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阴阳饭(88)
说话间,我缓缓起身,朝林繁走了过去。 在离她二十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探头过去,紧紧地盯着她,笑道:“你不怕我对你有想法?” 她好似没看到我一般,坐在那一动不动,淡声道:“你不会!” “你确定?”我再次朝前探了过去,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鼻息声。 她跟先前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就连眼眸也没眨一下。 “陈九,我说了你不会,你便不会。”她声音很淡,没丝毫紧张。 我一听,心头一紧,朝她嘴唇探了过去。 令我失望的是,就在我嘴唇离她嘴唇只有三公分时,那林繁居然还是没半点反应,反倒还冲我俏皮一笑。 玛德,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她真的算死我不会碰她? 我紧紧地盯着她,她淡淡地盯着我。 约摸过了七八秒的样子,我再也受不了这种姿态,连忙退了回来,淡声道:“没意思,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而你又能帮我什么?” 她没说话,而是微微弯腰,在地面捣鼓了一会儿,掏出一个碗放在茶几上。 我盯着那碗看了一会儿,这碗很奇怪,像是我们平常吃饭的碗,却又比我们平常吃饭的碗多了几丝怪异。 至于哪里怪异了,我却是看不出来,就觉得这碗绝对不是寻常之物。 “这是什么?”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她也没说话,拿起碗,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朝递了过去,又朝我点了点头,意思是让我自己查看一番。 我接过碗,入手的第一感觉是这碗有些温度,像是刚从烤箱拿出来,可,仔细一感受,又觉得不对了,这碗好似有点冰冷。 擦,怎么回事。 等等,我在金棺上边,也感受过这种感觉,难道说这碗跟金棺有什么关联? 我连忙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林繁淡淡地瞅了我一眼,轻声道:“陈九,请你记住一点,想要弄好这事,你只需要干三件事,第一件事,给那三具尸体喂食三口阴阳饭,第二件事,阻止袁青田在丧事动手脚,第三,…。” 说着,她顿了顿,饶有深意地问了我一句,“陈九,你现在彻底信了我么?” 我摇了摇头,我哪有这么容易相信一个人,就说:“信了七分。” 她略显失望,不过,很快,她便恢复正常了,淡声道:“第三,若有可能,你杀了袁正华吧!” 嗯? 杀了袁正华? 这什么逻辑? 要是没记错,袁老太太曾对我说过,她老人家说,那六岁的小女孩告诉她,她孙子会成为我的徒弟。 可,现在却让我杀了袁正华?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林繁不是十八年那个小女孩? 可,刚才林繁已经变相的承认,她就是十八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啊! 当下,我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是不是在袁老太太家待过,如果没个准确的答案,我想我们没必要谈下去了。” 她在我身上看了一会儿,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我的确在她老人家待过,也是我告诉她老人家的孙子袁正华会成为你的徒弟,但,她孙子这些年所经历的一些事情,已经完全偏离了轨迹,我替他算过一卦,倘若他这次不死,你…很有可能会被他扼杀,所以,我给你的意见是,趁他现在没说什么本事,要了他的命。” “啊!”我惊呼一声,不可思议地盯着林繁。 她让我杀了袁正华? 若说袁正华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我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杀他。 可,现在的袁正华典型的浪子回头啊! 那林繁见我没说话,微微一笑,淡声道:“陈九,人,这一辈子,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只需要画一个圈子,再在圈子内画上各种人物,这便是世界,而你的世界,同样是如此,至于世界的好坏,全在人的一念之间。” 说着,她顿了顿,在我身上瞥了一会儿,继续道:“我最后再送你一句话,大凡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脚踩骡骡白骨。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话叫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等你悟懂了这句话,由你自己决定,杀不杀袁正华。” 言毕,她缓缓起身,好似要走。 我连忙出声道:“你意思是这袁正华必须杀?” 她一笑,“杀与不杀,这是你自己的决定,而你的决定,我却是无法看出来,或是善,或是恶,全在你一念之间,我只能告诉你,前两件事,必须要尽量做到完美,等这事结束后,我在皓月明楼等你,满足你一个条件。”
说罢,她朝门口缓缓走了过去。 在走到门口时,她陡然停了下来,冲我嫣然一笑,“陈九,别让他失望,你可是他的全部希望,一旦让他失望,他或许会亲手扼杀你。” 我懵了,彻底懵了,这什么意思? 林繁嘴里说的他是谁?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师傅。 难道真是我师傅? 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连忙朝林繁追了上去,不待我开口,她的声音传了过来,“陈九,万事有因即有果,有起便有终,大道三千,无一不在这种轮回之中,并不是你我能轻易改变的。” 我本来还想追上去,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停了下来,就觉得她这番话,好似有些道理在里面,很多事情,的确不是我们能轻易改变的。 我们能做的,只是在一个圈子内,有规有矩的生活着,就如小时候得听父母的话,否则,就是挨打。 又如在学校得听老师的话,否则,就是挨批评。 再如在社会上得听老板的话,否则,就是挨炒。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规有矩的进行着,却从无例外。 “大道三千,无一不在这种轮回之中。”我默默地念了这么一句话,双眼朝林繁的背影望了过去。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听她刚才的那番话,不像是一般的纤弱女子,甚至能隐约听出她的雄心壮志。 可,就这么一个女人,我居然是第一次听说。 这不对啊,我去过玄学协会,可玄学协会压根没有什么关于她的传闻,就连当初蒋爷也从未提过她的名字。 这女人就好似凭空冒出来一般。 她到底是谁? 这想法在我脑子徘徊了好长一会儿,压根没半点头绪,直到先前领我进来的那小姑娘喊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不过,那小姑娘的一句话,令我满脸通红。 她说:“陈九先生,我们老板说,这个房间的账,得让你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