾言目送滑进门内的蛇尾,叹了口气,朝自己住的那间房吹了一声口哨,顿时一窝蜂的飞鼠叽叽乱叫一通,袅绕书生四周。

    “还是你们听话,都去闻闻花瓶上的气味,然后去城中将有相同气味的东西,都搬回来。”

    怕这些小东西不明白,顾言连说带比划,这群飞鼠才乌泱泱的飞出这处小院。

    深夜的冷风拂过这座不大的县城,百姓大多早早睡下,幽静里偶尔还是会响起几声犬吠,人的咳嗽。

    飞过房顶、夜空的一群黑影中途分出数个不同数量,飞去了城中各处,循着气息,有的飞往街边的阁楼,有的钻进偏僻的小院窗缝,看着里面一个个熟睡的人,小巧的黑影在房中四处寻找,然后,像是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兴奋的抱在怀里,使劲扑着翅膀,撞破纸窗飞去黑夜。

    有人察觉家里可能遭贼,提了棍棒刀兵追撵出门,却是什么也没看到,赶紧回屋清点财物,不久之后,一声声愤怒的叫喊在酒郎各处响彻街道。

    翌日一早,失了财物的顾家亲戚纷纷聚集起来,愤愤说起家中被盗贼光顾的事,可要说见到是谁偷的,没人看到身影,这让他们大感奇怪。

    唯一怀疑的便是大宅子里的那位书生。

    毕竟寻常人怎么可能一手把那么粗的檐柱给拍断,还飞出那么远掉进池塘。

    他们也没办法报官,这些失窃的财物都是从顾家里顺手带出来的,就算官府在顾家找到了这些东西,那也是顾家的,跟他们没关系,说不得还会被拿进衙门问个偷盗之罪。

    “肯定是那顾仲文找了人偷拿回去的,他家着火,还是我们这些亲戚去灭的火,拿几件值钱的东西来抵恩怎么了?”

    说话的是壮硕的年轻人叫顾顺福,按亲戚关系,他还是顾言隔一代的堂兄弟,小时候最喜欢跑到顾家大宅子拿些吃喝,都是亲戚,加上顾拜武没那么多讲究,就仍由这些亲戚占些小便宜。

    不过顾顺福的话,其他亲戚懒得理会,这事儿他们不占理,强占了财物被盗走,只能哑巴吃黄连。

    聚在一起猜测是不是顾言请人将东西盗走后便各自散了。只剩那顾姓的年轻人有些不甘,他家掉的可是一个翡翠佛像,虽说只有拳头大,可拿给当铺的掌柜鉴定过了,能值二十两银子,足够他置下个小院,娶上一房媳妇了。

    “爹,咱们就这么算了啊?”

    “狗东西,你难道还跑去质问顾仲文不成?”老头子也被儿子蠢样气得骂了句,这个关头还想那些财物,要是半夜取他们爷俩的命,都是轻而易举。

    老头瞪了瞪儿子,转身回去将门给碰上,心情自然是不好的。

    站在院中的顾顺福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到顾家就不服气,凭什么顾家就能大富大贵,自己连娶媳妇的钱都还差一些?

    “你个老不死的还骂我?要是我家断香火了,看你哭还来不及!”

    顾顺福朝紧闭的房门反骂了一声,房里的父亲拿起扫帚冲出门就往儿子脑袋上招呼,顾顺福只得灰头土脸的狼狈逃出院子。

    “老不死的……”

    靠着墙根歇会儿的顾顺福眼珠子兜转了一下,抬头望去天色,忽然呵呵的笑了出来,他也不骂了,就那么双手插在袖子里盯着天看。

    一碧如洗的天际顺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泛起了黄昏的颜色,又在他视线中变成了漆黑,等到父亲出来叫他吃饭,也不理会,从地上起来,弹了弹身后的尘土草屑,朝亮着油灯的窗棂哼了一声,大摇大摆走去长街,向顾府侧院摸了过去。

    此时时辰还不晚,路上多有行人经过。

    顾顺福也不着急,就在街上晃荡,不时朝开着窗户,露出身影的妇人吹上几声口哨,调戏几句,惹得对方丈夫提着扁担冲出门,才嘻嘻哈哈的甩着两条宽袖跑远。

    夜深之后,街上有打更人敲着梆子、铜锣走过街道,这个浪荡子躲在暗处,等到人走了,慢慢显身出来,脚步飞快的跑去一条巷子里。

    他从小爱去顾家,知道顾言常住的便是侧厢,如今顾家多数房间被烧,只有那边还是完好的,那家中值钱的东西,肯定会堆放那里。

    进了巷口,他看了看曾经跟顾庸爬过几次的院墙,吐两口唾沫在手心搓了几下,便踩着不远堆积的杂物,勾着手娴熟的翻上墙头。

    他骑在墙头遥望前院,看到那边有着灯火,而这边偏院一片漆黑,显然是没人住的。

    “嘿嘿,这下便宜我了。”顾顺福脸上都笑开了花。

    勉勉强强顺着院墙下来,便轻手轻脚来到檐下,他看向顾言住的那间房,小心的拿手轻推了一下,发现房门没锁,脸上笑意更浓了。

    “这书呆子居然还不锁门……你会些拳脚,就能守住家业?做梦呢。”

    旋即,蹑手蹑脚推门进去,一股书香墨香扑鼻而来,顾顺福猫着身朝里又看了几眼,确保那顾言没在里面睡觉后,便摸去书架,上面除了书,也会摆上好看的花瓷。

    “这瓷瓶圆肚小口,能值几个钱,看看其他……”转过一个书架后,顾顺福继续摸下去,指尖触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个头真小……还挺多,怎么软乎乎的。”他指尖轻轻搓了搓。

    黑暗里,趴在架上睡觉的一只飞鼠被戳着肚皮,慢慢睁开眼睛。

    “什么怪东西,先去里面找找,好东西应该都放在里面的。”

    顾顺福收回手,转向书桌时,他背后打开的房门正对面的杂物房,月光下门扇‘吱’的一声缓缓向外敞开。

    一道粗壮的长影沿着门槛慢慢悠悠滑出,蜿蜒庭院里,竖起了上半身。

    “恨啊~~”

    幽怨的话语轻飘飘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