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跑过去拥抱了他们,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安子盼也跑了过来,“你们是不是忘了谁?” 我的眼中泛起了泪花,就像那血宁河翻起的浪花一般。 随后爹拉着我的左臂,娘挽着我的右胳膊,安子盼拉着我的衣服,一路说说笑笑的走到了泫安派的大堂前。 “阿忱啊,你们来的匆忙,一定累了,叫你们的小伙伴们先去休息一下吧,房间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你还住你小时候的那间屋,你娘想着你要回来,收拾了两天三夜。”爹看着我,笑得合不拢嘴,“对了阿忱,你先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小伙伴们吧。” “哦对,”我才反应过来,然后挨个介绍道,“这个是淳于暄,是斜伯父的徒弟;这个是万俟然,你们应该都认识;这个是斜酒,斜伯父的二儿子。” “阿然,你都长这么大了,哎呀,我现在想起你,还是当年阿忱和你第一次见面,你就被她给打哭了。”爹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阿酒,你就是阿天的二儿子了吧,我知道你这次来,还瞒着你爹,带来了家女的生辰贴,意要交换回去,这个想法也刚好和你安伯父的想法一样,等一会你放了东西就到大堂来找我吧,家女如今还在万俟然这小子家的沧恒派呆着呢,我想他对退婚一事也正有此意。” 娘给我使了个眼色。 “阿忱,你放完东西,就也来大堂陪你大伯母聊一聊天,大伯和大伯母想死你了。” “好的。”我朝她们笑了笑。 我又回到了这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东西两方通透,还有一个我的秘密基地——一个宽敞的地下室。我把我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把一直藏在包里的信鸽阿腌也拿了出来,让他在这儿先自由的飞一会儿,然后把其他的东西在我的桌子和柜子里摆的整整齐齐的,随后我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准备通风,突然看到窗外有一个身影。 “阿忱,你是不是也要去大堂?”斜酒站在我的窗前,“我似乎忘了怎么走了。” 我看了看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你馊主意。 “你等一下,”我把窗户有木棍支阿盼了起来,拍了拍手,“走吧。” “阿姊!”安子盼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阿姊,你过来陪我一起练剑好不好?” “阿盼呀,这剑术啊,更多的是要靠自己的领悟,阿姊现在有事,你先自己练一会儿,晚上阿姊再来教你。”我摸了摸安子盼的头,叫他自己乖乖去练剑。 淳于暄收拾完后,就出去找万俟然了,果然热恋中的小情侣,一刻都不想分开。 我走了出去,招了招手,斜酒从后面绕到了前面来。 “阿忱,你们这山上真舒服,我真想做上门的赘婿。”斜酒说道。 什么意思?不是来退婚的吗? “还是算了吧,我们可伺候不起你,斜二少爷。”我看着他,强装着和善,我不能在爹娘面前再打哭一个大男人,这样显得我不太礼貌。 “不是都说了吗,这世间的人都一样,没有贫富贵贱之分。”斜酒说道,然后看看我,“阿忱,你说为什么你伯父这么快就知道了我想和你堂姐退婚,并且还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这退婚一事?” “我伯父和我堂姐心意相通不行吗?”我打趣道。 “也是,”他手里拿着那个装着我的生辰贴的盒子,“我知道我爹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情责备我,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交换回去。” 太棒了!马上他就要交换回去了!等他交换回去的那一瞬间,我就可以解脱了! “你交换回去不需要给我解释,你等会跟安叔解释就可以了。”我快活的在前面带着路。 阿腌飞到了我的身旁,转了两圈,又飞走了。 “阿忱,这边!”娘在右边的梯坎上面,“阿酒也在后面呐,阿酒,大堂在前面,你自己过去吧。” 娘走了下来,把我拉了上去,斜酒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也往前面走了。 “阿忱啊,你让阿娘看看,都长这么大了,哎呀,阿娘好想你呀,本来想着你弟弟一出生就去沧恒派找你的,结果你弟弟也不争气,一出生就好了场大病,但还好,你爹曾经救了名神医,把你弟弟病给治好了。”娘拉着我的手,深情的看着我,“阿娘知道,从小把你送走,你长大了也不会太亲近我们,甚至会恨我们,但阿爹和阿娘真的好想你呀。”
“我怎么会恨你们呢?”我抱住了娘。 “最初啊,你爹看你练武,从早到晚的,剑不离手,觉得你太累了,想着也许换个环境你就不会这么认真了,然后就把你送到了阿恒那里,想着那万俟小子还可以跟你一起有个玩伴,结果一去你就把别人打哭了。”娘一脸心疼的看着我,“谁知道你这一去,不仅没有放松,还把他们派的剑法、刀功和心术都给学会了。” 我笑了笑,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想着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你六岁的时候,我们准备去接你回来,结果一去就得知你一个人血洗了无铭派,然后就看到了在床上昏迷的你。”娘说着说着,也掉下来眼泪,“我们守了你几天,最后你爹说,也许你就喜欢这种刀锋剑影的日子,你好不容易才适应这个环境,就让你在那里多呆上几年吧。” 我拿出手帕,给娘擦了擦眼泪。 “我明白,你们一直都在顺从我的意愿。”我对她笑了一笑,她也欣慰的看着我。 “哦对了,阿娘想着这退婚一事,你有最大的决定权,所以特意找了这个亭子,你看这儿,可以看到大堂里面。”娘拉着我,走到了亭子边边的草丛前,这儿确实可以看见里面。 斜酒进去了,爹坐在大堂的椅子上。 “坐吧,随便坐。”爹往下挥了挥手。 “安伯父。”斜酒还是拘谨的行了个礼。 “哎呀,不必多礼了,”爹从座位上走了下来,然后伸出手,“家女的生辰贴呢?” 爹这么直接,不愧是我爹。 “保存的挺好的呀。”爹直接用法术敲开了那个盒子上的锁,然后把盒子中的纸贴拿了出来,然后再用法术把盒子放到了身后三尺外的桌子上。 斜酒拿着准备给我爹的钥匙,一脸震惊的站在那里。 “阿酒啊,我问你个问题啊,你来退婚我并不意外,除了小女与你未曾谋面外,还有什么原因吗?”爹这一说,斜酒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