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悍妻不下堂(18)
陈溪对自己的身世之谜其实没多大兴趣。 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就是她要担负起自己肩上重任的时候,能拖一会是一会。 可现在既然婆婆已经把话点到这一步了,她也知属于她的悠闲时光不多了。 既是如此,提早知道可以更好地保护她身边的人。 婆婆不愿意多说,明显是梅九叮嘱过的。 那个傻男人,有时候太过直了,她怕麻烦,他就替她扛下一切麻烦,该说的也不说,就要死扛到底。 既是如此... 陈溪的视线落在那些箱子上,勾起一抹算计地笑。 “夏桃!” “在!” “夫人我想起来了,我娘家的陪嫁里,是不是有一处庄子,就在盛京和京城之间?” “是有那么一处,夫人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天转凉了,庄子的枫叶该红了,吩咐人备轿,我们连夜过去,小住几天。” 陈溪算准了时间,她婆婆这会忙着孵蛋不能离屋,她出去搞点事情婆婆也没办法管她。 “可是您这时候去...” 夏桃不解。 夫人现在风头正盛,全盛京的上流圈都想请夫人吃席,听闻知府都想拜见她,见见这位被官家大肆褒奖的诰命夫人。 “按我说的办。” 夏桃明知道夫人这么做爷必定会不快,有心想问问用不用请示爷,却见陈溪正色。 “我是县主,他什么也不是,你若请示他,以后不用跟着我了。” 夏桃忙跪下表了一番忠心,不敢再提谢镇昱了。 谢镇昱得知他这诰命悍妻带人出了城,赶赴京郊的庄子“查账”,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气得他摔碎了茶盏,一肚子无名火无处宣泄。 盛京各家的帖子他都收下了,也备了礼物送那悍妇,他已经拉下脸求和,这悍妇竟给脸不要? 这是出城,不是驳他面子?让他如何在盛京立足? 以为有了诰命就不能动她吗? 有心想快马加鞭赶去追她,又觉得去也没用。 那悍妇笃定主意给他下马威,他就是追过去,也不会有甚好果子吃。 只能暂时撂她几天不管,暗中找人留意这悍妇去庄子做什么,如果她以为学着雪娘一般带着孩子跑会得到他的宠爱,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谢镇昱满心想的都是悍妇,失魂落魄地回了庄子。 雪娘听闻俞氏得了诰命心神不宁,一番思量后,心里已有了主意。 正逢谢镇昱回来,雪娘打扮一番,略施薄粉遮挡脸上的斑点,换上谢镇昱喜欢的白色长裙,精心装扮,端着银耳莲子羹见谢镇昱。 谢镇昱正是烦着,失手碰翻了碗,雪娘的手烫红一片。 谢镇昱忙抓着她的手又是吹又是哄,见雪娘红着眼圈,心生怜惜,搂在怀里好一通安抚,温顺可人的美人总算是平了那悍妇给他的羞辱。 雪娘见他满脸不快,便坐在他腿上柔着嗓子问,“夫人得了诰命,你这怎还生起闷气来了?” 谢镇昱刚顺下去的气,听到她提那悍妇又垮了脸,“提她做甚!那不懂妇德的悍妇,挺着个假肚子装模作样,得了个诰命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真若是有天官家查她并无身孕,说不定诰命没了,全族也要跟着担个欺君之罪。” 雪娘听他骂俞氏,原本还有些隔岸观火的幸灾乐祸,可听到欺君之罪这几个字,脸一点点凝重了。 谢镇昱不愿再想那堵心的女人,伸手一下下摸着雪娘圆滚滚的肚子,刚好赶上孩子踢脚,谢镇昱乐得合不拢嘴,这才是他的孩子,那悍妇怀了个枕头,还想瞒天过海... 突然,谢镇昱像是想到了什么,摸着雪娘肚子的手缓了下来。 “雪儿,你这胎何时临盆?我记得跟那悍妇差不多?” 雪娘刚就想到这个悬着一口气,听他问这个脸色煞白,一把将他推开,从他腿上跳下来指着他骂道。 “这是我的孩儿,我断不会把孩子给那悍妇的!” 谢镇昱早知雪娘温软在外心眼实多,对她能猜到自己心思也不奇怪,耐着性子劝道。 “今时不同往日,那悍妇若无诰命在身,等她临盆后随便找个把柄休她,现在她有了诰命,真要是让官家知道...我们谢家全族都要遭殃。” 雪娘气得浑身直发抖。 “你盘算着用我的孩儿给她?” 谢镇昱沉默片刻,“雪儿,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孩子思量。” 悍妇现在休不得,不仅休不得,还得供着她,只有这样,谢家全族才能永葆昌盛。 官家会封那悍妇,必是听到她孕中照顾婆母孝行感天,若让官家知道悍妇无孕,悍妇掉脑袋倒是次要的,怕谢家全族都要被治个欺君之罪。 任由那悍妇从外面买来了孩子回来,那所有好处都得给了外面的野孩子,不如用雪娘腹中孩儿顶替。 谢镇昱自认他权衡利弊,可以得到雪娘的认同,却不想雪娘翻了脸。 撒泼打滚摔东西,挠了谢镇昱满脸花,谢镇昱不敢还手,只说过后再来,匆忙出逃。 雪娘看着满地狼藉默默流泪,她没那好命只能为妾,现在她的孩子也要被夺走,最难过的却是看清了那男人的真面目。 她跑出来,他不计一切找她时,她心中尚有几分感动,以为他心里是有自己的。 可谢镇昱夺她孩子的行为让她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原来所谓的一往情深,只不过是背叛的筹码还没攒够。 雪娘默默流泪,面对这样混乱的局面,她这渺小的弱女子该何去何从... ... 陈溪在马车上颠簸了两天,总算来到京郊庄子。 原主的身子有孕原不该这么奔波,陈溪全仗着她用了婆婆从神界带来的安胎药护体才一路无事。 帮婆婆接生后,她的神力更上一层楼,自身的体力也大幅提升了,一路赶路也不觉得累。 到庄子住下,吃饱喝足,等到夜深人静,全庄子的人都睡着了,陈溪翻上屋顶,盘腿坐在屋顶上。 剩剩看她身上金光流泻,菊花一紧,冒死劝道。 【大大,您真要这么作死...这么做吗?殿下知道会生气的...】 “我不说你不说,梅九到哪儿知道去?少废话,帮我一起放神力,咱们安静钓鱼。” 不,应该说是,钓狐狸。 一只有九条尾巴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