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嫁棺(终章中)
那南宫芯说:“陈九哥哥,这九凤戏众圣灵柩采用的是奇门遁甲中的三奇入墓以及六仪示刑,张寡妇将则两种阵法结合在一起,再利用自身的秘术,达到了三层诅咒的效果,其中她自身的秘术被魏八仙的鲜血所破,六仪示刑被我所破,剩下的三奇入墓得用嫁棺所破。” 三奇入墓? 我差点没被吓死过去,本以为用嫁棺便能破了九凤戏众圣灵柩的诅咒。 可,在听到南宫芯说三奇入墓时,我立马明白这次嫁棺的重要性,也难怪她会让我跑。 因为,三奇入墓在我们抬棺匠这一行中,就是一个禁忌,直到现在我才彻底明白九凤戏众圣灵柩上面为什么会雕刻三魂线了。 原因在于,那三魂线便是三奇入墓的一个引子。 所谓三奇入墓,指的是奇门遁甲中的一个阵法,这种阵法本身并没有什么威力,可一旦用在特定的灵柩之上,威力呈数万倍的增涨,甚至能问鼎阵法之首。 它不但有了阵,更蕴含了‘法’在里面,它是由直符、开门、天任、九天、惊门、天蓬、九地、死门、天心、朱雀、景门、天柱、勾陈、杜门、天、六合、伤门、天英、太阴、生门、天辅、腾蛇、休门、天冲等东西组合而成。 原本这些东西,是用来推算凶吉福祸,但却被有心人钻研成一门阵法了。 而三奇入墓,说的是丙奇入墓、丁奇入墓、甲奇入墓。 这三奇在奇门遁甲的天盘中,属于上三元,又称临乾六宫,这种东西倘若用在灵柩之上,犹如干柴遇烈火,一点即燃,其释放出来的威力,不堪言喻。 而想要破了三奇入墓,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条件极其苛刻,用难如登天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其一,是抬棺之人的讲究,必须拥有十年以上的抬棺生涯,且生辰八字用奇恩遁甲的天盘来衡算,必须在天盘的六宫之中,超脱六宫便直接被淘汰了。 这么说,可能没多少人能明白,简单点来说就是,这种人是万里挑一,而纵观整个中国,抬棺匠的数量有限,再加上南北之分,十年生涯的限制,想要挑选出来八个人,很难,很难。 其二,抬棺人之中,需要一个‘鳌头’,也就是俗称的领路人,对于‘鳌头’的要求更是苛刻到极致了,不但需要符合第一点,还需要拥有匠之魂以及一颗善良之心,我甚至怀疑这个世间压根就不存在那样的人。 其三,对于抬棺步伐的讲究,普通抬棺只需要朝前走,不回头,遇山过山,遇河过水即可,而这次抬棺,必须按照乾坤临星的步伐来走。 这种乾坤临星的步伐极难,更为重要的是,极其消耗体力,一般人的身体压根受不了这种步伐,更何况还要抬着九凤戏众圣灵柩朝前走,压根没有可能。 倘若能满足以上的三点,方才可破了三奇入墓。 可,途中一旦出现任何偏差,等待的将会是灭顶之灾,一人之错,牵扯到所有抬棺材的八仙,皆会枉死在路上,不但破不了三奇入墓,甚至会让三奇入墓的威力更胜。 想到这些后,我整个人都开始打颤了,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立马一走了之,至少这样命是保下来了。 但,我的命是保住了,孝子村的所有村民却会因此世世代代活在诅咒之中。 前段时间才捣鼓好卡门村的诅咒,我太明白个中的痛苦了。 一时之间,我愣在原地,有些发秫,压根不知道如何抉择。 那南宫芯应该是感觉到我的惊愕,虚弱道:“陈九哥哥,别想了,你…你走吧,以我的余力,还能坚持七天,七天之后,这九凤戏众圣灵柩的诅咒将会蔓延。” 嗯? 蔓延? 我连忙问:“这是什么意思?” 她解释道:“以张寡妇在九凤戏众圣灵柩上面下的诅咒,它的范围应该不单单仅限于孝子村,而是会蔓延很远,粗略估计,至少是百里。” “啊!”我惊呼一声,下意识道:“你意思是九凤戏众圣灵柩会影响到方圆百里之内?” 她重重地点点头,沉声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方圆百里仅仅是乐观的预算。”
这下,我彻底懵了,一口棺材有这么大的威力,能影响到方圆百里? 那南宫芯见我没说话,抓住我手臂的力气陡然大了几分,哀求道:“陈九哥哥,你走吧,只要逃远点,应该没事了。” 我没说话,脑子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倘若我走了,孝子村的村民怎么办?孝子村附近的村民怎么办?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世代受到诅咒?甚至殒命? 凭心而言,这种事,我真的干不出来。 当即,我心头一狠,从南宫芯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就问他:“能给我五天时间么?” “你要干吗?”那南宫芯呼吸一紧,忙问。 “破了它!”我紧盯着九凤戏众圣灵柩那个方向,一字一句道。 “你是不是疯了啊,三奇入墓,根本就破不了,最多是压制,即便是压制了,也还会有爆发的一天,为此搭上你的性命,不值啊!”那南宫芯再次抓住我手臂,急道。 我轻轻一笑,紧盯着她,淡笑道:“既然入了抬棺匠这一行,有些事情即便明知不可行,但还是要做。” “为什么?”那南宫芯连忙问。 我扭头朝外边望了过去,淡淡一笑,说:“因为我是八仙宫的宫主,倘若这次我逃了,将来拿什么颜面面对八仙,拿什么面对天下抬棺匠。” 说到这里,我深呼一口气,继续道:“只要一日是八仙宫的宫主,我便要对所有八仙负责,决不让天下人耻笑八仙尽是懦弱之辈。” 话音刚落,那南宫芯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缓缓起身,一把抓住我手臂,用力一捏,沉声道:“陈九哥哥,我愿以这苟延残喘之躯助你一臂之力。” 我原本想拒绝,毕竟,她现在这个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哪里还舍得让她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