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欲擒故纵
围攻卓一飞的四个黑衣人,攻打大门的六个黑衣人,听到这一声吆喝,连忙停止了攻击,跃出战圈,向摘下了黑布的黑衣人簇丛了过来,将亲善友好的目光投向了白玉天。 齐左躲过卓一飞攻来的一剑,大喝道:“魏豹,你这是做什么?” 摘下了黑布的黑衣人魏豹转过身去,朝齐左喊话道:“不做什么。我等已寻到了归宿,从此跟你再无半分瓜葛。不想死就速速离去,免得叫我等兄弟动手杀你。” 齐左稍一个分神,被卓一飞一剑割破衣袖,又被卓一飞一剑直指咽喉,自问难以格挡或侧旁闪避,连忙向后跃出。想到大势已去,留下来只有送死的命,急忙跃上马背,扬鞭遁逃。 卓一飞哪能就此善罢甘休,纵身闪跃上前,疾速一剑砍下一只马腿,再接一剑刺向刚从马背跌落在地的齐左,誓要为武林除害。 齐左为了躲过卓一飞直刺而来的一剑,再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在泥水中就地几个打滚,裹上一身泥水后快速起身,跃上另一匹马的马背,继续遁逃。 卓一飞杀心已起,定是故技重施,一剑砍下一只马腿,让齐左跌落马背,再一剑直刺其心窝。齐左没法,就地几个打滚,跃上另一匹马的马背,继续遁逃。 白玉天觉得那些马儿甚是无辜可怜,且是宝物,不该胡乱砍杀,朝卓一飞喊话道:“卓一飞,此等宵小不配死在你的碧水剑下,让他滚。” 卓一飞听过白玉天的言语,剑在半路撤了回来。 齐左也不含糊,趁机马鞭一扬,跨马狂奔而去。 白玉天见魏豹等人眼神亲善,是友非敌,于是宝剑入鞘,双掌互握,朝魏豹拱手行礼道:“小侄白玉天,见过魏叔叔,见过各位叔叔。” 魏豹两腿一软,其他黑衣人一起效仿之,单膝跪地,低头拱手说道:“手下不明事理,冒犯少主,险些酿成大祸,愿领责罚。” “大家都相安无事,只虚惊一场,何来责罚一说。叔叔们快快请起!”白玉天上前将黑衣人一一扶了起来。 魏豹打开笑容,轻声问道:“白天宇可安好?” “我父亲很好。经常想起你们这些昔日的兄弟,动不动就拿自酿的桃花酒出气,一醉解相思,我跟母亲拦都拦不住。”白玉天一把牵上魏豹的手,朝酒肆大门走去,众黑衣人紧跟其后。 入得堂内,白玉天引着魏豹等人坐下,将谢慕白、卓一飞、胡燕青、张燕儿、江莹莹介绍给众黑衣人认识,见冯万里带着四个弟子走了进来,顺便介绍了一番。 众人相互见过,这才发现肚子空荡荡的,饿的慌。 胡燕青查看过卓一飞的伤口,见没什么大碍,便也放下心中仇怨,给魏豹等人来了个原谅,带着张燕儿、江莹莹泡茶、做饭去了。 众人脱下湿透的外衣,受伤者清理过伤口,敷上膏药,坐到了一起。 白玉天朝魏豹问道:“魏叔,你们怎么相帮齐左对付龙威镖局来了?你们不知道龙威镖局此次押送的是官银吗?” 魏豹答话道:“公子,我们出没于北边的山野之间,二十年来靠劫掠为生,对所做之事都会事先打探个清楚,弄个明白,自然知道龙威镖局这次押送的是官银。” 白玉天道:“魏叔,你们出没于山野,劫掠一些过路人的财物为生,只要不随意害人性命,官府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一旦抢劫官银,就是跟朝廷为敌,天下虽大,再无你们的容身之地了。” 魏豹微微一笑,答话道:“不瞒公子,自从你爹出事以后,我们兄弟群龙无首,为了躲避当年那些围攻你爹娘的仇家,像极了东躲XZ的耗子,就没过上一天安稳日子,对大宋这片土地早已失去了眷恋之心。本打算抢劫了龙威镖局押送的这批官银,分得银两,离开大宋,到关外牧马放羊,自由自在地过好下半辈子。” 白玉天听到魏豹他们有着到关外生活的想法,心中一麻,随之一酸,毫无底气地问道:“魏叔,你们可听说过屠龙会那个邪恶组织?” 魏豹答道:“何止听说过,他们还三番五次相邀我们加入,有两次还乘人之危苦苦相逼。不过我们天生就与他们是敌人,堂堂七尺热血男儿,那有卖身投敌的。” 白玉天听过,忧虑全无,欢喜不已。 卓一飞接话道:“魏叔,你们天生就与他们是敌人,这话怎么说?” 魏豹身边一个汉子答话道:“十五年前,我们在彭城郊外,撞见了宁镇安那个叛徒。追杀他时,宁镇安为求活命,告诉我们他已查到,当年陷害白大哥的幕后推手就是屠龙会。我们当时半信半疑,便跟着他去求证此事,结果还真有个秘密组织屠龙会。” 白玉天问道:“你们可查到屠龙会玄武堂的堂主是谁?” 魏豹答话道:“没有。屠龙会组织严密,内部等级森严,堂主级别以上的骨干成员大多行踪诡秘,不露真容,可谓神龙见首不见尾,无从查起。不过......” 白玉天道:“魏叔,不过什么,但说无妨。” 魏豹迟疑片刻,轻声答道:“不过依我猜想,玄武堂堂主若不是正义山庄的江玉郎,也跟江玉郎有着某种扯不清的关系。” 江莹莹刚好端着两壶茶水走了来,将魏豹的言语听了个清清楚楚,快语道:“哥,我敢担保,我爹爹跟屠龙会绝对不会有半点关系。”放下茶壶。 “好,哥相信你。”白玉天用亲善的笑容送走江莹莹,朝魏豹问道:“叔,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是发现什么端倪了吗?” 碧落湖四个弟子闲着无事,冯万里便让四人去给众人斟茶递水。 魏豹接过一弟子递来的茶杯,顺嘴喝了两小口,缓缓说道:“公子,中原武林那么多侠客豪杰,名头大且武艺高强者,不是死的不明不白,就是莫名其妙地失踪,唯独江玉郎一人相安无事。要说他江玉郎跟屠龙会没有半点关联,普天之下,怕是难以有人会相信。” 白玉天侧耳听过,觉得魏豹的想法合情合理,可细细玩味一番,偏偏又觉得魏豹的见解太过直白,跟屠龙会一贯的行事作风相冲突,忧虑与不安写满一脸,让人一览无余。
谢慕白见之,问道:“天儿,怎么哪?那里不对劲吗?” 白玉天答道:“前辈,依你看来,若江玉郎跟屠龙会没有半点关系,屠龙会唯独留着他江玉郎不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慕白喝了口茶水,轻言答道:“我又有不是屠龙,我怎么知道。不过,屠龙会所做的一切,都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若江玉郎跟屠龙会真没关系,屠龙会不动江玉郎,应该是为求取更大好处,只是我们常人一时难以想明白而已。” 白玉天一时也想不明白,但又舍不得不去想,一个不经意,照着自己的思绪自言自语起来:“动他江玉郎,屠龙会顶多在暗处多了一个帮手,搞不好还多了一个敌人。不动他江玉郎,两者非友非敌,相安无事。屠龙会虽组织庞大,却是躲在暗处为祸武林,一旦东窗事发,必将成为整个武林的公敌。屠龙会若跟江玉郎真没半点关系,留着江玉郎不动,任其壮大,好如养虎为患。屠龙何其狡诈阴险,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 卓一飞问道:“小白,难道什么?” 白玉天惊奇地说道:“难道是将猪养肥了再宰,rou多!” 谢慕白问道:“什么将猪养肥了再宰,说明白些。” 白玉天站起身来,说道:“他日屠龙会若是故技重施,用二十年前对付白天宇的手法来对付江玉郎,深处恐惧之中的江湖人士不明就里,为寻求报复,发泄心中愤恨,必会对江玉郎群起而攻之。到时纷争一起,中原武林大乱,必将群龙无首,很多贪生怕死之徒为求活命,屈服于屠龙会的yin威,让坐收渔翁之利的屠龙会成为中原武林的主宰。” 二十年前,白天宇名动江湖,冠绝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与现在的江玉郎相比,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屠龙会仅用了一个栽赃嫁祸的下作伎俩,整个江湖武林便信以为真,跟白天宇反目成仇,恩断义绝,杀了个血流成河。白天宇被逼跳崖自尽,只为减少杀戮。 魏豹虽是粗糙的汉子,却对二十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很快就意识到了些什么,接话道:“公子,依你这么说,今日齐左以正义山庄的名义跟黄山剑派为敌,志在消灭黄山剑派,不过是在为屠龙会日后对付江玉郎做着某些准备?” 白玉天答道:“齐左身为正义山庄的管家,一贯以正义山庄的使者自居,抢劫官银不管能不能成功,身为庄主的江玉郎必定坐享其罪,成为朝廷的眼中钉rou中刺。再者,齐左今日要是真的灭了黄山剑派,正义山庄也就有了荼毒武林豪杰侠客的罪证,日后屠龙会栽赃嫁祸江玉郎,江湖武林人士定会深信不疑,群起而攻之。” 卓一飞情不自禁地接话道:“劫掠官银,得罪朝廷;加害黄山剑派,失信于江湖武林,江玉郎从此里外不是人,唯有死路一条。” 冯万里感慨道:“好毒的计谋。”