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手段
闲逛了有一个小时左右，艾弗尔也对这条罗尔街有了一个充分的认识了，在此期间有人好奇他的身份，毕竟这一条街上没有人见过这么一位富家公子，有好事者来询问时艾弗尔也没有正面回答。 “少爷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您的身份呢？”蕾米娅跟在艾弗尔身后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现在还不行，特别是看了父亲自满的街道后，我甚至有些无地自容，”艾弗尔自嘲道，“我似乎还不能骄傲的说出我是艾尔特伯爵的儿子，必须得做出贡献，有建树时才能自满。” “少爷真是认真。” “不认真的话，活不下去。”艾芙突然插嘴道。她语出惊人，让蕾米娅不知作何回应才是正确的，艾弗尔没多说什么，摸了摸艾芙的头。 他们已经逛了挺长时间，但什么都没有买，蕾米娅觉得艾弗尔不买东西是正常现象，但艾芙没买些什么是出乎她意料的，不仅是艾弗尔，他的meimei也是惊人的懂事。 “啊……”蕾米娅本该跟上前去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后又马上跟在了艾弗尔的身后。 艾弗尔来到这条街本来就没有买东西的想法，他是抱着一种“观察”的心态来的，他疑心很重，但没有极端到只去相信自己，他还有meimei可以去爱，可以去相信。而今天也把罗尔街摸的差不多了，艾弗尔正想随便买点东西回去时，不应景的sao乱便发生了。 大概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妇人刚买的一些水果被一个手缠绷带的年轻小伙抢走了，那位妇女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等人们开始sao动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刚买的水果被抢走了。 “那是……”蕾米娅话说到一半突然闭上了嘴，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闹事的人哪里都有啊。”艾弗尔感叹了一句后从袖口里掏出匕首追了上去。 “少爷！”蕾米娅想要拦，但她没那个胆量，更没那个力气，她能做的只有看好望着自己兄长背影的艾芙。 但艾芙显然是没有蕾米娅慌张，镇定自若的她好像等待着哥哥给她带来新玩具似的，保持着那天真的微笑，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这种姿态，有些恐怖。 “小姐您不担心少爷吗？”蕾米娅实在是好奇，终于开口问道。 “为什么会担心呢？”艾芙一如既往的微笑在这时却让蕾米娅感到了恐惧，“哥哥一会儿就会回来，不是吗？” 蕾米娅无言以对，她想不出任何能回答艾芙的话语，只能远远的望着那个一脸沮丧被抢走水果的老妇人，卡斯的人太过温驯了，在战争时也没有波及到卡斯区域，所以这里的人安居乐业习惯了，甚至被抢劫也不以为意，或者说是，无力。 五分钟后，艾弗尔一手拖着那个手绑绷带的犯人来到了蕾米娅面前，毫不怜悯的将他丢在地上，他的眼里全是看不到丝毫的感情，而另一只手拿着老妇人的水果篮，被扔在地上的犯人腿上冒着鲜红的血液。 “少爷……您回来了，您没受伤吧？”这是蕾米娅第一次见到血液从人体内冒出来，即使万分恐惧，她也必须向尊贵的少爷问好。 “嗯，拿着这个。”艾弗尔把水果篮递给蕾米娅。 “哥哥，这个人是索亚的吗？”艾芙看着还在抽搐的犯人。这个时候艾弗尔已经引来诸多前来围观的群众，他没有慌乱，先是朝着艾芙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四周的群众们。 “诸位，这个方才劫取那位老妇人的劫匪并非是我们卡斯区域的住民，他是一个逃兵，一个索亚区域的逃兵，他的手受过伤，而且，”艾弗尔蹲下身子粗暴的从犯人兜里拿出一枚徽章和一本小册子，“这个徽章是他作为一个索亚区域士兵的证明，而他的军人手册里明确的写着他的服役时间，也就是说，他还没有退役，那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这显而易见不是吗？他是个逃兵；迫于生计的他只能靠着唯一可以拿来自傲的身手来抢劫，似乎是对自己不自信，他选择了弱势群体的老人。” 谈话间，艾弗尔将这两个物件房间了自己的兜里，然后说道：“至于处置，我希望有人可以叫警卫队来。” 听完这话，马上就有人去叫了警卫队，不一会儿那人就被带走了，当人群终于散开，艾弗尔便跟着蕾米娅把水果篮还了回去。 “谢谢了，蕾米。”老妇人对蕾米娅说，他们似乎认识，这引起了艾弗尔的警觉。 “蕾米娅，她是？”艾弗尔问。 “是我的母亲。”蕾米娅低着头说。 “是吗，您好。”艾弗尔伸出不再那样瘦弱的手，手套已经被他摘掉了，原因不得而知。 “您好，如果我没猜错，您就是蕾米服侍的少爷吧？”蕾米娅的母亲小心翼翼的询问。 “嗯，是的，”艾弗尔点了点头，“蕾米是？” “是我的小名……”蕾米娅低下头，似乎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红扑扑的脸。 “很可爱啊。”艾弗尔笑了笑，蕾米娅更害羞了，不敢在艾弗尔面前抬起头来。 而被蕾米娅的母亲再三道谢后，艾弗尔踏上了回去的道路，在路上，艾弗尔对蕾米娅说：“我在半路就看到你有些不对劲了，是因为你母亲的事情吗？” “虽然说来羞耻，但是，是这样的。”蕾米娅回答。 “为什么会羞耻呢？是因为做我的女仆会很丢人吗？”艾弗尔一边询问，一边扶了扶摇摇晃晃的艾芙。 “不是，绝对不是！”蕾米娅激动的像鸟扇翅膀一样摇头，有些滑稽，“我只是觉得在工作时间和母亲见面，有些尴尬……” 艾弗尔温柔地笑了笑道：“没什么好尴尬的，亲人之间的羁绊是最深的，而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当做你的自由时间就好，我不在意，如果还是觉得不行，那你可以以一个女仆的身份向我要求给你一些时间，我会答应你。” 蕾米娅的眼泪流了出来，艾弗尔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做那些无意义的询问。 “少爷，”蕾米娅抓住了艾弗尔空余的那只手，“我之后想对你说些什么，今天晚上，可以让我去您的房间吗？” 艾弗尔点了点头。 而到了晚上，蕾米娅果然来到了艾弗尔的房间，她扭扭捏捏的坐在了一张供客人使用的椅子上。 “少爷，这么晚来打扰真抱歉，有些话无论如何都想对少爷说。”蕾米娅握紧拳头，下定决心。 等艾弗尔点头示意后，蕾米娅道：“少爷，我家原本是很贫穷的三口之家，我的父亲想要快速的赚钱选择了去做冒险家，然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而母亲本来是做裁缝的，但是年龄大了也就做不了了，所以我得支撑起来家，但没有人想要我这样的小丫头，我一度的绝望，想要出卖身体，最后我把希望堵在了来这里做女仆。” “我当时想着，如果做不成那就去哪家娼馆卖身，可能是神可怜我，我当上了这里的女仆，这里的薪水足够我补贴家用；因为我害怕被辞退，所以拼了命的工作。” “您刚来的时候，我很害怕，女仆里有好多人都说您的不好，很对不起您，当时我也有在害怕您，当我被分配过去的时候，我真的很怕丢掉动作，害怕您给我难以完成的工作，当您把我留在图书馆的时候，我恐惧到全身发抖，想着要完了，差一点哭出来，可回去的时候您说了那样的话，我不仅没有丢掉工作，薪水还比以前的多了，我真的很感谢您。” “然后就是今天，您又帮助了我的母亲，在我犹豫要不要劝说您走的时候，您帮助了她，说实话，我看到您匕首上沾上的血迹时很害怕，但后来回去的时候您告诉了我那些话，我真的很……很感谢您，作为您的专属女仆，我真的很幸福……” 说罢，蕾米娅已经泪流满面，一点儿防备都没有的她就这样坐在艾弗尔面前，当然，艾弗尔从没想过要做些什么，他只是走到蕾米娅面前温柔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少爷……” “别哭了，以后还有更多幸福时光呢。”艾弗尔拍了拍蕾米娅的后背。 “是……”当蕾米娅离开艾弗尔的怀抱时，她竟有一瞬间觉得寂寞了，甚至，她想要解开自己的袖口。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蕾米娅的欲望被艾弗尔一句话唤回了理智，她带着涨红的脸逃离了艾弗尔的房间。 “蕾米娅吗……”艾弗尔坐到书桌上，念着她的名字，“天真的有些过头，但我并不讨厌容易控制的人。”不知何时，一抹诡异的笑容在艾弗尔白洁的脸上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