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计量得失
“我投降。”在争夺第一的模拟战中，艾弗尔对上了艾芙，当即他便举起双手向裁判示意。 “那么，艾弗尔选手面对自己的meimei选择了投降，艾芙选手不战而胜。”在裁判宣布了获胜者后，艾弗尔走到艾芙身边。 “带着我的那份，拿下第一。”艾弗尔说完后便离开了擂台。这里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他从贡耳荷斯那里打听到奖励分配的原理。 第一名可以在梅涅大魔法师的三个秘法中按自己的喜好选择，而选剩下的秘法则会由学院随机分配给第二名和第三名。艾弗尔已经确切的拿到了第三名，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完全和他无关了，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秘法送到他的宿舍里便是。 下一步他要做的是巩固自己作为艾尔特家少爷的地位，并且要巩固住克雷恩作为卡斯区域领主的威严；得让他们知道，待人和善的领主从来不惧怕威胁。 不出意料的，艾芙很简单的拿下了模拟战的胜利，第二名是一个靠着运气走到现在的小子，和艾芙对峙他一点儿胜算都没有，即使如此他还是拿到了第二该说不说，命运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是奇特。 这是在模拟战结束一天后的事了。莱斯特在学院的喷泉前看到了自己那没用的meimei，上前搭话。 “你已经认识艾弗尔.艾尔特了？”莱斯特问。 “嗯……”莱儿弱弱的点了点头，“在父亲大人安排的一场宴会上认识的他。” “老爹还真心急，”莱斯特挠了挠后颈，“所以，怎么样？” “诶？”莱儿不解的看着那傲慢的兄长。 “发展啊，发展的怎么样了？” “……”莱儿闭口不言。 “你可别说你被他讨厌了这种话，还是你看不上他？”莱斯特不满地逼问道。 “兄长大人，可能正相反……他可能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莱儿低着头，阴沉的表情不用说都知道已经挂在了脸上。 莱斯特咂了咂嘴说道：“我觉得未必啊，他昨天还夸你来着。” “诶？” “我昨天不是在模拟战和他打了一场吗，打完之后我们去休息室了，他说你的行为也不失为一种选择什么的，说是很羡慕你。” “他羡慕我？”莱儿不可置信的停下了脚步。 “嗯，还夸你聪明来着。”莱斯特说完后便催促着莱儿跟上自己，而后聊了些有的没的这对兄妹便草草的分开了。 可能莱斯特这是无意之举，但对莱儿而言，这是一个转折；她不止一次被艾弗尔拒绝，甚至开始否定自己的“价值”，但艾弗尔没有否定她，甚至还认可了“莱儿.贾柯比”这个人，这一天，她满脑子都是艾弗尔。 来到了乌鸦班里，艾弗尔照常保持着看不透的表情听着台上的老师枯燥乏味的理论，可他好像在品一曲优美的音乐似的，偶尔会紧皱眉头，偶尔又会拿起笔在廉价的纸上写点什么。 莱儿看着艾弗尔俊美的侧脸被吸引了，不因为他的面容多么优秀，而是因为他是艾弗尔，因为他认同了自己，认可了作为一个人的价值，认可了自己活下去的方式。 但莱儿有作为“自己”的任务在身，所以，她被认可的只是“莱儿.贾柯比”而不是“自己”，她的脑子给她下了这么一个暗示，她是…… “道具。” 在傍晚，艾弗尔的宿舍门被敲响了，他打开门后收到了前三名的奖励。 一个木质的箱子，可以容纳一本卷轴的大小，上面刻着一段话：打开箱子时魔法便会刻在使用者的脑中，同时清除一切对魔法拥有者不利的控制魔法，即使是难以痊愈的重病也可以在一瞬间恢复，梅涅.美尼尔留。 艾弗尔没有打开，他打算送给艾芙。 “艾尔特先生……”在未全黑的天空中，有一道无色的声音叫住了艾弗尔。 艾弗尔转过头，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站在了他面前，这是艾弗尔预料之外的。 “您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艾弗尔愣了一下，他没想过会出现这种状况，但他没多思考后说道：“您是指什么呢？” “对莱儿.贾柯比这个人。” “不说莱儿.贾柯比，来说说您如何？” “什么意思？” “作为联姻道具的您。” 艾弗尔不再隐瞒自己对于莱儿的猜测。 “道……具……”莱儿顿时黑了脸。 “我不觉得一位疼爱女儿的伯爵会这样热情的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女儿，只不过我不是别人，我是艾尔特伯爵的长子，这样就明朗许多了，不是吗？”艾弗尔笑着把莱儿招待进了宿舍，即使这是违反规定的，莱儿也好，艾弗尔也罢，两人都无视了过去。 莱儿战战兢兢的坐在艾弗尔的床上，这里被他整理的很规矩，所有物品的摆放就像本来就在那里一样整齐。 “贾柯比小姐，我可以尝试理解您接下来说的一切话语，所以您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我想我会接纳您说的每一个字。”艾弗尔抽出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那温柔的语气和戏谑的微笑完全不是一个人，但莱儿正是吃这一套的。 “父亲大人很早就开始盘算着把我送到艾尔特家了，因为我天生就没有什么魔力，大哥和二哥却天赋异禀，我只有脸蛋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莱儿的意识逐渐随着艾弗尔坐在她身边而缓缓崩塌，“然后父亲大人开始培养我的教养，想让我嫁给艾尔特家的孩子，可艾尔特伯爵曾说过终身不娶，他很抓狂，甚至想着把我嫁给艾尔特伯爵。” “是吗，真可怜，肯定受了不少苦吧。”艾弗尔将一只手搭在莱儿放在大腿上的玉手上，这时莱儿的意识便完全崩塌了，能让她感受到温暖的手，这里不就有一双吗？ “是的……”莱儿低下头，“最开始只是言语侮辱我，然后到体罚，如果做不好就会有人体罚我，我真的很害怕……” “一直以来都过着这么悲惨的生活吗，真是辛苦你了。”艾弗尔有意识的将莱儿的身体倾斜向自己的一边，让莱儿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处。 “然后父亲大人还让人给我上了束缚魔法，只要一想违抗他的命令，那么我全身都会被灌输一种‘我是道具’的想法，我根本没办法违逆我的父亲。”因为过度委屈，莱儿甚至直接趴在了艾弗尔的胳膊上哭了起来。 但艾弗尔不为所动，同时，他想起来了自己第三名获得的那个秘法，那里说可以清除一切对秘法主人不利的魔法，艾弗尔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莱儿小姐，您要试着改变一下吗？”艾弗尔轻轻拍了拍莱儿的后背，改变了称呼。 “您叫我莱儿？” “如果冒犯了您我会马上改回去。” “不，不，这样就好……” “那么，我再问一遍，”艾弗尔站起身，脱离了港湾的莱儿显得有些不安，“您想不想改变别人对您的看法，让别人知道莱儿.贾柯比不是一个用来联姻从而获取地位的道具？” “可是……该怎么办？”莱儿很没底气的问道。 “收下这个吧。”艾弗尔拿起放在桌子上很醒目的木箱。 “这是……优胜者的奖品？给我？！”莱儿吓得说话都声调都提高了一倍。 “当然，在没打开之前，谁都不是它的主人。”艾弗尔递过去木箱，但莱儿仍然是犹豫着，她不敢接过去。 “为什么要给我呢？明明都知道了我是要和艾尔……艾弗尔先生联姻获取您家地位的卑劣目的。” “因为错不在你，”艾弗尔道，“你从来都不是错误的那一方，你只是被错误当了棋子，而棋子怎么使用，要看它的主人不是吗？更何况，我不希望你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你为什么不做自己的主人呢？” “自己的主人……”莱儿身体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接过了木箱。 “打开吧。”艾弗尔微笑着坐到莱儿身旁。 “是……”像是被命令了那般，莱儿打开了那潘多拉的魔盒，闪烁了一瞬间的光亮，没有如彩虹的惊艳，但，莱儿显然感受到了什么。 木盒在那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艾弗尔实在是好奇状况，于是开口问道：“感觉如何？” “像是全身都被解放了一样，”莱儿闭着眼睛，像在感受些什么，“艾弗尔先生，这是冰魔法。” “是吗，好好使用吧，我一直都会站在你这里。” “可是我想站在艾弗尔先生这边……”莱儿主动握住了艾弗尔的手，现在有了自主思考能力的她已经可以随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您的意思是？”艾弗尔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 “我知道自己身上的枷锁已经没有了，所以我想站在您这边，站在拯救了我的您这里，保护您，成为只属于您的‘道具’，您可以随意使用我！” “你就是你，不是什么道具。”艾弗尔无奈道。 “不，我只是您一人的道具，请随意差遣，做什么都可以，任凭您使用，我想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和您相遇的！” 莱儿已经对艾弗尔死心塌地了，破开了那一层枷锁后，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仅仅是看着艾弗尔的侧脸她就已经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您要是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艾弗尔装作无奈的样子，但这是他满意的结果，毕竟自己可是用了准备送给meimei的礼物。 “艾弗尔先生，”莱儿拽了拽艾弗尔的袖子，“明天我没有什么事情，乌鸦班也没有课程，起床晚一些也没什么……” “是吗，不过早些休息没有坏处，莱儿小姐您先回去吧，如果被查寝的先生们看到了您可是会挨骂的。” 莱儿顿时耷拉下脸来，很失望的向艾弗尔鞠了一躬后离开了宿舍。 “那么，该如何摧毁贾柯比家呢……”等到莱儿走后，艾弗尔玩弄着手上的羽毛笔，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