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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第224章:谁帮你出的主意

    她依然没有发现他,只是静静的打开食盒,取出里面的饭菜,很明显,饭菜早已经凉透了,只是两样青菜,没有任何荤腥。

    估计就算是王府的奴才吃得也比她好,大家都晓得容青缈不得自己喜欢,又和被他宠爱的赵江涄关系不和睦,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巴不得收拾她讨赵江涄的欢心得些赏赐。

    这一点,简业也不觉得奇怪,他奇怪的是容青缈的态度。

    她甚至没有皱眉,只是将饭菜摆在桌上,然后取了几块木炭丢进火炉里,看放木炭的地方,只是一个竹筐,里面的木炭不多,所以从他这个地方可以感觉得到房间里不会太暖和。

    所以看到容青缈在房间里也是披着披风,不是新鲜的式样,却很干净。

    容青缈在椅子上坐下来,倒了杯热茶,掰开已经凉透的馒头,放在炉沿处烤着,又将碟子也放在炉旁,表情平静,只是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然后,突然唇角微微一挑,竟然露出一个甜美温和的微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只是,很快的,笑容消失,眼梢有了怅然之意。

    简业完全没有想到容青缈就这样平静的吃过了她的晚饭,他并不知道这是容青缈今天吃到的第一顿饭,所以他奇怪容青缈能够吃得下,那样清汤寡水的菜,她却吃得似乎颇有滋味。

    容青缈慢慢的吃着饭,想着在农庄的时候,莲香烤的香甜的地瓜,还有莲香脸上娇憨的笑容,不知道她如今躲在哪里,一切可好,想到莲香可能正在受冻挨饿,心中难过,只盼着她和钱德培一切都好。

    吃过晚饭,收拾妥当碗碟,容青缈舀了一些水将碗碟冲洗干净,放到食盒里,瞧见桶里的水不多了,想着一会洗漱还要用水,如今趁着还有些木炭,最好是烧些热水,木炭不多,怕是要早早的上床歇息盖着被子才能避得过寒意,便提了桶去院中水井处打水。

    简业见容青缈要出来,迅速一闪,仍然躲回到走廊柱子的后面,看着容青缈提着桶到了水井旁,费力的掀开上面所盖的木板,颇是熟练的打了水,再盖好水井上面的木板,提着水小心翼翼的回到房中,放下水桶,合拢双手放到唇边呵了口热气,然后,坐回到火炉旁,伸手烤火取暖。

    过了一会,炉上的壶开了水,容青缈起身去取茶壶,想要续壶热茶,刚一起身,还未去取壶,人却呆愣在当地,错愕的看着不知何时站在门前的简业,似乎是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嘴巴张了张。

    她的表情看来单纯可爱,似乎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怎么”简业听到自己的声音,并不严厉,“很意外吗”

    容青缈眨了眨眼睛,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恍惚,“是,这是两年来第一次在这里看到相公,青缈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的声音是很恍惚,但是,并没有丝毫的伤心和无奈,只是一种客气的解释和礼貌,简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不论容青缈说什么,似乎都是一种感觉,就是一切与她似乎没有丝毫的关系。

    简业拿起容青缈放在桌上的纸张,抄的是祈福的经文,没想到容青缈的字写得如此漂亮,干净中透出三分从容,既有女子的温婉,也有男儿的洒脱,他到是愣了愣,脱口说:“这字写得到是漂亮。”

    容青缈怔了怔,虽然有过梦醒后与简业打交道的经历。但是,听到在梦魇里简业表示赞扬的声音,还是有些错愕,她有些调侃的说:“今日阴天,若不然,青缈定要出去瞧瞧,这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青缈嫁入简王府十年光阴里,这是头一次听到相公夸奖青缈。”

    她的语气调侃,神情淡然,人似乎就在眼前,又似乎没有真实存在。

    简业淡漠的说:“不过是实话实说,江涄的字也不错,在京城属一属二,可惜流于拘泥,反而你的字更加从容洒脱些,有几分男儿气度。”

    容青缈心里轻轻哼了一声,但面上平静,“表妹是相公眼中的珍宝,青缈无德无能,所以相公不必二者相比,青缈粗陋,表妹灵秀,天上地下之别。”

    她的声音很是清脆,却听不出丝毫的委屈,甚至厌恶,只是简业听得明明白白,说得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却偏偏把似乎是地下的自己放在了似乎是天上的赵江涄之前,而且,听得出来她并不是不配与赵江涄相比较,而是不屑与之比较。

    简业微微一笑,语气依然淡漠,“果然是个表面看着和善,却心中泼辣的女子,江涄这样说你,当时以为高看了你,如今看,竟是不错半分。”

    容青缈也微微一笑,这一笑只不过是唇角微扬,却明媚如玉,让简业微微一怔,“表妹冰雪聪明,青缈自愧不如。只是,青缈有个小小请求,此时天寒地冻,青缈已经得了今日一餐,腹中不饥,此时炉火正旺,室内尚暖,青缈请相公早些回去,免得表妹挂念,青缈也好早早去见周公,免得半夜炉火灭掉仍未入眠,一夜寒冷难忍。”

    这话说得很是规矩,但字里行间的全是请简业立刻在她眼前消失的意思。

    简业挑了挑眉,这到是新鲜,他来这里,原是想着站站就走,怕容青缈纠缠不放他离开,这可到好,他自个还没说要走呢,容青缈已经迫不及待的撵他离开这里,似乎是很不想见到他。

    “容家旧院是怎么一回事”简业装作没有听到容青缈的话,眼神一凌,直接说出他的疑惑,“我母亲一向不是个喜欢考虑琐碎事情的人,更不曾为金钱来往费过心思,你究竟是何打算”

    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是奇怪于简业的问题,走到桌前,收拾着桌上的笔墨纸砚,“那是青缈的记忆,不愿落入他人之手。”

    “这也是你接近我母亲的目的吗”简业看着容青缈,他发现她一直在回避他,甚至是有意的以侧影对他,仿佛是真的不欢迎他留在这里。

    容青缈并不曾停下手中的动作,语气淡淡的说:“青缈不过是借了婆婆的权势,毕竟青缈势单力薄,想要保住容家旧院不被市井百姓所占,没有婆婆的帮助,视若登天。”

    简业没想到容青缈并没有否认她是在利用简王妃的力量来达成她自己的目的,一时有些语迟,没有立刻说话。

    “青缈要送了碗碟出去,相公一起离开吗”容青缈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上,语气平静的说,“青缈是真的不堪深夜寒意,又时时恶梦,总有些不祥的声音打扰,所以想要早早入眠,也好借了炉火余温不必寒冷。”

    简业知道容青缈是真的不想他留在这里,也不多话,看着容青缈收拾好食盒,走在前面,他跟着一起离开,见她后影略微有些瘦弱,却亭亭玉立如同兰花初绽,很是美好。

    纵然是他真的不喜欢容青缈这个人,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她,她娇弱的好像一朵随时会凋落的花朵,单薄的很,但是此时看她的后影,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容青缈有他一直没有正视的美好,这种美好与赵江涄完全不同。

    赵江涄泼辣成熟,虽然年纪不大,却狡猾如狐狸,而大赵江涄七八岁的容青缈却单纯稚嫩,甚至有些愚蠢的软弱和令他无语的白痴。

    走到走廊离门口最近的地方,容青缈停止了脚步,将食盒交给守在那里的进忠,“你将这个捎到门口那里吧。”

    进忠看了一眼简业,简业几乎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却并没有同时的抬脚离开,进忠知道,简业肯定有事情要继续和容青缈说,立刻接过容青缈手中的食盒,撑起伞离开。

    “是谁给你出了这个主意”简业语气有些生硬和冷漠。

    容青缈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收回准备离开的脚步,看向简业。

    “欲擒故纵。”简业淡淡一笑,上上下下打量着容青缈,“如果不是以前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此时我不会有如此的怀疑,以你的性格是不会受此委屈却面无表情,你是容家的富家小姐,自小就是家中最受宠爱的孩子,嫁入简王府,你一直性格软弱,总是纠缠,这也是我为什么讨厌你的原因,突然间变得对我不理不睬,而且表现的这样安于现状。容青缈,你虽然软弱但到不是一个擅长玩弄心机的人,这一点,你和江涄相比实在是差太远。我不管之前你所谓的死亡是怎样的原因,但是,我警告你,你最好到此打祝”

    容青缈有一种冲动,想要上前直接一巴掌打在简业的脸上,忍了忍,简业的话听着很是不入耳,但不得不承认,他讲的是有三分道理,以前的她是软弱可欺的,但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再用同样的办法再死一次,好歹也得换个死法吧

    而且,他还真是一个相当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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