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散文:被风窃走的我。
那是一个黄昏的草原,在我双眼昏花的时候就会出现。我坐在我的旁边。 我看着我的脸。 我是极黑的一点。再没有比这更黑的黑了。那些野心家的黑是闪着光芒的黑,而我是无趣无脑无聊的那种黑。 我是极白的一点。再没有比这更白的白了。那些善者的白是薄云萦绕的皓白,而我是低劣幼稚的那种白。 我是我的朋友。 我是我的敌人。 在小孩该不该结伙打架这件事上,我赢了。 在没了翅膀的小虫应不应该踩死这件事上,我赢了。 我总是赢我,我也总是赢我。 在我和我都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我们就会变得可笑。外人惊骇和惊叹的眼神就会变得鄙夷且戏虐。 所以我受伤时,会无脑地把位置让给我。我冷静时,也会把位置还给我。 我也会伤到我。我和我经常扭打在一起,一般是我赢。
现在我快要死了,我还是有点难过的。 虽然被我制约着,但我起码告诉了我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该做的事,不能让外人拦着我。不该做的事,念头都是罪证。 我拉着我的手。 我说:“即使有一天我们拄起了拐杖,夕阳下,我们的身影依旧会变得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